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為軒中,嶽不群一手給何炳鴻號脈,一手捋著頦下胡須,眉頭不時皺起又放鬆,如此反複。

    “可有不妥?”寧中則在一旁詢問。

    隻見嶽不群搖頭,鬆開何炳鴻的手腕道,“倒是沒有不妥,反而是內力充盈有力,就如旁人修煉了年餘時間,隻是……”

    嶽不群又是微微皺眉,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炳鴻的脈象古怪,就內力而言,這入門功法是練成了,而且是大大的練成了。”

    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發現茶水已涼便又放下,何炳鴻見狀馬上起身要去換茶水,卻被嶽不群止住。

    嶽不群眼中滿是對自己這三弟子的滿意,想那令狐衝雖是聽話,練武勤勉、資質高超,但卻生性跳脫,有時很是不拘不束,讓人頭疼;而那二弟子……卻是心思深沉,讓人難以捉摸,而且年歲又大,是以不提;最後這三弟子,卻是意外的讓人滿意,雖然有時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但很是尊師重道,最重要的是對於修煉內力真是一日千裏,就跟自己年輕時一樣……

    “炳鴻,你可知道我們武林中人修煉的內力有暖有寒?”

    聽得老嶽詢問,何炳鴻立馬想到了屬性問題,暗道:這不是玩電腦遊戲中,選擇陰涼屬性內力,還是陽暖屬性內力的問題麽……

    “弟子略有所知,曾聽過大師哥說過,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掌性陰寒,可入水則冰,難道是因為他的內力就是寒屬性?”

    “不錯!”嶽不群起身來迴踱步兩趟道,“左師兄內力高強,一身寒屬性內力讓人防不勝防,說入水則冰有些誇張,但侵人內力,凍傷腑髒不在話下。在之前爭奪五嶽盟主之時,為師就吃過這寒屬性的虧……”

    雖然說起來一臉唏噓,卻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沒什麽丟臉的,等練成了再打迴來就是了。這也就是現在的老嶽,看起來真可愛。

    “但你要知道,帶有屬性的內力可遇不可求,而且十分危險。”

    “師兄,你是說炳鴻的內力……帶有屬性?”寧中則驚訝的問道。

    嶽不群點頭,“應該錯不了……帶屬性的內力,一般是特殊功法修煉出來的,很少一部分是因為每個人的體質體現出來。

    炳鴻你的體質很特殊,不僅筋脈寬大粗壯,而且用普通功法都能修煉出帶屬性的內力!”

    “筋脈寬粗,所以炳鴻修煉起內力來一日千裏,十日之功抵得上別人年餘功夫,確實是天資獨厚。那他的內力究竟帶何屬性,是陰寒還是陽暑?”寧中則感興趣的問道。

    嶽不群沒有直接迴答,反而解釋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原因,江湖上已知的屬性內力隻有陰陽寒暑,除此二種再未見其他,可炳鴻的內力卻是、卻是……”

    不知如何解釋,“卻是”了半天終於道,“帶有麻痹感!

    我內力侵入查看,接觸到炳鴻的內力後,僅僅是靠近便是感到自己的內力仿佛要被吞噬一般,而且當我內力退迴時,都會帶迴一絲炳鴻的內力,讓我感到筋脈一陣酥麻,險些內力不聽使喚!”

    “還有這等事?!”寧中則吃驚,忍不住一手抓起何炳鴻的手腕,親自試起來。也不顧什麽男女有別,好歹是自己師娘,又是江湖人士,也便不在意這些細節。

    “確實如師兄所說,炳鴻的內力當真奇怪,若是對敵,定能讓對手措手不及!”寧中則收迴手點點頭,“不過炳鴻你可一定要保密,不然江湖上可有很多人不願看到一個高手的崛起!”

    寧中則的話已經斷言,將來的何炳鴻一定會成為高手了。

    嶽不群在一邊聽得竟然點頭同意,“炳鴻一定要仔細記下你師娘的話,江湖可不是風平浪靜的地方,有大把的人不願意看到別人超過自己。

    而且你的內力屬性也不是無敵的,隻要有人熟悉了你的內力有了防備,那就不那麽好使了!而且,江湖上奇門怪招多的是,今後你可不能僅依仗自己的內力屬性便沾沾自喜,它不是萬能的!”

