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元宵至,烙城裏華燈滿天,今年的元宵節都城的熱鬧之景更勝從前,街上的花燈樣式比以往多了許多,還有許多新奇的小物件,酉時末街上已經人潮擁擠了,也許是因為去年國泰民安,百姓們都安居樂業,於是便有更多的人出門共享這盛世之樂。


    相陽王府裏,錦洋用過晚膳後便帶著若素和一名侍從出門賞燈去了,他們駐足街口,看著皓月當空下的主街裏一片火樹銀花之景,流光溢彩的花燈、繽紛絢麗的煙花、歡聲笑語的人群以及徐徐升空的天燈,一切皆是那樣的璀璨耀眼。歐若素站在錦洋身側看著眼前的熱鬧和繁華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她淡淡地道:“小的時候母親曾帶我逛過一次元宵燈會,那次的燈會也如同今夜這般絢麗耀眼,那次之後母親再也沒有出過府門,我就再也沒有逛過燈會了,都快要忘記燈會的原來是這般熱鬧的了。”


    錦洋見她雖然是滿目欣喜但提及已故母親免不了有些傷感,不願她追憶太深,便帶這她緩緩融入到主街的人潮中,置身到這樣喜慶和熱鬧的人群中若素臉上的笑也漸漸蔓延開了,二人逛過一個個小擺件的攤檔後停在了護城河岸上的天燈攤位前,錦洋買了兩個天燈,向老板要來筆墨,二人便在淺黃的天燈上各自描起花色,若素先描好,便轉頭看著錦洋在認真作畫,過了一會,錦洋也描完了,他將天燈拿到若素身邊一起比對,錦洋的天燈上畫滿了各種圖案,長長的小溪兩岸桃花盛開,柳樹掛滿了嫩芽,枝頭上幾隻翠鳥在跳躍,仔細一看,似乎還有一對比翼鳥藏身其中。與錦洋的圖案一比較,若素的天燈倒顯得過於單調,幾枝寒梅下寫著一句話“願:人康樂,情更長,此生有歲月可迴首!”錦洋的目光從花燈上漸漸移開,看向她時她亦正抬頭目光柔和地看向他,而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極盡溫柔中又雜著幾分炙熱,目光交匯之時,深情自眼底眉梢之間彌漫而開,周圍都仿佛安靜了一般…若素先迴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若素才疏學淺,實在不會作畫,隻能簡單描幾筆添上幾個字作數,讓王爺見笑了。”


    錦洋迴過神來緩了緩眼中的炙熱而後溫柔地說:“本王覺得甚好,走,去將天燈放了吧!”話落二人便一起來到護城河邊,點燃了天燈,天燈徐徐升空,歐若素默默許過願後便隨錦洋一起仰望著天燈緩緩融入璀璨的夜空中…


    二人又逛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出了主街往王府走,路過兩個街口後錦洋明顯感覺到有高手在跟隨他們,他突然對若素和侍從說“你二人先迴府,本王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要去一趟太子府與太子殿下商議。”


    “是,王爺!”若素與侍從二人雖感突然卻也不敢質疑,領命先行迴府了。他們在相陽王府所在的街口分開後,若素有些擔憂地與另一名侍從先迴了相陽王府,而錦洋卻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錦洋一邊悠閑地走著一邊淡定地等著他們出手,在拐進太子府所在的小巷時停下了,他幽幽開口道:“再不動手就真的要到太子府了,那時你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他話落不久便從巷子兩邊的屋頂上飛落了6名蒙麵黑衣劍客,錦洋邪魅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不慌不忙地說著:“本王不問你們幕後指使之人,但是本王比較好奇,本王的命到底值多少錢?”


    為首的一人氣焰囂張地答:“我等取你的性命是為了複仇,錢換不了你的命。”


    “複仇?本王竟惹下了如此深仇大恨而不自知?哎,事情多就是容易忘掉一些重要的人和事。不過諸位最好還是告訴本王你們姓甚名誰的好,不然等會本王不好找人替你們刻墓碑。”


    “你就不要口出狂言了,接招吧!”為首的人說完率先出手攻向錦洋,錦洋一個閃身躲開了他的攻擊,其他人也紛紛舉劍向他攻擊而來,這劍式可謂是招招兇險,看來這些人不取他性命是不罷休的了,他一個側身躲過了正麵刺過來的一把劍,然後順手握住劍柄,帶著持劍人刺向原本他身後同時向他刺過來的另一名黑衣人,劍速之快讓另一名黑衣人來不及躲閃便被他帶著走的劍刺破了喉嚨,倒在了地上,而後他再反手一掌批向方才帶著走黑衣人,黑衣人被他的掌風擊得倒退了三丈,在黑衣人奮力站立住之時卻被他隨即扔出的飛鏢直直刺中了心髒,倒下了。他邪魅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其他人,冷聲道:“爾等還是一起來的好,速戰速決,本王趕時間。”


