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社會,計較的月日都是農曆,此時已經是九月初二,入秋已經有段時間了,天氣涼爽通透。

    晨起微露霜,冷風輕葉黃;踏行門聲早,不見蹤跡藏。

    今日起床,何炳鴻就沒有沒見到大師兄,想起昨日師傅說的話,知道令狐衝是下山去了。

    起床開始,何炳鴻就打了一趟拳法,拿起木劍將華山劍法前十招練了幾趟,終究是沒敢用鐵劍。

    不過在練習時,何炳鴻還是一手拿鐵劍,一手耍木劍。

    幾趟之後,感覺好像也沒傷著自己,就拔出鐵劍嚐試起來。

    鐵劍寒鋒,青冷冷的讓何炳鴻有一種畏懼感,使出的招式毫無意外的變形走樣,不用別人告訴,自己就感覺出來。

    “哎!”歎息一聲,將鐵劍木劍都收起來,轉身去吃早飯。

    從明白自己的畏懼之後,何炳鴻也聽從了師傅嶽不群的教導,努力的去習慣它、去信任它。

    不過沒別的好方法,何炳鴻隻能相信日久生情、習慣成自然。

    於是,從這一刻開始,何炳鴻便行站立臥都拿著鐵劍,哪怕是吃飯睡覺上廁所也都帶著,而且除了睡覺,鐵劍都是去了劍鞘的。

    時刻感受著劍刃的寒芒,剛開始何炳鴻很不習慣,做什麽都不對勁,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嶽靈珊最是古靈精怪、調皮好動,見到何炳鴻近來的習慣,很是好奇,追問著三師哥這是做什麽的。

    何炳鴻被追問的不好意思,也不好說自己害怕刀鋒劍刃的,就說自己這是在練習一門新招式——拔劍式。

    不過剛說完,就被嶽不群給拆穿,“什麽拔劍式,不過是害怕拿劍而已!”

    “哦~丟丟丟!”嶽靈珊拿手指在自己臉上點著,“三師哥賴皮,明明拿不好劍被罰拿劍,還說什麽練新招,丟丟丟……”

    “嘿你個小妮子,竟敢取笑你三師哥,看我撓癢神功!”

    “啊!略略略~你追不上我!”

    華山上陣陣笑聲傳開來,嶽不群含笑看著這和睦的一幕,心思泛暖:華山好久沒這麽溫馨熱鬧了……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短短的時間內,何炳鴻就開始逐漸習慣劍的存在了,雖然還不是那麽稱心如意,起碼不再害怕了,這確實是個好兆頭。

    第三天正當午,華山派大弟子令狐衝迴來了,同行迴來的的還有好幾個人。

    華山派,正氣堂中。

    “嶽掌門當麵,在下悅來客棧西口分店的掌櫃,鄙姓梁,這是犬子梁發,此次上山叨擾,卻是為感謝嶽掌門而來……”

    聽得眼前這中年男人的話,何炳鴻突然驚覺,看來自己要多一個師弟了,而眼前這人就是原華山弟子梁發的父親。

    此時,何炳鴻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來的這個笑傲江湖世界有些奇怪,據一些考究黨的言論,這梁發、施戴子、陸大有……等原華山弟子,基本都是從小就跟著上了華山。

    可何炳鴻此時眼前的、被其父親介紹為梁發的人,怎麽看都是一大約十五六歲的青少年。

    不過很快,何炳鴻又暗自搖搖頭:自己能穿越來這就已經很讓人奇怪了,那原本就介紹不清的配角變變年齡,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情。

    迴過神來,梁發的父親正好說起了感謝的原因。

    大體上是:梁發從小好狠鬥勇,打架鬥毆不斷,在請過一個武師教了幾套拳法後更是成了鎮子上小小一“霸”,雖然沒惹過大麻煩,但免不了偶爾被鄉親們經常告狀。

    梁父也是為此好傷腦筋。後來華陰縣來了一群馬匪,惹得整的華陰縣雞犬不寧,原本因華山派所在而沒人打家劫舍的地兒,現在也因為眾人太放鬆,還有人因此傷了性命。

    而好巧不巧,因為梁發的“名氣”,這群馬匪盯上了他,準備綁架了要錢。要說這梁發也是命大,那天在鎮子上又與人打架,掀了這馬匪派出來踩點兒的探子!

