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陽畢竟不是力工,他把方婷幾人送到了她們的新家就離開了,轉頭去了乾坤影視公司。


    進去的時候他與靚坤的上一位客人擦肩而過打了個照麵,發現有點像已經被裝進了木盒子裏的東星烏鴉。


    “那是誰啊?”


    “島國山田組的草刈朗,他說來港的任務已經完成,即將啟程迴國,今天是來辭行的。”


    丁孝蟹死後忠青社土崩瓦解,靚坤毫無疑問地成為山田組唯一的合作夥伴,沒想到對方現在才走。


    不過周正陽隨口一問,靚坤也隻是隨口一答,這不是他們今天要聊的重點。


    “阿陽,恭喜啊,沙田那邊怎麽樣,呆得還習慣嗎?”


    “都好,多謝坤哥支持。”


    “自家兄弟,客氣什麽。”


    周正陽再次來見靚坤,場麵顯得其樂融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的是什麽兄友弟恭,實則各懷鬼胎。


    不過說靚坤對他的支持,也不算是誇大其詞,畢竟就連跟了靚坤多年的頭馬傻強,都還沒撈到上位的機會,周正陽能夠當上摣fit人,靚坤功不可沒。


    今天這趟來,周正陽當然不是專程為了道謝,他是有正事兒的。


    “坤哥,我去了沙田之後,缽蘭街那邊不知如何處置?”


    靚坤笑了,正常來說周正陽上任沙田摣fit人,那麽屬於旺角地頭的缽蘭街應該交出來還給他。


    不過周正陽既然特地跑來這麽問了,顯然就是不願意。


    “你怎麽想?說說看。”


    周正陽絲毫不跟他見外,開門見山地說了。


    “坤哥,你也知道沙田是個沒什麽油水的地方,說是一個區,其實每個月收上來的錢還比不上缽蘭街。”


    “洪興的摣fit人裏麵,比這還慘的可能隻有屯門的恐龍了,不過他上位多年,走私和偷渡的生意都是熟門熟路的,再加上他哥哥韓賓貼補,日子比我好過得多。”


    “如今我手下也有不少兄弟跟著我開工,雖然不太成器,但也要養家糊口的嘛。”


    “所以我想,缽蘭街的場子能不能還是由我來看,每月照舊給你交數,坤哥意下如何?”


    周正陽以前在缽蘭街的時候,其實對於場子裏的收入不怎麽上心,他也不指望靠這個掙錢。


    不過如今進了沙田,畢竟要看一個區,手下的人數比起以前肯定是成倍增長,不精打細算的話很容易入不敷出。


    社團老大看著威風八麵,要是沒有財路的話還得為給手下開工資而費盡腦汁。


    其中比較淒慘的就比如東星的加錢哥司徒浩南,那家夥腦子裏都是肌肉,沒有賺錢的天賦,堂堂東星五虎隻能隱姓埋名,自己悄悄掙外快去補貼手下。


    周正陽雖然沒打算借此發家致富,但總不能跟那廝似的自己往裏填吧?


    靚坤吐出了一個煙圈,眼神微眯。


    缽蘭街的那點收入看起來不少,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他明麵上的生意就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影視公司,私底下還跟島國的山田組合作散粉,一趟就是好幾千萬,比收點保護費來錢快多了。


    靚坤更在意的是,如何打好周正陽這張牌,方便自己坐上蔣天生那把交椅。


    周正陽剛才提到屯門的恐龍,還有葵青的韓賓,這是親哥倆,都是洪興的摣fit人,算是一股勢力。


    以前不夠格跟他們結交,周正陽參加了摣fit人會議之後,跟恐龍還比較聊得來,一則兩人都比較年輕,二來對方也是個賽車愛好者,對他的飆車技術讚歎不已。


    靚坤覺得,給他點甜頭未嚐不可。


    “阿陽啊,你有難處我肯定體諒,不過我想呢,以後你也是摣fit人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不可能淡了。”


    “坤哥放心,以後在摣fit人會議上,隻要你用得著,我這一票永遠都是屬於你的。”


    周正陽聞弦歌而知雅意,靚坤對此十分滿意。


    “既然這樣,我當然沒有二話。不過阿陽,為了給下麵人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你推出來的人要接管缽蘭街,總得為社團正經辦點事兒吧?”


