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先祖的智慧
韓國，新鄭，大將軍府。
姬無夜坐在大殿之中，臉色帶著幾分複雜難明的意味，在他麵前的案桌之上，正放在一封密信。
大殿中間，墨鴉和白鳳二人，正單膝跪地，低頭躬身在堂下，靜靜等待著姬無夜的命令。
要是以往，有了什麽機密情報到手，墨鴉還可以在一旁靜候著姬無夜的命令，而白鳳，連出現在這座大殿中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自從之前，姬無夜和白亦非兩個人從盟友反目成仇之後，姬無夜麾下就已經沒有足夠多的助手了。
無奈之下，姬無夜隻好對之前在關鍵時刻，立下大功，本就能力不俗的墨鴉，大力提拔，近乎是大將軍府的二號人物了，地位僅次於姬無夜自己。
而白鳳，則是頂替墨鴉，暫時執掌著百鳥的事宜，隻不過，對於白鳳，姬無夜卻是有些不滿。
姬無夜對於墨鴉很是信任，因為墨鴉是隻聰明的鳥兒，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懂得主人的心思。
可是，白鳳卻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頂撞姬無夜，甚至，有時候，似乎還對於姬無夜的決策，有些不滿，頗有微詞，這讓姬無夜暗自惱怒不已。
但是，很可惜，姬無夜手下根本就沒有可用之人，隻能夠暫時先讓白鳳執掌著百鳥。
而此刻，姬無夜看著下方的墨鴉和白鳳，隨後，又是看著手中的密信，眼中的光芒，也是明滅不定。
這封情報，或者說，這封密信，來自於秦國，由鸚歌親自傳來的情報，秦國那邊，將會有著大事發生。
秦國飛熊侯與文信侯之間，已經是勢如水火，這一次，飛熊侯與文信侯之間，必然要決出勝負，也是決出生死。
秦國內部打生打死，那是秦國的事情，姬無夜可不覺得，自己能夠趁機得到些什麽好處，不說秦國和韓國之間的君臣關係，實力差距，就單單是韓國的局勢，就讓姬無夜不敢對秦國有想法。
不過，這是之前，現在卻又是有些不同了，因為，有新的情報送來了。
趙國，魏國和楚國，三國似乎都對秦國有想法，同時麵對趙，魏，楚三國大軍，即便是強如秦國，恐怖也會十分的棘手，麻煩。
在這種時候，秦國，似乎就需要援兵了！
隻是，這個援兵究竟是誰，那可就值得商榷了，如果援兵是白亦非，恐怕，便是呂不韋自信能夠占據上風，而如果，他姬無夜收到了來自飛熊侯的求援，恐怖，那位便是有把握，將呂不韋除掉。
這種情況下，他姬無夜能做的選擇，以及對策，就足夠多了。
如果是白亦非收到求援信，恐怕，白亦非很難拒絕支援呂不韋一事，畢竟，白亦非麾下，可是有著不少呂不韋的人，他可不敢隨意拒絕呂不韋的事情。
一旦白亦非出兵，他姬無夜，就可以趁機掌控韓國的局勢，唯一擔心的，就是白亦非之後，與呂不韋聯手，應該怎麽應對。
可如果……
“姬大將軍，看來最近在新鄭，過得很是舒服！”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之中緩緩響起，原本單膝跪地的墨鴉和白鳳二人，也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哼！”
那個聲音隻是冷哼了一聲，隨後，也是直接現出了身影，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坐塌之上。
姬無夜轉頭看著，隻見得，一個手握一把帶鞘利劍，一身粗布劍士服的男子，正坐在坐塌之上，渾身上下，皆是散發著一種冷意。
“你是何人？”
看著那名突然出現的劍客，衣服上的那個蜘蛛標記，姬無夜也是眉頭微微一沉，隨後也是主動開口問道。
“姬無夜大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那名殺手先是嗤笑了一聲，直接戳破了姬無夜的謊言，隨後，也是帶著幾分森冷之意，隱隱間帶著幾分威脅之色，開口說道。
“大將軍應該不會忘記，你現在能夠這麽舒服，正是因為當初侯爺助你一臂之力，將你救下，否則，你早就已經死在了白亦非的手中！”
“嗬！至於我的名字，乾殺，我想，大將軍也不會記住我這個不過殺字級的無名小卒！”
