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人人都腦袋削去當官,舞陽迴來,王厚,又他娘的休假了!

    這次絕不是他偷懶!絕對不是!!!要賴也得賴到曹操頭上,他老人家閑的蛋疼,大夏天不好好在家避暑,偏偏要搞什麽夏季運動會!額,夏獵!

    而且作為曹氏家族的一員,曹紅節居然也得參與其中,她這個觀風采訪使都放下工作了,王厚一個人也唱不了這二人轉,自然也就跟著休假了。

    不過這對於王厚,或者說對於趙雲也是個機會。

    昨個晚上,女生外向的曹小妞已經是迴了丞相府準備,第二天一大早,王厚則也是趕著他終於升級到馬牽,卻依舊是原來那個車篷的“公車”,拉著自己的部曲,急急匆匆的向城外趕去。

    他這沒變啥樣,可趙雲是在他裏來了個大變樣,腦門上本來隨便一綁那一股遊戲裏遊俠氣息的馬尾紮辮子被個銀色亮晶晶,還雕刻著紫羅蘭花紋的鋼塔盔所取代,一身亮銀色的鎖子甲亦是打磨的都能當鏡子著了,從頭包到腳,這一身的亮銀甲可花了王厚大價錢,為了一身甲,兩天時間出動了上千人,搭了十多個高爐子,一大堆人坐在那兒打磨甲片,一貫好脾氣的王元都罵人罵啞了嗓子,這才有了今天趙雲穿的。

    也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一身亮銀甲,身誇白馬,倒提三米長槊,紅色的盔櫻與腰帶點綴下,這本來就很帥的常山趙子捅被打扮的簡直和三國無雙裏出來的那樣。

    然而,這身寶甲的新主人趙雲趙帥逼居然還不喜歡,斜挎著寶劍,一邊走一邊他還憤憤然的哼哼著。

    “王令官你絕對沒上過戰場!打仗的盔甲哪有這麽穿的,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敵方弓箭手第一個得把我趙某人射成篩子!”

    “誰讓你戰場上穿的!竟然讓你穿這套,是吸引曹丞相目光的,丞相最是喜好人才,知人善用,今個夏獵你好好表現,再加上這人模狗樣的包裝,沒準兒丞相一高興,就封你個將軍,到時候老子還得對你自稱下官了!”

    一邊依靠在車轅上,被馬車晃悠的上下直咣當,一邊王厚還抱著個胳膊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著:“再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聽說過沒有!你就不能學學人家陳慶之!一介書生出身,七千南軍帶甲,一身白色戰袍,萬裏北上,沒戰當先,連戰連捷,擊潰胡騎幾十萬,殺得各路胡酋遇到白色變,你就沒人家那英雄氣概?”

    “陳慶之是誰?曆代名將趙某都拜閱過,可從來沒聽過這麽一號人物啊!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這兩句詩篇太有氣魄了,哪怕趙雲都忍不住反複吟誦了幾遍,絞盡奶汁的去想,究竟陳慶之是商周秦漢哪一位英雄,可憐他如何猜想的出,畢竟陳慶之整整晚了他兩百多年。

    不過王厚是一點兒也沒有穿越了的覺悟,翻著白眼,他是理直氣壯的哼哼著:“你書讀的太少,不知道也是理所應當的!同樣是用槍的,好好學學人家!”

    “額……”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趙雲卻是忽然又扭過了頭來,張望著王厚很是奇怪的問著。

    “王令官,你怎麽就知道趙某一定能行呢?或許趙某隻是個三腳貓功夫,今個一上圍場,就讓人給打趴下了呢?”

    “不可能,因為你是常山趙子龍!”

    王厚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股子莫名其妙的強烈相信感再次看的趙雲錯愕的略微瞪圓了眼睛,旋即他卻是又轉迴了腦袋。

    “快點吧王令官!看城門人群都要走空了!萬一去晚了,說不定曹丞相又要招罰你了!”

    “真的假的啊!王杆子你快點,磨磨蹭蹭,娘們一樣,丞相要是罰我,我告訴你,你去挨板子啊!”

    莫名其妙鍋又落在了自己身上,趕車的王杆子是悲催的猛地一甩馬韁繩。

    “駕!!!”

    …………

    《詩經.爾雅》雲:春獵為搜,夏獵為苗,秋獵為獮,冬獵為狩!這夏獵也是有講究的,從都城附近的耕田出發,驅趕出危害莊稼的害獸,保護禾苗。

    另一方麵,君王狩獵也不僅僅是為了獵物或者遊玩,更是一種集體軍事演習,考核個軍之間的配合程度與陣型校練程度。

    不過曹操舉行這戲夏獵,更深的一層意味則是為了政治,畢竟天子都城,田獵一般必須由天子領頭,可這一次,卻是身為丞相的曹操帶領舉辦。

    王厚忙活的這兩個月,西邊傳來捷報了,董卓麾下那一群西涼軍閥,終於在你死我活的彼此自相殘殺中,相互殺了個你死我也不活了,在潼關的中郎將段煨配合下,謁者裴茂聯合了十幾路關中軍閥土豪,擊破了李傕,斬其三族,八百裏關中,名義上重新迴歸了大漢的版圖。

