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小美呢!厭煩的睨了司徒俊一眼,寧止伸手的欲放下轎簾:“我不認識你,再者,你如此熱情,著實叫本殿懷疑你是否有斷袖之癖。”


    “斷……斷袖?……”險些被寧止的話噎死,司徒俊怔愣半響,眼看寧止的轎簾將合,他心下一急,慌忙朝前跪爬了幾步,靠寧止更近,“殿下,您不認識我也不要緊,可您總認識我爹啊!”


    “你爹?”不就是剛被丟進天牢的司徒井然?“你爹是誰?”


    見寧止肯搭理自己,司徒俊一喜,忙道:“我爹是吏部侍郎司徒井然!”


    “哦?”一臉驚訝,寧止垂簾的手一頓,眯眼看著司徒俊,神情古怪。半響後,語出山崩之語,“沒想到你和你爹一個姓,真是巧。”


    巧?


    徹底被噎死,司徒俊愕然的張大嘴,被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寧止咬文嚼字的功夫實在叫人無語。或者說,他的邏輯思維不是正常人?


    看著一臉驚愣的男人,寧止麵有鄙夷,隨即放下了轎簾,唯有冷冷淡淡的聲音傳出,“起轎吧。若是耽誤了父皇的宴會,有幾個腦袋夠砍?”


    聞言,也知曉這話是說給誰聽的,隨行的侍衛立時走到司徒俊跟前,試圖將他拉下去。“司徒公子,請。”


    絲毫不動,司徒俊不死心的跪在地上,咬唇半響,最終決絕,“殿下,我鬥膽求您挪點時間與我。今日找您,也是情非得已。家父入獄一事,想來你也知曉了。可話說話來,他雖然和左相不睦,但也不敢派殺手去行刺啊!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還能望您看在同僚玩伴的份上,救家父一命!”


    隔著轎簾,寧止眼眸微轉,語氣頗為玩味,“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來求我去救他啊。朝野上下誰人不知,司徒大人一向和二皇兄交好。”


    “二殿下……他……”他不是被你整得如喪家之犬了麽!咬牙,司徒俊知道寧止再翻老帳,一時不由恨司徒井然跟錯人!越想,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殿下,家父雖然在朝堂上與您不合,但是他私下還是很敬佩您的!”


    一笑,寧止道:“可巧,我雖然在朝堂上沖你爹笑,但私下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瞠目結舌!


    聽出寧止話裏的陰怨,司徒俊一毛,不由生出一股悚然,全身上下涼颼颼的。“殿下,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是這次您能幫我爹度過難關,事成之後我司徒一門唯您馬首是瞻!您大人大量,我在此替我爹向您賠罪,過去他與您的爭執,也是他一時糊塗,咽不下那股高傲氣!”


    挑眉,寧止笑的無害,“那我幫他咽氣,可好?”


    話音落下,司徒俊再也無言以對。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做得那麽絕?現在才來拍馬屁,不覺得晚了點?聯合老二,險些沒逼死他!閉眼沉思,沉默了一陣,寧止冷淡開口,“小俊,你可知任何要求都是有代價的。”


    聞言,麵如死灰的司徒俊閃過一絲喜色,慌得點頭,“殿下,這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說著,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然後鬼祟的低聲道:“殿下,方才侍衛不叫我進門,所以這十萬兩銀票來不及獻上。當然,若是您能救出家父,定還會有大謝!”


    “嗬。”諷笑一聲,男子俊顏妖詭陰戾,伸手挑開轎簾,他沖司徒俊勾了勾手指,示意其上前,附耳低聲道:“如是救了你爹,那豈不是害了我?”


    怔愣,完全不明白寧止的意思,司徒俊壯著膽子問:“殿下,您何出此言?”


    笑得陰冷,寧止深深的看了司徒俊一眼,看得他有點發毛。何出此言?因為你爹是被我栽贓的唄。“我這個人生性愛記仇,你爹三年前氣我嘔血三日,折壽數年。而你?”挑眉,寧止眼裏有著厭惡,“你六歲的時候將我當成女子,更甚者,還調戲過我。”


    “啊……?!”他爹是有氣得九殿下吐血過,可……可他實在記不起來他有過這麽一段往事啊!


    望著麵色蒼白的司徒俊,男子俊削的容顏愈發邪氣,一字一頓:“得罪過我的人,我一個、一個也不會放過。”


    禦花園。


    日光暖暖,陽光的照耀下,偌大的禦花園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朦朧靜雅。園中更是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奇花異糙,彩石路麵,倒也古樸別致。


    園中的小徑上,柳之效興趣缺缺的看著爭相吐艷的百花香樹,偶爾溢出一聲嘆。皇上突然興起,邀他午時賞花吃酒,本還不知道到底有何目的。他來得早,悄悄問了問皇上身邊得寵的公公,才知今日皇上還邀了別人。除了他,還有九殿下,鄭太傅。


    想也不用想,明擺著是納妾一事!


    現在可好,司徒井然那老東西剛入獄,他家女兒定是排除在外。鄭太傅家的女兒醜不拉拉的,有和沒有一個樣。如此,可不就剩下思月了?


    不高興的哼一聲,柳之效雙手負背,在小徑上來迴踱步。眼看時已四月,清明將至。每年上墳的人那麽多,說明死的人多。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死了,寧止這枚眼中釘就是不死呢?!


    不過,也夠他受罪的!