乾殺冷笑了一聲，隨後也是自我介紹道，隻是，他所說的話，卻是讓姬無夜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因為，乾殺，一個殺字級的殺手，卻能夠有著如此實力，那麽，羅網，不，準確的說，是那個人的麾下，究竟還有多少高手？
此刻，姬無夜隻感覺內心有著一抹恐懼不斷升起，原本他以為，隻要不是那個人，他都足以自保，可眼前這個自稱乾殺的人，卻是用實力告訴他，即便是不出動天字級的殺手，似乎，也能夠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至於乾殺所說的話，細細聽來，確實是這個理，當初要不是薑明出手相救，姬無夜就已經死了，死在了白亦非的算計之中。
但是，白亦非的突然反叛，倒戈相向，不正是薑明的算計嗎？
“閣下說笑了，侯爺當初救下我，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在韓國能夠製衡白亦非，給他製造麻煩，甚至，是跟白亦非鬥個你死我活，而不是真正想要救我，不是嗎？”
姬無夜冷笑著說道，不過，話語間，還是有著幾分客氣，沒辦法，羅網的那些人，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讓姬無夜不敢得罪。
“有什麽區別嗎？”
乾殺嗤笑了一聲，瞥了一眼站在兩側，將自己圍在中間的墨鴉和白鳳，眼中也是帶著幾分深沉之色。
“難道有人真心救了大將軍，大將軍就會對他感恩戴德不成？侯爺有句話說的很對，在政客眼中，所謂的恩情，感情，一文不值。”
一旁的墨鴉和白鳳聞言，眼神也是微微一變，墨鴉心中，更是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擔憂之色。
“對於像大將軍這樣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價值，隻要有足夠的價值，其他的，都可以被忽略，不是嗎？”
乾殺目光從墨鴉和白鳳的臉上轉過之後，又是看向了臉色逐漸難看的姬無夜，後者此刻正帶著幾分冷峻之意。
“大將軍是聰明人，我想，聰明人應該知道，究竟該如何選擇，希望大將軍不會讓侯爺失望！”
說著，乾殺深深看了一眼墨鴉和白鳳，隨後也是直接縱身一躍，直接離開了將軍府之中。
而目睹著乾殺在將軍府來去自由之後，姬無夜的臉色，也是瞬間陰沉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緊凝視著墨鴉和白鳳。
他懷疑起了墨鴉和白鳳，即便是之前，就是白鳳和墨鴉及時發現了異樣，從而救下了他，異樣阻擋不了，姬無夜懷疑墨鴉和白鳳。
百鳥交給了墨鴉和白鳳掌控，負責大將軍府的防衛，乃是姬無夜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是，現在，一個殺字級殺手，竟然能夠來去自如，這讓姬無夜對墨鴉和白鳳二人，也是起了疑心，尤其是白鳳。
之前，白鳳可是屢屢頂撞他，說不定，就是由此而心生不滿，從而轉投了羅網。
甚至於，這種對墨鴉和白鳳的猜疑，已經讓姬無夜都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事情。
像現在的局勢，薑明主動求援，說明薑明已經是自覺自己勝券在握了，這種時候，姬無夜隻有兩種選擇，要麽，助秦，要麽，相助趙，魏，楚三國。
至於中立，根本不可能，因為，如果姬無夜真的中立的話，很有可能，等到薑明收拾完呂不韋之後，說不定就會直接順勢接收了白亦非，然後，聯合白亦非一同殺死他姬無夜。
當然，也並不排除，趙國，魏國和楚國聯軍，真的就將秦國打敗了。
不過那個時候，姬無夜又將要麵對白亦非聯合其他三國的進攻，畢竟，他乃是薑明的人。
而如果姬無夜想要助秦，這不是姬無夜想做的，因為，隻要姬無夜出兵助秦，新鄭必然被白亦非掌控，到時候，白亦非如果用新鄭跟秦國談條件，依舊對他不利。
可如果不助秦，助趙，魏，楚三國聯盟，一樣的問題，甚至，之後還要麵對秦國和白亦非的進攻。
似乎，什麽都不是好的選擇，這讓姬無夜更加的糾結，煩悶。
也這是因為這種煩悶，讓得之後，秦國來信，讓姬無夜佯裝出兵助秦，實則是在暗中埋伏白亦非的時候，姬無夜答應的特別爽快。
