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上,驚慌的聲音中,穿著土黃色軍衣的齊軍撲騰著雪,有的還拎著柴刀,不少卻是早已經被斧頭家夥遠遠扔了,可是所以人都是被恐懼所支配,一邊竭盡全力的把腿從雪地裏拔出來,一邊還不住向後張望著。

    撲哧~撲哧~

    弩箭拖著尖銳的風聲從背後貫過來,爽利的分開血肉紮進身體內,落在後頭跑的慢的幾個齊軍又是狠狠被貫倒在了地上,用自己的鮮血為蒼白的大地鋪上了一點鮮豔的紅色。

    從未見過如此進攻方式!

    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夥,披著純白的披風,穿著純白的厚棉襖,腳上還穿著兩塊大木板,在雪地裏速度簡直如飛那樣,架上那身偽裝色,甚至齊軍還沒有看到,他們已經殺到了身邊,兇悍的雙弓鋼弩就跟閻王爺的勾魂筆那樣,逮住誰誰死。

    一千三百年後,赫赫有名的蘇芬戰爭中,芬蘭士兵也是這般穿著偽裝衣,劃著滑雪板,端著老舊的莫辛納甘步槍,四處偷襲大隊進攻的蘇聯人!二十萬芬軍擊敗了一百二十萬蘇聯大軍,讓足足三十七萬人血染白疆,密密麻麻的凍屍遍布芬蘭凍土之上,甚至讓蘇軍都產生了白色死神的恐懼症,其兇悍可見一斑。

    若是知道自己被這一超前戰術所擊敗,不知道這些齊軍會不會為此感到驕傲與自豪呢?

    反正一萬多有秩序出營打柴的齊軍就這麽被擊敗了,這年頭也沒有電話和無線電,王家軍足足攆了他們三四裏地,一直追殺出了東部丘陵,到了汶河平原,這才停下腳步。

    忽然逃迴來的敗兵明顯給了齊軍以極大的恐慌,大營中金聲直響,正在攻城襲擾的齊軍驚慌的拖著碩大的迴迴炮向營壘內走去,而東邊營界,大約四個部的戟兵弓箭手出了軍營,警惕的就地構架起了紡線,而那些令人恐懼的白死神也沒有貿然發起進攻。

    這部先遣步兵其實隻有兩個部,八百餘兵力,雪地中襲殺毫無防備的齊軍尚可,與數萬齊軍硬碰硬的整年廝殺,那就是腦袋被門夾了,停在最後一處山坡張望了幾眼,他們還是謹慎的退迴了丘陵。

    不過這個開場白已經足夠震撼對手了,這一天,蔣義渠都沒有再發起對臨朐縣的進攻,而下午時分,王厚的大部隊也是陸陸續續的抵達了戰場。

    真是還得多養狗啊!厚實的雪地中,馬根本跑不起來,道理就跟冬天車費油一樣,四米小車他娘的能跑十四個油!馬蹄子踩雪裏也得半天才拔的出來,可是一群土狗掛著肩繩卻是跑的直撒歡兒,拉著,雪橇輕易的就竄了出去。

    用這些玩意運送給養和帳篷,傍晚時分,王厚的中軍三千餘人也趕到了戰場。又是攀上了最後一座丘陵土饅頭,端著望遠鏡向下眺望去,王厚情不自禁的微微抽了抽嘴角。

    “好多壯年勞動力啊!”

    這話聽的賈詡又是腦門鼓起了青筋,真沒見過這麽掉錢眼裏的主公!

    蔣義渠是個老將,他這營壘紮的就很講究,大部分都位於汶河左岸,僅僅在右岸邊紮了幾座小壘,雖然老家夥沒王厚那麽闊,能有如此多的布匹,達到十個步兵一頂小帳篷的地步,可是用雪修的寨牆鹿角是一個都不少,也知道自己兵力並不占據優勢,他僅僅駐兵在臨朐縣北邊,別說圍三缺一,三麵城牆都讓出來給你臧霸跑。

    可臧霸也不上當,別說背後還有個二五仔昌郗在那兒等著自己,僅僅他的部隊兵員素質低下的原因也不能撤,一但出縣城,撒丫子就的往後溜,蔣義渠老鬼再來個背後追擊,他就得交代在這兒!

    望遠鏡打量了一圈兒戰場,也算是對戰場形式有個腹稿了,撂下望遠鏡,王厚傲慢的向前比劃了下手。

    “下山,就在山腳下紮營!”

    “呦吼~”

    沒等他話說完呢!雙手紮著地,踩著滑雪板,諸葛纓又是興奮的長嘯一聲,第一個滑下了山坡。

    “長不大的孩子!!!”

    氣得嘴直抽,一邊惡狠狠地說著,王厚一邊扭過頭,死死盯在媳婦曹紅節身上,看著自己老公那氣急敗壞的眼神,曹小妞不得不啾啾著小臉兒,悲催的放下了滑雪杖,束著小手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

    振了夫綱,鼻子哼一聲,王厚自己也是滑雪杖猛地一撐地,嘩啦啦的聲音中,在那些齊軍驚奇的遠遠張望中,上千的王家軍步兵整齊的飛滑而下,那場麵,就像水庫放魚,壯觀無比!

