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鯊齒瞬間出鞘,宛若電光飛馳,停駐在了魏庸的頸脖處,讓魏庸一陣傻眼,不解中帶著幾分驚慌地說道。


    “少俠這是何意?”


    “想要掌握一把劍,也要看那隻握劍的手,有沒有那個實力!”


    衛莊雙眼微微一眯,一抹冷然之色閃過,沒有人喜歡被別人利用。


    “不夠很顯然,你並沒有!”


    鯊齒之上,劍芒吞吐,讓魏庸臉上冷汗不斷下流,眼瞳甚至都在微微顫抖著。


    “少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麽。”


    衛莊臉色冷漠,而蓋聶同樣是冷著臉看著玄翦,隻不過,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沉思。


    “玄翦?”


    魏庸看著衛莊和蓋聶二人,也是忽地長歎一聲,帶著幾分懊悔地說道。


    “唉,若是知道他是個白眼狼,當初老夫就不該救他。”


    “這就是你該我的答案?”


    衛莊嘴角緩緩勾起,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森冷的殺意,下一刻,眼神瞬間一厲,手中鯊齒劃出一道劍光。


    “嗤!”


    閃爍的劍光,讓魏庸雙眼下意識地眯起,緊接著,便是感覺手指上傳來一股涼意,睜眼轉頭看去,卻是發現,左手手掌大拇指處,鮮血淋漓,而那根拇指,則是不翼而飛。


    瞬間,劇烈的痛苦,讓魏庸的臉色都是變得蒼白扭曲了起來,可是,就算如此,魏庸也是緊咬著牙關,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對於一個死人來說,這將會是你能夠做出的,最後的選擇!”


    衛莊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讓魏庸眼瞳一縮,轉頭看著神色淡漠的衛莊和蓋聶師兄弟二人,臉皮抖動了一陣之後,方才顫聲說道。


    “一年多以前,我的女兒,纖纖,意外救下了一名重傷垂死的殺手,而後,兩人情愫漸生,那殺手寧願違背規定,也要留在魏國,所以……”


    “所以,你便利用你女兒,甚至是玄翦的孩子威脅他,讓他幫你鏟除政敵!”


    蓋聶的眼中,竟是帶著幾分複雜,微低著的頭,將臉上的神情,全部隱沒於黑暗之中,隻聽得他冷聲說道。


    “六位大臣,以及大將軍死後,你便能獨攬軍政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這時,你又借助羅網的勢力,將玄翦除去。”


    魏庸低著頭,死死捂著自己的左手,臉色發白,卻始終一言不發。


    “嗬,自以為是的人,根本不知道,結局都是早已被人安排好了!”


    衛莊嗤笑了一聲,手中鯊齒一轉,便是直接收入劍鞘之中,再次看了一眼魏庸之後,衛莊直接轉身離去,蓋聶也是未有絲毫停留,跟上了衛莊的腳步。


    “玄翦,驚鯢,看來,羅網似乎有意將消息透露給我們。”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蓋聶也是輕聲說道,否則,也不會這麽巧,而且,羅網不僅有意透露消息給他們,還有意讓他們知道,羅網就是有意透露的。


    “所以,他們的目標,或者說,那位的目標,並不一定是魏武卒。”


    衛莊臉上也是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隻有跟這樣的對手過招,才有意思,哪怕是輸,都能夠輸的精彩。


    蓋聶聞言也是默默點了點頭,目光在古道兩側的枯木之上流轉著,眼中精光閃爍。


    “那麽,玄翦被羅網追殺,也未必是假的!”


    “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衛莊握著鯊齒的手,輕輕摩挲著劍鞘,眼中也是多了幾分熱切之色,隻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帶著幾分嘲弄之色。


    “一個殺手組織,竟然講起了情誼,反倒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司空,不僅利用親生女兒,更是能夠大義滅親,越來越有趣了!”


    蓋聶聞言,一時間竟是默然以對,眼中,更是多了一絲迷惘之色。


    起初,蓋聶在選擇幫魏庸,便是因為,魏國不是失去了,否則,難以抵擋秦國鐵騎,以致天下生靈塗炭。


    可是,到如今,蓋聶卻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甚至都不知道,誰對誰錯,秦國鐵騎之下,將來又不知該有多少亡魂離人,可是,魏庸當初為了權勢能夠下令殺自己的女兒,為了活命,又能夠拋棄什麽?魏武卒?還是,整個魏國?


    右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手中長劍,蓋聶將諸般心事一一壓進心底,而後輕聲說道。


    “傳聞,羅網在劍神飛熊侯和相國文信侯手中,一分為二,看來,那位劍神,倒也是為妙人。”


    “怎麽,師哥感興趣了?”


    衛莊眉頭一挑,不由得轉頭看向了蓋聶,說話中雖是帶笑,隻是,眼中卻是無比地認真。


    縱橫,縱與橫,從來都是對手,所以,每時每刻都在尋找對方的弱點,從而尋找契機擊敗對方。


    “或許吧!”


    蓋聶隻是隨意地笑了笑,眼中神色莫名,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驚鯢追殺玄翦,應該隻是以儆效尤,以示懲戒。”


    “或許,還是在告訴我們,讓我們做出抉擇!”


    衛莊也是雙目一凝,臉色也是鄭重了起來,那雙桀驁的劍眉,都是微微擰起。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考題!”


    “信陵君!”


    蓋聶同樣是神色肅穆,如今,魏庸倒向羅網已是必然,尤其是在玄翦這把劍,時刻懸在魏庸頭頂上的時候,他會更快地做出選擇。


    而想要阻止魏庸葬送魏國抵禦秦國最強的盾——魏武卒,那就隻有請一個人出山,信陵君!


    “信陵君若是不出,魏武卒必亡!”


    衛莊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那個人,似乎將一切都已經計算在了其中,整個魏國,哪怕是他們,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那位手中的棋子!


    “信陵君一出,將魏庸除掉之後,確實可保魏武卒,但也將再次暴露在了天下的視線之中,而魏王,絕不可能容忍本就威震天下的信陵君,再次執掌魏武卒!”


    蓋聶忽然愣住了,信陵君和魏武卒,便是魏國的兩大柱石,信陵君若亡,魏國便無威脅,魏武卒固守有餘但進取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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