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狄龍如負釋重,鬆了口氣,睜開眼麵對威少的友好態度,頓時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本能伸手摸了摸胸口衣襟裏的金掛牌,發現還在時才真正放心,沒辦法他可是個愛財的君子。


    “威少爺別鬧了ok?我等著你安排住宿呢,這片街區不熟悉,再說....”也學著裝模作樣的態度,皮笑肉不笑的家夥,這也算是沒誰。


    威少嬉皮笑臉走在前麵,揮手示意跟著自己,兩人談笑風生,從泥濘的小巷往前直走出路口,行走在幹爽的石板地街道,秋風迎麵吹來倍感舒適。


    日落餘暉照射在李狄龍的臉龐,久違的陽光,洗禮著生命僅有的倔強,人頭湧湧的繁華街道,兩邊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店掛著中文招牌,跟國內普通鬧市無異,相隔的英文標識成為唯一區別。


    李狄龍如同發現新大陸,環看四周,臉上露出喜悅笑容,對這裏一切事務新鮮感十足,興高采烈的步伐。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他來到這座城市第一次逛街,之前在龍興堂終日不見光的地下拳手,持續半年黑暗生活,要不是進警局事件打破了平衡,估計現在還在擂台上灑熱血,揮汗水。


    沒辦法這是李狄龍的命運所在,別無選擇,唯有繼續負重前行,擂台已經由黑暗的地下室轉移到了光明的外麵。


    沿著筆直的街道拐彎來到一棟二層高磚木結構建築前,黑漆的外牆,看上去有點年頭,推開雕刻著福字的木門。


    陣陣發黴味撲鼻而來,伴隨灰塵從頭頂滾落,看樣子有段時間沒人住,位置處於繁華地段丟空,明顯感覺到很不妥。


    礙於自己是新成員,初來乍到,更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沒有多問,隻有硬著頭皮跟著威少走進去。


    還沒走幾步有股陰深深的寒意包裹全身,踩著發黴的木地板傳出吱吱響聲,要不是從木窗折射進晚霞光的話,還一度以為自己走進了十八禁恐怖片場。


    警惕的眼神掃視屋內,喵!突然從房門躥出毛茸茸黑貓從李狄龍眼前跳過。


    本能側身躲了過去,正想要提起腳來個鞭腿時。


    威少伸手阻止“咪搞啦!貓仔係好鄰居,這裏最忠實的看守者,待會再跟你解釋清楚。”


    他聽得出話中有話,有點糊塗,猜不出其中的意思。


    “貓做看守者....此言差矣!”繼續跟在威少身後,喃喃自語道。


    愣了愣,心中打了個唐突,越來越搞不懂,懷疑對方神經有問題。


    帶著疑團小心翼翼走上了二樓,有了些光線的原因,二樓顯得沒那麽潮濕,樓道環境收拾得很幹淨整潔。


    威少推開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點燃掛在牆壁兩邊的煤油燈,房內一片狼藉,漆黑的木椅子堆積在床上,踩在鋪滿灰塵的地板,露出深深的腳印。


    不知這裏究竟有多久沒住人,讓人感到唏噓不已。


    燈照亮了四周環境更清晰,牆壁上釘著張夜總會娛樂畫報,很快又讓李狄龍有了些信心,因為海報右角落標注:1887年,意味著才丟空三年的房間不會壞到哪裏去。


    “hey,這裏就是你的狗窩,隨便收拾收拾就能住得很舒適,曾經是個脫衣舞女住的地方。”


    威少瞟了眼牆壁上的畫報,咧開嘴,露出笑臉,似乎看得出他有點心動,伸手就要幫忙收拾。


    魂穿至十九世紀末,對這具身軀的主人有了些熟悉後,迫不及待地要多了解唐人的真實生存環境。


    畢竟穿越前現代人對這些了解僅僅停留在經過‘精心修訂’各種書刊畫報,寥寥無幾的記載,輕而易舉就被抹掉。


    “young wei,金窩銀窩不如狗窩住得舒適,我漂洋過海來到這裏,隻要有個地方住就滿足。”李狄龍一手輕而易舉拎起橫條櫈放在地上,豎起大拇指,微笑說道,試圖緩解剛才緊張氣氛。


    話音剛落,對方聽到這裏放下手中梳妝台,臉色神情凝重,拿出了根煙點燃,直坐在鋪滿灰塵的床尾。


    伴隨婁婁煙彌漫在十來平方米的小房內,兩個你年齡相仿的堂口成員,居然有所思索,並不是深陷眼前破舊環境。


    煤油燈下可見掛在牆壁上那副舊得發黃的美女素描畫報,威少朝他遞了根煙,指了指,苦笑道。


    “蔥頭,這個是 my mother,你會相信?”說到這裏,雙眼有點濕潤,刻意扭臉規避眼神對視。


    李狄龍剛到嘴裏的煙還沒來得及抽,聽到這話立馬愣了愣,吃驚的眼神在畫報與威少之間來迴遊離。


    說來奇怪,剛才前麵有整排的房間不去,偏偏要來最頂端的一間,原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what?不可能,她明明是個白人,反倒是你一點都不像白人,吹吧你!”極度質疑的口吻,外貌長相差距如此大,明眼人看得出破綻。


    他擺了擺手,重新點燃了熄滅掉的煙,吞雲吐霧起來,閑時抽根煙快活似神仙。


    拍了拍手掌灰塵,直躺在床上,看著發黑的天花板,絲毫沒感覺到對方的異常,反倒是覺得被愚弄智商,有點惱火,深深抽了數口煙,尼古丁的化學作用,釋放了情緒,身心放鬆不少。


    威少直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瞟了眼李狄龍,兩人似乎通過彼此間的眼神讀懂了些內心想法,為接下來的合作掃清障礙。


    冷冷說道“我是father wei與妓女生出來的孩子,生出來沒多久就去世,這是她生前住過的地方。”終於把自己的秘密抖了出來,或許舒爽了不少。


    他對從小失去母親的成長經曆感同身受,有點愕然,頓時收迴了嬉皮笑臉,變得嚴肅。


    嗯額!我也是父親獨自撫養長大。”為表示尊重也道出了背景,隻為增進彼此間的信任度。


    威少聽到這話有點愕然,轉身站在房門口停頓了兩秒,偷偷伸手抹過淚花,丟下一句。


    “it''s okay,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肝膽相照,在這裏闖出一片天地。”連頭都不扭,關門離開。(更精彩劇情在下一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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