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若不情願地動了動唇,想試圖狡辯……卻極敏銳地瞄到妖之伸出一隻食指,妄圖抵上她的唇……乖乖……她立馬自


    覺地騰出雙手捂嘴。


    便宜誰,也不能便宜這個變態妖。


    妖之輕笑一聲,朝她使了個眼色,自己便仰首踱步,氣質高貴地踏著木屐與她擦肩而過。


    他今天穿了身純白夾雜墨綠的日式和服,舉手投足間優雅多了妖嬈,幾年不見倒是沉穩了不少,對他……行之若一直是


    懼怕多於親近。


    關於他,她是記得的……雖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斷,卻能拚湊成連貫的圖,比如她忘了四年間的事,卻記得四年間


    妖之在這城堡裏住過。


    她知道,妖之幫她治療過。


    更令人噴飯的是,小時候的行之若對妖之的記載,更多……


    幼年記事簿裏,詳詳細細闡述了妖之的種種缺點,比如木屐總是發出刺耳的聲音,妖孽說的話很刻薄,愛生是非又挑撥


    事端……


    總之,字裏行間可以揣摸出,也寶寶是打心底排擠妖之的。


    不過,不能否認,


    妖之雖然脾氣性子討人厭,他那張臉卻是讓人過目不忘。


    明明是混血,卻偏偏喜歡穿和服,相貌氣質也和古人差不多。


    行之若看著他步履沉穩,姿態美好的身影,忍不住偷笑,這個人就算不當心理醫生,如果去做戲子或是歌伎,前途應該


    也是一片美好的。


    “還不快跟上來。”妖之遠遠的走在前麵,他迴頭,就正撞上行之若賊賊的偷笑,他正兒八經的看著她,碧眸裏有一絲


    戲謔和詫異還有點複雜的什麽情緒,他勾著嘴角,“你倒是一點兒也不急。”


    急什麽……


    破罐子破摔了唄。


    妖之你能把我怎麽樣,最多被你揭穿裝病,行之天不能把我怎麽樣……


    最多被你們逼瘋,你不專門為治我這個而來的麽。


    行之若光是想著,仰著臉,對著他笑得愈發的燦爛,可笑中卻帶著點什麽……讓人忍不住揪心的疼。


    “笑比哭還難看。”妖之背對她,給予了簡單的評價,正與他的人格相符,刻薄得沒了邊兒了。


    客廳裏,


    僕人們早就利索的布置好了,昂貴的古董被收起來了。


    妖之慵懶地往沙發上一靠,環顧四周後,望著她隻是笑,這一抹笑……意味深長啊,讓人感觸頗多……


    行之若冷著一張臉,站在廳裏。


    她是很少下樓沒錯……


    在自己房裏時,破壞性偶爾是比較大……可是僕人們也不用做得這麽明顯吧……


    隻見大廳內隨手能觸摸搬動的東西都換成了不易破不易碎的玩意兒,特別是當行之若看到原本擺放在廳內正中央的大衛


    雕像,換成了小衛塑膠像的時候,不得不掉汗……


    — —||


    “好了,咱們長話短說,這次來是受你哥之託,特地幫你治療的。”他把這“特地”二字的音嚼得特別的重……雙手交


    叉,撐在下顎處,妖之笑得忒妖孽,他說,“來吧,給你做個全身檢查,把衣服全脫了吧。”


    哦……


    啊!!!!!!


    行之若一臉黑線,她忍著嘴角的抽搐,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不記得你是外科醫生。”


    妖之莫測的一笑,起身,緩緩走到她麵前,“你不記得怕是多了……”


    怒,你個二百五加流氓……


    行之若一臉警惕的望著他。


    碧眸裏笑盈盈,不像是有惡意,這麽瞅來……剛那句調戲的話,像是在戲謔人。


    隻是最後那一句……


    行之若瞥他一眼,低頭琢磨,是話裏有話,讓人深思啊。


    “妖醫生想在大廳上給小姐治療?”陳嬸打量著妖之,盡責的端上來了一碟水果拚盤和一些飲料。


    妖之便自顧自的探視了一下四周,大廳裏那些低頭做事卻豎著耳朵,拿眼不時兒往這處偷瞟的僕人們越來越多了,他笑


    著輕哼,“怎麽?這麽多人守著,怕我把你們家小姐變沒了還是吃了?”


    妖之的的聲音很輕,特別是那句“吃了”低得像是呻吟。


    驚得行之若身子一哆嗦,她抬頭間,便發覺大廳裏……僕人一個都不見影兒了,— — 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的變態功


    力。


    正當行之若還在感嘆的時候,妖之的手已經緩緩的摸在了她的腰側,她一愣……那妖孽的手愈發的放肆了,赤裸裸的抵


    上她衣料上,透過輕薄的料子溫熱的觸感像是揮之不去,“這兒的傷怎麽樣了?”


