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蜀山。康山家。嫘祖、女節、康山、康花四人圍坐喝茶。


    嫘祖:“康山族長,康花大嬸,昌意帶著康原一幫年輕人到處砍茶樹、果樹種桑樹,你們咋不製止呢?”


    康山:“前些年,他們砍過幾家的茶樹和果樹,當初大家也不知道茶樹、果樹和桑樹的各自特性,種茶人家和水果人家也感覺桑樹可能比茶樹、果樹好,大家都是願意的。我們家不是也砍了一些茶樹和果樹麽?誰知幾年後,大部分茶樹地、果樹地種的桑樹都長不好,葉子也很小片。我和康花商量說,要砍茶樹、果樹種桑樹,得各家自願。誰知昌意和康原這兩個孩子沒把我們的意見放心上。我們也忙自己的事情,沒過問孩子們幹啥事。這事還是怪我。”


    康花:“要說昌意、康原他們幹的這事,主要怪我。我是蠶桑、茶葉、水果發展總負責人,康山封了我個種植司司長的頭銜,我沒重視砍茶樹種桑樹事,認為咱蜀山蠶桑沒有蠶陵發展好,多種些蠶桑也不是壞事,就沒阻攔他們。”


    嫘祖:“你們兩位說的,我都理解。但是,昌意這孩子的做法非常錯誤。一,他不該強迫別人砍樹,尤其是帶著一夥人去強行砍樹;二、他更不該說是我的旨意,族長你的決定。我何時有啥旨意?族長,你可有決定?”


    康山搖搖頭。


    嫘祖:“根據我近日的所見所聞,以昌意為首的一夥人強行砍茶樹、果樹種桑樹是對別人的強迫行為,族民不但不歡迎,反而有抵觸情緒,然而他們為何敢怒不敢言?蓋因昌意是嫘祖王妃的兒子,康原是康山族長的兒子。昌意他們的行為是仗勢壓人。族長,我的話對麽?”


    康山:“大王妃說得對。”


    康花:“對,對,大王妃說得對。”


    嫘祖:“族長,康花嫂,你們為何不製止呢?”


    康山:“我,我,整天東奔西跑,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康花:“大王妃,你是咋蜀山族民的大恩人,你把孩子送到咋蜀山來,是看得起蜀山,信得過蜀山,咱不能虧待了昌意這孩子。再說,發展蠶桑不也是大王妃你一直的願望麽?”


    嫘祖:“康花姐,你這想法錯了。孩子做的事不對,咱一定得糾正,不能慣他們,寵他們,如果是那樣,反而害了他們。我和盟主為何要把昌意和青陽送到蜀山和蠶陵,就是擔心在有熊被慣壞、寵壞;就是要讓他們到你們這裏來過些苦日子。再說,發展蠶桑,也不能毀掉其它好的植物。你們蜀山的茶葉,你看,哪裏都喜歡!在有熊,大家都爭著要喝蜀山茶。我來此看了不少種茶的地方,種桑樹反而不好;還有那車李子水果,多好啊!在有熊,有多少人可以品嚐車李子?把它們毀了多可惜!上次我來時品嚐蜀山茶和車李子後,就希望你們千萬要重視這兩樣當地植物品種,希望你們因地製宜發展,可你們呢?”


    康山:“大王妃,康山知道錯了,咋辦?”


    蜀山。集會草場。昌意、康原等砍茶樹一夥人聚集在草場上。


    康原:“昌意兄弟,如今我們不能砍茶樹、果樹了,咋辦?”


    其餘弟兄夥議論紛紛:“對,姬小爺,幹啥?總不能天天上山打獵吧?”


    昌意沮喪地:“我也不知咋辦?”


    康山家。


    嫘祖:“讓昌意給砍了樹的人家賠禮道歉。”


    康山:“賠禮道歉?”


    康花:“賠禮道歉?”


    嫘祖:“對,召集蜀山族民集會,在會上賠禮道歉,然後到各家去賠禮道歉。”


    康花:“大王妃,你看,會上康山講講就行了吧。昌意這孩子,就不必了吧?”


    嫘祖:“不行!昌意一定得向蜀山全體族民賠禮道歉!”


    康山:“行。就按大王妃意思辦。”


    嫘祖:“族長,還有一事,我尚不明。”


    康山:“大王妃何事不明?”


    嫘祖:“昌意那夥人上山打獵是咋迴事?”


    康山:“那十幾個青年人為了咱蜀山安全,如若沒事,就上山打獵。”


    嫘祖:“是族長你安排和組織的麽?”


    康山:“沒有。是他們自願的。大王妃,他們還真為蜀山除了不少害。”


    嫘祖:“我擔心除了獸害,有了人害。”


    康山不解地:“大王妃,你這是說······”


    嫘祖:“昌意他們,整天無所事事,要麽強行砍樹,要麽上山打獵。雖說打獵不是壞事,可這幫年輕人現在不能砍樹了,就整天遊手好閑,上山打獵?即便打獵,也得由族裏出麵組織,方才名正言順,是吧?還有,我不止一次聽見那些小夥子叫昌意是啥姬小爺的?是吧?”


