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菲德.諾伊爾是在我們剛到米蘭的時候。邱家在米蘭有座祖上傳下來的老宅院,我們到歐洲的第一站便是這裏。邱舞穆說她雖然此前隻來過幾次,但印象很深。宅院在米蘭北郊,周遭有大片樹林圍著,樹林也是她家的。所以這裏看上去人跡罕至,就像某些失落的森林公園。


    以前邱舞穆的父親經常在這裏渡假,因此物業也時常維護。而今我們隻能自己翻過鏽跡斑斑的圍牆鐵欄,走過綠蔭小道,來到主建築麵前。正中間的是大房子一共有5層,像個豪華的宮殿,裏麵有無數的房間。左側有3棟小樓,據說是給物業管理處以及服務人員住的宿舍,而右側則是倉庫和餐廳等。邱舞穆帶著我們進了屋內,大廳裏滿是塵埃,但家飾依然完好,我們自己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後,昔日的奢華再次浮現。


    在自備的晚宴上,邱舞穆得知即將與她的新上線視頻連線,她激動不已。


    當菲德出現在我們的晚餐桌上時,大家都有些興奮。他看上去遠比我之前在資料上看到的要年輕些。之前聽皮智國給我們介紹過,這個人很是了得。他是目前諾伊爾家族的當家人,可他隻有二十三歲。他有一個比他大3歲的親姐姐索菲亞,但在他12歲那年與母親一起不幸因車禍去世。父親在幾年前又遭意外身亡,想想這孤苦伶仃的孩子都有些讓人可憐,好在他絕對的富有,以至於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你才是個需要可憐的人。他還有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關於他接手家族生意主要經營權的說法充滿了很多傳奇色彩和陰謀論調,其中是非曲直無人能辯。但他確實是南山修道會的高級成員,而他父親卻不是。他在16歲的時候就已經入會,這點鮮有人知。


    菲德出現時是站在一間書房內,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衫,看上去和那些校園裏的孩子沒多大區別,隻是他的神情分外的從容淡定。他看著我們說:“見到你們真高興。”


    邱舞穆說:“嗨!你好。雖然之前有過了解,但見到你本人我還是有些激動,和資料上很不一樣。”


    “見到你我也很激動,你比我想的更加親切。”


    “嗬嗬!”李梅隆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冷笑,我轉過去看了看他,他看去就像要奔赴前線一樣惱怒無奈且毫無畏懼。


    菲德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在我們家的一處別院,還不知道這裏安不安全,但相對而言比別的地方感覺要好點。”


    “歐洲目前環境還好,我們有一個秘密的安保組織來確保我們歐洲境內的會員的安全,這也是目前我們境內會員很少出事原因。你如果早點告訴我你的行程,我還可以幫你安排一下。”


    “這倒沒有必要。關於你說的秘密安保組織這事,現在新的理事會知道這些麽?”


    “這個是我們歐洲的朋友們自己組建的,新的理事會應該也知道,但他們無權幹涉。接下來我們一方麵就是與新的理事會抗爭,一方麵我們還得協助自由聯盟政府對抗樓蘭。”


    “新的理事會我是覺得問題很大,但是自由聯盟和樓蘭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個說起來也比較複雜,具體的我想等你到了我這裏再跟你細說吧。”


    於是兩人便聊起了別的話題,從人文地理到家庭情感,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一種叫做相見恨晚的情緒把兩人牢牢的捆在了一起,這讓我們這些旁人多少有些尷尬。陳善琪和皮智國端著酒杯離開了餐桌,在大廳角落裏閑聊。左手隻顧自己吃,吃好了充滿惡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迴自己的屋裏搗騰去了。我也離開了餐桌,加入了陳善琪和皮誌國的討論,唯有李梅隆還若無其事的坐在餐桌上,從容的聽著他們聊天。


    陳善琪看著李梅隆心生感慨:“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我說:“你也是很奇怪的生物,”


    “我哪裏奇怪。”


    “你對女人從來不見得有啥興趣。”


    “誤會了兄弟,你怎麽不說說他呢?”


    陳善琪指了指皮智國說道:“皮大叔可是對自己愛人無比忠貞的,可你一個沒家室的人這樣可不對啊。”


    皮智國說到:“他把荷爾蒙全浪費在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上麵。”


    我說:“這點倒很像左手,”


    “得了吧,我可不是什麽怪物。”陳善琪調侃到,“對了,她在床上是不是也經常傷人的?”


    話剛說完,一把匕首插在他臉龐的木牆上,尋跡過去,左手正傲慢的從樓上走廊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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