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音陣腳不慌,往那禦水的白蘭印中,注入更多真氣,將那道水幕加固。


    水幕嘩嘩流淌,一瞬間,化為五道水牆。


    每一道都有不同的符文,密密麻麻,那是荀音這些日子在仙山上背的符咒。


    台下不少人都在歡唿,


    “哇,小師妹在一個月內背了這麽多書!”


    “她太牛了,好多符咒我都沒見過。”


    “對啊,方壺山幾乎所有的防禦符咒都被她用上了!還用的恰到好處。讓我這個五百年符修還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符修?”


    高台上,溫雪言的扇子咵的一開,給自己和傾若扇風,扇的那叫一個揚眉吐氣。


    他心裏想,不論輸贏,今日這小弟子也真是給他長臉,居然能把禦水術和符咒,結合的這麽天衣無縫!


    再瞧清之,看似是他大徒弟,但他打不得罵不得,簡直就是人家的奶媽,傾若不肯帶娃才丟給他的。


    而清之的“親媽”在邊上,被溫雪言的扇子吹的發絲亂飛,煩躁的很。


    傾若終於不那麽淡定了,她開口道:“嗬,且看著,徐清之可不會輕易被她擋下來。”


    隻見,清之那道冰山劍意,分水而來,劍尖頃刻破開荀音那層層水幕,發出砰砰聲。


    每破一道,荀音就吐出一口老血,她噴血的聲音完美形成清之劍氣的音效,錚一聲就噗一聲,非常合拍。


    她感覺自己的內府劇烈震動,快要被這劍力擊碎了。


    在最後一道水幕快被破開的時候,荀音看著模糊水幕後的清之,道:“大師兄,你果真厲害,說是出師也不為過了。能死在你手裏,荀音無悔。”


    【清之,好感度+500】


    清之心裏得意,劍意不減,啪的一聲,破開最後一道符咒水幕。


    下一秒,咣當,清之的劍,居然掉在地上!彈響了幾下,陷入了死寂之中。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傾若和溫雪言都伸長了脖子,台下的弟子們也是一臉懵逼。


    荀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水做的長練勒緊了清之的腰,一抻,清之就被她抻下台去。


    “大師兄,承讓。”


    清之輸了。


    所有人都懵了半天,實在不明白,清之為何突然一敗塗地。


    荀音開口,為所有人解惑道:“剛才我的防禦符咒裏頭,最後那一層,我在地麵位置加了一行小字。”


    【是最終解釋權歸你所有嗎?】


    荀音對係統道(放什麽屁?)


    她接著對台下道:“那是個麻痹咒,就是可以讓踩過的人,全身痙攣一下,就一瞬間,所以大師兄拿不穩劍,給了我可乘之機。”


    清之深吸一口氣,道:“小師妹,是我大意了,我沒有聽過這個咒術。”


    別說他,就是在場所有弟子,都沒聽過這個咒術。


    荀音道:“這個咒術就在最後一頁的尾言部分呐,你們怎麽會沒聽過?”


    場下一片嘩然,誰看書還看尾言呐?笑死……


    或許,即便是看過了,那些正經飛升來的仙人,誰又在乎這麽一個能讓敵方麻痹0.1秒的小咒術呢?


    荀音心道,果然,人生沒有白走的路,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她看書的時候,就是會一字不漏,這就是嚴謹的治學態度。


    傾若捏了捏眉心,在高台上對溫雪言道:“清之這蠢孩子,一點也沒變。當初蠻夷兵敗,軍師說窮寇莫追,徐清之偏偏要追到敵營裏,差點喪命,還得老娘我去救他。”


    溫雪言心情不錯,二郎腿一顛一顛,捏了顆葡萄吃,道:“師妹嫌我帶孩子帶的不好了?自己領迴去帶。”


    傾若哼一聲道:“好啊,明天叫他過來。”


    溫雪言如臨大敵,嗆了一口,“咳,師妹,我隨口一說的,咳咳,你別當真,別當真啊,我可喜歡這孩子了,傻不愣登的性子耿直,隨我隨我!”