    行之若徒然一驚!忙揮開他不規矩的手。


    身子往後退……


    他,他他他在說什麽,怎麽知道她這兒有傷。


    --


    [卷四]act1[三]


    他,他他他在說什麽,怎麽知道她這兒有傷。


    妖之步步緊逼,嘴角掛著滿意的笑,突然手越過她的頭一撐,一聲“吱”似乎是門被推開的聲音,他身子壓了過來,便


    把她擠進了一間房。


    門清脆的一聲響,被關住了。


    行之若被抵在了門上,妖之笑著伸手,身子貼著她,摸索著把門拴上了。


    昏暗的房間,紫羅蘭的窗簾。


    她身子僵硬住了,


    父母的房間……


    她有些恍神的望著妖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父母的這個房間對她來說是一個噩夢,其實並不怕妖之會對她


    做什麽,他還隻不過是行之天請來的一個客人,隻是,為什麽每個人都喜歡把她帶到這個房間裏來。


    妖之隻是望著她不說話,勾起的嘴角似非似笑的。


    不安分的人,極有可能做不安分的事兒。


    行之若難耐地動了動,轉身握著門把,就想離開。


    妖之輕笑著,撫上她的腰,有意無意中又加了幾分力度,全身的重力都賴在了行之若身上,他的聲音很輕,“你這裏有


    傷……”他的手隔著薄且柔軟的料子摸著,溫熱的氣息還拂在她臉頰上,他頓了頓,嗤嗤的笑著,聲音軟到近似情人間


    的調情,“我猜……不僅紅腫了還有一小拇指那麽大的青紫淤血,昨夜十二點過三分,你一定還縮在被窩裏竟給自己塗


    了藥,別說行之天了……看著我都心疼。”


    他食拇指按的位置恰到好處,行之若抿著嘴,臉色蒼白,一臉驚慌且迷茫的望著他。


    “這個表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楚楚可憐。”妖之笑著鬆了手,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白皙光潔的手肘,他挽著發,慢條斯


    理的說,“你很詫異我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慢條斯理的動作著,從衣袖裏飄出清淡雅致的香氣,似乎能起到安神的作用,行之若愣怔的望著他,也忘了催促了。


    他挽了個髻,在發間一撥弄,手卻合攏了,伸了過來,指修長美好,一枚黑不溜秋的東西便悄然的遞到了她的手裏。


    行之若將它展在手中,細細觀摩……那是一個小型攝像頭……


    掂量掂量……這東西小巧啊,弄在頭髮裏都不曉得。


    “知道麽……”妖之故意拖長了音,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耳邊說,“你們這座城堡大廳、走廊、臥室、沐浴的地方你能呆


    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這個玩藝兒呢。”


    行之若睜大眼睛,震驚的望著他。


    “你哥哥很關心你,很久很久以前他便這麽做了,你的一舉一動他日日夜夜都要看很多次,而不巧的事,四年間我離去


    的時候,很不小心的在他的監控器裏做了點兒小手腳,於是……”他笑得格外的純潔,“你哥哥開屏幕的時候,我便很


    榮幸的成了現場直播的第二個觀眾。”


    行之若用手捂住嘴,才止住了心中歇斯底裏的驚恐,腦子昏沉沉的,從心裏恭敬地問候了眼前這個人祖宗十八代後,她


    才驀然想起……


    難怪,難怪昨夜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踩著地上滑膩的沐浴露摔了一跤,腰側落了傷……太丟人了,一直都沒說,隻夜裏


    偷偷躲著擦了藥,而妖之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那傷是紅的青的長啥樣……


    那麽說晚上那脫光了塗藥,行之天也瞅見了?!


    真是……


    你爸爸的老娘。(簡稱:你奶奶的)


    妖之忍著笑順著她隱忍且複雜的眼神……直勾勾來到她腰間……


    他手一撐,俯下身子便把她抵到了門上 ,妖孽笑得迷惑眾生,手也勾上了她的下顎,稍抬起,學著古代紈絝公子哥兒調


    戲小娘子的戲,臉也湊了過來。


    眼裏戲謔卻異常認真的說,“這幾年來,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甚至……”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摸了一把她的臉,指間輕輕的摩挲著,“我居然光是看你便有了反應……”


    他說的反應,


    她清楚。


    那身和服雖寬大且長,但料子卻不厚,腰下那頂在她身子上的堅挺與灼熱確實不能讓人忽視的……總之 — —||…


    …你個死流氓。


    行之若掙紮著想推著他,妖之卻不失事宜的握住了她的手。


    “之若,你會需要我的幫助的。”


    “既然這個城堡裏都有攝像頭,你我勾搭的事。”行之若笑眯眯的,著重咬準“勾搭”二字,“你就這麽肯定我哥看不


    見麽。”


    “你還是和以前這麽機靈,”妖之笑容可掬,態度和氣,可那妖孽臉上的笑卻讓人怪寒涔的,“沒錯,你所走過的地方


    都有攝像頭,而這間房除外……它一直不都是密室麽,這兒可是有你和你哥甜蜜的迴憶……”


    甜蜜的迴憶?


    無止盡的噩夢還差不多。


    行之若立馬斂了笑。


    這麽說來,那次與白洛兮一起在這間房子裏搜到的錄像帶以及後麵那張藏在油畫裏的信……都是行之天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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