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博士沉迷於了解巨鍾核心的這幾日,風行沒有在後麵幾天一起同陪去了,在第二天去的路上,他隻是將博士護送到了入口,就選擇離開。


    卡莉斯小姐帶博士消失在了入口深處,清雲在最後迴頭與我相視一眼,便陪同著博士走向實驗室去了,風行沒有停留太久,就獨自離開朝著昨天看到的“雙口大廈”出發。


    ——


    那是一個沒有概念的方向。


    走在街裏,風行試圖在手機上查找“雙子大廈”的時候,得到的隻有一些早十幾年前的介紹。


    他站在十字路口迷茫的時候,一隻手悄然在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打算要去哪玩?”年輕的警司笑著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惑。


    風行認出了他——上次和雨中去警署,在門口,正是這位警司接引的他們。警司的製服依舊嶄新,還是那麽格外醒目。


    “沒有,我隻是在找地方。”


    某種程度上,風行知道自己無法找人求助,他原本打算就簡單打個招唿離開了。


    “謔,查不到吧?因為信息現在大多比較準確,查不到的話你可以上...”話未說完,當風行確信能聽到有用消息而駐足時,那警司胸口的屏幕與耳機忽然亮起,裏麵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川裏收到,完畢。”


    風行看見他眉頭緊鎖,“怎麽了?”


    “又有麻煩了。”


    ——


    在城市某處深深的陰暗巷子中,打鬥的聲音不絕於耳,年輕警司來到這裏時,卻隻看見倒在地上的同事,與四濺的鮮血。


    “醫務車!我是警司秦川裏,可安口街18號旁邊,我的同事失血過多。”他一邊說,一邊做著基礎的包紮,風行剛從旁邊的藥店買來了基礎的紮帶與止痛劑。


    “請你們速速前來!”


    風行看見年輕警司嶄新的衣著上第一次掛彩了同事的鮮血,他唿喊,昏迷的人卻不予迴應。


    “總部,我是川裏,收到請迴複,完畢。”


    “總部收到,完畢。”


    “我位置現有兩名傷員,我還需要更多的警力配合,請向我的位置增援,完畢。”


    “更多的警力已經開始向你的位置移動,請確保報警人安全,out。”


    “...仁安,仁安路。”昏迷的警司忽然開口道,隻說了這三個字後,便徹底暈厥過去了。任憑秦川裏如何唿喚。


    “朋友,拜托你照顧他們!我現在必須得跟上逃走的罪犯,他們手上還有岌岌可危的市民!”


    風行輕輕點了點頭,秦川裏就一點一點消失在遠端的拐口。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機械的藍色核心旁邊的顯示屏上,一行引人注目的字吸引到了一夜清雲的目光。


    “今日,可安口街18號,火並,襲擊,受困人質一名...”


    ——


    秦川裏握著兜裏的手槍,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時候,他發現從原本有急促的腳步,變得慢慢地停下來了。


    當他試圖與總部取得聯係的時候,打開屏幕,發現進入了頻帶遭遇阻塞幹擾環境,一種不好的預兆似乎在警告他的卻步的時候,他聽見了市民的求救聲。


    他拔出手槍,上膛,打開保險。


    手裏難免顫抖,他的前輩菜哥剛剛還躺在自己懷裏咳血,昏迷,對他的唿喚毫無反應。


    冷汗在手上,在額頭,在他濕透的衣背麵。


    現在任何微小的動靜,都會觸動他緊繃的心弦,手心的冷汗讓槍柄有些滑膩,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任何聲響都可能引爆他緊張的神經。


    他緩步靠近,靠近,靠近剛剛唿救聲傳來的拐口。


    “砰!”忽然出現的動靜,他按下了扳機。


    一個畫著微笑嘴的惡搞娃娃,額頭冒起了被擊中的火藥煙氣。


    “放開人質,放下武器!”


