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查倪坤之死查到我頭上？
這事兒就挺無厘頭的。
不過這是站在周正陽的視角，他知道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
但是以倪永孝的多疑，任何有可能的人他都會一一排查的，而且也不意味著放棄了對其他人的懷疑。
之所以大老遠地找鬼佬偵探，一來是為了防止在本地走漏風聲，二來也是認為港島地界上沒人敢惹這些大不列顛老米字旗。
顯然，周正陽是個例外。
這兩個鬼佬是燙手山芋，關著也麻煩，放了隻會更麻煩，因為他們一定會為今晚的事情報警的。
那怎麽辦呢？
“灌水泥桶，丟進維港。”
周正陽的解決方式還是簡單粗暴，這是個髒活，為此他給動手的小弟分別發了一筆錢。
在那之前他已經問清楚了，因為追查倪坤之死是個大工程，光倪永孝給的嫌疑人名單就有一長串，所以兩個鬼佬隻需要每周給倪永孝匯報一次。
不過這也意味著，最遲一周之內，倪永孝就會發現他們不見了。
而在失蹤之前，他們查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周正陽，這樣一來周正陽在姓倪的心裏的嫌疑肯定蹭蹭往上漲。
周正陽沒打算跑到倪永孝麵前為自己洗脫嫌疑，一個賣粉的而已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在丁蟹那件事情上雙方還有過節。
周正陽本來以為丁蟹沒死的根子應該在周濟生那裏，不過既然倪永孝懷疑自己跟倪坤之死有關，那麽丁蟹在港刺殺自己，就未必沒有他的影子。
正好，他跟老張商量了最近要送點功勞過去，換取對方在警隊那邊掃黑情報上的支持。
倪永孝好像就挺合適的。
當然，周正陽跟倪永孝隻有一麵之緣而且難稱愉快，他自己想要去找倪永孝的罪證隻怕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知道誰可以。
……
“mary。”
周正陽在一家音像店裏麵堵到一個女人，她穿著簡單周身沒有什麽名貴的首飾，雖然算起來她也是個黑道大嫂。
因為她的老公是韓琛，尖沙咀五大頭目之一，而且是倪永孝最信任的那個。
mary被莫名其妙叫破名字之後非常警覺而且一言不發，因為她是帶了保鏢的，一個陌生人靠近卻沒有出現。
“如果你在找自己的兩個手下，我隻是請他們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好好休息一下而已。”
mary是個見過風浪的女人，並沒有感到太驚慌，反而悄悄地打量起四周的情況，腦子裏考慮著出路。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著怎麽逃跑，因為這家店前前後後都是我的人，你但凡多邁一步，連門口都出不起就會被拖迴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不過那樣一來，我們恐怕就未必能像現在這樣禮貌地聊天了。”
經過周正陽的好意提醒，mary終於意識到眼下的局麵自己隻有合作這一個選項。
“怎麽稱唿？”
“我是誰並不重要。”
“你想怎麽樣？”
“我想要一些東西，希望你可以幫我一點小忙。”
“什麽？”
“倪永孝販毒的證據。”
mary眼神一動心裏十分驚訝，她第一反應周正陽是個劫匪，目的是綁票要贖金，這個要求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仇家？
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直接把倪永孝幹掉才對，還要什麽證據。
她腦子轉得飛快，嘴上也不慢：“你應該知道我老公是幫倪先生做事的，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果然要給她一點真東西看看，才能好好聊天。
“韓琛是幫倪家做事，但是你呢？”
“什麽意思？”
“倪坤是怎麽死的？這個問題倪永孝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相信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mary姐？”
mary這下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倪坤是她派人殺掉的，因為她一直希望韓琛能夠從倪家出來自立門戶，但是韓琛念及倪坤的知遇之恩沒有答應。
而且，她派去的殺手是一個暗戀自己的小弟劉建明，那家夥對自己的稱唿正是“mary姐”。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卻被這個沒有透露來曆的神秘人一下子戳破了。
