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拙劣的手段,就害你到如斯地步,你到底是白癡到了什麽程度。


    她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她到底穿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在這裏對你笑的,卻不是你朋友;那個是你丈夫的人,卻是掌握你生殺大權的閻王老爺。宋桃,你要記住,你隻是一個包衣奴才,比一般的格格都要低一檔次的小妾。在這兒任何一個主子都是你的上司,別以為別人叫你一聲姐姐,就把人當成自己妹妹。


    現在連女兒都要給別人養,她這穿越穿得真夠窩囊的。


    宋桃你還對那個四阿哥心生憐惜,你給我腦子清醒點,現在的你不是三百年後的一個旁觀者,而是當局者,你對他憐惜個什麽勁啊!


    他一個見慣了宮鬥,又當差的阿哥,難道看不破後院的小把戲,清者自清!她就是個大傻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宋桃,你不能再這樣下去,為了再見到寶寶,你必須爭!


    從今往後,她必須勤加練習功法,仔細把宮裏的規矩瞭然於心,努力讓自己融入這個世界!


    四阿哥最喜歡的人,就是嫻靜淡然守規矩的人,那她就往這方麵培養!寶寶,媽媽一定會接你到身邊的。


    宋桃再不願浪費一點時間,讓眾人退下,便進入空間練起功法,隻有功法等級高了,空間才能有更多可利用的資源,也能更增大她自保的能力。


    同一時刻,武氏正氣惱地摔著東西。


    “爺,竟然這麽對我!我是受害者,為什麽也要禁我的足!”


    幾個小丫頭戰戰兢兢地在一邊,不敢亂動。


    老嬤嬤在一邊冒著汗,心驚肉跳地勸:“主子啊,您剛剛小產,好好迴床上躺著,不要再傷了身子啊!爺也是憐惜你,這不還讓高公公送來補藥不是?”


    武氏這才露出笑:“是,爺平日裏就很欣賞我的才情,怎麽會真生我的氣,一定是想讓我好好養好身子,才讓我呆在院子裏修養的。”


    “主子,這麽想就對了,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懷個阿哥。”這一對主僕心裏勾畫著美好的未來,卻不想,這武氏早已被四阿哥判了死刑,下了絕育藥。


    原來,剛剛高無庸來傳了四阿哥的話,意思就是,武氏無知,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以至於失了四阿哥的子嗣,所以四阿哥很生氣,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失。並且他親自監督武氏喝了那絕育湯。


    這麽一鬧,四阿哥的後院,兩個禁足,一個懷胎,能承寵的人便隻剩下了福晉。


    於是毫無懸念的,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那拉氏的專寵。以至於讓她每天紅光滿麵,春風得意,更顯得年青美麗。


    唯獨讓她煩心的,就是大格格每天哭鬧,原本白胖的小臉都消瘦了下去。那拉氏怕四阿哥怪罪自己,便詳細稟告了四阿哥,四阿哥雖然也有些心疼這唯一的孩子,但是他決定的事又怎會輕易更改。


    “就傳太醫來看看吧。”四阿哥最終也隻說了這一句話。


    太醫開了一些適合嬰兒使用的安神的糙藥,寶寶難敵藥效,漸漸地少了哭了,日子再久些,便不再哭鬧,隻是習慣了宋桃奶水的她,即使是用原來的奶娘,也一直吃得很少,身子也日益消瘦了下去。


    宋桃為人之母,感應到寶寶的變化,心裏焦急,但是她隻能忍,更加勤快地修煉,學規矩,學古代女人該會的刺繡、服侍男人還有廚藝。


    時間在宋桃的蛻變中快速的流逝,迎來了康熙三十四年三月。


    眼看著小格格就要到周歲,但是身子卻越來越虛弱,連爬動的力氣也沒有。太醫麵對不配合醫治的嬰兒也沒有辦法,那拉氏看著緊閉雙眼的小格格,就怕她什麽時候去了。


    哎,她怎麽就攤上這事,好好的送來的,卻死的送出去。四阿哥哪怕麵上不說,也會以為她在背後下了毒手,那拉氏看著小格格,隻能無奈地苦笑。


    剛剛下朝的四阿哥本來心情就不佳,偏偏大阿哥福晉又生了一個嫡女,這可是第三個了,偏偏他唯一的女兒,卻越來越虛弱,所以他的氣壓也越來越低。


    十阿哥這個糙包,看不清形式,再來給四阿哥加了把火:“四哥,你家小格格該周歲了吧,會喊人了嗎?弟弟可給她準備了份厚禮,嘿嘿,她看了肯定喜歡!”


