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薑明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衛莊,眼中也是多了幾分打趣之色。


    “他來了。”


    “那又如何?一個敗者罷了。”


    衛莊說著也是端起酒樽輕輕抿了一口,雙眼古井無波,而薑明聞言,眼中笑意更甚了。


    “你信不信,他沒有輸。”


    “嗯?”


    衛莊不解地看著薑明,明明就是初出江湖的萌新,被張開地這個老妖怪給擺了一道,從而出了力又沒有討到好。


    “他會告訴你答案的。”


    薑明笑著搖了搖頭,並未迴應衛莊,而是轉頭看向了雅間的大門,隨後,一隻玉手,便是將大門給輕輕推開。


    紫女走進來,看到眼中帶著幾分冷意的衛莊之後,竟是沒有開口為身後的韓非說些什麽,反倒是在薑明身旁的空位處,跪坐下來,安靜地看著好戲上場。


    “見過衛莊兄!”


    韓非走進來之後,隨手將門關上,便是對著衛莊拱手一禮,然而,衛莊卻並不買賬。


    “能夠站在你這個位置跟我說話的,隻有兩種人。”


    說話之時,衛莊的嘴角,也是緩緩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竟是絲絲冷意縱橫其中。


    “一種,是我信任的人,還有一種,會死在我的劍下!”


    韓非看著在衛莊說話,竟是緩緩變形的青銅酒樽,也是不由得暗自吞了吞口水,幹笑了兩聲,連忙說道。


    “或許,我還來不及成為第一種人,但是,我想,衛莊兄應該不會殺我!”


    “哦?為什麽?”


    衛莊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這抹笑容,竟是莫名地讓人感覺心底一寒。


    韓非緩緩取出一個盒子,放在衛莊,紫女和薑明三人身前的案桌之上。


    “因為這個用鬼穀縱橫之道,製成的木盒。”


    韓非說話之時,也是微笑著看向了薑明和紫女,對著衛莊拱手一禮說道。


    “說來,韓非還未感謝那日衛莊兄以及紫女姑娘出手相助之情。”


    “所以,我就不算了,是嗎?”


    薑明眉頭一挑,臉色平靜地看著韓非,讓得韓非臉色尷尬地笑了笑,卻不好說什麽。


    “所以,我既然已經幫過你了,接下來,就該證明,你值得我幫!”


    衛莊臉色微微一冷,也坐在一旁的薑明,則是打算伸手去拿那個木盒,而恰好這時,紫女竟也是伸手了。


    摸著木盒的薑明看了一眼紫女,隨後也是伸手遞向了她,紫女愣了愣之後,也是微笑示意,隨後,又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衛莊和韓非的身上。


    “不知衛莊兄以為,我應該如何證明?”


    韓非也是笑了起來,至少,從這句話開始,就已經說明,衛莊跟他之間,已經算是達成了共識。


    “你已經證明了,不過,相反,似乎證明的是,你並不值得我幫你。”


    衛莊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樽,聲音也是帶著幾分冷意,而一旁的薑明和紫女,竟是坐在案桌一角,帶著幾分別有意味之色,看著兩人。


    “哦?那看來,我似乎表現並不夠好?”


    韓非微微一笑,但是,在眼底,卻是沒有任何驚慌之意,顯然,盡管事情沒有完全順暢,但是,韓非卻也是自足了。


    “輸得一敗塗地,確實表現地不夠好。”


    麵對衛莊的挖苦與貶低,韓非卻是灑然一笑,對著衛莊,極為自信地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我卻不認為我輸了,相反,我不但賺了,還賺了雙倍。”


    紫女眼中帶著幾分驚異之色,看了看身旁薑明,隨後又是看了看站在那裏的韓非,心頭多有驚歎之色。


    微低著頭的衛莊聞言,凝視著酒樽的雙眸也是微微一縮,心思百轉之間,也是很快就想到了其中關鍵。


    “你是說,張良?”


    這下,倒是輪到韓非愣住了。


    說實話,韓非自己都沒有想到,儒家出身的相國張開地,竟然會出爾反爾,在自己查出主謀之後,竟然直接違背諾言,可以說,這一波背刺,讓韓非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好在初出茅廬的人不止韓非一個,還有個張良,更重要的是,張良還是韓非的迷弟,對韓非推崇備至。


    於是,本就感激韓非出手挽救張家的張良,在見識到祖父張開地竟然出爾反爾,背棄諾言之後,那份對於韓非的感激,也是在愧疚之下,翻了數倍。


    但,其實說到底,還是韓非自己太過年輕,不懂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輕信於人,從而被老狐狸張開地擺了一道。


    而張良也是心思單純,見到自己崇拜的九公子被祖父蒙騙,也是過意不去,更是堅決想要幫韓非。


    然後,就有了現在韓非所說的,賺了雙倍。


    韓非確實賺了雙倍,張良一心幫他,確實比得上張開地所說的承諾,再說了,張開地好歹是相國,多少看重點麵子,沒有直接耍賴,隻是說,韓非沒有找迴軍餉,所以就趁機賴掉了。


    也就是說,隻要韓非找到軍餉,張開地的承諾依舊是有效的,到時候,韓非賺的,甚至都不止兩倍了。


    “咳咳,衛莊兄洞若觀火,韓非佩服。”


    衛莊聞言卻是不再言語,相國張開地的獨孫張良相助,對於韓非而言,確實算得上是一大助力。


    韓非見衛莊被說服,臉上也是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在坐下跟薑明,衛莊暢聊了一陣之後,也是起身告辭離去。


    看著韓非離去的背影,薑明看了看身旁帶著幾分神秘之色紫女,隨後也是轉頭看向那把橫在劍架之上的劍,輕聲說道。


    “劍乃是兇器,可是得多磨一磨才是。”


    衛莊雙眼微微一凝,轉頭看向了薑明,薑明聞言,卻是轉頭望著窗外的明月,幽幽一歎。


    “月黑風冷,殺人無形,今晚,似乎不是個特別適合走夜路的日子。”


    紫女看著外麵諾大的元明,還有映照在地上清冷的月輝,也是嬌媚地白了薑明一眼,哪怕是想將人支開,也用不著睜眼說瞎話吧?


    衛莊看了一眼薑明,又看了一眼眼中笑意盈盈的紫女,沒有說話,隻是起身提著劍便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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