而另一邊，秦國，蘄年宮內。
薑明坐在一座宮殿內，看著走進來的呂不韋，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愕之色。
說實話，薑明是真的沒有想到，呂不韋會在這個時候見他，即便是之前已經有人前來通報，薑明都覺得，極有可能是呂不韋在用自己的行蹤，掩飾著些什麽。
可是，現在，看著走進來的，滿臉滄桑，雙眼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的老人，薑明才意識到，呂不韋是真的前來拜訪他了。
“不知飛熊侯，可否與老夫，單獨聊聊？”
呂不韋站在中間，平靜地對著薑明說道，就像是跟薑明說，讓人給他倒一杯茶一樣簡單。
薑明深深地看了一眼呂不韋，隨後，也是對著一旁的侍者，宮女揮了揮手。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呂不韋方才將目光從薑明的身上移開，落在了他麵前的那張已經堆滿了各種書簡的案桌。
看著薑明將手中已經批閱過的書簡，輕輕放到左右邊非常多的那一堆書簡裏麵，呂不韋也是不由得輕聲一歎。
“你的天賦，當真是令人驚歎，或許，也就隻有你，能夠與先祖相比了！”
呂不韋從未見過像薑明這樣，什麽都精通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不僅僅隻是精通，他還可以快速的在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後，麵對下一件事情的時候，快速切換自己的思緒，不被之前的事情影響，這才是最可怕的。
說的更直接一點，那就是，沒有事情，能夠對他本身造成任何的影響，他永遠都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冷靜地麵對著所有的事情。
“為什麽是天賦？”
薑明看了一眼，僅剩的幾卷書簡，隨後也是擱下手中筆，抬頭看向了呂不韋，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也是開口說道。
“其實，真正說來，我並沒有什麽天賦，我的天賦很一般，至少，在任何一方麵，我的天賦，都隻能算是中人之姿，唯獨在勤奮與堅持上，我的天賦，應該算是還不錯吧！”
薑明說著，也是輕笑了起來，眼中也是帶著幾分真誠認真之色，他說的確實都是真的，無論是劍術，還是其他方麵，他的天賦，都不如別人。
薑明真正比別人強的，就是自己的勤奮與恆心，從他年幼時握劍算起，一直到現在，他已經練了三十多年的劍了，沒有一天斷過。
要知道，即便是蓋聶，衛莊這等天賦與恆心皆有的人，都做不到天天堅持不懈的練劍。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有著天道酬勤係統的幫助，讓得薑明對於各種東西的悟性，都十分不錯。
隻是，真的隻是因為係統的幫助嗎？若是換了一個人，是不是也能夠做到薑明這樣的？
呂不韋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看著麵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天賦一般，但是，無論是劍術，還是統兵之策，行軍之道，治國之術上，都無比傑出的人，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恍然之色。
或許，這就是他能夠做到，從來都不被其他事情所左右的原因吧，因為，他永遠都是保持著一種謙虛的，學習的姿態，在仰視著這個世界。
既然是仰視，自然就不會有著那種俯瞰世界的盲目狂妄的驕傲自大，不會有著那些不該有的野心和欲念。
“你很優秀，或許，薑氏一族，交到你手中，才是最正確的，或許，先祖留下的遺命，才是對的！”
呂不韋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落寞之色，他們這些人，不就是因為不甘，因為追求曾經失去的權勢，在逐漸走到了這一步嗎？
但凡他們能夠及時克製住自己對於權勢的欲望，都不會如此，說到底，還是先祖看得遠啊！