    現在這“小格格”三個字,就是四阿哥的雷區。


    他冰冷地看了眼十阿哥額頭紅紅的包,開口:“十弟,不好好在上書房念書,又跑哪瘋玩去了。”


    十阿哥一聽,忙捂上自己爬樹撞得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他四哥又要訓人了,他終於發現了風頭不對,拔腿就跑,跑得遠遠地還要再喊一句:“四哥,幫我和你家小格格說,隻要她抓周不抓書,十弟就送雙份大禮給她。”


    迴到院子,四阿哥聽了福晉關於小格格依然毫無起色的報告,皺緊眉頭。


    “爺,宋妹妹這小半年來,一直很安分守已,小格格又和宋妹妹最是親近,妾身想,額娘的愛撫是救孩子最好的良藥,您看,是不是把小格格再給宋妹妹養。”


    四阿哥仔細想想,宋氏這小半年真得很安分,他的眼線迴報,宋氏日夜誦經,有所空閑便繡花刺繡,不再像以前一般聽曲尋樂,有個做小妾的樣子了。這宋氏倒還沒有他想得那麽蠢,知道他懲戒她的真正目的。不像同樣禁足的武氏,屋子裏時不時傳出些東西破裂的聲音,還想著趁機爭寵。


    福晉看四阿哥眉頭有些鬆動再接再厲:“爺,可還記得,小格格剛出生那會兒,也是體弱的,可是宋格格養了幾天,小格格便長得健壯一如足月出生的嬰孩。”


    四阿哥被福晉一提醒,也想了起來,這宋氏確實是個會養孩子的。


    “爺知道了,福晉先去歇著吧。”


    四阿哥都趕人了,福晉哪還敢留。


    又過了一會,四阿哥起身,一會兒便踱到了宋桃那兒,看看這宋氏到底有沒有悔改之心,再做打算。


    照樣不讓人通報,四阿哥便進了宋桃的屋子,一進去,便被端坐在那兒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女子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但是粉色如小葡萄一般的耳垂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光華優美的脖頸,纖細柔軟的腰身,一雙玉手在彩線中穿梭,四阿哥這個自認為自製力非常高的人,心口也微微發燙。


    因為修煉功法,宋桃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強上不少,而四阿哥的武力值不高,腳步雖然不重,但是宋桃還是聽得清楚。


    既然四阿哥來了,那這半年磨練,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她保持著最優雅地姿態,熟練地繡著一樹桃花,桃花瓣精緻可愛,在宋桃手下變得愈加完美。


    四阿哥暗沉了雙眼,啞聲說道:“繡給爺的?”


    宋桃手抖了下,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她慢慢抬頭,目光低垂,下顎微縮,再用靈力逼出點紅暈,帶著點羞澀輕聲迴:“迴爺的話,奴婢想爺的時候,便會繡上一個。”


    四阿哥看著宋桃柔美的樣子,聽著她說想他,心口不由地更加熱了幾分,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圍著他轉,四阿哥也不例外。


    “這繡好的都放哪了?”四阿哥在炕椅上坐下,宋桃快速但卻仍然優雅地起身,拿來了一個用竹子編的精巧的籃子,籃子裏放滿了繡著各種桃花式樣的荷包。


    其實這些荷包,都是宋桃平日練繡工繡的。


    “去年爺生辰,奴婢不能獻上禮物,便一直記掛在心,故每每思念爺,便不由自主地繡起荷包。”


    四阿哥看著滿滿一籮的荷包,隨手拿起一個,一股淡淡得同宋桃身上一樣的味道便在四阿哥鼻尖縈繞。


    他再看了眼宋桃,心底思索,這宋氏倒是乖巧許多,轉頭對高無庸吩咐道:“高無庸,爺今個兒在宋氏這進食。”


    宋桃這裏沒有自己獨立的小廚房的,飯菜都是總廚統一分配的。


    宋桃聽了,下去布置餐飯。


    飯菜很快上來了,宋桃幫四阿哥布上菜,便恭敬地在四阿哥後麵候著,沒有半點不耐。


    四阿哥看著宋桃有條不紊地做好這一切,對宋桃又滿意了幾分。


    飯後,四阿哥密切注意了宋桃所有的行動,發現她行動有度,表情柔順,再不似以前莽莽撞撞,說話不經大腦,雖然他心底對宋氏的改變有那麽一絲的失落,但是更多卻是覺得這樣的宋氏比以前更讓他順眼了。


    他喝了口茶,對站在他身側,準備隨時伺候他的宋桃開口:“明個兒給福晉請安的時候,把大格格抱迴來吧。”


    宋桃差點喜極而泣,她,她,可以再見到寶寶了?


    她撲通一聲跪下,紅了眼眶,顫抖隻能重複相同的話:“謝謝爺開恩,奴婢,謝謝爺開恩……”


    四阿哥看著地上愛子之情難以言表的宋氏,冷硬的心也軟了幾分:“大格格身子不慡利,隻要你能照顧好她,爺便不再追究上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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