    結果合眾人之力將那探子給綁了!鬧到衙門,這梁發卻是立了功,可衙門幾次派人圍剿,始終不見這些馬匪蹤跡。蓋因華陰縣山勢複雜,隻要往裏麵一鑽,神仙也難找。

    梁父也暗暗擔心,生怕馬匪迴來找自己兒子算賬。

    果不出其所料,活蹦亂跳的馬匪揚言要殺梁發全家,燒了整個客棧!

    無奈隻得求救於華山掌門,是以才有了令狐衝前幾日下山之舉。

    “那日得了馬匪消息,生怕打草驚蛇不敢報官,便速速報與了嶽掌門。幸而有貴派大師兄出手,才將這馬匪一網打盡,在下代表眾鄉親特來感謝!”

    說著,梁父拱手彎腰,施了一個大禮。

    嶽不群趕緊扶住,擺手道,“梁兄快快請起,這是嶽某應該做的,不必客氣。”

    被扶起來的梁父便不再堅持,轉而又道,“嶽掌門,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聽聞嶽掌門在江湖上是武功高強、俠名遠播,而犬子梁發很是好鬥,我這當爹的也有時難以管教。”說著,梁父眉頭深皺無奈,“是以說起拜師華山,小兒梁發是雀躍不已,我也覺得若是能拜名師指引,也許能糾其惡習,同時也免得再遭受此種情形……”

    絮絮叨叨,說白了就是梁發的老爸害怕再出現這種,惹了事卻沒人罩著的情況,便想著還不如直接拜師呢,總比不知覺的被人欺負強。

    後麵的情況也不出所料,嶽不群沉吟了一番便答應下來。

    梁父大喜,讓身後的眾夥計將拜師禮抬上來……原來早就準備著了。

    放下拜師禮,又絮叨一番,叮囑了梁發要如何如何後,梁父率領著眾人便轟隆隆的離去了,隻留下梁發自己滴溜溜的轉著眼珠看著堂中一群陌生人……還好,認識個令狐衝。

    待得送走眾人,令狐衝才開口訴說一路見聞。

    所有人都落了坐,嶽不群上首坐了,寧中則攬著嶽靈珊在一旁,而剩下的三個弟子加梁發分了兩條長凳,圍坐在方桌前。

    這時令狐衝站起來將幾把武器放在桌上,兀自開口道,“說起這群賊人,弟子覺得其形式很是蹊蹺,也並不像梁叔說的專門打劫……”

    說著,轉向梁發,“我可不是懷疑你父親說假話,而是另有蹊蹺,你父親不是江湖人,不知而已。”

    “嗯,大師哥,梁發省的!”

    何炳鴻在一旁暗笑,這還沒行拜師禮呢,就已經喊上大師哥了。

    此時聽得嶽不群道,“你且說說你之所見,無須如此客氣,梁發很快就是你的師弟,自會體諒你的說法。”

    “是師傅!”令狐衝接著說道,“要說算算時間,弟子才下山兩三日,而那群賊子發事卻已經有段日子了,卻一直沒有動手,反而隻是派了探子在我華山下的鎮子,哪有劫匪是隻靠吆喝來打劫的?”

    “你的意思是,這群馬匪另有所圖?”寧中則在一旁聽得也是奇怪。

    “是的師娘,剛開始弟子下山也是突然想到了這點,很是奇怪,不過倒是最後殺了那些賊子後才有所發現。”說完指著桌上的兵刃道,“這些,便是那些賊人的兵器。”

    寧中則皺著眉頭,從令狐衝拿出來後,心中就有了計較,轉頭看向嶽不群。

    此時嶽不群一臉淡然,仿佛意料之中,緩緩開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也是我為什麽會隻派衝兒下山的原因。”

    “師兄,你是說……調虎離山?!”寧中則有些吃驚。

    “嗯,也許是我多想了,”嶽不群說話奇怪,“也許隻是碰巧了而已,不過此後所有人都要注意華山周圍,有無奇怪的人出現,以防萬一吧……”

    眾人散去,嶽不群隻是讓令狐衝將武器收了,其他的便什麽也沒再多說。

    待得勞德諾領著梁發安排房間已經走遠,何炳鴻才幽幽的悄聲問令狐衝,“師兄,剛才大家都沒把話說完,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令狐衝眉頭一挑,驚訝道,“你看出來了?”

    何炳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豬都聽出來了好吧……轉念一想,要是這麽說,自己豈不也成了豬?

    想到這無奈開口道,“說的這麽明顯,估計梁發都聽懂了,就更別說……勞德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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