    這都是他曹總領導有方,自然得拿出來炫耀一下。

    趙雲說的還真沒錯的,王厚差不點就來晚了,來時候整個許都西園,牛首山下已經密密麻麻羅列了三萬餘大軍了,霸府與虎豹騎全部到位,這些都是曹操的起家部隊,曹家夏侯家荀族等等拚湊出來的最精銳中原部隊,也不負曹家的威名,從東到西二十裏,盔甲森然,旌旗獵獵,熱辣的初夏之風吹拂過將士的麵孔,留下的卻是一張張兇狠而氣勢十足的麵孔。

    就在曹總滿是驕傲的端立在戰車前麵,背對著自己大軍眺望原野的時候,王厚這一小嘬人是終於趕到,手慌腳亂順著最後一縷縫隙填補到了中軍的位置,而且曹操給他留的是三百人的位置,他就這可憐的一百出頭縮在那兒,更是咋眼。

    “丞相!丞相!下官來了!下官來了!”

    滿頭大汗,王厚是一副典型狗腿子模樣,點頭哈腰鑽進了文官隊伍,看著他,董承王子服之流無不是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和他有點交情的夏侯惇苦笑著晃了晃頭,曹紅節這妞跟著曹操身後不遠,竟然是難得一身女裝,身邊還跟著倆水靈妞,一大一小,也是騎在馬上,跟著曹操的戰車背後,看到他來,這妞是搞怪的做了個鬼臉,邊上倆大小妞則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個不停。

    至於曹總自己,則是幹脆就當沒看到,嘴角微扯,眼神無奈的挑著天空。

    不是王厚來的晚,實在是大家夥來的太早了點,三萬大軍就這麽囤了半個多小時,那頭欽天官方才騎著戰馬急促的奔馳過來,遠遠的揮舞著旗幟。

    “吉時已到!吉時已到!”

    古人啥都愛有個名頭,這夏獵也不例外,戰車微微向前碾了幾個軲轆的身位,迴過身來,曹操是無比威嚴的把檄文給張了開,聲音磁性的絕對是後世電視劇男主角那種,悠長的就念了起來。

    “天子有德,布恩海內,今國有亂象,更需修整兵甲,征討逆賊,今夏炎炎,惑星淩日,草莽之中,蛇鼠肆虐,本相…………”

    “丞相,天子田獵夏苗之禮!敢問天子何在?”

    總有那不長眼的,曹操正念得爽呢!冷不丁一聲卻是打斷了他的話,博士議郎吳碩卻是猛地蹦了出來,撲騰一下子跪倒在了曹操麵前。

    這一下可太打領導臉麵了,就算曹操,臉色都是陰沉了下來,不過也預料到了早有這種情況,他是僅僅是冷哼一聲:“天子有恙,未能出宮,委托本相代為行事!”

    可吳碩卻沒就此罷休,依舊跪在地上叩首道:“田獵,周禮也!非人臣可代之!既然天子有恙,丞相何不推遲田獵,代天子病愈,再行舉行?”

    他在那兒自說自話,曹操卻沒再搭理他,不過也沒興趣把沆長的檄文讀完了,合著他的聲音,僅僅把最後一段最重要的念完,旋即卻是殺氣騰騰,猛地拿著檄文一甩衣袖。

    “來人,拿李傕餘孽進場,祭旗!”

    這個時代的殘酷顯露的淋漓盡致,吳碩尷尬的跪在地上張望中,還有一眾漢朝士大夫驚奇的目光中,兩輛囚車被推了上來,緊接著七八個穿著白色囚服,被捆綁結識的男女被推了下來,囚車裏男丁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小的才八九,被推搡到大軍之前,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相比於他們,後麵三個被捆綁的女人則是似乎認了命,出身貴族世家保養的很好的臉龐昏暗無神,不過被繩子高高吊在背後的白嫩之手緊握起的青筋卻是暴露了她們的緊張。

    這些都是曾經叱吒風雲,一度主宰朝廷的董卓餘部李傕的家人。

    不過這個時代沒有無辜者!八個人被拖拽到軍前,猛地踹跪下,旋即軍士高高輪起了環首刀,那些漢室士大夫有的被李傕坑狠了的咬牙切齒,有的心地善良麵露不忍中,寒光閃閃的刀鋒是哢嚓哢嚓的砍了下去,旋即,幾顆美人首級帶著那些孩子撲騰撲騰的落在了塵埃裏。

    這一幕,哪怕王厚都是看的老臉煞白,不過下一刻,嘹亮的號角聲卻是喧囂而起,夏獵,到底在曹操的主持下開始了。

    忽然迴過頭,王厚若有所感的偏頭過去,卻正好看到荀彧那滿是昏黃的老眼剛剛陰沉的從自己身上挪開!

    尼瑪,又關老子啥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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