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這話……嗬,什麽意思?”麵對這場麵,小男生麵子上也有點架不住了,於是走上前,當著教練的麵兒,衝著孫雪懿問道。


    “沒什麽意思!哼……就是字麵兒意思!”孫雪懿語氣中盡是不屑,尤其是那聲“哼”,就像做了音效上的增強處理,鼻音特別粗重。


    “呀嗬,有意思!是沒什麽了不起,也沒什麽牛逼的!那除了在場的各位教練,你們倒是誰露個臉給我瞧瞧哈!諸位有一個算一個,誰能做到?咱不如賭一場!”小男生說之前,還特意看了眼方亦開的車,說完後滿臉的得意。


    孫雪懿聽完喜上眉梢,方亦就覺得要壞事兒。想這小男生也是個二貨,你說你撩妹就撩妹唄,幹嘛把針對一個人擴大到群體?估計這小子年齡還不夠大,沒被社會大學教育和毒打過,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理解還不深刻,所以把弓拉得這麽滿。


    “賭一場?賭什麽?說說看!”一看這邊學員都圍在一起,火藥味兒也越來越濃,其他組學員也抱著一探究竟心理,開始朝這邊漸漸聚攏。補課教練一看這架勢,就想及時上前做“和事佬”,卻被孫雪懿一把拽住,饒有興致地問。


    “呀嗬?還真來勁兒了!我就不信了,一群方向盤都沒摸過的人,外加個開商務的業餘選手,還能興起多大風浪,能比得過我這專門練過一個月的!那……就這樣,誰能做到同樣動作,你這次的學費算我的!如果在場沒人能做到,那……”小男生神采飛揚,自信滿滿地說。


    打賭就是這樣,見解完全相反,又都固執地認為自己對,隻有這樣才能形成賭局。否則在對方強勢的言行麵前,自己氣勢驟減隨後敗下陣來,是絕對成不了局的。


    “沒人能做到,那你的學費,姐姐替你交!不過要是有人做得到,你得承擔我和我哥倆人的學費!”孫雪懿這小蹄子開始討價還價,順便指向身旁的三封,三封不禁向她投去感激目光。


    “這……好!小爺就陪姐姐玩兒把大的,我就不信了……”小男生還是遲疑了幾秒鍾。此間,他迴想幾天來對學員的觀察,沒覺得誰有這兩把刷子。然後轉頭再次望向方亦,看他言行舉止文質彬彬的樣子,也不像玩兒漂移甩尾的主兒,做了充分的評估和心理建設後,才衝著孫雪懿說。


    雙方一拍即合,把賭資都轉給了補課教練,這場麵讓他也是兩下為難,一方麵他作為教職人員,應該維持現場秩序,確保教學平穩有序;另一方麵,作為每天摸車的行家,也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對對賭的最後結果充滿期待。


    也就是在這種糾結矛盾中,補課教練半推半就地被卷入了對賭漩渦,真要是被追責起來,他肯定也是難辭其咎。


    當下的場麵是:車就停在訓練場,六七十號學員,外加十幾位駕校教練,陸續坐上旁邊看台,像極了學生運動會的現場。剛才在車內操作的其他組學員,此刻也全下了車,饒有興致地朝這邊走……可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孫雪懿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方亦上。結果方亦坐在看台上,傻傻地看著她無動於衷,然後是孫雪懿使第二個、第三個眼色。最後一次,眼神變成了“殺人”,方亦還是沒有動的意思。


    “你怎麽迴事?怎麽還不上?”孫雪懿走下看台,把方亦拽到一旁,氣鼓鼓地責問。


    “什麽怎麽迴事?上什麽?”方亦裝傻反問道。


    “上去幫我打擊那小子的囂張氣焰啊!他那麽看不起人,你難道沒看到啊?而且我可是押了賭的,那裏麵的錢,還有三封一半!”孫雪懿急切地說。


    “為什麽是我去?賭約是你和他打的,賭資是你自願出的!從頭到尾我可什麽都沒說過!上次龍少是這樣,這次你又故伎重施!上次我可以勸自己,說你是迫不得已,龍少是為了朋友,所以我認了!那這次呢?又是為什麽?為賭一口氣?那下次呢?我不是被絲線控製的木偶,也不是條狗!”方亦衝著她說。


    “你……”孫雪懿皺著眉頭,伸出食指指向方亦,隨後半天沒說出話,最後又將手漸漸放了下去。


    “我……我什麽我?有一定社會閱曆的人都知道:天作要下雨,人作有天收。雖然人被逼急了,什麽都可能打破,但若一直很高調,其實沒什麽好處。一定得知道‘人外還有人,天外還有天’的道理。都快活三十年了,這生活小常識還不懂麽?”方亦教育她道。


    “嗯……呃……我知道錯了!是我太魯莽了,下次不敢了!不過……能不能幫我把這難關先度過去啊?小亦亦!”孫雪懿轉頭瞄了眼看台上的人群,上前兩步拽住方亦的袖口,低下頭看著方亦的腳尖,語氣誠懇、態度嚴肅地央求。


    “還小亦亦……真肉麻!你這些撒嬌本事……跟誰學的?在哪裏學的?”方亦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轉過身問道。隨即想到了愛撒嬌、會撒嬌、又不遭人厭的莫子溪。


    “哼!我這是天生屬性好吧?你今天要是掉鏈子了,那可真是給肖哥、龍少抹黑哈,也對不起廣大網約車司機師傅,小心我投訴你!”孫雪懿莫名其妙地上前親了方亦側臉一下,隨後轉過身,邊朝看台走邊威脅。這“大帽子”扣的,外加一係列匪夷所思的言行,把方亦直接整蒙圈了。


    來到練車場中央,站在皮卡車門前,方亦仿佛迴到了那個雨夜,隻是陽光明媚、天空瓦藍、白雲朵朵,隻是現場的人少了五分之四,車從科尼賽克換成了皮卡……一切都變了,一切又都沒變。


    方亦上車前,先朝看台方向鞠了個躬。車子發動後,幾秒鍾切換至五擋,車速也開始愈發的快。方亦先駕駛著車輛,在訓練場內跑了兩圈,這是對賭事先約定好的,用來熟悉車的基本性能,不算違反規則。


    熟悉了車的整體性能,方亦將車停在了起始位置,下車朝看台方向示意可以了,然後再次坐進駕駛室。其實距上次古道飆車,並未過去太久時間,方亦感覺肌肉記憶還都在,所以整個漂移甩尾行雲流水,並沒有什麽懸念。


    正所謂“會的不難,難的不會”,方亦依舊未踩刹車,依舊七十多的速度,依舊及時打方向盤……什麽都和盤龍古道那會兒一樣,就像是換了個舞台背景,走的卻是同一套技術流程。


    表演結束後,小男生屁顛兒屁顛兒跑過來,就像當初陸林賭輸後跑到龍少身邊一樣,隨後衝著方亦說服了,大寫的服。


    “你這不對吧?”但緊跟過來的教練卻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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