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的出現的確讓各位醫師們不習慣了,都是我不好!”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白色旅遊鞋,這雙鞋子的灰塵已經足夠厚實了。

    “鄧麒,我先迴科室了,以後在婦科這邊,多聽聽黃主任和各位醫師的指導,對你隻有好處的。”成潔池說話了,她看到現在處境難堪的我,心中越加覺得是自己讓我處於這個境地的,趕緊想著要逃離開去。

    “成醫師再見!”我這才抬起頭,目送成潔池消失在婦科辦公室。

    “對了鄧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醫師們,那位是邱醫師,這位是……”緊接著,為了不讓我繼續尷尬下去,黃主任開始了對辦公室裏麵的女醫生們的介紹。

    “你好、你好……”我機械式的給四五個女醫生們點著頭,等到黃主任把醫生們全部介紹完畢之後,這才吐出一口氣來。

    “你不會護理工作的話,那麽先從打掃清潔衛生開始著手吧,慢慢的來,別心太急!”黃主任最後決定了我的工作性質,那就是一個典型的清潔工。

    “謝謝黃主任,也謝謝在場的各位醫師們,以後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不忘大家多多諒解一下!”我說著話,把目光轉向了開始對自己存在這邊不滿的邱醫師。

    “客氣客氣……”邱醫師聽著其它女醫生們的客套話,自己卻是一言不發,眨動著眼睛瞟著我不語。

    “好吧,鄧麒,你在這邊可有住宿的地方呢?”黃主任開始詢問著我的情況。

    “我沒有!”我苦笑,來到光州市待過兩個地方,沒有一個地方是真正有自己的住宿環境。

    “哦,這樣啊,那你先去後勤處辦理一下入住宿舍手續。今天吧,你就休息一天,明早七點半準時上班,下午五點半下班。需要加夜班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你!”黃主任的話,再次確定了我的工作時間。

    “謝謝黃主任,我先辦理手續去!”我拿著黃主任開好的一張條子,在幾個女醫生的注視下,走出辦公室之後,長長的吐出一口大氣。

    “我的媽呀,這才剛來就遇到這些尷尬,以後應該怎麽樣過呢?”我鬱悶非常的搖著頭,閃進了電梯間裏。

    “嗬嗬……黃主任,那個鄧麒我估計最多能在這邊待兩天就會跑路了!”我剛走出去,辦公室裏立馬有了討論聲。

    “不見得,我看鄧麒雖然臉上帶著很難為情,實則卻是在偷笑呢!”邱醫師不待見的話,立馬將幾個女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邱醫師,這話怎麽說?”

    “想想啊,我們婦科破天荒的出現一個男護工,而我們科室全部是女人,搞不好鄧麒剛來不適應,過兩天他還猥瑣的偷看女病患換衣服呢。我瞧他目光躲閃不敢看我們,應該不是個好人!”邱醫師先入為主,被我給嚇了一跳之後,顯然沒有好印象給我。

    “我不這樣認為,我看鄧麒長相英偉,雖說穿得很寒酸,可是他有種很吸引人的氣質。這樣的男人,我看不會是邱醫師說的那種齷齪男人!”另外一個女醫生,她的看法和邱醫師完全不同。

    “你們啊,趕緊工作要緊,鄧麒究竟會怎麽樣待下去,我們拭目以待不是更好?”黃主任一句話,算是給出了定性。

    “我很期待鄧麒作為我們醫院曆史上的第一個男護工,嘻嘻……”開始欣賞我的女醫生,笑嗬嗬的埋下頭開始了工作。

    我這邊,下到住院部大廳之外,深唿吸一口外麵的空氣,仰頭望著八樓位置,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龔警官,你這一手是想逼死我吧?可惜啊,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主,我倒要你看清楚,市醫院第一位男護工是怎麽樣的指點江山的!”苦笑之中的男人,進行著自我安慰,邁著步子走向了醫院的後勤部。

    和剛去婦科辦一樣,後勤辦給我辦理入住宿舍手續的女人,也是拿著疑惑和搞笑的表情看著我。因為黃主任的條子上,可是注明了我在婦科的工作性質——男護工!