韓國，新鄭，大將軍府。
姬無夜坐在大殿之中，臉色帶著幾分複雜難明的意味，在他麵前的案桌之上，正放在一封密信。
大殿中間，墨鴉和白鳳二人，正單膝跪地，低頭躬身在堂下，靜靜等待著姬無夜的命令。
要是以往，有了什麽機密情報到手，墨鴉還可以在一旁靜候著姬無夜的命令，而白鳳，連出現在這座大殿中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自從之前，姬無夜和白亦非兩個人從盟友反目成仇之後，姬無夜麾下就已經沒有足夠多的助手了。
無奈之下，姬無夜隻好對之前在關鍵時刻，立下大功，本就能力不俗的墨鴉，大力提拔，近乎是大將軍府的二號人物了，地位僅次於姬無夜自己。
而白鳳，則是頂替墨鴉，暫時執掌著百鳥的事宜，隻不過，對於白鳳，姬無夜卻是有些不滿。
姬無夜對於墨鴉很是信任，因為墨鴉是隻聰明的鳥兒，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懂得主人的心思。
可是，白鳳卻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頂撞姬無夜，甚至，有時候，似乎還對於姬無夜的決策，有些不滿，頗有微詞，這讓姬無夜暗自惱怒不已。
但是，很可惜，姬無夜手下根本就沒有可用之人，隻能夠暫時先讓白鳳執掌著百鳥。
而此刻，姬無夜看著下方的墨鴉和白鳳，隨後，又是看著手中的密信，眼中的光芒，也是明滅不定。
這封情報，或者說，這封密信，來自於秦國，由鸚歌親自傳來的情報，秦國那邊，將會有著大事發生。
秦國飛熊侯與文信侯之間，已經是勢如水火，這一次，飛熊侯與文信侯之間，必然要決出勝負，也是決出生死。
秦國內部打生打死，那是秦國的事情，姬無夜可不覺得，自己能夠趁機得到些什麽好處，不說秦國和韓國之間的君臣關係，實力差距，就單單是韓國的局勢，就讓姬無夜不敢對秦國有想法。
不過，這是之前，現在卻又是有些不同了，因為，有新的情報送來了。
趙國，魏國和楚國，三國似乎都對秦國有想法，同時麵對趙，魏，楚三國大軍，即便是強如秦國，恐怖也會十分的棘手，麻煩。
在這種時候，秦國，似乎就需要援兵了！
隻是，這個援兵究竟是誰，那可就值得商榷了，如果援兵是白亦非，恐怕，便是呂不韋自信能夠占據上風，而如果，他姬無夜收到了來自飛熊侯的求援，恐怖，那位便是有把握，將呂不韋除掉。
這種情況下，他姬無夜能做的選擇，以及對策，就足夠多了。
如果是白亦非收到求援信，恐怕，白亦非很難拒絕支援呂不韋一事，畢竟，白亦非麾下，可是有著不少呂不韋的人，他可不敢隨意拒絕呂不韋的事情。
一旦白亦非出兵，他姬無夜，就可以趁機掌控韓國的局勢，唯一擔心的，就是白亦非之後，與呂不韋聯手，應該怎麽應對。
可如果……
“姬大將軍，看來最近在新鄭，過得很是舒服！”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之中緩緩響起，原本單膝跪地的墨鴉和白鳳二人，也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哼！”
那個聲音隻是冷哼了一聲，隨後，也是直接現出了身影，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坐塌之上。
姬無夜轉頭看著，隻見得，一個手握一把帶鞘利劍，一身粗布劍士服的男子，正坐在坐塌之上，渾身上下，皆是散發著一種冷意。
“你是何人？”
看著那名突然出現的劍客，衣服上的那個蜘蛛標記，姬無夜也是眉頭微微一沉，隨後也是主動開口問道。
“姬無夜大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那名殺手先是嗤笑了一聲，直接戳破了姬無夜的謊言，隨後，也是帶著幾分森冷之意，隱隱間帶著幾分威脅之色，開口說道。
“大將軍應該不會忘記，你現在能夠這麽舒服，正是因為當初侯爺助你一臂之力，將你救下，否則，你早就已經死在了白亦非的手中！”
“嗬！至於我的名字，乾殺，我想，大將軍也不會記住我這個不過殺字級的無名小卒！”
