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龐恭和梁寬的主持下,三名什長很快就選了出來。劉莽和趙炳憑借六十多的勇武盡皆入選。

    重新探查了一下這十名什長的能力,馬應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除了趙炳之外,竟然再找不出一個值得培養的人。其中好一點的也隻是和劉莽一樣,隻有勇武值這一項有可能超過七十。

    不過,能夠在一屯之中找到三個將種已經不錯了,尤其是龐恭和梁寬,成長起來的話勉強都能擔任軍司馬,甚至是校尉。

    迴到營帳,天色已經不早,馬應直接下令埋鍋造飯。為了讓屯中士卒更加熟悉,他讓十個什聚在一起吃飯,弄得跟篝火晚會一樣,氣氛非常融洽。

    可惜沒有酒水,否則氣氛還會更熱烈一些。

    一頓飯過後,大家親近了不少,之所以能有這麽好的效果大半是馬應的功勞,如果沒有他引導話題、調節氣氛,士卒們肯定不會這麽放得開。

    期間馬應還和龐恭、梁寬二人閑聊了幾句,對他們的情況又多了一些了解,甚至還有一個不小的驚喜——龐恭出自漢陽郡獂道縣,和龐德同族!

    不僅如此,他還主動提出要為馬應引見他的族兄龐德,還誇他的族兄武藝出眾,雖為郡吏卻深受太守蓋勳賞識雲雲。馬應自然滿口答應。

    開玩笑,那可是白馬將軍龐德,不管是在正史中還是在演義中評價都不低的三國名將,馬應怎麽可能會錯過與他結交的機會?

    不出意外的話,此人在統率和勇武方麵的潛力肯定都達到了鑽石級!

    至於梁寬,倒是沒帶來什麽驚喜,唯一讓馬應有些驚訝的也就隻有他的出身了。他是安定郡烏枝縣人,出自安定大族梁氏!

    安定梁家可不簡單,在漢順帝和漢桓帝時期,梁氏一門前後七人封侯,三位皇後,六位貴人,兩位大將軍,女人擁有食邑稱君的有七人,娶公主的三人,其餘任卿、將、尹、校的共五十七人,妥妥的世家門閥!

    雖然因為梁翼這個大將軍鬧得太歡,以致被漢桓帝誅三族,但被滅的也隻是梁翼那一支,安定梁家依舊是本地郡望,隻是遠遠沒有以前那麽風光罷了。

    不過,不管梁家如何,暫時都和梁寬沒有多大關係,因為他不是嫡支,而是旁支庶出,否則的話也不用跑到漢陽來從軍了。

    當然,如果他能在軍中立下軍功,拜將封侯,那又另說。真到了那個地位,投靠他的梁氏族人肯定不會少,族中話語權也會漸漸被他掌握,甚至成為家主也不無可能。

    別說這些普通世家,哪怕皇室也是如此。劉秀雖然是漢室宗親,但年幼時卻窮得隻能以務農為生,可一朝得勢,照樣能夠扛起劉家這麵大旗,入主皇宮。

    軍營的第一天生活就在融洽的氣氛中度過了。可到了第二天,馬應一大早就將屯中士卒喊了起來,開始整隊。

    在校場上,馬應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按照高矮順序將士卒排成十乘十的方陣後,就開始了訓話。

    訓話的內容無外乎軍紀軍規。簡單點說就是告訴他們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為什麽要服從命令、為什麽不能違反軍規等等。

    剛開始的時候那百名士卒還嘻嘻哈哈,並不是很上心,可隨著一條條軍規念下來,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得到,屯長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並不是在開玩笑!

    龐恭和梁寬這兩個隊率互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馬應剛才的話在普通士卒耳中或許隻是一些簡單的規矩,但在他們聽來,卻代表著軍紀嚴明和賞罰分明!

    訓話結束之後,長達半個月的訓練正式開始。

    ……

    涼州刺史府。

    耿鄙正在批閱案頭上的卷牘,還未處理完,程球又帶著兩名小吏捧著一些竹簡走了進來。

    耿鄙看了他們一眼,揮退那兩名小吏,對程球感歎道:“對涼州的情況越了解我越是心驚,不想此地竟已糜爛至斯。羌胡作亂也就罷了,哪知涼州大半世家豪強竟也牽涉其中,暗中與羌胡諸部來往的更是不計其數。唉,涼州已病入膏肓矣,不下猛藥難治沉屙!”

