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踐約


    第一百二十四章踐約


    秦鬆在供電公司的斜對麵馬路上等姚新榮出來。


    等下班的人流散去,時間又過了十分鍾的樣子,姚新榮和王玉環攜手走了出來。她們都看見了遠處秦鬆的車,姚新榮和王玉環打了招唿就橫跨馬路,準備與秦鬆會合,王玉環站在原處,看著姚新榮,走向桑塔納的背影悄悄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秦鬆在車裏看著這一幕,心情也是非常複雜。


    想招唿王玉環一起吃個飯,吃完飯再送她迴家總可以吧?又一想,還是輕輕放下吧,這樣都蔫退一步,對誰都好。


    姚新榮拉開車門,坐進來。


    “今天咋想起找我了?我以為你都不要我了。”


    秦鬆啟動車子,順便伸右手撫摩了新榮姐的左胳膊一下,說:


    “除非你自己想離開我,我是不會不要你的。”


    “這就是伱常說的守則?”


    “對啊,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糾纏。”


    “為啥你說啥都理直氣壯呢?”


    “因為我帥啊,我帥我就有理。”


    “哈哈,你就是自戀。你咋好像又瘦了?”


    “嗯,我現在越練越精幹,已經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總聽你說高手啥的?真的假的?啥時候露一手我看看。”


    “那不行,我輕易是不出手的,一旦輪到我出手了,那說明事態嚴重了,情況一定特危險。所以,你還是別盼著我出手。”


    “說的跟真事一樣。”


    “想吃啥?”


    “隨便。”


    “那我可就真隨便了。”


    秦鬆將車停在了一家小飯店前,飯店對著馬路的玻璃窗,貼著豆角烀餅幾個大字。


    “烀餅?這個好,我正好想吃。”


    “那是,咱們姐倆,那永遠都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


    “別瞎說八道的,有人呢。”


    二人進了屋,點了排骨豆角烀餅,秦鬆還想要其他菜,新榮姐說其他別點了,老板娘在一邊製止了,“一鍋餅,你倆肯定夠了,我家的菜量大。”


    秦鬆就要了個拍黃瓜和拌拉皮,其他沒點。


    “新榮姐,過會兒你可別怪我點少了,不隆重。”


    “啥意思?”


    “先不說,咱們先吃飯。”


    菜剩了一多半,量也太大了,秦鬆以為是小鍋的烀餅,結果是正常家裏炒菜鍋那麽大的一鍋。而且拍黃瓜和拉皮,也是


    足足一尺二的盤子。


    理論上,按照後世倡導的光盤行動,秦鬆是接受打包的,但現在一看要拎著打包的七七八八,秦鬆就煩了,“新榮姐,不要了,誰吃啊?”


    “你有車怕啥,又不用你拎,這些剩了太可惜了,你拿迴去明天早上一熱,還可以吃一大頓。”


    “唉,你可真會過。攢錢小能手啊。”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


    “拉倒吧,你這個理論是最過時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從來小富靠人,大富靠天。就是小富的靠人,也靠的是貴人,絕不是靠算計。”


    “廢啥話,趕緊拎著。”


    秦鬆無奈地拉著新榮姐和後排一堆塑料袋向外貿家屬樓趕去。


    走到十字路口,新榮姐疑惑地說:“你家不往這邊拐嗎?”


    “不迴家,我帶你去住賓館。”


    “不去,不去!就迴家,趕緊的,迴家!”


    “那行,不去賓館了,帶你迴家。”


    “那你往哪邊開呢?”


