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爭沒有資格進入別墅大門,而是從一旁耳門進去的。


    走進曹家的第一感覺,左右爭感覺就像走進了冰窟窿。


    曹嵩死去已有一段時日,但曹家到現在還白綾懸掛,香火不滅,院子裏依舊是辦喪事的模樣,可見曹嵩之死,對於曹家來說是何等打擊。


    下人們忙忙碌碌,俱都是披麻戴孝。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正坐在靈位旁邊端著茶杯喝茶看報紙的曹尚書。


    曹元春今天沒上朝,沒穿朝服,隻是穿著簡單的居家服,頭發梳的很整齊,人也很精神,但兩鬢的白發卻與他的容顏極為不搭。


    “坐!”曹元春以餘光掃了眼左右爭,下巴隨意指了一把椅子,“來人,奉茶!”


    下人立即端上茶水,左右爭局促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甚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見茶來了,急忙端起來,雙手捧著茶杯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


    剛好一口,還沒等他喝第二口,就聽曹元春淡淡道:“說!”


    死寂的屋中忽然響起聲音,左右爭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杯子,恭敬道:“大人……小…小人是城西一家寵物店的,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貴管家徐先生曾帶著那頭獒犬來過小店,當時小店有位厲害的馴獸師,他甚至都沒詢問徐管家,隻是和狗待了一會,就知道那條狗已經絕食好幾天了!”


    “當時管家問他,為什麽虎子會絕食,那小子卻不說,我看得出來,那小子其實是知道的,可他為什麽不說?我事後想起來,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麽!”左右爭偷偷瞄了眼曹元春。qqxδnew


    “正茂!”曹元春淡淡開口。


    “大人!”一直就站在門口的徐正茂快步走了過來,正是當天那個徐管家。


    “他所說可是實情?”


    徐管家忙道:“是的大人,當初是公子讓老奴帶著那隻狗去看看,老奴打聽到這個寵物之家有個寵物心靈課堂,於是就帶著那隻惡犬去了,當時……”


    徐管家的記憶其實已經有點模糊了,仔細想了一會,繼續道:“那個馴獸師就在玻璃房裏,我沒能進去,隻看到他和那惡犬交流了一會,等我進去的時候,他一開口就說那惡犬正在絕食,而當時那惡犬的確是在絕食。”


    “隨後我就問他該怎麽辦,他說絕食就應該找獸醫,他沒辦法。至於…”徐管家看了眼左右爭,眉頭微皺,道:“隻是他究竟要說什麽…我不知道。”


    曹元春靜靜聽著,麵無表情,甚至徐管家說完他依舊一言不發,過了許久,他忽然轉頭看向左右爭,問道:“你今日告訴我這些情況,是出於何種目的?”


    左右爭渾身一顫,他感覺曹元春那雙眼睛就仿佛刀鋒一般犀利,忙道:“小人…小人是覺得…那小子能和動物粗淺交流,會不會是他…是他唆使那惡犬……”


    “大人!”徐管家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去的時候我還和那小子有點口角……”


    “哦?”曹元春抬起頭,“說!”


    “當時我說信不信我連這家店都給拆了,結果他說‘信不信我讓這條狗把你給拆了’,看他的神情態度,我覺得他…似乎沒有無的放矢!”


    “他真是這樣說的?”曹元春身子稍稍坐直。


    “大人,我可以作證!”左右爭急道。


    徐正茂沉吟道:“虎子雖然很惡,但對公子是絕對的忠心不二,大家都認為是公子那天喝了酒,又揚鞭打虎子,虎子才會失控,但此刻想來,公子以前喝醉酒也打過虎子啊,可虎子從未失控過,這不對啊!”


    曹元春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道:“正茂,去查查這個人…”


    他忽然抬頭,問道:“對了,他叫什麽?”


    左右爭快速說道:“那小子叫巫玖,巫妖的巫,王久玖,以前在我們店裏工作,後來辭職自己去開店了,還搶走了我不少的客戶,那小子就住在葫蘆河社區!”


