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擠眉弄眼:“尤其和美女聊天,不開鏡花水月多無趣?”


    “哦,怪不得白澤和那個漂亮姐姐要開鏡花水月聯係!”紅泥似懂非懂。


    “哪個?”火爐立馬來了精神。


    白澤瞪了眼紅泥,小丫頭吐了吐舌頭,腦袋縮起來當鵪鶉了。


    魂太清接通以後,白澤讓他和楚無忌立即著手尋找三屍九蟲草和拜月犀蟾妖丹。


    如今他已確定魏聽雨就是綠衣轉世之身,並且神魂受損,這兩樣東西越快找到越好。


    “其次就是需得盡快提升修為,萬一藥石無法醫治,就必須要靠神魂幹預了。”


    不過白澤一想到對方深不見底的識海,就有點無力。


    那種識海浩瀚程度,不輸於身為仙帝的白澤。


    白澤無法確定綠衣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有種直覺,有種危機感。


    以前或許還想著專注提升個人實力,再一次飛升仙界報仇,可現在仙已不仙,六座天下共處,發展宗門整體實力就很有必要了。


    ……


    夜。


    紅泥坐在桌前寫字,看著窗外飛落的雪花,心中一個勁的嘀咕:“為啥這屋裏也沒燒炭盆,偏偏就一點不冷嘞?”


    她自然是想以冷為借口,早點結束這痛苦的寫字任務。


    “不想寫了就停下,跟我打拳!”白澤依舊在一趟接一趟的打拳,那天嚐試過抱樸拳的威力,極為可觀。


    “你這拳慢吞吞的,能有用嗎?”紅泥將黑黝黝的小臉貼在桌子上,嘴裏咬著筆杆,一臉興致缺缺。


    白澤不語。


    紅泥看了一會,一蹦而起,嘿嘿哈嘿一頓一頓亂打。


    完全不成章法,隨心所欲出拳,乍看虎虎生風,細瞧如醉漢打架。


    但白澤卻停下了打拳,皺眉看著紅泥一個人在那裏瞎耍。


    打了好一會,紅泥學那江胡武夫,收拳斂息,輕吐一口氣,衝著白澤得意一笑:“怎麽樣,這才叫拳法!”


    白澤笑笑,伸了伸大拇指:“厲害,了不起!”


    習武也好,練氣也罷,最忌形似神不似,但紅泥這套王八拳,卻是神似形不似。


    僅僅看了一會,就能打出一絲絲抱樸拳的神意,白澤所謂的了不起,是真的了不起。


    紅泥一臉得意,正要吹牛,忽聽樓下傳來一聲怒吼:“格老子的,大半夜不好好睡覺,叮叮咣咣給你爹釘棺材呢?”


    紅泥嚇了一跳,趕忙藏在白澤身後。


    白澤學她,衝著她吐了吐舌頭:“睡覺!”


    “你這都能忍?”紅泥小聲問道。


    白澤詫異:“為什麽不能忍?你剛才的確吵到人家休息了啊!”


    “可他罵人哎,還罵的那麽難聽…”紅泥不滿道,“好好說話能死啊?”


    白澤笑道:“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麽做?下樓去跟對方理論?然後大打出手?”看書喇


    “對啊,練氣士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不該慫啊!”


    白澤走到桌邊坐下,那起紅泥的作業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你不妨想想,誰先做錯了?”


    紅泥一愣:“錯…當然是咱們先錯了,可他就算有理,也不該罵人啊!”


    白澤笑道:“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我們先錯了,付出的代價就是挨罵,這麽說,你覺得有道理嗎?”


    紅泥愣了愣。


    白澤繼續道:“這就是順序之說,但如果…”


    話還沒說完,樓下又傳來怒罵聲:“格老子的,死球啦?他娘的這就慫啦?打擾了老子休息,一句話不說就了事啦?格老子的!”


    紅泥指指下麵,又指指白澤。


    白澤笑道:“這就是我要說的話,但如果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罵人,那就在新一輪的順序裏,他先犯了錯!犯錯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師父,我去!”門外傳來火爐的聲音。


    白澤道:“稍加懲戒便可,不可傷人性命。”


    “好嘞!”火爐呀吼一聲,翻身跳下欄杆。


    頃刻間,樓下就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慘叫聲也同時響起。


    紅泥握緊了拳頭,這聲音,聽著就解氣兒!


    “師父,搞定!”火爐在門外道,“一個剛剛凝脈的小垃圾。”


    白澤道:“行了,早點休息吧!紅泥,你也休息吧!”


    等紅泥睡下,白澤轉身走出屋子,輕輕關上房門,腳下輕輕一頓,以單純的肉身之力禦風遠遊,鶴的靈動施展開來,身形優美無比,一個起落轉折,輕飄飄落在客棧外的一座小樓頂上。


    “出來吧!”白澤負手而立,淡淡道。


    “桀桀…”陰森如磨牙般的笑聲從小樓下的陰影中傳來。


    一道黑影衝天而起,穩穩落在屋頂上。


    來人一身黑袍,頭上戴著一頂氈帽,兩撇八字胡與嘴臉搭配起來,顯得狡詐陰險。


    白澤看向這個黑袍男子,淡笑道:“用手段控製一名凝脈境修士,很不錯!關鍵時刻又拋下同伴選擇遠觀,閣下的行為,倒是與閣下的嘴臉相稱的很呐!”


    “嘿嘿,若非用如此手段,又怎能引公子出來呢?客棧藏龍臥虎,我可不想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被人弄死在那裏。”


    白澤一拱手:“白澤,怎麽稱唿?”


    “魂飛哪來真自由,尚有人間賈禦魂!”黑袍男子撫著兩撇八字胡,搖頭晃腦吟詩一句。


    白澤皺眉。


    “不是吧?小娃子,你沒聽說過?”


    白澤哼道:“聽說過什麽?這句打油詩?”


    那人怒道:“簡直豈有此理!你竟然沒聽說過禦魂宗賈叔虞的大名?”


    白澤反問:“賈叔虞?很有名嗎?”


    那人怒極反笑,擺擺手道:“算了算了,跟你一個化池境的小東西說這些沒意思,我且問你,之前我偶然聽你提到三屍九蟲草,你想要?”


    白澤心中一動,嘴上卻笑道:“不想要!”


    “嘿嘿嘿,小子,在老子麵前玩花樣,肯定是有人魂魄出問題了吧?很著急吧?”賈叔虞一臉不屑,皮笑肉不笑,“我有!”


    白澤眉頭一皺,嗤笑道:“你有?就憑你?”


    “怎麽?不信?”賈叔虞冷笑,“三屍九蟲草,生於慘死化形妖獸屍體附近,三屍死而不散,凝成其根,引九縷無主魂魄成形,狀若小蟲,三縷連根,三魂成莖,三魄為葉,秉世間陰氣而生,我說的可對?”


    白澤笑道:“知道的倒也不少,不過知道這東西的多了去了,倒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心中卻震動不已,這個賈叔虞所描述的三屍九蟲草,的確沒錯。


    隻是仙界都鮮有人知的靈藥,這離陽天下怎麽隨便冒出一個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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