乾殺冷笑了一聲，隨後也是自我介紹道，隻是，他所說的話，卻是讓姬無夜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因為，乾殺，一個殺字級的殺手，卻能夠有著如此實力，那麽，羅網，不，準確的說，是那個人的麾下，究竟還有多少高手？
此刻，姬無夜隻感覺內心有著一抹恐懼不斷升起，原本他以為，隻要不是那個人，他都足以自保，可眼前這個自稱乾殺的人，卻是用實力告訴他，即便是不出動天字級的殺手，似乎，也能夠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至於乾殺所說的話，細細聽來，確實是這個理，當初要不是薑明出手相救，姬無夜就已經死了，死在了白亦非的算計之中。
但是，白亦非的突然反叛，倒戈相向，不正是薑明的算計嗎？
“閣下說笑了，侯爺當初救下我，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在韓國能夠製衡白亦非，給他製造麻煩，甚至，是跟白亦非鬥個你死我活，而不是真正想要救我，不是嗎？”
姬無夜冷笑著說道，不過，話語間，還是有著幾分客氣，沒辦法，羅網的那些人，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讓姬無夜不敢得罪。
“有什麽區別嗎？”
乾殺嗤笑了一聲，瞥了一眼站在兩側，將自己圍在中間的墨鴉和白鳳，眼中也是帶著幾分深沉之色。
“難道有人真心救了大將軍，大將軍就會對他感恩戴德不成？侯爺有句話說的很對，在政客眼中，所謂的恩情，感情，一文不值。”
一旁的墨鴉和白鳳聞言，眼神也是微微一變，墨鴉心中，更是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擔憂之色。
“對於像大將軍這樣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價值，隻要有足夠的價值，其他的，都可以被忽略，不是嗎？”
乾殺目光從墨鴉和白鳳的臉上轉過之後，又是看向了臉色逐漸難看的姬無夜，後者此刻正帶著幾分冷峻之意。
“大將軍是聰明人，我想，聰明人應該知道，究竟該如何選擇，希望大將軍不會讓侯爺失望！”
說著，乾殺深深看了一眼墨鴉和白鳳，隨後也是直接縱身一躍，直接離開了將軍府之中。
而目睹著乾殺在將軍府來去自由之後，姬無夜的臉色，也是瞬間陰沉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緊凝視著墨鴉和白鳳。
他懷疑起了墨鴉和白鳳，即便是之前，就是白鳳和墨鴉及時發現了異樣，從而救下了他，異樣阻擋不了，姬無夜懷疑墨鴉和白鳳。
百鳥交給了墨鴉和白鳳掌控，負責大將軍府的防衛，乃是姬無夜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是，現在，一個殺字級殺手，竟然能夠來去自如，這讓姬無夜對墨鴉和白鳳二人，也是起了疑心，尤其是白鳳。
之前，白鳳可是屢屢頂撞他，說不定，就是由此而心生不滿，從而轉投了羅網。
甚至於，這種對墨鴉和白鳳的猜疑，已經讓姬無夜都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事情。
像現在的局勢，薑明主動求援，說明薑明已經是自覺自己勝券在握了，這種時候，姬無夜隻有兩種選擇，要麽，助秦，要麽，相助趙，魏，楚三國。
至於中立，根本不可能，因為，如果姬無夜真的中立的話，很有可能，等到薑明收拾完呂不韋之後，說不定就會直接順勢接收了白亦非，然後，聯合白亦非一同殺死他姬無夜。
當然，也並不排除，趙國，魏國和楚國聯軍，真的就將秦國打敗了。
不過那個時候，姬無夜又將要麵對白亦非聯合其他三國的進攻，畢竟，他乃是薑明的人。
而如果姬無夜想要助秦，這不是姬無夜想做的，因為，隻要姬無夜出兵助秦，新鄭必然被白亦非掌控，到時候，白亦非如果用新鄭跟秦國談條件，依舊對他不利。
可如果不助秦，助趙，魏，楚三國聯盟，一樣的問題，甚至，之後還要麵對秦國和白亦非的進攻。
似乎，什麽都不是好的選擇，這讓姬無夜更加的糾結，煩悶。
也這是因為這種煩悶，讓得之後，秦國來信，讓姬無夜佯裝出兵助秦，實則是在暗中埋伏白亦非的時候，姬無夜答應的特別爽快。
而另一邊，秦國，蘄年宮內。