    “不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你的家,就在前方。”


    “你又整啥景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鬆在外貿樓前,停好車,也許是心裏有鬼,怕王叔王嬸兒看見自己的車,還特意停在了灰樓的另一側,遠離了郵電局的家屬樓。


    姚新榮跟著秦鬆走上樓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異樣的激動,她本能地覺得有好事發生,但說不好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嗓子幹幹的,心“砰砰砰”的跳。


    開了門,點開入戶的燈,秦鬆迴手拉進新榮姐,關好門。


    “新榮姐,這是我給你的驚喜。你去四下看看吧,這房子是你的了。房本在冰箱上放著。”


    姚新榮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怕聽到這個消息自己會喊出來,她眼睛大大的圓睜起來,就瞪著秦鬆求確認。


    秦鬆攬著她的肩頭,向客廳方向推著,“趕緊進去看看,裝修都是新的,我覺得挺好,你就湊合住吧,也別再重新折騰了。”


    新榮姐先是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到房產證,打開看了起來,自己的名下,登記著88平米的房子,有鮮紅的章子作證,新榮姐不敢相信,居然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送自己一套房!


    她端著房產證,小心翼翼地走進屬於自己的房子。


    比秦鬆家要大的客廳,哦,左手邊是間臥室,再看,客廳右手邊,兩扇門並列,各是一個臥室,連床和床墊都有了,隻是沒有被褥。


    全新的電視,空調,沙發,大衣櫃,燈具。


    哦,看不了了,心都要蹦出來了。


    這時,秦鬆說話了,“新榮姐,電話我沒讓人家撤,都留給你了。以後你要是嫌電話費貴,我包你的電話費,我可以找郵局把你的號掛我家電話上,統一繳費。”


    “我沒有多少電話,也不打長途,就月租費能花多少?你不用替我繳費。”


    “行,你看你需要啥,你就說,房子都送了,其他的都是小錢,我保證讓你滿意。要不,全屋的被褥啥的,算我送你賀禮?”


    “不用,不用,我自己慢慢置辦吧,這樣我也能體會收拾新家的快樂。”


    “行。”


    這時,新榮姐拉開大臥室的大衣櫥,發現一個紙箱子,秦鬆解釋到:“新買的石英鍾,房東留給你了,算是送你的新家禮物。你自己找個地方掛起來。”


    所有的這些,都一一看過。秦鬆拉起新榮姐的手,問道:


    “新榮姐,你還滿意嗎?算不算實現心願了?你一間,你孩子一間,你父母來看你,住一間。正好三室一廳,這房子就像專門給你準備的一樣。”


    新榮姐沒有說話,她緊緊地抱住秦鬆。就埋頭在秦鬆的肩胛處,低聲地啜泣。眼淚像小溪一樣,暢快地流淌。


    看房子的時候,眼睛就越來越紅,淚水充盈眼眶,現在聽秦鬆用平靜的口吻,複述自己的心願,就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委屈,傷感,釋懷,等一係列複雜心情,哭了個昏天黑地。


    秦鬆感同身受,他何嚐不想找個時機痛哭一場。


    重生近三年,為了改變前世命運,自己每天都在刻苦鍛煉,每天都在堅持自律,拋撒了無數的汗水,可能就像舉重運動員說的:我可以舉起杠鈴,但我舉不起我流過的汗水。


    最關鍵的,自己和誰都不能說,必須死死地保守著秘密。


    自己在這個世界,就像一個旁觀者,一個路過的人,很少有融入的感覺,無論和誰有多麽的親密,一想到自己就是不能傾述,就會立即產生巨大的疏離感,孤獨感。


    秦鬆和新榮姐各懷心思,摟在一起許久。


    新榮姐開始不好意思,“你咋不哄我?”


    “哭一哭,有益健康。眼淚是排毒的。”


    “你又瞎扯了,哭還有益健康?”


    “當然啊,人哭的時候,負麵情緒得到宣泄,就像挖開一個口子,把髒水啊汙泥啊,都流走了,人的心情會變得開朗輕鬆。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不再壓抑?”


    “是啊,現在舒服多了。我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對啊,所以你知道我為啥不哄你了吧。”


    “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說啥了。走,咱們走吧。”


    “上哪去?”


    “迴你家。”


    “你想幹啥?”


    “你實現了你說的,我也得實現我說的。”


    “你說啥了,我咋不記得了?”


    “你裝糊塗也沒用,今天晚上你跑不了。”


    “我明天還得起早鍛煉呢,我可不能浪費體力。”


    “我不管,反正你該收租子了。”


    “我不要。”


    “你必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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