    康花:“年輕人順便叫叫,不礙事的。”


    嫘祖:“絕不可以!什麽小爺大爺的,不把他捧上天才怪!我看昌意這孩子整天就以小爺自居,飄飄然呢。族民們一聽見叫姬小爺,心裏咋想?在姬小爺麵前,他們不都是敢怒不敢言麽?”


    康山:“大王妃所言極是。咋辦?”


    嫘祖:“主要是這夥砍樹打獵人咋辦。族長先想想,待把昌意道歉之事了了再說,如何?”


    康山:“行。我即安排集會之事。”


    (字幕)蜀山。江水。


    江水波濤翻滾,浪花飛湧,浩浩蕩蕩,奔向遠方。江邊大石上,昌仆著五彩蠶絲衣裙依偎在昌意懷裏,滿臉幸福。昌意看著翻滾的浪花和浩蕩遠去江水出神。


    昌仆見昌意出神遠望,柔聲道:“昌意,想啥呢?”


    昌意:“我們去砍蜀樹家的茶樹,我娘不準,把我們擋下了。”


    昌仆:“大王妃不是大力號召發展蠶桑麽?為啥要擋呢?”


    昌意:“蜀樹叔和蜀茶嬸都不許我們砍樹。”


    昌仆:“為啥呢?”


    昌意:“他們說,那坡地是陰山,雲霧又多,種桑樹不如種茶樹好。”


    昌仆:“這倒是實話。有好幾家都這麽說。我家那坡地就是如此。”


    昌意:“我還能幹啥呢?”


    昌仆:“你們不是還上山打獵麽?打獵吧。”


    昌意:“總不能天天打獵吧?再說,打獵有危險呢。”


    昌仆:“上山鑄造兵器吧,我爹負責,他會照看你的。”


    昌意:“我喜歡用兵器,不喜歡造兵器。”


    昌仆:“咋辦呢?”


    昌意:“我想迴有熊。”


    昌仆一下從依偎著的懷裏坐正,詫異問道:“迴有熊?你不是一直說不迴去了麽?”


    昌意支支吾吾:“那,那是以前,現在我突然想迴去。”


    昌仆:“我咋辦呢?”


    昌意:“我帶你迴去。”


    昌仆:“盟主和大王妃不同意呢?”


    昌意:“所以我心裏煩!”


    昌仆:“不要煩,慢慢想辦法。”說著,又依偎到昌意懷裏。


    蜀武家。


    妻子蜀花問蜀武:“你說,咱昌仆和昌意事情,大王妃會答應麽?”


    蜀武:“我咋知道?”


    蜀花:“她不同意咋辦?”


    蜀武:“我知道咋辦?”


    蜀花:“想想辦法啊?”


    蜀武:“想啥辦法?有啥辦法可想?不同意就拉倒嘛,還能強迫人家?”


    蜀山。集會草坪。


    草坪上站滿了人,大人們都穿著蠶絲衣裙,有雪白,有五彩。人們臉上都是喜悅的表情。人群中,有康花、伯男、康草、蜀武、蜀花、昌仆、昌意、蜀樹、蜀茶、康原等我們熟悉的麵孔。昌仆半依半靠地站在昌意身邊。康草的孩子光著身子,被康花抱在懷裏。一些小孩,不論男女都光著身子在草坪上大人堆裏東奔西跑,追逐嬉戲。


    高台上,站著嫘祖、女節、康山。


    康山掃視一遍草坪上人們,高聲道:“族民們,大王妃和二王妃來看咱蜀山全族族民了!”


    台下眾人高唿:“王妃,王妃,王妃!”


    康山:“大王妃有幾句話要給大家說。”


    台下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嫘祖上前一步,向台下眾人深深鞠躬,道:“蜀山族民朋友們,今天,嫘祖我沒有多的話,就是向蜀山族民道歉來了!”說罷,深深鞠躬。


    台下一下嘈雜起來,交頭接耳,嘰嘰喳喳。


    嫘祖道:“我的兒子昌意,七歲就來蜀山了,蜀山族民對昌意愛護有加,如今,昌意已是十七歲的大人了。嫘祖要感謝蜀山的叔叔嬸娘們!”


    台下又是一片嘰喳議論聲,有的點頭,有的互相議論。


    嫘祖話頭一轉:“可是,昌意對不住蜀山叔叔嬸娘們。他帶著一夥人,拿著大刀,強行砍掉一些人家的茶地,一些人家的果樹,種植桑樹。”


    台下一片寂靜。


    嫘祖:“昌意做法是錯了的,完全錯了的!”


    台下又是一片議論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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