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麽?”


    林樾站得筆直,卻見她手上拿著一個好看的玉簪子沒動,眼神卻往外張望,不由湊了過去。


    元凝瞬間被他打斷了思考,見他一張好看的臉直直貼到自己跟前,這樣看都看不出皮膚上有任何瑕疵,心中又被震撼了一下,伸手去推了推。


    “沒看什麽,我看錯了,以為是認識的人。”她搖頭,繼續伸手矯正他的站姿,務必讓他站得筆直。


    拒絕在大庭廣眾下與這比她還好看的家夥貼貼,因為她嫉妒!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看見有個人的背影很像宋賜,所以忍不住一直盯著看。但是剛才那人迴頭看她,是陌生的臉,眼神也疑惑,甚至還皺眉看了她一眼。


    元凝覺得自己看錯了人,有些尷尬,對那人點了點頭就將眼神收了迴來,不敢再看。


    雖然還是覺得很像,但是若是真的是宋賜,恐怕他見到自己就得笑了,然後顛顛過來與她打招唿什麽的。


    林樾被推開臉後沒有生氣,還在她手上蹭了一下,端得是一副嬌媚的模樣,這讓她再次覺得,這家夥更像東方不敗了!


    氣質在那裏呢!


    林樾不知道元凝又在心中編排自己,他接過她手上那支簪子,一副驚喜的模樣:“妻主你的眼光真好,這簪子也很好看呢!”


    演的,但是偏偏就算是演的還是很像,感情真摯,讓人忍不住愉悅。


    元凝對這戲多的家夥無語,然而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手,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仿佛一個被哄得意了的富婆。


    林樾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大家的看法,也不怕別人背後蛐蛐他的。


    兩人在這首飾鋪子待了這麽久,他全程乖巧又配合,還時不時誇她眼光好,用好聽的嗓音說一聲‘謝謝妻主大人~’……


    那模樣就像是被包養的小鮮肉,可勁撒嬌。


    她看鋪子裏的小二都不去服務其他客人了,在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眼神偶爾看過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好像有鄙夷又有羨慕嫉妒。


    連掌櫃也出來了,不時撥弄一下首飾,左右巡視,很忙的模樣。


    但是作為資深吃瓜人士,元凝明顯能看出他其實就是站近點吃瓜。嗯,一般心虛的人都會顯得很忙,就像是那掌櫃一樣。


    此時,元.財大氣粗.高深莫測.富婆.凝表情:<( ̄︶ ̄)>


    她手上還拿著那隻玉簪子,就是被林樾誇的那支,簪子上麵幹幹淨淨的,觸手光滑溫潤,隻頭部有些紋路,像是雲紋,看起來很質樸,比較適合魏洛南。


    元凝是有那麽點奇怪的小樂趣的,加上林樾配合,她玩的很愉悅。


    喊來小二將手上的簪子遞給他後,自覺林樾演得太真,已經開始拉仇恨,於是元凝吩咐小二將東西包好幫忙送到馬車上,就拉著林樾走了。


    馬車上麵已經堆了不少東西,元凝見林樾坐下後恢複雲淡風輕,湊了過去。


    在馬車裏沒事,別人看不到,她可勁貼貼。


    ……


    元安沒能從宋賜那得到有用的信息,於是讓元孝去繼續查,結果元孝迴來告訴他說線索斷了。


    他們去查了昨天到過茶樓後院的人,發現那些人與元家沒有任何交集,沒有問題。


    至於有幾個從其他地方過來的旅人,現在也已經退了客棧的房間,離開了,他們沒問出那幾個旅人接下來的行蹤。


    元安聞言覺得也就隻有那幾個旅人陌生點,於是問:


    “退了客棧房間的那幾人,他們有說除了遊玩還要做什麽營生嗎?”


    元孝搖頭:“說是過來江城玩的,到了豐水鎮隻是停了下來休息。”


    元安聽著也知道再探究下去也找不到什麽線索,於是嗯了一聲,兩人又說起了何縣令一家的事情。


    何縣令其實年輕的時候與何言成是很好的朋友,因為何言成救過他。


    何縣令比何言成好幾歲,從小就是讀書的料子,沒少被何家父母當成榜樣去鞭策何言成兄弟們。然而少年何言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家人也隻是說說。


    很多家長都是這樣,羨慕別人的孩子優秀,但是自己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培養孩子,家人供不起他們兄弟讀書科考,所以他十幾歲就出去闖蕩,做生意。


    後來有次遠在他鄉遇到了被搶了錢的何縣令,將他給順帶捎迴了家。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們變成了朋友。後來何縣令後來成為縣令時,也一直有關照元家,讓何言成妻夫倆生活中避免了很多麻煩。


    因為這份交情,何言成雖然如今身體不大好,偶爾也有些糊塗,但是卻一直記得讓元安與何縣令打好關係。


    如今他們家的生意已經很穩定,但是逢年過節必定會給何縣令一家準備禮物,元安也時常走動,隻要迴來豐水鎮都會到何家去拜訪何縣令。


    所以在知道何淩何毅居然在謀算元家的家財時,元安才會覺得如此驚訝。


    開始他還覺得可能是誤會,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何縣令沒有那樣的心思。


    結果深入調查後,他又發現,何淩何毅不簡單,謀人家財,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麽做了。


    也是因為他時常不在家,元家的下人被元文給收買了,所以他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元安很憤怒,在發現何淩何毅開始處理以前幫他做事的人後,將人給救了下來。


    而且他從救人那件事中見識了何家兄弟的殘忍,還有何家那入贅妻主,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又因為清楚何家那些人的性子,他更加不能讓何縣令升官,若是真的升官了,何家兄弟肯定還會迴來,他們不會甘心放過元家的。


    所以,雖然不太清楚何縣令後麵會是什麽安排,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在何縣令離開豐水鎮前有所動作。


    若這次將何縣令換下來的新縣令是其他人,或許元安可能還要再斟酌,但是這人是章硯淮,元安十分篤定他一定會管這件事情。


    那章硯淮的心思,元安在京城的時候就有所了解,而且幾日前,章家大公子給元凝送畫……


    他策劃了讓那幾個苦主去告狀那件事,卻沒想到他們如此著急,居然直接在路上攔人。


    元安雖然麵上皺眉,但是心中其實沒有什麽想法。


    他心思深,做事前都要先思慮幾遍再行動,而且不喜歡別人打亂他的計劃,但是難得對這件不按他吩咐做的事情心中沒有不悅。


    章縣令他有的忙了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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