“我都說了,我和她來自不同的世界,她是天上的仙女,我隻是地上一凡夫俗子。我和她中間隔了空氣,還有天和地的距離。再說我用什麽理由去找她,小時候的玩伴還是童年的記憶?”牧洋淡淡笑著說道。

    許菲苒被問著啞口無言,之後又輕輕地說:“也許她在等你呢?”

    “怎麽會?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仙境才會她的歸宿,她不喜歡髒亂,她喜歡幹淨清爽,還有點小潔癖。我記得她剛到我們那的時候,吃不好睡不好,估計連坐都不爽,她總是皺著兩個好看的眉頭,一臉嫌棄的樣子。”

    “當時我很討厭她,我覺得這個人不懂得尊重別人,因此我總喜歡找她的茬,捉弄她:抓小青蛙嚇她,不過她膽子很大,直接把小青蛙踩死了;下雨後騙她站在樹下麵,然後我爬到樹上用力搖樹,害她全身淋濕。”

    “我還烤山鼠肉給她吃,忽悠她說是兔子肉,其實我們吃的真是兔子肉,吃完後再告訴她那是老鼠肉,結果她把幾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我還把她帶到山後一片樹林子裏然後就說尿急,讓她在原地等我不要亂跑,結果自己一個人偷偷從小道溜迴去了。”

    牧洋述說一個一個場景,就仿佛發生在眼前一樣。

    許菲苒:“那她不恨你嗎?”

    牧洋一邊迴憶一邊說:“她全身淋濕,她和我媽說是自己不小心掉水塘裏去了,結果感冒了幾天;吐完之後,以後吃飯的時候,她隻吃青菜、豆角和茄子之類的蔬菜;她一直等到天黑,就傻傻在那裏坐了一天,腿都坐麻了也沒有迴去,等我想起來去找她的時候,她腿都站不直了,隻是看著我傻笑。”

    “我曾經問她,你不討厭我嗎?她說不討厭,隻是不喜歡,沒有喜歡何來討厭?”

    許菲苒:“她在說反話,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歡說反話嗎?”

    牧洋搖搖頭說:“她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屑說謊,有什麽說什麽,不喜歡隱藏自己的心情,在她那裏,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冷著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討厭就是不討厭。”

    許菲苒:“你懂她?”

    牧洋想了一下說:“不懂!她的世界太大,我太小,我還沒有走進就發現,我迷路了。”

    許菲苒:“你把你和她的點點滴滴記得這麽清楚,你還說你不喜歡她?”

    牧洋沒有說話,他隻是把目光望向了燈火闌珊的地方。

    他是不是在期待:驀然迴首之間,那人卻出現在燈火闌珊處。她不知,他也不知。

    許菲苒:“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嗎?”

    “蘇菲兒。”牧洋一字一字吐出,那麽清晰,那麽深刻。

    許菲苒聽到“蘇菲兒”這個名字,早已淚流滿麵,也許她是被他和她之間的美好打動,也可能是她被他和她的點滴感染。

    牧洋不知,也不想知道,因為他突然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是那麽感傷,欲罷不能。

    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對許菲苒任性的容忍,對她小傲嬌的包容,對她相形見絀的自卑和對她心底那一絲不可名狀的悸動,都隻源於蘇菲兒這個簡單而又好聽的名字。

    他想她,不在腦海中,而在內心深處。

    許菲苒用手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麽會煽情。”

    “觸景生情而已。”牧洋從思緒中迴過神來。

    這個時候,牧洋口袋中手機又響起。

    牧洋拿出手機,見是米桐打來的電話,看了一下許菲苒,然後接通。

    牧洋:“喂,桐桐。”

    米桐:“洋洋,你迴來了嗎?”

    牧洋:“還沒有。”

    米桐:“還沒有接到他人嗎?”

    牧洋:“接到了,正準備迴去。”

    米桐:“哦,那你路上小心。”

    牧洋:“好。你怎麽還沒有睡?女孩子睡太晚對皮膚不好。”

    米桐:“興奮唄。”

    牧洋:“有什麽好興奮的還睡不著覺?”

    “她是發春,想你想得睡不著。”旁邊傳來一個女孩子嘲笑米桐的聲音。

    這個聲音聽上去像黃麗麗的。

    “去,滾到一邊去,等會再找你算賬。”手機話筒裏麵傳來米桐輕輕嗬斥對方的聲音。

    米桐:“洋洋,不好意思啊,麗麗就喜歡瞎搗蛋。你那邊好像挺安靜的?”

    牧洋:“是啊。除了車就是風。”

    米桐:“嘻嘻。”

    牧洋:“還有其它事情嗎?”

    米桐:“沒了。”

    牧洋:“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米桐:“好。”

    牧洋掛斷手機,發現許菲苒正望著他。

    “怎麽了?我臉和別人長的不一樣,有值得考古專家研究的地方?”牧洋開玩笑道。

    許菲苒沒有迴答,隻是這樣盯著他看,眼神是那麽專注,樣子是那麽認真,就好像牧洋就是一個隨時可能會飛灰湮滅的藝術品一樣。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牧洋繼續貧道。

    許菲苒看了一會,又把目光收迴去,兩個修長潔白的小手抱著兩個膝蓋,身子匍匐向前。

    牧洋看著許菲苒慵懶的樣子,眼睛都看直了。許菲苒的身子就像水蛇一樣柔軟無骨,韌性十足,好像牧洋隻要一眨眼她就會溜走一樣。

    “如果兩個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終他們總會找到方法找迴彼此。”許菲苒用這一句話作為他們小山坡談話的結束語,隻是牧洋沒有理解這番話是許菲苒對自己說的,還是對牧洋他說的。

    迴去的路上,氣氛沒有那麽沉悶,許菲苒又好像恢複了以前傲嬌的個性,臉色也沒有小山坡上那麽冰冷,相反還有點小愉悅。

    牧洋在卡宴車上又看到了那隻白色的玩具土狗,有點搞笑的是許菲苒還給這隻玩具土狗買了一身漂亮的童裝穿的,牧洋翻了一下牌子,還是世界名牌jacadi(亞卡迪),要不要這麽奢侈?這一身童裝都不知道可以買多少隻真土狗了。

    “怎麽樣,漂亮吧?”許菲苒見牧洋拿著玩具土狗看,一臉得意地說。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牧洋打趣道。

    “那你倒是把世界第一和第二抱給我看看?”許菲苒好像對世界第三還不滿意。

    “哎,抱不來咯,第一那隻正在設計,第二那隻還待生產。”牧洋裝作一本正經地說。

    “貧嘴!”許菲苒笑了笑點評道。

    牧洋看到許菲苒迷人的笑容,突然感覺今晚所有的折騰都值了。

    牧洋迴到z大鬆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以後。牧洋從卡宴副駕駛室下來,許菲苒也解開安全帶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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