    “是,師父師娘,弟子記下了!”何炳鴻聽了本來確實興奮,不過聽了老嶽夫婦的話,也知道江湖招式數之不盡,說不準有人就能克製自己。

    “內力沒有問題,過後就讓你大師兄開始教你華山劍法!”

    “是師父!”

    “不過,現在你對入門內功已經練成,再修煉它就有些浪費你的資質,晚上你過來正氣堂,我傳你另一套新的內功心法。”

    秋日午後,華山後山石崖。

    兩個青年側身坐了,正說著話,一個身穿藍色衣襟,手腕腳腕都綁了束帶,看起來幹淨利索;另一個穿著灰色勁裝,若是有現代人在,定能看出那是一套普通樣式的練功服。

    二人正是華山派的大師兄令狐衝和三弟子何炳鴻。

    “師傅真這麽說?!”令狐衝驚訝的喊了出來,“真的是要傳你新的心法?”

    “師傅是這麽說的!”何炳鴻笑道,“還說我筋脈寬粗,異於常人,是練武的好苗子。”

    令狐衝聽了這話鄙夷的斜了何炳鴻一眼,“這是你自己的話吧,師傅可不會說你是好苗子這種話。”

    被拆穿的何炳鴻也不惱,隻聽他又道,“好苗子這個詞是我自己說的,但也就是那個意思……師兄,現在可以教我劍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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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功心法雖然很神奇,但對於何炳鴻來說還不如武功招式來的恍眼球,以前電視裏演的武打片,可都是劈裏啪啦一陣招式亂打,讓人目不暇接。

    所以何炳鴻對武功招式的學習,向往久已。

    “既然你練成了入門內功,這華山劍法教你是沒問題。不過……你那酒可還有?”

    “酒倒是還有一些,不過上次你嚐了之後,不是說簡直是毒藥嗎,怎麽還想喝?”

    令狐衝砸吧砸吧嘴道,“你那酒確實太衝,味道不好,但總比沒有強……而且,後來想想,酒味兒大了也不是那麽難喝。”

    “那好,一會兒我迴去給你拿來,不過存貨也不多了,你須得仔細著喝。”

    “曉得曉得……”令狐衝見的還有酒喝,忙吆喝道,“行了,別閑聊了,我現在就教你華山派的入門劍法。”

    何炳鴻腹誹,到底是誰閑聊,還不是你拉著自己問怎麽了,師傅怎麽給自己號脈,後來還討酒喝……

    無怪乎令狐衝要酒,在何炳鴻上山的這些日子裏,何炳鴻已經和山上僅有的幾個人都打好了關係。

    特別是令狐衝,知道他好酒,何炳鴻便從自己臥室裏隔空取了過來,這還是在臥室裏留了紙條提醒,讓老爸老媽給準備的。

    認真起來的令狐衝不再吊兒郎當,現在那裏就像挺拔的鬆柏,起手式一起,接下來三十六式入門劍法使得行雲流水,如羚羊掛角,如鷹隼利目。

    一趟使下來,何炳鴻隻覺得好看,其他的也就記住了個起手式。

    令狐衝無奈,讓何炳鴻注意看好,又放慢了速度打了一遍。

    這下何炳鴻記住了最前頭七招,不過在看完後麵的招式後,七招又去了四招,僅存下三招。

    令狐衝無奈,讓何炳鴻試一下記住的三招。

    何炳鴻拿起令狐衝的鐵劍,隻見劍刃在陽光下寒光閃爍,是開了鋒的寶劍!

    對於切菜都怕切到手的人,何炳鴻使起劍來,三招也都全軍覆沒了。

    令狐衝教了何炳鴻五六次,愣是隻敢讓劍刃離得自己遠遠的,所有的招式全都變形的不成樣子了!

    不得已,令狐衝現場做了把木劍,這才把教學進行了下去。

    待到晚飯時,何炳鴻好歹是記住了十招左右。

    晚飯之後,待眾人散去,何炳鴻獨自來到正氣堂中,隻見嶽不群已經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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