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是負責落水小區盜竊案的龔綾曼警官,開始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著鄧麒,被我發現後,你緊張的躲閃我的目光。我有理由相信,你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龔綾曼的職業嗅覺很靈敏,說出來的話也是咄咄逼人。

    “我?我有什麽事瞞著你?龔警官,請你別太敏感了,你長得很漂亮,我也是女性,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你,被你發現後自然會躲閃開去。這有什麽問題?龔警官,我可是良好市民,你該不會以為我和這個盜竊案有什麽關聯吧?”

    羅雅婷沒有半點示弱,隻要心中無鬼,那當然得理直氣壯才是。不就是看到對方認識我好奇嗎?這也有錯?

    龔綾曼正要答話,卻是看到我走了過來。

    “龔警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青岡區第一小學的羅雅婷羅老師,她可是小區人盡皆知的好老師,請你別把所有好奇這個案子的好市民都當成有事瞞著你的人。”我的語氣很直接,那是在說龔綾曼的不對了。

    “是啊,警察也不能胡亂說話的,哼!”羅雅婷有了我的幫持,也是把一張臉緊繃起來。

    “請你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有任何和這件案子有關的訊息,請你都告訴我一下,這是我的名片!”龔綾曼從警服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開始那樣和你說話,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請你別往心裏去。”

    龔綾曼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了,看到我加入維護羅雅婷的陣營後,本來逐漸散去的住戶也不屑的看著自己,頓時苦惱一笑,轉換了態度。

    “龔警官,我希望你們不要冤枉任何一個人!”說著這話,羅雅婷卻是看著我,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是不希望警察冤枉了我。

    “羅老師,沒有違法犯罪的人,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他!”龔綾曼也把目光投向了我,從自己的判斷看,我自然也不會是盜竊犯。可是警察做事是講究證據,而不是直覺上的判定。

    “那最好!”羅雅婷把龔綾曼的名片放進肩上的小包裏,看一下我,說道:“清者自清,我相信我們小區最盡責的好保安!”言下之意,沒有明顯的私人情感,卻是再一次表達了對我的無比堅信。

    “羅老師……謝謝你的信任,你去上班吧,孩子們還等著你上課呢。我沒事,或許你下班迴來,還是我在大門口給你傻笑。”我眉角挑動,給了羅雅婷一個讓她放心的表情。

    “那好,晚上見,龔警官,再見!”羅雅婷淡淡一笑,在眾人的注視下,翩翩而去。

    “嘖嘖……羅老師真的好正點!”住戶裏,有男人在讚歎著美女老師。

    “走吧,去案發現場看一下。”龔綾曼招唿著,跟在四個住戶身後,目光卻是斜斜的瞟向了左邊的我。

    “這個男人,和羅老師是什麽關係呢?我是女人,羅老師的眼神裏對鄧麒的關心絕不是一般情況!”龔綾曼心中泛起了疑惑……

    我跟著三個警官來到了最後一家受害者的家裏。

    現場有些淩亂,據住戶自己講,他是和妻子半夜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響,而到早上妻子起來給孩子做早飯的時候,才發現客廳用翻動跡象,而放在客廳的一個價值千元的玉佛被盜。

    龔綾曼的同事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指紋,屋子的大門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隻是在陽台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鞋印。

    “龔警官,這四家被盜竊的住戶,都是居住在八樓以上,因為樓層高,他們並沒有安裝防護欄,我估計疑犯是從陽台上爬進屋子作案的!”一個男警拿著四個住戶的詢問筆錄,給龔綾曼匯報著情況。

    “鄧麒,一般情況下,你們保安晚上巡視是在什麽時間段?而昨晚你熟睡之前,最後一次巡視是在什麽時間?”龔綾曼打量著低頭看著腳印的我問道。

    “龔警官,我們一般巡邏分三次,第一次是在小區大門關閉的時候一點,我們會在小區轉一圈。第二次是在淩晨的兩點到三點之間,第三次是淩晨的五點到六點。而昨晚,我是在半夜的兩點巡視完畢,由於突來的疲倦才爬在辦公桌上睡著的。”我直起身,迴答著龔綾曼的問題。

    “那麽這樣看來,這四起盜竊案是在淩晨兩點之後發生的。而從四個住戶被盜竊的方式看,房門沒有被撬動的情況發生,而每一個住戶都沒有發現任何聲響。除開這裏這個鞋印,現場也沒有留下指紋,說明盜竊犯應該是慣犯,而且能從陽台翻越進來作案,這不是一般盜賊做得到的。”龔綾曼總結道。

