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第二十一章


    季皓白出了隊長的辦公室,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臉沉思。


    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地跟李偉的父親說,會找到真兇,會還他們個真相大白讓死人瞑目,嘖,真是可笑。


    季皓白覺得十分無力,少年未成年就成了他們犯法的保護罩了麽?


    那案件進行到這兒,怎麽辦?


    ……


    第二天,一大早,季皓白趕來警察局的時候,隊長就直接把季皓白叫辦公室,把上次季皓白提過要調任的文件拿給他,說上級已經批了下來,這幾天他可以先暫時在家休息,等到任職的時間就直接去報導就行。


    「那案件怎麽辦?」季皓白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我們先這樣查著,一定會給被害人一個公道的。」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季皓白就到廁所給鄭辰宇打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季皓白沒有說話。


    「怎麽了哥?」


    季皓白的聲音從電話那邊穿過來的時候,鄭辰宇還以為對方哭了。


    「調令下來了,我過幾天就過你那兒。」


    「你不開心?還是?」


    「沒,我隻是,很難過,有些事兒,不能做到而已。」季皓白靠著洗手台那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黑眼圈,臉色蒼白。


    典型的熬夜沒睡好的樣子。


    因為他昨晚,做噩夢了。


    他夢到一個血肉模糊的人,一直追著他,問他,為什麽不救他?為什麽不幫他……


    他一整夜都沒睡好,他可能頭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死者帶來的直觀視覺,就連當年那次演習所發生的事故,都沒有這次來的深刻。


    一種讓你感覺無計可施,無力可使的挫敗感。


    他雖然從小到大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抱負,沒有一些人那種熱血崢崢的保家衛國,守護邊疆。他隻是想著好好讀書,或者時不時的去網吧打打遊戲,和喜歡的人在小樹林悄悄咪咪地接個吻。或者是什麽時候有時間的時候來一炮,就這樣而已。


    很遺憾的是,他來了部隊,接受了地獄般的訓練,也感覺到了那種為了國家安全和平,毅然決然地奔赴離家十幾萬公裏的邊疆,在那裏站成一座石碑。


    可惜,他空有一股愛國情懷,卻成不了什麽事兒。


    「哥?還好麽?」鄭辰宇有點擔心地說。


    「還行,算了,我今天過你那吧。」季皓白皺眉說,他現在特別煩躁,所以,想見到鄭辰宇,迫切地想見到。


    「好啊。幫你訂機票?」鄭辰宇說道。


    「嗯。」


    季皓白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著東西,旁邊的同事都來恭喜他可以轉出這個小地方。


    季皓白笑了笑,道了聲謝,就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其他同事的警察見他情緒不太好,倒也知道是為了那案件的事兒,拍了拍季皓白的肩膀,讓他放心,他們一定會爭取最大的努力,還一個公道的。


    迴到自己住的小公寓的時候,季皓白突然想起,還沒和自己的老爸講過自己想迴市裏,算了,先去鄭辰宇那兒吧,過幾天再迴家。


    他家就在市裏,他平常有年假的時候會迴去,不過迴家次數太少了,一到過年期間,事情超多,忙都忙不過來,就沒時間迴家。


    很快,鄭辰宇就把飛機票時間發了過來,下午三點的登機時間,還有一些時間,夠收拾東西了。


    季皓白把家具全用白布包了起來,一些衣服什麽的,打包好,快遞迴家裏。在稍微的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他在這個小公寓住了有三年,但是,卻沒有購買廚房用品,因為警察局一般都管飯吃,所以,他也就懶得自己搞。平常什麽餓了,要麽點外賣,要麽吃泡麵,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活成了小少年。


    雖然很捨不得這個小房子,但是,在市裏,他有他自己的家,而不是這個平日裏隻是來睡睡覺的小屋子。


    在外麵吃了點東西,順便把快遞寄過去,季皓白又拿起手機,看最近的消息。


    初中生遇害事件沒有在網絡上掀起大波浪,因為這樣的事兒,在全國各地發生的機率不小。


    而且,也沒什麽人將這件事兒了曝光到網上去,所以目前還沒那麽多爭議。


    原先有個案子,警察多年來未能解決或者是沒怎麽仔細處理,就這樣不了了之。結果,被害人家屬將事件曝光在很多社交平台上,被許多社交軟體上大v們轉發評論,事情就鬧大了。


    有的人說被害人賣慘,也有的人說警察拿錢不幹事兒,自然也有的人說該死的兇手死哪去了……一大堆言論。


    對被害人家屬不利,對警察局不利,對社會風氣自然也沒有利出。


    最後,迫於輿論壓力,案件重新翻案,經過多人一同協作,還了個被害人的公道與損失。


    水落石出,自然是好事兒,但是,也讓警察辦案能力處於風口浪尖上。


    其實,警察也不是拿著錢不幹事兒,而是有時候,什麽事兒遇上了,都有會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隻能盡最大的努力,還他們一個公道。


    縱觀中國多年,依然有些案件不得沉冤得雪,有的時候,民眾縱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在法律麵前,證據,是最重要的。


    所以,李偉的那件案子,縱使他們心裏都有個大概的數兒,卻依然無法直接定罪,繼而再加上對方為未成年人,這就會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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