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古特向來都知道,凡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無法分辨哪裏才是安全的地方,哪裏才是危險的地方。相對於情報局的總部大樓而言,外麵肯定是要危險得多。基於最小的風險考量,他確實應該先在這裏躲躲。但他知道,這些整天在眼前必恭必敬的下屬,每個人背後都藏著一把刀。他們看起來忠心耿耿,但一旦發覺你麻煩纏身,他們就會隔岸觀火,甚至落井下石。


    在一間會議室裏,好不容易入睡的紮古特又被一個電話叫醒。


    “紮古特,聽說你最近很不對勁?”市長努哈的投影出現在紮古特眼前,看起來還一副非常關切的姿態。


    “什麽?我難道不是一直如此麽?”紮古特說。


    “最近老有給你撤換職務的提議,我不知道你這究竟是得罪了誰,但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過來跟我解釋一下你們最近都幹了些什麽。軍方說有一大堆證據證明你們在背地裏給他們製造麻煩。等下會議開始之前,我希望我們能單獨碰下。所以你現在最好就先過來。”努爾哈提說。


    “好的”。紮古特十分焦慮。他知道又有一大幫人準備拿他開刀,他討厭這樣的政治博弈,但他也絕對不會屈服,他知道他該如何扞衛自己的權益。另外,他必須耗費心機來處理當前的內部問題。目前資源非常緊張,而很多重要的事情又必須保持極高的投入。其中之一就是與東盟的情報戰。目前整個樓蘭可用的資源好像也到了一個瓶頸階段,沒有更多的人和物資分配下來,接下來的工作就更加困難。所以他選擇了與“魔鬼”進行交易。這個自稱要征服世界的神秘來客幫他獲取了大量有價值的東盟情報,使得他們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但沒想到這麽快便身陷囹圄。現在他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來處理當前的危機。


    “小趙,調查有進展了麽?”他接通了技術一部主管的電話詢問道。


    “額,仍然沒有在你家的網絡中找到任何被黑客侵入的跡象。我們也沒有搜尋到你所說的相關的信息交流。”小趙說。


    “對軍方的網絡搜查有線索嗎?”


    “毫無進展。”


    “他們不可能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我需要你們加大力度。”


    “好的。”


    於是紮古特非常苦惱的離開了會議室,準備前往市政大樓。紮古特在一大群保鏢的護衛下,進入電梯,準備前往停車庫。剛到地下一層,電梯內便發生了爆炸。震爆彈一般情況下隻會將人震暈。等紮古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綁在了一個椅子上,而這裏是一間黑乎乎的小屋子裏了。正當他似乎掙開束縛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為什麽要殺我?”


    邱舞穆的投影在黑暗的角落出現,紮古特一眼就認出來是她,他說:“你是我們的目標。”在他說出答案的同時,他的大腦也發生了奇怪的反應。記憶似乎正在被吞噬。他立即明白過來,是一種可影響意識的測試劑。一旦被注入這種測試劑後,病毒和納米機器人會對你的大腦進行各種控製,於是你會非常坦誠的說出每個問題的真實答案。但像他這樣的老情報人員,早就有了對這種病毒的抗體,在病毒發作時,抗體的作用會導致大腦一定程度的損傷,記憶也會消失。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這些記憶可能將永遠無法恢複,但也有可能深藏於更深的意識之中,最終被再次喚醒。但不管怎樣,他知道,最終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那些被喚醒的特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後遺症,有些甚至變換了人格,嚴重的也有終生殘障。


    “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他自稱是天神。他要控製世界。他……”記憶在不斷的流失,紮古特痛苦而又迷茫。


    聽到這裏,左手疑惑了起來,她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又沒法確定。


    “他是誰?”


    “他?誰?誰是誰?”


    “天神是誰?”


    “什麽天神?我的腦袋,啊——”


    “讓你來殺我的那個人,他是誰?”


    “你?你是誰?你是邱舞穆?一個秘密組織成員?你們的高層,他們有人知道這事。”紮古特繼續痛苦的說著。


    “高層?他們是誰?”


    “誰?我不記得了。天呐,我的腦袋快要炸掉了。啊——”痛嚎的紮古特昏迷了過去。


    “他的抗體起作用了。”在一旁的陳善琪向邱舞穆說到。


    “能阻止嗎?”邱舞穆說。


    “目前還不能,這也是他們為了防止被俘泄密的一種極端手段,每個情報人員都會注射這樣的反測謊劑抗體。”


    “天神到底是誰?”邱舞穆很疑惑。看了看皮智國。


    皮智國搖搖頭,說:“沒聽說過,或許可以從這點入手去查查看。”


    “還有那些高層,這麽說理事會真的有人參與其中?”邱舞穆非常疑惑。


    “既然是理事會,那麽無非就是有人要借此時機掌權,現在正在鏟除異己。”皮智國問到。


    “每屆理事會成立,都會將名單公布出來。不過這些名單,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用於在網絡中活動的新id而已。至於這些到底是什麽人,一般的成員幾乎很難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誰。”


    “可惜你的上線是你的父親,要是還活著的話,還可以順藤摸瓜。他也沒有跟你說說他的上線是誰,真是遺憾。”皮智國說。


    “誰知道事情來的這麽突然呢!”邱舞穆說。


    “不好,我們得馬上撤離。”陳善琪突然說到。


    “怎麽了?”邱舞穆問到。


    “軍隊馬上就要突襲這裏了。”陳善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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