    “龔警官的分析不錯,這四起盜竊案,其實每家損失也就是千元左右。盜竊犯並沒有深入的作案,好像隻是例行公事的把廳堂翻亂,拿走一點東西完事,真是奇怪!”男警甲狐疑的撓著頭皮,說道:“按理說,盜竊犯從陽台進入,冒著高空墜落的危險,卻隻是弄一點財務完事,這不合情理。”

    “也許,盜竊犯的目的並不是財務,而是其它。至於是其它什麽,那就隻有我們接下來破獲了。”龔綾曼采樣好鞋印,把身子轉向了此刻站在住戶陽台上的我。

    那個失職的小保安,正在陽台上打量著什麽!

    “鄧麒,你在看什麽?”龔綾曼走了過來,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了陽台的邊緣。

    “龔警官,陽台上有勒痕,在開始三家的時候,我便注意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勒痕。你看看這道勒痕,像是繩子吊掛的痕跡。”我手指所在是在陽台最左邊圍欄邊角,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一道若有若無的勒痕。

    “哦!?”龔綾曼拿出右手中指,在勒痕上一抹,手指上立馬沾染了一絲尼龍細絲線。

    “龔警官,這道勒痕有尼龍纖維存在,那說明盜竊犯是通過尼龍繩拴住陽台護欄,再爬上來的。”我的臉上蕩起一絲微笑。

    “沒錯,小王,你把這裏的痕跡給拍攝下來,另外馬上去其它三家看一下陽台上麵有沒有含著尼龍纖維的痕跡?”龔綾曼眼圈一翻動,心中多多少少有了幾絲答案。

    同事小王立即領命而去,同樣是臉上有了些笑容。幹刑偵工作的,思維必然要比普通人快了許多,一條含著尼龍纖維的繩子勒痕,可以證明很多事。

    “鄧麒,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龔綾曼至始至終都是沒有把我當成疑犯,有些人可以舍命救下兩個陌生人,這樣的人是不會蠢到自己值班的時候和外人溝通,監守自盜的!這個隻是基本常識,而且我自從警察到後,一直不怎麽說話,反而是關鍵時刻給了龔綾曼很多啟示。

    “龔警官,我現在是疑犯,不想用我的想法來誤導你!”我誠懇一笑,攤開手說道。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疑犯,這你應該感受得到,要是我真把你當成疑犯,你現在的手上應該是手銬,我也不會讓你參與到現場取證之中。”龔綾曼淡淡一笑,把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謝謝龔警官的信任,那好,我說說我的看法。首先,四家住戶的確是遭到盜竊,但是疑犯用那麽大的功夫隻每家象征性的取一點物品,這和常理不符;其次,前麵三家住戶我們什麽也找不到,偏偏是這家住戶留下了一個鞋印。這說明要不是疑犯不小心留下,要不就是他們刻意留下的。而刻意留下的這個鞋印,必然是案情的關鍵所在!

    最後,我再說說這個勒痕,陽台護欄上有尼龍繩子拉扯的痕跡,證明盜竊犯是從陽台上翻越進來的。這裏問題出現了,第一,疑犯是怎麽樣把繩子栓到陽台上邊角,而不被住戶們知道?第二,也是第一個問題的延伸,我們暫且忽略住戶不知情的原因,想一下這個勒痕,要想把繩子栓在至少八樓的地方,那麽請問盜竊犯是如何進入陽台的,既然他需要繩子才能上來的話,那最開始栓繩子讓盜竊犯上來的人會是誰?”

    我嘴裏一口氣的說了一大堆,而隨著話題的深入,龔綾曼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繃。

    “我想也是,能夠把繩子栓在陽台上而讓住戶們神不知鬼不覺,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四家住戶裏麵有內奸!”剩下的男警終於把開始知道陽台勒痕的猜疑說了出來。

    “啪!”龔綾曼沉思之中,忽然把手掌一拍動,說道:“我明白了,這四起盜竊案的目的不是錢財,而在於那個鞋印。正如我說的一樣,要是我猜得不錯,盜竊犯是要栽贓陷害這個鞋印的主人。而且,這四家住戶裏麵都有內奸,沒錯,一定是這樣!”

    “我要說的也是這個!”我走進屋子裏,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此家住戶。

    住戶一直在聽著警察和我的分析,等到龔綾曼做出了肯定後分析,一張臉上冒出了幾許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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