    等到女人偷笑好一陣之後,把一張入住表格遞給我之後,已經是來到後勤辦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期間,女人那是問了我一大堆問題,而這些問題,完全和住宿無關。

    沒有辦法的事,誰叫長相俊朗的我,是市醫院第一位婦科男護工嘛。這個事,就和一個極品美女,進到完全屬於男人們的世界裏是一個道理。

    ……

    “喂,那個掃地的清潔工,你不能把我的衛生巾給一起掃走嗎?八樓婦科的一間病房裏,一個年輕女人躺在病床上,對著一個穿著淡綠色工作服、帶著口罩掃地的男人吆喝道。

    “哦!”男清潔工眉頭一緊,拿著掃帚掃動著婦女病床下丟棄的一張帶血的衛生巾。這樣的不檢點的女人,這個清潔工第一天上班的早上,已經是第二次遇到了。

    “真的是,也不知道你眼睛是不是瞎了?這麽大塊衛生巾你看不到的嗎?”女人還在不斷的指責清潔工,臉上帶著濃濃的鄙夷:“一個大男人,跑婦科來幹清潔工,也不怕折壽,真是沒出息!”

    清潔工的身子微微一顫,被女人的這句話給刺激到了。

    “鄧麒,黃主任叫你趕緊去手術室收拾一下,剛剛那邊做了一個手術,十分鍾後,馬上就要再有手術進行!”一個女護士站在男清潔工的身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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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去!”我把血紅的衛生巾掃進撮箕,倒入了外麵通道上的專屬車子。那是一輛清潔車,現在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了。

    “喲,怎麽有一個男清潔工啊?”很顯然,這是一個剛睡醒的女病患發出的驚訝之語。

    “聽李護士說,這個男清潔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據說人還長得很不錯啊。可惜了,帶著口罩,隻能看到他的身材還行!”

    我搖搖頭,從早上七點半不到來到婦科開始,便一直被婦科裏的女性們當成了稀奇事物看待。其中有這樣驚訝和好奇的女人,也有開始隨意丟棄衛生間不爽我的女人。

    我推開手術室的厚門,轉過身把清潔車推入進去。我的工作性質,就是清理整個婦科的清潔衛生。包括走廊、樓道、辦公室、病房、手術室,當然了,還有廁所!

    “我擦,這樣惡心啊!”我雖說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當看到手術室裏淩亂的環境時,還是忍不住驚唿一聲。

    滿地的藥棉隨處可見,帶著紅紅的血漬,把手術室弄成了一地的紅色小棉球堆積,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嗆得我幾乎要咳嗽起來。

    手術台上,一張用過的塑料手術膠紙斜拉著,除開血跡和各式的藥油顏色,還有著幾粒從患者身上切割下來的肉粒。

    “我擦,這是人肉啊!”我拿起一個大鋼夾,把那惡心的事物夾起來,丟棄在垃圾場裏麵。

    “nn的,這些醫生連手術器械也不收拾的嗎?呀呀……還有血手套,我幹!”我想哭的感覺都有了,整個手術室的紊亂,簡直讓我有些欲哭無淚。

    曾幾何時,我幹過這些工作!?

    “鄧麒,弄好了沒有啊?”正在我清理著手術室的時候,邱醫師戴著口罩、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快了邱醫師,再有幾分鍾就好!”我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手中的夥計幹得更加快了。我知道,接下來的這個手術肯定是屬於邱醫師的,這個女醫生,貌似對我一點都不友好。

    “你一個大男人,手腳麻利程度比起那些大嬸還要遲鈍,都過去這麽久了,連個手術室也清理不幹淨,哼!”邱醫師冷哼一下,撇著頭走出了手術室。

    “泥煤的,你也知道我是大男人,幹這些大嬸才做的工作,能一開始就麻利嗎?”我心中極為不爽,隻好在心裏發泄著不滿。

    好不容易,一陣子大汗淋漓之後,我吐著粗氣,把手中的手套丟棄在清潔車中,環顧一下貌似煥然一新的手術室,這才如釋重負的推著清潔車走了出來。

    “真是做事囉嗦,害我手術延遲七分鍾!”手術室外,邱醫師鄙夷的看一眼我,這才領著相關人員走進了手術室。

    “砰!”手術室大門關閉,把獨自悶屈的我隔離開來。

    “這……”我拉扯一下濕透的綠色工作服,因為先前邱醫師不滿我整理速度的關係,在手術室最後的清理,那可是拚盡了全力。可是,還是沒有得到邱醫師的認可。

    “喂……清潔工,你進來一下,我兒子大便了,幫著掃一下!”正在我納悶的時候,所站病房裏躥出來一個環抱嬰兒的婦女,指著病房裏的一堆黃色物體叫道。

    “我擦!”整個早上,我記不清楚這是第幾十次擦人了。心中在擦,可是還得硬著頭皮上啊!

    終於,推著清潔車的我走在過道裏,再也沒有聽到誰叫喚我清理衛生巾或者大便的了。

    “哎,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也該解放了,抽根煙爽一下才是!”我把清潔車推到八樓最裏邊,那裏是衛生間方向,也是醫院允許的抽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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