    傾若瞪他一眼,拿過溫雪言的扇子,把蓮子殼、瓜子殼、葡萄皮,往他那邊一推,又嫌棄的把扇子給他扔迴去。


    唱票環節非常和諧,荀音幾乎是全票通過。


    隻有那麽幾個瞧她死不順眼的,投完票就走了,壓根不等唱票結束,也知道無人在意他們的意見。


    還好,齊斯玉沒在,不然人家一票否決她了,她找誰說理去?


    下麵,最關鍵的,便是能驗證道心的驗心石環節了。


    這枚石頭,是由傾若保管的。


    隻見傾若仙上紅衣飄擺,如一輪旭日般,壓迫感十足,緩緩走下台來。


    她身上鐵索叮當作響,讓人不寒而栗,平靜麵容上,生著一雙威懾眾生的眼,亮的足能穿透人心。


    她手中祭出一枚青石,有她一捧的大小。


    那東西和路邊的石頭瞧著也並無分別,甚至還有幾道淺淺的裂紋。


    傾若用下目線看著荀音,冰冷道:“把手放上去。”


    荀音咬緊了下唇,她不敢。


    她知道,她追求的就是編製和金錢,根本不是什麽大道!這石頭的關,她肯定過不了。


    【玩完了……】


    她在心裏對係統道:“剛才我拚死拚活,才終於險勝清之。你能不能……”


    【不好意思,哀怨度不夠買魅惑菇,何況石頭不會吃魅惑菇。我還是琢磨著找下家吧。】


    “尼瑪……”


    傾若挑眉道:“怎麽?是怕你在仙山的企圖暴露嗎?”


    荀音緊閉雙眼,仍是不敢把手放上去。


    傾若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話音對她道:“你對齊斯玉的心思,還是省省吧!未來的主神,不是你能染指的,最好快滾!趁我還沒出手的時候!”


    荀音有點來氣,傾若說她什麽都可以,怎麽能在這方麵冤枉她,她對她師叔的心思天地可鑒,純潔的比對親爸爸還純潔。


    她也小聲迴複傾若道:“仙上誤會了,我沒有勾引師叔那麽大理想,不過也想弄個主神當一當而已。”


    主神?當一當?而已?


    傾若氣笑了,這女娃一身的傷病,居然還大言不慚。


    荀音心道,切,大不了,她就去其他地方學藝,她有野心,在哪都能爬到金字塔尖兒!


    她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那破石頭上,做好了被石頭“醜拒”的準備。


    然而,那石頭,居然瞬間被她拍成了齏粉!


    ……


    她發誓,她真的沒用那麽大勁兒。


    傾若臉色登時大變,抽出了太虛傘,傘尖兒上的玄鐵刺頂著荀音的頸窩兒,道:“早看出你不是好東西。”


    台下弟子們都亂成一窩蜂。


    “天呐,我從沒見過有人把驗心石拍成這樣的。”


    “我聽說,好像幾百年前,有一個弟子把石頭拍裂過,後來被斯玉師叔製服了。那人是魔君的兒子啊!”


    “莫非小師妹也是魔?”


    子嘯氣死了,道:“放你娘的屁,我看你像魔。”


    清之擰緊了眉頭,一語不發。


    溫雪言跑過去,用逍遙扇把傾若的太虛傘推開一寸,道:“哎……師妹,興許這石頭是壞了,用了幾千年,什麽東西都有個壽命嘛。”


    傾若可不聽他胡扯,她最了解這驗心石,此乃是昆侖山髓,天尊取出後親手交予她的,可辨人心、識天機、現萬象。


    她今日也見識這女娃的本事了,倒不至於有拍碎驗心石的能耐。可她手上那枚龍鱗是什麽東西?她說得清嗎?


    可巧,此時一道白色光弧劃過天際,似是一道流星從南方往此處來,那是齊斯玉遁光飛迴來了。


    他長發半綰,瑩亮的白衣擋住了荀音半張麵孔,背影挺拔如同蒼鬆翠柏。


    他落定在荀音身前,抓住傾若的傘,從荀音頸窩上放下來。


    他道:“師妹,驗心石是我損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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