    曹元春眼皮抬了抬,徐正茂跟隨曹元春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小動作代表著什麽意思,嘴角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忙恭聲道:“大人,屬下先去了!”


    “正茂,辦事利索點,我等著!”曹元春吩咐道。


    徐正茂前腳剛走出房門,就聽身後傳來曹元春的聲音:“來人!掌嘴!”


    屋裏左右爭大吃一驚,臉色慘白道:“大人,小人說的是真的啊!”


    曹元春淡淡道:“我最討厭那些競爭不過對手,就在暗中使些陰損招數的商家!”


    兩個士兵快步走進來,根本不給左右爭辯解的機會,厚厚的板子啪啪啪就在左右爭嘴上抽了起來。


    門外快步離去的徐正茂癟癟嘴,“活該,大人已經快要從陰影中走出來了,你偏要多生事,也不看看這家都變成什麽樣子了!”


    ……


    徐正茂隻去了一個小時便迴來了,他迴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門衛將滿臉是血的左右爭拖出了大門。


    他一看到這副模樣,更加生氣,上去狠狠補了幾腳,低聲罵道:“沒眼力勁的笨蛋!打死都活該!”


    屋中,曹元春依舊是那個姿勢,仿佛這一個小時他都沒有動過。


    直到徐正茂進來,他才動了動。


    “大人,有重大發現。”徐正茂躬身道。


    “說!”曹元春直起了身子。


    “公子遇害那天,這個叫巫玖的就在事發現場,而且是因為涉嫌拐賣兒童被公子拘拿了,而且屬下還查到,早在幾個月前,公子就已經和這個巫玖有恩怨……”


    曹元春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目如鷂鷹般盯著徐正茂。


    徐正茂繼續道:“當時公子得到群眾舉報,說有人拐賣兒童,於是公子就去捉拿,在葫蘆河社區的時候,公子…受了點氣,您應該知道那一帶的情況……”


    “他跑葫蘆河社區去辦案?難道他不知道那裏住的都是哪些人?”曹元春一拍桌子坐起來,“這個混賬鄒禮,難道他就沒囑咐過嵩兒嗎?”


    徐正茂靜靜站著,似乎在等曹元春怒氣消去。


    “繼續!”曹元春喝道。


    “您也…知道公子的脾氣,他在那裏受了氣,還都是因為這個叫巫玖的,於是…在迴去的路上就輕輕的拿他發泄了一下!”


    徐正茂說完就靜靜等著,他知道曹元春會說話。


    果然,曹元春哼道:“輕輕的發泄了一下?以這混賬的脾性,恐怕把那個巫什麽的打了個半死吧?”


    徐正茂歎了口氣,點點頭道:“的確打的很重,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也就是說,第二次他拘拿這個巫玖,報複的成分更多吧?”曹元春直視徐正茂。


    徐正茂苦澀一笑,點點頭道:“據目擊者稱,當時那個真的拐賣兒童的嫌犯被追,正好撞到巫玖,對方直接就把孩子丟給巫玖,轉移追兵視線,那個巫玖…的確是被…冤枉的!”


    “隨後公子就和幾個衙差去喝酒,當時那個巫玖和虎子一起被拴在酒館外麵的,然後…就出事了。”


    屋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許久,曹元春才輕聲問道:“你怎麽想?”


    “屬下認為…如果這個巫玖真的有那麽神奇的馴獸能力,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和虎子拴在一起的時候,教唆虎子?畢竟他有動機!”


    徐正茂看了眼曹元春,他知道曹元春的辦事規矩,於是又道:“隻是…根本找不到證據,甚至就算真的是他教唆虎子暴起傷人,也不會有證據,畢竟虎子不是他豢養訓練的,也不可能說話,況且現在虎子還被射殺了!”


    “一個馴獸師,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成功馴化一頭獒犬,並且完美的製造了一起殺人案?”曹元春冷笑,“可能嗎?什麽樣的馴獸師有這種手段?除非,是仙門來的人,況且就算是仙門來的人,沒有足夠的修為也做不到跟動物交流!”


    “可是大人…”徐正茂道,“公子已經去了,如果真的是被人害的,我們卻讓真兇逍遙法外,公子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啊!”