“你知道什麽？”
“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不過mary姐，我想你也不希望倪永孝知道吧？”
“你威脅我？”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什麽辦法，但是我更希望，你把它看成是一次合作。我相信倪永孝在倪坤死後迅速穩住了倪家的局麵，這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mary沉吟不語。
倪坤死後韓琛並沒有如同她所希望的那樣自立門戶，反而支持倪永孝重新穩定了倪家的生意，打那以後她就一直擔驚受怕。
如果說有個機會能夠把倪永孝鏟除，她是樂見其成的。不過來找自己的這家夥鬼鬼祟祟，她很難信任。
“就算我想幫你，恐怕也幫不到。倪永孝這個人很謹慎，他隻信得過自己家裏人，我如果能拿到他的什麽證據，用不著你來找我。”
“我可以給一點提示，倪永孝滴水不漏不代表他的交易對手也是如此，他最大的貨源是泰國佬，而泰國佬的手下保羅一直想上位，他跟韓琛的關係不錯。”
mary聽了眼前一亮，因為周正陽說的都是真的，她以前沒考慮過這一點。
她確實動心了。
“既然是合作大家應該坦誠相見才對，但是你對我和倪家的事情這麽了解，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
“等倪永孝坐牢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差佬？”
倪永孝這樣的身份，如果是黑道眾人誰也不會留他一條命，因為太危險了，隻有差佬才會送他去坐牢。
周正陽是故意引導mary這麽想的，反正隻要不把自己暴露出來就行。
mary的確信了，因為差佬既有動機也有能力，雖然這樣的做法在警隊裏麵是絕對違規的。
但是誰說警察做事就規規矩矩的？
她沒有輕易答應，還想套一套周正陽的底細。
“我們道上混的，從不跟差佬合作。”
“是嗎，包括黃誌誠嗎？”
mary臉色一黑，沒想到他連這種隱私都知道。
黃誌誠是西九龍總區反黑組的督察，跟mary和韓琛是在屯門一起長大的發小，而且就是這家夥慫恿mary去殺倪坤的。
這個小娘皮心眼兒挺多，周正陽已經失去了耐心。
“你沒得選，mary姐。如果你確實希望能夠坦誠相見的話，我也可以吃點虧滿足你的願望。”
這事兒就挺無厘頭的。
不過這是站在周正陽的視角，他知道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
但是以倪永孝的多疑，任何有可能的人他都會一一排查的，而且也不意味著放棄了對其他人的懷疑。
之所以大老遠地找鬼佬偵探，一來是為了防止在本地走漏風聲，二來也是認為港島地界上沒人敢惹這些大不列顛老米字旗。
顯然，周正陽是個例外。
這兩個鬼佬是燙手山芋，關著也麻煩，放了隻會更麻煩，因為他們一定會為今晚的事情報警的。
那怎麽辦呢？
“灌水泥桶，丟進維港。”
周正陽的解決方式還是簡單粗暴，這是個髒活，為此他給動手的小弟分別發了一筆錢。
在那之前他已經問清楚了，因為追查倪坤之死是個大工程，光倪永孝給的嫌疑人名單就有一長串，所以兩個鬼佬隻需要每周給倪永孝匯報一次。
不過這也意味著，最遲一周之內，倪永孝就會發現他們不見了。
而在失蹤之前，他們查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周正陽，這樣一來周正陽在姓倪的心裏的嫌疑肯定蹭蹭往上漲。
周正陽沒打算跑到倪永孝麵前為自己洗脫嫌疑，一個賣粉的而已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在丁蟹那件事情上雙方還有過節。
周正陽本來以為丁蟹沒死的根子應該在周濟生那裏，不過既然倪永孝懷疑自己跟倪坤之死有關，那麽丁蟹在港刺殺自己，就未必沒有他的影子。
正好，他跟老張商量了最近要送點功勞過去，換取對方在警隊那邊掃黑情報上的支持。
倪永孝好像就挺合適的。
當然，周正陽跟倪永孝隻有一麵之緣而且難稱愉快，他自己想要去找倪永孝的罪證隻怕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知道誰可以。
……
“mary。”
周正陽在一家音像店裏麵堵到一個女人，她穿著簡單周身沒有什麽名貴的首飾，雖然算起來她也是個黑道大嫂。
因為她的老公是韓琛，尖沙咀五大頭目之一，而且是倪永孝最信任的那個。
mary被莫名其妙叫破名字之後非常警覺而且一言不發，因為她是帶了保鏢的，一個陌生人靠近卻沒有出現。
“如果你在找自己的兩個手下，我隻是請他們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好好休息一下而已。”