    久病之軀,那種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何況還倒黴的娶了個破鞋為妻!現在?現在居然又想禍害他家女兒!


    不由嗤笑,柳之效頓了頓步子,狠狠踢了一腳腳下的石子,低聲咒了一聲,“什麽玩意兒?生下兒子沒屁/眼兒!”


    話音剛落,一記冷冷的男聲突然乍起於他身後,徒然驚出他一身冷汗!


    ——“我和你家女兒生出來的兒子,才沒那東西。”


    017 納妾


    冤家路窄!


    鬥鬥鬥,鬥了一年多,何時能來個了斷?!


    不著痕跡的擦去額上的冷汗,柳之效轉身,麵不改色的望著如鬼魅般出現的寧止,心裏卻是恨得牙癢癢。不曾下跪,隻是拱手作揖,“殿下萬安。”


    咫尺之距,寧止似笑非笑的看著柳之效,平靜得叫人無法判斷出他現下是喜還是怒。“柳大人來得好早,我還以為您要在路上耽擱好久呢。”


    不明所以的聽著,柳之效蹙眉,沒好氣道:“老臣愚笨,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挑眉,寧止笑:“被人刺殺的次數,朝野上下,大概沒人能比得過柳大人吧?”


    “你!……”饒是修養再好,也被氣得不清,柳之效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寧止擺明了揭他的爛傷疤!


    “所以,柳大人出門萬萬要小心。”好心的提醒,寧止好整以暇的看著柳之效,絲毫不在意他的怒意。而後徑直繞過他,閑適得向小徑深處而去。


    身後,柳之效咬牙切齒的看著漸行漸遠的男子,不可否認,即使從背後看去,也能感知到寧止的那份貴胄之氣。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怎也不可能屈膝於他!更別說將思月嫁給他了!


    小徑盡頭,年逾七十的鄭太傅興趣盎然的看著兩旁的百花香糙,時不時摸摸自己的花白的鬍子。嗬嗬,今年的花開得真好啊。掃眼,他隱約看見了一抹漸近的身影。待到那人靠近後,他哦了一聲,連忙跪地一拜,“微臣叩見殿下,殿下萬福!”


    抬眼,寧止微微一笑,示意男人起身,“太傅年老,如此大禮,多有不便,以後就免了吧。”


    不曾推諉,鄭世澤笑了笑,點頭稱是。“殿下仁德,天家之幸啊。”


    “哼。”倒是會拉攏人!遠處,柳之效負手看著寧止,眉頭皺得緊。然而,叫他更緊的事,還是後麵。


    午時。


    “九子納妾一事,朕想了許久,今日總算有了個定奪。”以手撐頭,寧茂誌看著眼前的愛子重臣,“想來思去,還是鄭柳兩位愛卿家的女兒適合。可名額隻有一個,至於花落誰家嘛……”


    誰家?


    心跳徒然加快,柳之效慌忙放下酒杯,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皇上,生怕漏聽了什麽。成敗在此一舉,無論如何,也要在皇上做出不正確的選擇前阻止他!


    花落誰家?


    沒有下文,寧茂誌笑得豪慡,同時轉頭沖侯在一旁的宮人示意,“穆公公,宣旨吧。”


    宣旨?


    兩個字,毫無商量的餘地,直直斷了柳之效的退路!跪在地上,男人一臉不解,如此大事,按理皇上怎也應該問問他願不願意啊!怎會如此專斷?萬一那名額真的是……


    胡思亂想間,穆公公的聖旨已經念了大半。微調了調有些急促的語調,尖細的嗓音宣出“柳家思月”。


    一直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


    即便早知會有此可能,柳之效抬頭,可難掩震驚!


    “柳大人,這可是福澤啊,您還不趕緊謝主隆恩?”將聖旨念完,穆公公看著一動不動的柳之效,小聲提醒。


    “不……皇上……”迴過神來,柳之效心下一狠,壯著膽子道,“皇上有所不知,小女思月遭歹人破相,怎能配的上九殿下?還望您……”


    “柳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將柳之效的話打斷,寧茂誌笑的意味深長,為了九子的婚事,他可謂用盡了手段。“兩位愛卿前腳出門,皇後後腳就將兩位小姐宣進了宮。兩位小姐才智無雙,不相上下,本以為難以定奪。誰想……”頓了頓,寧茂誌將目光落在了柳之效身上,“誰想思月那丫頭率先說自己樂意嫁給止兒。”


    思月樂意?!宛如平地炸響了一個旱天雷!柳之效頭皮一熱,頓覺事態有些詭異,“可……可思月根本沒有見過九殿下啊!”


    “嗬。”搖頭一笑,寧茂誌掃了一眼麵色不改的寧止,“莫非柳大人一直不知,那晚是誰救了思月那丫頭?”


    見皇上的眼神,柳之效瞬時明白了過來,可寧止這英雄當的太巧了吧!眼珠一轉,他嘲弄的看著寧止,兩相對視。事情的前因後果,步步想過……猛然間,好似抓住了什麽!


    雙眼忽的瞪大,柳之效看著寧止的冷笑,有些窒息。跪在地上,他撫著胸口連連喘了好幾口氣,生出一股悚然!


    別院。


    三日後,左相家的二小姐?


    平靜的乃至麵色不改,雲七夜隻顧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給那盆蘭花澆灌。她不打算阻止,佛家有雲,壞人姻緣,三世不得超生。她生性膽怯懦弱,可受不了地獄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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