    “行了,這事情你不用管了,不過你幫我注意一下,葫蘆河社區那邊,究竟是哪些人和他接觸比較密切!”


    “是,屬下這就去辦!”徐正茂匆匆去了。


    曹元春獨自坐了許久,忽然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那裏來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就如同鬼魅般從一旁的陰影中飄了出來,這人一身黑衣,麵容模糊不清,聲音沙啞道:“不可能,仙門中人也不可能跟普通動物交流,除非修為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曹元春皺眉道:“什麽叫做…普通動物?”


    那人道:“仙門中人一旦修煉出神識,倒也可以與同樣修煉出神識的妖獸交流,可那獒犬並非妖獸,所以就算仙門中人,也不可能和他交流!”


    “但不能排除這個叫巫玖的嫌疑,馴獸一道我們了解不多,如果真有那麽神奇的馴獸手段,他未必就做不到!”


    曹元春點點頭,歎道:“老朋友,你知道的,我身為刑部尚書,查案向來都是以律法為準繩,以證據為根本,此事我不方便出麵,就交給你了,去探探這個巫玖!”


    曹元春又快速補充道:“但你千萬要記住,葫蘆河社區那些老人,千萬不要招惹,切記,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


    他的神色很嚴肅。


    黑衣人似乎很好奇,問道:“我今天已經聽你說了兩次了,那些老人有什麽特別嗎?”


    “很特別,那裏至少一半的老人都有很特別的身份,要麽是他們本身,要麽是他們的兒女,甚至有些的子女在仙門中都有分量!”


    那黑衣人身子一正,沉聲道:“仙門中有分量?我明白了,那我去了!”


    ……


    忙碌了一天,巫玖抱著倆孩子下班迴家。


    剛剛走到門口,就見不遠處蹲著一個人。


    他覺得對方有點麵熟,仔細一想,頓時就想起來了。


    “通海?你怎麽了?蹲這兒幹啥?”巫玖詫異問道。


    這人叫何通海,是寵物之家的一個員工。


    “你猜?”何通海笑著走過來,一邊逗弄倆孩子,一邊道:“我給你……賣情報來了!”


    他倒也光棍,直接就道明了來意。


    “巫玖,我可是真小人,不像左右爭那偽君子,我事先說明,我要賣的這消息,關乎你的身家性命,我也知道你才剛起步,也沒多少錢,我要的也不多,我在寵物之家兩個月的工資,這不算多吧?”


    巫玖皺了皺眉,冷冷道:“如果你的情報不值呢?”


    “不值?那我就站在這兒,你打斷我的腿!”何通海拍拍胸脯,“相信我,我騙你有什麽用?況且我能逃走?”


    巫玖深吸一口氣,從兜裏摸出一疊銀票:“七千!”


    “九師傅就是九師傅,大氣!手機呢,我給你發過去!”何通海很幹脆,接過錢直接就將一段視頻發過來了。


    “你先看看吧,免得你說我的情報不值錢!”何通海很仗義的說道。


    “算了,我信你!”巫玖笑了笑。


    “告辭,合作愉快!”何通海笑道,“要不請你吃飯喝酒?”


    巫玖搖搖頭,徑直開門進屋。


    視頻是偷拍的,畫麵中是左右爭兩口子,他老婆正在幫他擦去臉上的血跡,左右爭嘴裏含含糊糊的說道:“狗日的巫玖,曹閻王已經讓手下查他了,我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女人罵道:“行了,掉了滿嘴的牙,值得嗎?”


    “值,當然值,誰讓那王八蛋帶走了我那麽多的客戶?嗚嗚嗚,疼死我了,該死的曹閻王,我給他提供個線索還打我,商人怎麽了?商人的競爭方式本就是不擇手段,我怎麽了我?況且那頭畜生咬死他兒子很有可能就是巫玖教唆的,他不但不給我錢感謝我,還打我,老東西,遲早要被淩遲處死!”


    巫玖看到這裏的時候頭皮就已經麻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左右爭居然因為商業之爭,跑到曹閻王那裏去了。


    若是曹家鬆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光明磊落倒也不怕,可問題是…這左右爭還真蒙對了!