    “坤哥請講。”


    “這個人叫占士,是旺角區掃黃組新來的一個阿頭,這家夥來了之後不停地掃我們洪興跟東星的場子,我懷疑他收了和聯勝的黑錢,為了之前在缽蘭街慘敗給我們的事情報複,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啦。”


    ……


    周正陽把靚坤給的照片丟了出來。


    以前他覺得這個措施很多餘,經曆過上次抓錯方婷的烏龍,現在他認為真是個好習慣。


    “認識嗎?”


    阿飛和阿基算是他駕下的左右護法,不過兩人看了之後均是搖頭,反而十三妹能說出道道來。


    “他叫占士,旺角區掃黃組的阿頭,最近在缽蘭街很活躍四處掃場,對我們的生意影響很大。”


    “不過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按照江湖慣例,是要給他點麵子的,如果打好招唿的話甚至可以給他送點業績。”


    從這一個小細節就可以看出,十三妹對於社團的生意要懂行得多,而且是個有心人。


    她沒有發現占士跟和聯勝之間的貓膩不代表她蠢,隻是情報的來源有限,以及沒有站位到更高層麵的社團糾紛來考慮占士這個差佬的行為。


    其實警隊一直是社團背後那隻“看不見的手”。


    當周正陽把靚坤給的消息分享出來的時候,阿飛和阿基都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而十三妹則是若有所思。


    “我已經跟靚坤說好,我去沙田之後缽蘭街的地盤可以繼續保留,前提是把占士這個絆腳石給搬走,你們誰願意做?”


    “陽哥,這是差佬來的哦……”


    “這是個黑警。”


    阿飛和阿基當然是周正陽手下最有資格接班的人,不過他們聽到對方的差佬身份都下意識遲疑了。


    周正陽把“黑警”的帽子扣得這麽斬釘截鐵,不代表他有任何證據。


    社團又不是廉署,何須證據?


    十三妹這個時候才自告奮勇地舉起了手:“陽哥,我可以做!”


    她的分寸感很強,是等到阿飛和阿基表示了猶豫之後才毛遂自薦的,既沒有太過出位,也沒有錯失機會。


    “說說看,你打算怎麽做。”


    十三妹早有腹稿,信心滿滿的樣子:“我之所以留意到這個占士,是這段時間認識了一個朋友,叫作刀疤淇。”


    “她以前也在缽蘭街開工,後來曾經給大水喉包養過,不過因為喜歡上一個男人,就想著改邪歸正了。”


    “可惜這個男人卻隻是跟她玩玩而已,就算她已經懷上了寶寶,依然得到了絕情的對待。”


    “那個男人就是占士。”


    “我想,如果我們要動他的話,可以去找刀疤淇幫手,我知道她對於那家夥已經心如死灰,這不是利用她,而是在幫她。”


    十三妹在缽蘭街做事,因為她是個女人,包括阿飛和阿基在內自然都對她有所輕視,所以讓她做的主要是一些跟女技師打交道的工作。


    沒想到她不聲不響的,不光把情況摸得清清楚楚,還有人脈積攢下來。


    她說的本來應該是讓人唏噓的故事,不過鐵石心腸的周正陽對於這種渣男和妓女的錯付愛情絲毫不感興趣。


    他隻是對於十三妹做事的熱情以及謹慎的態度表示了肯定和讚賞。


    看來自己收下她是對的,比起阿飛和阿基那種在底層蹉跎了太久又胸無大誌的老油條,十三妹要有潛質得多。


    “缽蘭街是你的主場,放手去做,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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