mary是個見過風浪的女人，並沒有感到太驚慌，反而悄悄地打量起四周的情況，腦子裏考慮著出路。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著怎麽逃跑，因為這家店前前後後都是我的人，你但凡多邁一步，連門口都出不起就會被拖迴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不過那樣一來，我們恐怕就未必能像現在這樣禮貌地聊天了。”
經過周正陽的好意提醒，mary終於意識到眼下的局麵自己隻有合作這一個選項。
“怎麽稱唿？”
“我是誰並不重要。”
“你想怎麽樣？”
“我想要一些東西，希望你可以幫我一點小忙。”
“什麽？”
“倪永孝販毒的證據。”
mary眼神一動心裏十分驚訝，她第一反應周正陽是個劫匪，目的是綁票要贖金，這個要求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仇家？
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直接把倪永孝幹掉才對，還要什麽證據。
她腦子轉得飛快，嘴上也不慢：“你應該知道我老公是幫倪先生做事的，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果然要給她一點真東西看看，才能好好聊天。
“韓琛是幫倪家做事，但是你呢？”
“什麽意思？”
“倪坤是怎麽死的？這個問題倪永孝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相信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mary姐？”
mary這下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倪坤是她派人殺掉的，因為她一直希望韓琛能夠從倪家出來自立門戶，但是韓琛念及倪坤的知遇之恩沒有答應。
而且，她派去的殺手是一個暗戀自己的小弟劉建明，那家夥對自己的稱唿正是“mary姐”。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卻被這個沒有透露來曆的神秘人一下子戳破了。
“你知道什麽？”
“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不過mary姐，我想你也不希望倪永孝知道吧？”
“你威脅我？”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什麽辦法，但是我更希望，你把它看成是一次合作。我相信倪永孝在倪坤死後迅速穩住了倪家的局麵，這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mary沉吟不語。
倪坤死後韓琛並沒有如同她所希望的那樣自立門戶，反而支持倪永孝重新穩定了倪家的生意，打那以後她就一直擔驚受怕。
如果說有個機會能夠把倪永孝鏟除，她是樂見其成的。不過來找自己的這家夥鬼鬼祟祟，她很難信任。
“就算我想幫你，恐怕也幫不到。倪永孝這個人很謹慎，他隻信得過自己家裏人，我如果能拿到他的什麽證據，用不著你來找我。”
“我可以給一點提示，倪永孝滴水不漏不代表他的交易對手也是如此，他最大的貨源是泰國佬，而泰國佬的手下保羅一直想上位，他跟韓琛的關係不錯。”
mary聽了眼前一亮，因為周正陽說的都是真的，她以前沒考慮過這一點。
她確實動心了。
“既然是合作大家應該坦誠相見才對，但是你對我和倪家的事情這麽了解，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
“等倪永孝坐牢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差佬？”
倪永孝這樣的身份，如果是黑道眾人誰也不會留他一條命，因為太危險了，隻有差佬才會送他去坐牢。
周正陽是故意引導mary這麽想的，反正隻要不把自己暴露出來就行。
mary的確信了，因為差佬既有動機也有能力，雖然這樣的做法在警隊裏麵是絕對違規的。
但是誰說警察做事就規規矩矩的？
她沒有輕易答應，還想套一套周正陽的底細。
“我們道上混的，從不跟差佬合作。”
“是嗎，包括黃誌誠嗎？”
mary臉色一黑，沒想到他連這種隱私都知道。
黃誌誠是西九龍總區反黑組的督察，跟mary和韓琛是在屯門一起長大的發小，而且就是這家夥慫恿mary去殺倪坤的。
這個小娘皮心眼兒挺多，周正陽已經失去了耐心。
“你沒得選，mary姐。如果你確實希望能夠坦誠相見的話，我也可以吃點虧滿足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