    餘下的四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向錦洋發起了新的一輪攻擊,刺向他的劍招越發狠烈了,然而錦洋卻絲毫不在意,他又一個閃身躲開了刺過來的一把劍同時一揚手便將一枚飛鏢射進了那名黑衣人的後脖子,又一人倒下了,與此同時,另一名黑衣人正從他左側方攻向他,眼看長劍就要刺到他了,他猛地一個側身躲過了,黑衣人也料到了他有此招,一個反手劍又向他劈來,他眼疾手快,彎腰躲過劍招之後一個轉身到了黑衣人身後,奮力一掌劈向黑衣人,黑衣人順勢向前倒下了。餘下的二人見狀欲撤退,錦洋隨腳踢起腳下的一把劍刺向正逃跑的二人,劍刺中了其中一人後背,那人倒下了,另一人則成功逃跑了。


    打鬥聲驚動了附近巡查的禁軍,一隊人馬迅速趕來,為首的校尉見是錦洋忙跪下請罪:“末將救駕來遲,還請相陽王殿下恕罪!”


    錦洋悠閑地邊整理著因打鬥而有些淩亂的衣冠邊吩咐:“好了,本王自己救自己便是了,人你們帶迴去交給刑部調查吧,活口要單獨關押,好生看管。”


    “是。”校尉應下後立即檢查倒下的刺客,隨後恭敬迴稟:“迴王爺,5人均已死,末將這就將屍體帶到刑部。”


    聞言錦洋有些詫異,他隨即去查看了剛剛被他踢劍刺中後背之人以及方才他從後背用掌力劈倒之人,在他看來這二人並未傷及要處,應當還活著的,可他查看過了,確實死了,他捏開二人的嘴巴卻見二人的舌頭均已黑紫,再看其他人,舌頭也同樣是黑紫的,他明白了,他們是提前服了毒,任務失敗便是一死。他略帶惋惜地譏諷了句:“倒也省了刻墓碑的功夫。”接著他便示意禁軍將屍體拉走,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最後一人逃走的方向。


    禁軍走後軒月宮的兩名教徒閃身出現在他麵前恭敬地唿:“二爺!”


    錦洋目色轉嚴,沉聲吩咐:“去吧,找到人之後先在暗處觀察,不可輕舉妄動,立即報迴來!”兩名教徒領命退下了。方才逃走那人是錦洋有意放走的,他在那個人身上下了軒月宮特製的香粉,此香粉與普通花粉的味道極盡相似,氣味又很淡,一般人很難察覺,隻有軒月宮特養的黃蜂能聞出來並會追尋香氣而去。軒月宮常用此法追蹤敵人。


    教徒走後錦洋正欲迴府,而太子府的馬車剛好迴到街口處,管家會意停下馬車向他點頭行禮,馬車上的錦翔和寧淑聞聲便挑開車簾看向他,“二弟為何會在此處?”


    “追查刺客到此處,正準備迴府呢。太子哥哥和嫂嫂怎麽迴得這般早?”


    未等錦翔迴答馬車裏二皇孫便探出小腦袋說:“都怪昕兒,一直犯困,母妃就讓我們先迴來了,我正看得高興呢,今年的花燈樣式都好看極了,二叔可有去賞燈?”


    錦洋滿眼寵溺地看著二皇孫笑道:“二叔看過了,翰兒要是未看盡興,改日到二叔府上,二叔教你做花燈。”


    “二弟可別哄他高興了,本宮怎麽不記得你會做花燈?”寧淑見自己好不容易安撫住的二皇孫又被錦洋勾得興奮起來便毫不客氣地拆台。


    錦洋卻不死心,偏要繼續辯解:“小時候在宮裏母後教我的,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機會做,所以嫂嫂不知而已。”


    二皇孫繼續興奮地問:“真的嗎?二叔何時能教教我。”


    “你二叔事務繁忙,你就別打擾他了,先將夫子每日交代的任務完成。”錦翔有些嚴肅地開口壓住了二皇孫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二皇孫隻好乖乖縮迴了馬車內。錦翔又轉向錦洋囑咐道:“夜已深,街道僻靜,二弟要小心行事。”


    “臣弟明白。太子哥哥先帶孩子們迴府休息吧,臣弟不打擾了。”他話落便行禮退至一旁,錦翔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放下車簾讓管家繼續趕車迴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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