    “沒事沒事!”自覺方寸已亂,巫玖急忙平心靜氣,“曹閻王身為刑部尚書,他兒子是個混蛋固然沒錯,但百姓傳言曹閻王可是個公平公正的好官,他行事都是以律法為準繩,就算他懷疑我,也沒有任何理由抓我,假公濟私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隻是…他如果為了給兒子報仇,這種事情未必就做不出來,我還是得小心點!其次,萬一他不敢在明麵上對我,卻在暗中對付我,那可真是防不勝防啊,他身為朝廷三品大員,黨羽肯定不少!”


    這一刻,巫玖深切體會到作為一個小屁民的悲哀和無奈。


    但,他不是一般的小屁民!


    “逃是逃不掉的,還有倆孩子呢!”巫玖尋思對策,“和他爭鋒相對硬扛,也不是好辦法,我現在力量雖強,但有十個大漢一起圍攻,我還是要涼!”


    “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吧!”在不知道對方會出什麽招式的前提下,巫玖隻能以退為進,最主要的是,他還有兩個孩子,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一夜無話,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巫玖就準備去賣藝了。


    手上那顆木語丹,表演好的話說不定就能賺幾枚銀幣。


    熟料剛剛走出門,正準備隨便搬一盆樓頂老人們種的花,就見那邊花樹邊坐著一個人。


    一看背影就知道是李老頭。


    巫玖好奇走過去,隻聽李老頭喃喃道:“花兒啊花兒,你倒是趕緊開啊,你開了,我兒子就迴來了,你知道嗎,我兒子已經有好幾年沒迴家了,他和我們明明都在這神都,卻無法見麵…我不怪他,也不怨他,誰讓他的工作…可…可他媽媽想他啊,你不知道,他媽媽年三十晚上,眼睛都哭腫了,這次他把你郵寄過來,告訴我說一旦你開花,就立刻告訴他,他就迴來,可你…唉!”


    巫玖站在後麵,心莫名的有些刺痛,看著大黑背上熟睡的兩個孩子,忽然對於李老的心情就有點感同身受了。


    “罷了,他幫過我那麽多,我也試試看吧!”巫玖放下了準備出去賣藝的念頭,輕咳一聲。


    李老頭急忙擦了把眼淚,轉頭時已經笑容滿麵:“小楚啊,起來這麽早,今天又要去賣藝嗎?”


    巫玖搖搖頭,指了指那株歪歪扭扭的花樹,笑道:“李老,我以前也學過一丁點的養花的知識,讓我看看?”


    李老頭無奈道:“沒用的,我本來想著,這外麵有光照空氣好,風吹日曬對植物好,就沒養在家裏,現在我想把它弄迴家裏去!”


    巫玖道:“就讓我看看吧,萬一這花著了什麽病或者蟲子了呢?”


    說著就蹲下來觀察花樹,借著一抹嘴巴的動作,將木語丹吞了下去。


    “你先看著吧,我去找個大點的花盆!”李老頭歎了口氣,轉身去了。


    “喂,花兒!”巫玖試探著開口。


    “咦?”一個奇異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巫玖大喜,果然可以,忙道:“是我,人類!你還好吧?我看你要死不活的啊!”


    “天啊,人類…我的媽呀,你居然能和我交流?”


    “行了別廢話了,你倒是說說看,你咋要死不活的?你能開花嗎?”


    “高人,你看我這蔫不溜秋的樣子,這輩子能開花嗎?我苦啊,你知道嗎?我原來生長的地方,那是靈脈縱橫,舒爽無比啊,可後來被人挖走,栽種在那些貧瘠的土壤中,我每天就靠一些水分吊著一條命啊!”


    巫玖一愣,怒道:“胡說八道,你這土壤裏各種肥料都有,怎麽就隻靠一些水分吊著命?”


    “我…可我不需要那些肥料養分啊,我都說了,我隻需要靈力啊!甚至如果有靈力,我都可以不用水分啊!”花樹哭兮兮的說道,“就那個老頭,昨天還給我挑來了糞水,我差點沒被熏死,你說我容易嘛我!?”