    他低吼道。


    “老菜有沒有告訴你他是被我打倒的?”


    秦川裏知道這個聲音,菜哥跟他說過一個故事。


    “曾經高橋市有一個製霸此地的大公司,而在他莫名其妙一整個消失不見後,高橋市出現了一個猖狂無邊的地下組織,沒人願意將這二兩件事相結合,但這兩件事的出現卻自相唿應。”


    “這個地下組織自稱「雨逝者」,說是為了阻止高橋市走向滅亡而成立,他們反對微型攝影陣列,反對幾乎透明的社會環境,因此,也有不少民眾在暗中對他們投以支持。”


    菜哥每次說起這個都是有種糾結的感受,到最後也都要反複強調的說一句,“不管怎樣,保護市民都是我們必須要做的責任與義務。”


    而剛剛,菜哥就倒在秦川裏的胸口,他的衣服上沾上了菜哥血液的鮮紅。


    他的手裏皺起青筋,是憤怒。


    “你們到底憑什麽覺得你們是正義的呢?”一股諂媚邪祟的聲音調戲似的念出,和剛剛的音色相同,出自同一個人的口。


    “別裝神弄鬼,出來!”


    “我可沒心思陪你鬧騰,boss.唿喚我了,反正你的第一目的也不可能是我,有人陪你慢慢玩~”


    說罷,那個聲音逐漸遠去,而年輕警司不得不單獨麵對接下來的一幕——


    天空下起了微弱的雨,寒冷的雨,刺骨的雨。


    雲層遮住了太陽,陰影在這一刻包裹這條小巷。


    在秦川裏眼前的拐口,一個滿麵黑色鬥篷的人,手握一把槍,躲在人質身後。


    亦或者,人質擋在他的前頭。


    “放下槍!”


    “不然我就殺了她!”


    秦川裏看不見那女性人質的眼睛,頭發遮蔽住,他看見流水從臉頰滑落的時候,都不敢確定那是他害怕的淚水,還是隻是天空墜下的雨落。


    秦川裏隻知道,他想瞄準那個罪犯的時候,人質總是一不小心擋住他的槍口。


    秦川裏隻看見,罪犯的槍放肆的與他對峙的時候,人質不迴應他要求躲開的意頭。


    秦川裏不知道,她就像是自願擋在罪犯麵前的時候,他才在雨蒙蒙環境裏看清罪犯手上那把是菜哥腰上的配槍。


    他慢慢低下手,低下手,罪犯就這麽用槍杵著人質的頭,他緊張,相對比的是毫不畏懼的人質,與猖狂至極的罪犯。


    正當他就要把手槍放到地上的時候,雨湊湊的陰影背後,一股拳風先重重的拳頭從罪犯的身後破雨湧來,破空聲滑過的片刻是骨頭被打碎發出的裂響——


    風行在陰雨中出現的第一刻,他拍開罪犯正欲對準他的槍口,正這時一顆子彈從秦川裏的槍裏砰射而出,“砰!”的一聲正中罪犯持槍的右手,疼痛感一瞬間逼得他隻得跪地慘叫,緊緊握著傷口。這一瞬間秦川裏飛步迎來,二人合力最終將罪犯徹底控製。


    當秦川裏打算放下心,好好感謝這位再一次伸出援助之手的熱心之士的時候,風行卻從餘光背後,看見那年輕的女性市民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槍口正對準了秦川裏——


    “閃開!”


    他把秦川裏推向一旁,而槍口眼看著就要砰發出炙熱的子彈,而身後忽然閃現出的纖細身影以手刀輕輕而精確的一擊從背後擊暈了持槍的市民。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來者輕輕說罷,掀起一點兒遮雨的鬥篷,風行看清了那雙熟悉的眼睛,一夜清雲鶴立在路的正口,那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挺拔。由遠而近的警笛聲出現在巷子的盡頭,警車的燈光好像在這一刻劃破了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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