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溜進急診科看了一下,發現居然風平浪靜,也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人在值班室的座位上,也許都出去忙了。


    這時,秦鬆想起:萬一等會兒管我要住院的押金怎麽辦?來了民警要不要做筆錄?來了一堆記者問我在當時是怎麽想的,腦海裏是不是出現了許多的英雄形象,我該怎麽迴答?


    那還不得把這一夜都耽誤了?直接影響秦:養生:鬆的睡眠時間,那可不行!


    秦鬆果斷地溜了。


    迴到宿舍,小趙還沒睡,見他迴來,就問:“咋樣了?沒事兒吧?”


    “應該是沒事兒。我看挺平靜的,就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我就迴來了。”


    “秦鬆你太猛了,你也不怕讓人訛上。”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你攔車攔的太帥了。大夥兒都以為你是交警呢。”,


    “哈哈哈,這個是我下午在外邊走廊頭看見的,當時酒神來了,一喊我,我就裝兜了。”


    小趙接過證件翻開一看,也是哈哈大笑。“這人,絕對是有命,你這樣的證兒都能幫他攔車救命,他命太大了。”


    秦鬆走到外麵,還是站在粉筆畫的大大米字的中間,竄蹦跳躍,一通折騰,出了一身汗,還忘記了攔車的事,這才睡去。


    早上到了科裏,秦鬆突然的心裏又開始不安定,患得患失的,傷者不會是被扔在搶救台上要押金吧?不會傷勢嚴重,讓醫生望而卻步吧?傷者不會駕鶴西去吧?會不會搬運的時候,人多手雜,二次傷害?


    正在這時,李岩晃了進來,秦鬆一見,趕緊拉住。


    “你來的正好,跟我去趟醫院。”


    “咋的了?”


    “等會兒我跟你細說。”


    兩人飛快地下樓,開車,直奔人民醫院。


    路上,秦鬆才把昨天晚上攔車的事說了一遍,又把自己早上的擔憂說了一遍。現在他不好露麵,讓李岩進去打探一番,也算鬧個心裏踏實。


    “你可真行啊!拿個假證就冒充了交警,還真把人送到了!這要是出點兒別的差頭,你不是沾邊賴嗎?你咋那麽虎啊!”


    “當時看他傷的樣子,我根本就沒想太多,就一心的想救人。”


    “唉,我都替你後害怕!”


    “別說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怕了。”


    車到醫院,秦鬆沒下車,李岩晃進了急診科,發揮他的社牛屬性,為秦鬆打探情報。


    過了老半天,李岩出來了。


    “李哥,什麽情況?”


    “咱一樣一樣說啊,家屬找到了,錢都交上了;人現在沒事,已經收住院了。”


    “傷的咋樣?”


    “幸虧你送的及時,確實是脾破裂,昨天晚上手術摘除了,其他的好像就是手臂骨折,腳踝脫臼,大麵積擦傷,肋骨骨折,都不要命,住三倆月醫院,就好人一個。”


    “太好了!走,咱們趕緊撤!”


    “怕啥,他們都以為是交警呢,醫院以為是交警送的,現在都是這樣告訴家屬的。”


    “好,好,這就好。什麽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不要問我的名字,如果問,請叫我英雄。”


    “拉倒吧,你又嘚瑟了,剛才一路來臉都是白的。”


    “你知道啥?我那是心懷慈悲,看不得人受苦受難,觀音菩薩說的就是我。”


    “咋的,又不是英雄了?”


    “我本一散仙,化身千千萬。說我是啥都是對的。”


    “你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救人一命啊!”


    “給自己積德吧,到時好保佑我進個編,不然這呆著多難受。”


    李岩也跟著歎氣了。


    “兄弟你這事吧,真是太背了。我也跟著愁,咋整呢?”


    “李哥,沒招,挺著吧。”


    時間來到9月13日,這天上午,秦鬆接到市總工會張科長的電話,說是秦鬆的好朋友來了,今天中午在bj烤鴨店招待,讓秦鬆務必到。


    秦鬆反應了一下,問道:“張哥,是不是嶺前的於部長和徐科長?”


    “哈哈哈,我就說你一下就能猜到。”


    到了十一點十分,秦鬆就離開勞動局,騎車趕向烤鴨店。


    到了地方一看,張科長,於部長,徐科長三人站在外麵,一邊在吸煙,一邊在等他。


    看到秦鬆過來,等他鎖好車,於部長上前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哈哈哈,兄弟,又見麵了!你咋總不去嶺前呢?哥哥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去,我一個小兵豆子,說了不算啊。”


    這時,徐科長也湊過來,與秦鬆緊緊的擁抱,並用力拍打秦鬆後背。“我兄弟又壯了。”


    “徐哥,給我整的渾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就我兄弟這模樣,誰見了都沒電。”


    張科長湊上前,“秦鬆我就納悶了,他們兩我認識的最早,咋跟你最好呢?我太鬱悶了。”


    “張哥,這你嫉妒啥?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朋友,再說了,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汽車見了都爆胎,他們兩當然要跟我好啊!”


    “我就佩服你吹牛時候不睜眼的勁兒。”


    “哈哈哈。”


    “哈哈哈。


    四人說說笑笑,擠擠擦擦地進了飯店。


    菜上齊後,照例是秦鬆看著這哥仨倒滿酒,自己就一勁兒的招唿荷葉小餅,烤鴨皮一放,蔥拿起來再沾點兒麵醬,放根黃瓜條,一裹,大嘴一張,一個小餅進去了。


    按照秦鬆的飯量,至少是吃8個卷餅的。


    吃完了自己的定量,秦鬆就笑眯眯地看他們仨打酒官司,端著茶水,一口一口地溜縫。


    這時,他們仨講到了今年礦的形勢很好,礦賣的好,生產幾乎是這幾年少有的開滿工,甚至都有加班了。


    秦鬆想起前世,還不到1996年,嶺前礦就似乎一夜衰敗。偌大的企業留下一堆的麻煩事,直到2020年,還一直是海西市各級組織頭疼的事情。


    秦鬆覺得,自己應該給兩位沉浸在嶺前礦昔日榮光中的好朋友一點兒指點,讓他們早日脫離困境。


    他放下茶杯,對於部長和徐科長說道,“兩位遠道而來的哥哥,我現在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倆說說。”


    三人看秦鬆嚴肅起來,不由都停下手中的杯子。


    “兄弟,你說。”


    “你們知道我是在供電公司吧?”


    “知道。”


    “可你們知道為什麽我要進機關?進事業單位?哭著喊著等進編,拿著供電公司的工資,給勞動局幹活?”


    “為啥?”


    “我也沒有當官的野心,我就想抱著鐵飯碗混,所以,我就必須得進編,在事業單位啊,在機關啊,旱澇保收,無風無浪,多省心!”


    “兄弟,你的意思,我們嶺前不保準兒?”


    “哥,你剛才也說了,這一路走下坡的趨勢,跟企業是一樣一樣的,你別看嶺前今年好,那絕對是迴光返照,是海灣戰爭刺激的,等外麵消停了,礦石賣不動,立刻就停產。你想想紅星廠,那也是大廠吧?不是說跨就跨?”


    “兄弟,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趁現在嶺前形勢好,趕緊撤,有啥關係找啥關係,趕緊辦到市裏來,最好就是進機關。”


    秦鬆又望了望兩人,十分嫌棄的說:“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跟你們似的,一副黑乎乎的臉吧?趕緊讓孩子進城,起碼城裏的教育比你那礦上中學強吧?”


    兩人沉默了。


    一時,酒桌上,隻剩秦鬆喝茶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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