    巫玖瞠目結舌,這家夥居然需要靈力?


    “據我所知…”他沉吟了一下,繼續道:“靈力是被煉化過的天地元氣,你自己何不吸收天地元氣煉化呢?”


    “我?我要有那本事的話早就成精了!不是,我說你懂不懂什麽叫做靈脈啊,靈脈就是超級濃鬱的地脈走向,這天地元氣又分為天元氣和地元氣,靈脈就是兩者融合最為濃鬱的地方,數條靈脈交匯的地方因為天地元氣太過濃鬱,就會霧化,進而液化,液化之後就是純淨無比的靈力了,而我,以前就是吸收這東西的!”


    “我的娘…”巫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天下居然還有如此神妙的地方?若是在這種地方修煉,那修為豈不是一日千裏?


    “你以前長在哪?”


    “我也不知道了,你這問題就好比一隻南方的螞蟻被帶到了北方,你問他你以前住在哪,他知道嗎?”


    巫玖哭笑不得,這植物脾氣還挺大,“說白了就是你現在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了唄,我問你,你若要開花的話,需要多少靈力?或者我換個問法,你每天需要吸收多少靈力?”


    “不多,一丟丟而已,液化的靈力的話,毛毛細雨那麽大的一滴,我就能吸收整整一年了!”


    巫玖心中稍鬆,嗬嗬笑道:“如果我說我能給你靈力呢?”


    “真的?那太好了,給我唄!”


    “不行,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你得給我好處!”


    “我?我咋給你好處?我又不像動物那樣可以跑,反正我現在就在這旮旯裏活著,要死要活還不都由你啊?”


    巫玖笑罵道:“以你這智商,就算成精了也是個笨蛋妖精,我的意思是,你本身有啥價值?你好歹也是吃靈力的,總不會是一株普通的花樹吧?”


    “價值?”花樹想了想,“我咋知道?”


    巫玖暗歎,這花有點笨,還有點蠢啊!


    不過為了李老頭,他還是得幫這株花樹,幾把將地上的泥土刨開,兩根手指捏住翡翠一般的根係,心念一動,內息運轉,一縷靈力緩緩送了出去。


    “哇,好舒服,是靈力,果然是靈力…夠了夠了,多了反而不好!”


    巫玖收迴手,心中滿意,他才輸送了一點點靈力而已,他本來還想著這是一株天材地寶的靈藥,如今看來,就算是靈藥,也是很垃圾的靈藥。


    “你多久可以開花?”


    “要是每天來這麽一下,頂多三天,我就可以開花啦!”


    “這麽快?”巫玖有點驚訝。


    “廢話,你那可是靈力啊,絕大多數的花樹隻吸收哪怕是一丟丟,也會在頃刻之間開花甚至結果!”


    “哦?”巫玖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這才道:“那行,明天我繼續來!”


    沒聽到花樹的聲音傳入耳中,他這才發現十分鍾已經過去了。


    巫玖坐在花樹邊,果然就看到上麵一片片的嫩芽冒出頭來,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長大,前後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長出了八片葉子。


    “這…李老頭來了咋說?”巫玖忽然反應過來。


    說來就來,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李老頭喘著粗氣來到樓頂,巫玖迴頭一看,老人果然搬了一隻巨大的花盆。


    “李老,快,快過來!”巫玖急忙招手。


    “咋了?這就過來!”李老頭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滾花盆。


    “哎呀那東西不用了,你趕緊過來看!”


    李老頭一愣,快步衝過來,一看花樹上冒出來的翠綠色的葉子,如見神跡,駭然道:“這…這是咋迴事?”


    “我咋知道?我本以為這花樹根部招蟲子了,於是就刨開土看了看,順便用水洗了下根係,洗了沒幾下,花樹忽然就這樣了,其實這倒也沒什麽好神奇的,你知道西邊外十二州的翼州嗎?那裏的沙漠中就有一種複活草,一旦遇到雨水,短短一兩個小時之內就能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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