    …………

    就算此時王厚部僅有四千,戰菊也隨著他的到來被改變了,不再是蔣義渠放心大膽的單方攻城,他反倒是被兩部大軍夾擊在中間的趨勢。

    不過,這仗如何打!還真不一頂,開戰之前,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需要理順。

    誰哥誰弟弟!

    一頂頂帳篷蘑菇那樣的在雪原上立了起來,就跟上了的兩支後備兵全成了苦力,嘿呦嘿呦的吸著冷氣在營地邊也是奮力的挖著戰壕,中軍,王厚用來裝逼的大帳篷也支了起來,不過今晚的夥食就沒那麽好了,醬油泡過的油渣就這豬油烤製的鹹酥餅,再就是一碗兌水的米酒,把酥餅泡在水裏,王厚是吃的直別扭,這個時代欠缺的東西太多了!鹹酥餅本來就別扭,泡在酸米酒裏更是味道怪異,要是有點奶粉就好了!再不濟來點豆奶也行,可是這兩樣東西還得需要糖!

    總之,是任重而道遠啊!

    在他苦著一張臉吧唧吧唧進食中,門外的士兵卻是忽然昂聲叫嚷了起來。

    “報!北海相鎮東將軍臧霸到!”

    “讓他進來吧!”

    連續一個多月不利的戰局,明顯讓臧霸老了幾歲,那張不苟言笑的方塊臉瘦了一大圈兒,滿眼是血絲,臉上皺紋更是一層一層的,可是他那股子兇悍之氣卻似乎更加濃鬱了幾分,帶著孫觀吳敦尹禮三個憂心忡忡的小弟先後邁進了帳篷來。

    看著在帥帳拿著勺子往自己嘴裏塞著的麵子湯的王厚,他是麵色難看的抱拳微微一拱手。

    “霸見過王州牧!”

    現在可不是你是我霸霸,而是我是你爸爸了!他這拜見,王厚卻是充耳不聞,在曹紅節詭異的眼神中傲慢的端起碗來,唿嚕嚕把一大碗熱湯水兒全吞到了肚子裏。

    看著他吃的吧嗒吧嗒香,跟在臧霸身後的孫觀忍不住微微舔了舔嘴唇,而尹禮則是重重吞了口口水,臧霸自己則是僵了下,那張老臉上流露出一股格外陰沉的麵色。

    他不出聲,不肯低頭,王厚倒是先出聲了,隻不過還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另一頭也是拿著調羹斯文吃著酒泡酥餅的賈詡問了起來。

    “別駕!明個後隊輜重該到了吧!”

    “迴東翁,王從戈將軍正在日夜兼程,五千石油餌餅,午時當到,足夠支撐我軍一兩個月軍糧了!”

    “那就好!蔣義渠老匹夫據說是袁賊老將!這場仗估計少不得打上一兩個月!一定要保證我部軍士可以吃飽喝足!”

    王厚是斯文人,他可不會粗鄙的拍桌子瞪眼睛,跟銅鑼灣話事人似得拎西瓜刀指鼻子叫罵,青州這片場子以後都銬老子的了,想在這片場子混,都得聽老子的!雖然這場麵想想都挺爽的!

    王厚這言下之意很明確,我有糧食,老子麾下也吃的飽,餓不死!

    不過,非老子部下那就對不起了!

    臧哥在這片扛把子多久了!一翻連刺兒帶諷的話讓他簡直憤怒到老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粗著脖子悶哼著就往前踏了一步。

    幾乎與此同時,扮演著忠心保鏢角色的趙雲也是抱著胳膊,陰沉的貼向了王厚一步。

    還是是拿他當空氣那樣,打了個飽嗝,又倒了一碗熱乎乎的水酒,王厚吧嗒一聲,再次往裏麵扔了塊鹹酥餅。

    眼見著火藥味兒十足的功夫,終於,撲騰一聲,後頭的孫觀跪倒在了地上,狼狽的一叩首拜了下去。

    “末將孫觀,拜見州牧!”

    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泰山賊尤其懂得這個道理,要餓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屁都不是,尹禮,吳敦也是跟著紛紛拜下,隻剩下個臧霸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那裏,肩膀劇烈的抖動著,他是氣得直哆嗦,不過硬著脖子,這老大哥就是不肯拜下。

    看到這一幕,王厚也無奈了,無可奈何的和賈詡交換了下眼色之後,他是終於看到來了的盟友一般,向邊上重重的一揮巴掌。

    “將軍請起!來啊!給臧將軍,諸將軍上食,幾位將軍,請坐!”

    還是坐在王厚的下屬位置,臧霸還是滿是怒火,可這一次,在尹禮的強拽之下,他也是無可奈何的跟著坐了下。

    也是油渣加鹹酥餅標配,除了臧霸之外,他仨是一點兒沒矜持吧嗒吧嗒吃了起來,權利交鋒到此為止,畢竟王厚來了也是為了拿下齊國的,手指嗑著桌子,他又是陰沉著臉先開了腔。

    “召集大家來,是討論下如何對付那蔣義渠老匹的!”

    “本州牧有幾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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