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梨香院,


    昨日裏在榮慶堂鬧得有些不愉快,看出賈母不喜薛蟠帶寶玉在外胡鬧,今日薛姨媽便沒再去問安,隻是薛寶釵去探望寶玉。


    如此她也不知今日東安郡王之事,適時薛寶釵返迴了梨香院,剛進屋子,就見到在榻上惴惴不安的母親。


    走近些,薛寶釵喚了聲:“娘,我迴來了。”


    薛姨媽迴過神來,將薛寶釵拉到身邊,問道:“今個寶玉可好些了?”


    薛寶釵點點頭,迴道:“看著麵色好多了,也清醒過來,並無大礙。”


    薛姨媽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因為你大哥,在府上鬧出不愉快來,咱娘倆該住哪裏去。”


    “那個畜生,昨日夜裏竟整宿未歸,真是無法無天了。”


    見母親又生起悶氣來,薛寶釵岔開話題道:


    “今個倒是還發生了件大事。”


    薛姨媽很是好奇,問道:“堂上發生了哪般大事?”


    薛寶釵慢慢說來,“今日東安郡王來了賈府,向寶玉要一個伶人,說是偷了府上的東西。”


    “既然是他府上的伶人,怎得來向寶玉要。”


    薛寶釵迴道:“那王爺說,是他下人打聽出來,寶玉與他府上那伶人相交匪淺,故才來登門詢問的。”


    薛姨媽此時臉色卻是有些難堪,問寶釵道:


    “寶丫頭,你說這事兒不會也與你大哥有關罷,近幾日蟠兒可是也和寶玉混在一起的,那王爺不能怎麽為難賈府,若是來為難我們娘倆可該如何是好。”


    還沒等薛寶釵解釋事情已經了結了,讓母親不必擔心,此時薛蟠恰好推門進入屋內。


    一進門見母親和妹妹都在榻上坐著,薛蟠喜道:


    “娘和妹妹這是在等我用吃食?”


    薛姨媽正在氣頭上,咬牙怒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自顧自高樂,做得這般蠢事來,讓我娘倆如何在這府裏自處?”


    薛蟠聞言,便是怔住了,忙問道:“我又怎的了?”


    薛姨媽更是發起火來,“不知好歹的東西,你還有臉來問?”


    “寶玉跟你吃了酒,迴到家就發了癔症,今個又有東安郡王府來賈府索要一伶人,和寶玉相交深厚,此事定也與你有關,成天在外麵惹事,從今個起再不許你出這院子。”


    薛蟠忙辯解道:“娘,你講得這都是什麽和什麽,昨日吃酒時寶玉半場離去應就是因為一個從王府逃出來的伶人,那伶人與我完全沒碰麵,這與我何幹?”


    見兒子似是沒說假話,薛姨媽也不知該如何怪罪,隻是道:


    “沒你做的好事,也有你說的閑話,往後少在外頭胡鬧,便事情都少了去,從今個開始直到過年前,都不許你再出門。”


    母親這般篤定的樣子,薛蟠怎麽叫屈也沒辦法,急忙對寶釵擠眉弄眼。


    母子二人停下了爭吵,倒有寶釵說話的機會。


    寶釵開始解釋著事情原委,道:“寶玉發癔症的事與哥哥相不相幹,這我倒是不知,不過東安郡王的事已經了結了,沒娘擔憂的那般事了。”


    薛姨媽和薛蟠齊聲問到:“解決了?如何解決?”


    寶釵便將今日榮慶堂上所發生的事,盡皆與母親兄長說了遍。


    薛蟠讚道:“多久前我就說了,蓉哥兒那是個有能為的,寶玉能和他比嗎。”


    又對薛寶釵道:“好妹妹,你可別聽娘說的什麽你這金要揀有玉的才能配,你便在寶玉那留了心,實該多留意留意蓉哥兒,往後定是能做一番大事業的,什麽金玉良緣盡是狗屁。”


    一頓話把薛寶釵說的愣住了,這時薛姨媽狠狠的抽了薛蟠後背一巴掌,罵道:


    “滾出去,你在放什麽狗屁?”


    薛蟠心喜,出去更好,昨日蓉哥兒說要與我吃酒,今日便再去看看他。


    屋內剩下母女二人,薛寶釵此時滿臉羞紅,女兒家的事哪是能這般端到台麵說的。


    薛姨媽道:“你看看你這大哥,在外麵吃酒把腦子都吃傻了,蓉哥兒再怎得有能為,不能襲爵不還是一個商賈,薛家世代商賈,在平常人家眼裏是好的,可在那些權貴眼裏算得上是什麽。”


    “寶玉再不濟也是國公府裏受寵的,聽你大哥胡謅,而且哪有你去給人當妾的道理。”


    母親越講,寶釵的腦子越是混亂,自己是留意寶玉嗎?還是留意著賈蓉了?自己心思這般不純如兄長所言?


    出神思慮了會兒,薛寶釵開口對母親道:“娘,我先進屋了,今個有些累了。”


    薛姨媽點點頭,迴道:“那便去歇著罷。”


    見寶釵去了裏間,薛姨媽心裏卻是泛起了嘀咕,壞了,這丫頭不會真對那蓉哥兒有意吧,這可萬萬不能。


    “同喜、同貴,拾掇下,隨我去太太那裏坐坐。”薛姨媽向屋內兩丫鬟道。


    話分另頭,


    賈蓉昏昏沉沉睡過去後,再醒來時,入眼便是青紗帳幔。


    偏過頭,是秦可卿坐在榻旁望著他。


    “夫人,我睡了多久?”


    秦可卿道:“有一個多時辰了,夫君若是還乏著,不妨多休息會兒,養好精神。奴家差灶房煲了湯,再過會便給爺端來。”


    輕聲暖語,眼中柔情似水,賈蓉心中甚是甜蜜。


    坐起身來,在身後擁秦可卿入懷,道:“有夫人在作什麽便都覺不出什麽乏來了。”


    秦可卿也不做掙紮,順著賈蓉的力,靠在賈蓉懷裏,享受著二人閑暇的時光。


    為了維護住這一份美好,賈蓉還是不能停下,需要繼續做事。


    酒樓那邊,還不知該開成哪種,此便是第一樁事。


    而第二樁便是更重要的,暗衛的戰力問題,隆泰帝說了年後有旨意給他,需要有戰鬥力的暗衛。


    可如今暗衛對上些市井流氓才能體現出有能力,究竟該如何提升是一大難題。


    如今仍是冷兵器為王的時代,賈蓉忽得想起曾經想製作高度酒精用作殺毒劑,來保證受傷的戰士能得到更好的醫治。


    自己在練兵上幫不上太多,後勤能改善也是好的。


    此時不能耽誤,先將家裏的藏酒蒸餾提純試一試。


    釀酒需要大量糧食,而且需要不短的時間,若真想多準備出高度酒精來,是該提前做些準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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