薑明坐在一座宮殿內，看著走進來的呂不韋，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愕之色。
說實話，薑明是真的沒有想到，呂不韋會在這個時候見他，即便是之前已經有人前來通報，薑明都覺得，極有可能是呂不韋在用自己的行蹤，掩飾著些什麽。
可是，現在，看著走進來的，滿臉滄桑，雙眼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的老人，薑明才意識到，呂不韋是真的前來拜訪他了。
“不知飛熊侯，可否與老夫，單獨聊聊？”
呂不韋站在中間，平靜地對著薑明說道，就像是跟薑明說，讓人給他倒一杯茶一樣簡單。
薑明深深地看了一眼呂不韋，隨後，也是對著一旁的侍者，宮女揮了揮手。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呂不韋方才將目光從薑明的身上移開，落在了他麵前的那張已經堆滿了各種書簡的案桌。
看著薑明將手中已經批閱過的書簡，輕輕放到左右邊非常多的那一堆書簡裏麵，呂不韋也是不由得輕聲一歎。
“你的天賦，當真是令人驚歎，或許，也就隻有你，能夠與先祖相比了！”
呂不韋從未見過像薑明這樣，什麽都精通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不僅僅隻是精通，他還可以快速的在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後，麵對下一件事情的時候，快速切換自己的思緒，不被之前的事情影響，這才是最可怕的。
說的更直接一點，那就是，沒有事情，能夠對他本身造成任何的影響，他永遠都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冷靜地麵對著所有的事情。
“為什麽是天賦？”
薑明看了一眼，僅剩的幾卷書簡，隨後也是擱下手中筆，抬頭看向了呂不韋，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也是開口說道。
“其實，真正說來，我並沒有什麽天賦，我的天賦很一般，至少，在任何一方麵，我的天賦，都隻能算是中人之姿，唯獨在勤奮與堅持上，我的天賦，應該算是還不錯吧！”
薑明說著，也是輕笑了起來，眼中也是帶著幾分真誠認真之色，他說的確實都是真的，無論是劍術，還是其他方麵，他的天賦，都不如別人。
薑明真正比別人強的，就是自己的勤奮與恆心，從他年幼時握劍算起，一直到現在，他已經練了三十多年的劍了，沒有一天斷過。
要知道，即便是蓋聶，衛莊這等天賦與恆心皆有的人，都做不到天天堅持不懈的練劍。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有著天道酬勤係統的幫助，讓得薑明對於各種東西的悟性，都十分不錯。
隻是，真的隻是因為係統的幫助嗎？若是換了一個人，是不是也能夠做到薑明這樣的？
呂不韋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看著麵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天賦一般，但是，無論是劍術，還是統兵之策，行軍之道，治國之術上，都無比傑出的人，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恍然之色。
或許，這就是他能夠做到，從來都不被其他事情所左右的原因吧，因為，他永遠都是保持著一種謙虛的，學習的姿態，在仰視著這個世界。
既然是仰視，自然就不會有著那種俯瞰世界的盲目狂妄的驕傲自大，不會有著那些不該有的野心和欲念。
“你很優秀，或許，薑氏一族，交到你手中，才是最正確的，或許，先祖留下的遺命，才是對的！”
呂不韋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落寞之色，他們這些人，不就是因為不甘，因為追求曾經失去的權勢，在逐漸走到了這一步嗎？
但凡他們能夠及時克製住自己對於權勢的欲望，都不會如此，說到底，還是先祖看得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