    程球不以為意道:“使君所憂我亦知曉,然涼州問題由來已久,於我們而言,隻要平定羌胡叛亂便是大功。到時候朝廷定有封賞,使君也少不了一個列侯爵位。至於涼州沉屙,自有朝堂公卿操勞。”

    耿鄙知其性格,倒也沒有生氣,隻歎道:“雖說如此,但看到治下生民疾苦,我於心不忍。

    你看涼州十郡,竟無一處安寧。金城郡自不必多說,至今任掌控在叛賊之手;隴西、安定、漢陽和北地四郡情況稍好,但也時常受羌胡襲擾;武都郡偏居東南,看似平靜,可白馬氐早有不穩跡象;

    至於河西四郡,本就地處西北,再加上羌胡叛亂,書簡往來逐月減少,也不知那些太守是何想法,真怕一覺醒來忽然聽到四郡皆反的消息。”

    “使君說笑了,四郡皆反是斷不可能的。”說到這,程球嚴肅了起來,“不過河西的情況確實不能大意,若是能遣一大將坐鎮武威,則河西四郡可定,再無叛亂之憂。隻可惜馬壽成去了隴西,否則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耿鄙搖頭道:“相比於河西,隴西更為重要,若隴西有變,則金城叛賊可越過隴西直逼漢陽,涼州又要陷入傾覆之局。故,壽成必須在隴西坐鎮,暫不能調任河西。唉,還是手下可用之人太少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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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球深有同感,“若能遣一將坐鎮武威,再遣一將坐鎮武都,又遣一將坐鎮安定,則可步步為營,將叛羌困死於金城。”

    “沒那麽簡單,不過若真有那麽多將才,平定叛亂倒是能輕鬆不少。”耿鄙遺憾道。

    程球猶豫了一會兒,道:“其實,若武威太守黃儁肯效死力,河西也能無憂,就是不知此人能否為使君所用?”

    耿鄙無奈搖頭,“黃儁出自酒泉大族,事事以家族利益為先,難堪重用。”

    “那其他太守或都尉可用否?”

    耿鄙歎了口氣,“其他太守和都尉要麽才能不足,要麽就是和黃儁一般,也就隻有元固一人真正能引為助力。”

    元固乃蓋勳表字,此人雖也出自宦官世家,但為人忠義。若非如此,耿鄙也不會將南營交由他統禦。

    “蓋太守的能力和品性確實讓人欽佩,隻是他似乎並不看好使君。我聽聞,他似乎已有辭官之念……”程球試探地問道。

    “唉!”耿鄙又是一聲歎息,“元固與我理念不合,確實想要辭官。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月了。”

    “如此,使君又少了一個可堪重用之人。看來要加快提拔賢才的腳步了。”程球也為之遺憾。

    “不說這個了,南營那邊的情況如何?”耿鄙換了個話題。

    “目前南營已募齊三千士卒,三十名屯長也都定下。這幾日我巡視了一下那三十屯,發現情況不錯,士卒們訓練都很賣力,隻是……”

    “隻是什麽?”原本耿鄙還聽得很滿意,可見他話中似有轉折,不禁皺起了眉頭。

    南營是他最重視的一支郡兵,未來甚至打算用它作為平定叛亂的主力,絕不容其有失!

    “使君無需多慮,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其中一屯的訓練方式讓我感覺有些古怪罷了。”程球趕忙解釋道。

    聽到這,耿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禁來了興趣,好奇道:“如何個古怪法?”

    “這屯士卒不練騎射也不練刀槍,一整天下來要麽站在原地一兩個時辰不動,要麽就左轉右轉齊步走。這種訓練方式很是新奇。”程球笑著說道。

    “一整天就隻訓練這些?”

    “就訓練這些。”

    耿鄙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胡鬧,這樣怎麽可能練出精兵來?那屯長是何人,元固怎會任由他胡鬧?”

    “使君莫急,原本我也以為他是在胡鬧,可蓋太守卻誇此人練兵有方。後來我又去看了幾次,這才看出了些門道。”

    說到這,程球就閉口不言,一副你不問我就不接著說的欠揍模樣。

    耿鄙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有何門道?”

    程球清了清嗓子,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使君,你覺得於我涼州士卒而言,最欠缺的是什麽?”

    耿鄙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軍無眾寡,士無勇怯,以治則勝,以亂則負。涼州漢羌錯居,尚武之風甚重,士卒既不缺勇武也不缺膽略,若是能夠做到恪守軍紀,便是一支無敵於天下的精銳之師。故,於涼州士卒而言,最欠缺的乃是軍紀。”

    “不錯,就是軍紀!”程球拍掌道,“使君可知,通過那種古怪的練兵之法,那名屯長隻用了三天時間,就讓屯中百名士卒做到了令行禁止這四個字!”

    “果真?”耿鄙大為吃驚,若此人真有這等本事,那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賢才!

    程球肯定地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耿鄙再也坐不住了,當即拉住他的手,激動地問道:“此人是誰,哪裏人氏?想不到此次竟能募得這樣的將才,真是天助我也!”

    “此人姓馬名應,出自扶風馬氏,乃馬壽成之兄子。說起來也算是使君的鄉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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