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金燦燦的陽光努力的想要射向每個角落,讓這個世界變得異常明亮。這多少與這座時時刻刻充滿著各種陰謀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明亮總是讓許多人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有警察拿著手電照著他們一樣,他們有種無處可躲的焦慮和哀傷。他們在街上慌張的四處竄動,誰也不知道他們整天都在搗騰些什麽。等雲朵再次飄來,光線暗淡了許多,人們的表情才稍微鬆弛下來。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匆忙的走到了樓下,左右望了望,然後迅速跑上了樓梯。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左手則興奮起來了,她似乎知道終於有活幹了。於是擺出一副端正的坐姿,並示意讓我趕緊去開門。門一開,一位短發中年男子氣喘籲籲的站在眼前,看上去一張方型的臉有些消瘦,顎骨有些突起,黑眼圈隱隱的圍著眼眶。他看著我迫不及待的問到:“左手在嗎?”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好幾天沒喝水了似的。


    “在的,進來吧。”


    我話剛完,他就鑽了進來,直接跑到了左手跟前跟她握起了手。


    那人說:“左手小姐,久仰!”


    左手還沒來得及客氣他就繼續說到:“我就長話短說吧,這是我們老板。”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照片和一張支票,“她被綁架了,現在下落不明。這是一半,算定金,剩下的一半等你們把她帶迴來就馬上支付,如何?”


    我湊近一看。支票上的數字十分漂亮,足以讓所有灰暗沉悶的心裏瞬間變得舒暢起來。旁邊的照片上是一位年輕的女士,同樣十分漂亮。頓時我心裏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絕對是樁好差事。於是我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左手看了一眼支票,再瞄了一眼照片,然後很明快的說到:“沒問題。”


    於是這人如釋重負,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到:“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本來老板是要去和田的,我是保衛處的一個小分隊的隊長,我們負責對老板的行程進行安全監視。老板的車隊在西南500多公裏的地方失去了聯係。之後我們又派去一個小分隊,但還沒到達指定地點就遭到了伏擊。”


    “樓蘭的幾次軍事對抗後,西南地區基本上就沒人管了。”我說,“以前的那些土匪現在也都壯大了很多吧,十有八九是他們幹的。”


    這人聽後想說點什麽,但又忍住了,然後他隻是客氣的說到:“總之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左手倒是充滿了疑惑:“你們老板是誰?”


    “ef集團總裁邱舞穆。”這人說。


    於是我在一旁搜索著ef集團的資料,並向左手念到:“其前身為2047年創建的東方食品公司。目前主要從事農產品貿易和金融,旗下主要有8家在世界不同地方上市的公司。曾今也從事過能源相關的行業。集團新總裁邱舞穆上任後,出售了旗下常年虧損的klmy新能源公司和克萊依礦業……”


    “居然這麽有來頭!”我不禁感歎到。


    “憑你們的實力,西南那點地幾分鍾就可以踏平的吧?”左手更加好奇了。


    “說的倒是容易,但誰也沒有這麽大的權利去幹這樣的事情啊。老板的安全隻由我們集團保衛處負責,其他人自然也都有自己的算盤。我們畢竟隻是一家公司的安保而已,沒那麽厲害。而且,你應該知道,公司的製度流程什麽的永遠會在關鍵時刻給你亮紅燈。現在時間不等人啊。這事我們也沒有對外公布,也沒準備對外公布,所以就拜托你們了。”這人說。


    “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難得你還真信得過我們。”左手說。


    “是啊,聽說你們有一支十分強大的私人武裝隊伍,而且你們做過許多經典的案例,我們也是衝著口碑來的。”這人說。


    聽他這麽一說,我和左手對視了一眼,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又在情理之中。強大而神秘的東西總能輕而易舉的被神化。而當你見到它真麵目的時候,現實就會高高興興的跑來抽你的熊臉。


    “這麽說,你們覺得我們可以拿一支傭兵部隊去把你們老板救出來?”我說。


    “不管用什麽方法,總之就拜托了!”這人非常肯定我們能幫他們,但我心裏沒底。


    “好吧,這事就這麽定了。請問先生如何稱唿?”左手看上去沒有絲毫的顧慮。


    “姓高。叫我老高吧。”這人有些顧慮的說到。


    “好吧,那我們行動吧!”


    我站在窗台前望著街道。每次有任務的時候,總覺得周圍的建築裏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我們。左手駕車從地下出口飛了出來,很快就並入了空中交通網絡,隨著車流飛向了邊緣。隨著邊緣的一個轉口越來越近,兩旁的商業廣告漸漸的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許多交通告示牌。能在高空中飛行的飛行器都會進入更高的航道,然後加速衝出去,而一般的低空飛行器隻能通過轉口的傳送裝置轉到陀螺底麵然後再繼續行駛。


    “你們的總部不在樓蘭城麽?”高先生很疑惑的問到。


    “總部?”左手也好奇起來,“我們不是才從我們的總部出來沒多久麽?”


    “你是說剛才跟你們碰麵的那間小破屋?”高先生有點如夢初醒的樣子。


    “很破嗎?”左手問到。


    於是沉默恰如其分的出現了。


    高先生努力的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梳理了一遍,他覺得他好像也沒做錯什麽,隻不過目前的形式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而已。於是他說:“等等!”


    左手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車停在了一塊黑乎乎的大石頭上。此刻,他們正在樓蘭山的山腳下。樓蘭山低聳入雲,沿著山道,一直“上”去就可以到達地麵。樓蘭山要是方向正確的話,絕對算得上是地球上最高的山。不過,正確的說,它山頂距離地麵的高度不到200米,多少有些尷尬。現在左手兩人對方向的調整已經適應了,但麵對這荒蕪的地貌,多少還是有些揪心。準確的說荒蕪隻是樓蘭山最無關緊要的特點,其他的特點,就好比傳說中的地獄位移到了人間一樣,人們多少都不願意想要去描述,沒人想要給自己找不愉快。


    “怎麽了?”左手問到。


    “我覺得這事我們得需要一個計劃,不是嗎?”


    “計劃a,你跟我一起去把人救出來,計劃b,我自己去!”左手很明了的說到。


    “不,你們至少應該再多點人吧!”高先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搞不定不收錢,這是規矩。你擔心什麽呢?”左手說。


    於是高先生接通了電話,正匯報著目前的情況。片刻後,他說:“好吧,就這樣吧,你們看著辦。我得先迴去了。”


    “需要送你迴去麽?”左手熱心的說到。


    “不,我自己打車好了。你需要把你的通訊id告訴我,我們好告訴你具體的方位。”高先生說到。


    之後左手收到一個坐標後,然後就駕車離去了。看著左手的車順著山體漸漸駛入雲層之中,高先生的疑慮絲毫沒有消退。但無奈,也隻好隨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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