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玉性情豪爽,又善酒,但一小瓶喝下去也足以半醉,酒酣之時,她用嬌媚的眼睛望著秦子澗,充滿無限情意。她的身後,金色火焰映照著深黑色的天空。


    縈玉那大大的黑色眼睛,同火焰重疊的那一瞬間,那種徒勞的美,讓秦子澗想起,在夕陽餘暉裏飛舞的妖艷而絢爛的夜光蟲。


    徒勞的美麗……


    現在,再度迴想起當初的縈玉,秦子澗不禁感到深深的悲哀:他和她曾經擁有過最好的時光,然而最終,卻挽迴不了任何事情。


    他的這種深切的悲苦,無人能真正理解,就算那個人多麽愛他,知道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細節,也無濟於事。


    最終,秦子澗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找來一個輪椅,要送程菱薇去看醫生。


    “白遷?”程菱薇詫異地問,“你要帶我去找他?”


    “按理說,最好是去找崔家的醫生,但是崔家那邊我不熟悉,”秦子澗解釋道,“白家的白遷,醫術也很高明,先讓他看看再說。”


    程菱薇遲疑地說:“你是說……要帶我迴白氏山莊?”


    “隻是治病。總不能讓白遷到這兒來吧?那老東西脾氣很壞,肯定不願意的。”


    既然秦子澗這麽說了,程菱薇也沒法再反駁。


    接下來,秦子澗收拾東西,當即帶著程菱薇動身。


    “那……我就穿成這樣去呀?”


    為了行動方便,秦子澗給她找出一套運動衫,腳上換的也是運動鞋。


    “這套挺好看的。”秦子澗說。


    “可這是運動衫,我隻有傍晚出去跑步才穿呢……”程菱薇囁嚅道,“不能換一套啊?”


    秦子澗不耐煩了,“難道你要穿絲襪高跟鞋?本來走路就不方便,又不是要上台走秀,再說你自己不是看不著嘛。”


    “我看不著,人家看得著呀”程菱薇不悅,“再不濟,白遷也看得著呀。”


    “就算他看得著也不要緊。”秦子澗哼了一聲,“那傢夥是個又醜又幹的老頭子,長得像隻鼴鼠,而且有老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女人真是麻煩透頂”秦子澗煩了,“我是帶你去看病,不是去相親你愛去不去,反正中毒的不是我。”


    他一發火,程菱薇不敢吭聲了。


    “好吧。”她嘆了口氣,“愛麵子小姐今天終於沒麵子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秦子澗把程菱薇帶去做好手腳的酒店,他用輪椅推著她,從電梯穿越了中間地帶。


    當四周原本的嘈雜聲一下子消失無蹤後,程菱薇有點緊張:“到了?”


    “沒有。”秦子澗在後麵慢慢推著輪椅,“這是個很糟糕的中間地帶。”


    “怎麽講?”


    “一個狹窄的夾縫空間,王爺管它叫短命宇宙,這種東西本身是變動不居、四處遊離的,如果沒有固定點,它自身經常會發生扭曲變形,所以隻能暫時做兩邊的連接通道。”秦子澗說,“一旦在裏麵迷路,就會被這些短命宇宙帶走,和哪邊都連不上了,我是說,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而且兩邊的人也沒法找到你。”


    程菱薇想了想,問:“這玩意兒是雲家弄出來的吧?”


    “應該說,它一直自然就存在,是雲家的人發現了它,後來被其他人利用開發,據說護國寺的澄鑒法師也能打通這個存在。不然宗恪他們是怎麽跑過來的?”


    “剛才……那是酒店?”


    秦子澗點頭:“嗯,酒店。通道閘口我們安排在酒店裏。”


    “隻能是酒店麽?”


    “之前也試過其它的,我試過用證券係統做閘口,宗恆好像還在軍事網絡上動過手腳,不過最終證實,還是酒店的係統比較牢靠。”


    “為什麽?”


    “很多聯網係統都可以使用,但是其它係統遠沒有酒店方便,軍事網絡雖然強悍,但太危險,證券網絡的話,收市之後再在裏麵搗鬼,很容易被監察到,酒店則不同,隱私保護比較周到,而且24小時隨時使用,尤其是世界連鎖的大酒店集團,整個網絡始終非常繁忙,很難監測到我們做的手腳了,我們隻是依託在這個強大網絡上,藉此將它變為一根釘子,定在這個世界裏。”


    程菱薇半晌,才道:“真神奇。”


    “神不神奇就再說,現在你專心一點,握好扶手,我們快到了。”


    說話間,程菱薇就聽見隱約流水聲,撲在臉上的冰冷空氣跟著退去,她努力嗅了嗅,有花朵的芬芳,氣候變得潮濕溫潤,鳥鳴出現了。


    “到了?”她驚喜地說。


    “嗯,到了。”秦子澗停下腳,四處看了看,“哦,正好是在渚園裏。”


    “渚園是什麽地方?”


    “是掌門白吉住的地方。”


    程菱薇來了興趣:“對了,這個白掌門,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是個變態。”秦子澗說,“是個超級超級大變態。”


    第兩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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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二十九章


    程菱薇一愣,笑起來:“你怎麽這麽說人家啊?”


    “他就是個變態,我沒說錯。”秦子澗哼了一聲,“你問誰,誰都會這麽說的。”


    “那……咱們要去見的白遷,他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白遷?獐頭鼠目的吝嗇鬼,好在醫術很不一般。”


    “……”


    程菱薇還想問,卻聽見秦子澗在和人打招唿,是個中年男性的聲音,他管對方叫白清。


    “掌門呢?”他問。


    “掌門出門了。”那個叫白清的人說,“過兩天就能迴來。”


    程菱薇本來想和對方打招唿,但她實在不知到底該如何稱唿人家,再說,又看不見人家的臉孔,所以隻有尷尬地坐在輪椅上。


    “這位姑娘是……”白清問。


    “嗯,王爺的朋友。”秦子澗說,“中了毒,雙目失明又下肢癱瘓。所以我來找白遷。”


    程菱薇有點緊張,她聽見對方微微嘆了口氣。


    “你來得正是時候,白遷在他的地窖裏呆了十多天,昨天才剛露麵。”


    “是麽?既然掌門不在,我就直接去蒔園了。”秦子澗說完,拉了拉程菱薇的衣服,“走吧。”


    走了幾步,程菱薇低聲問:“剛才那個白清,又是誰啊?”


    “白清?”秦子澗笑了一下,“那個人啊,我管他叫大力水手波佩。”


    “啊?”


    “因為他的臉經常像菠菜一樣綠。”


    程菱薇笑起來:“是練功練的?”


    “是氣的。”


    “叫誰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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