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孩。


    羅浩笑嗬嗬的轉身迴病區,給沈自在和沈一飛父子留了空間。


    有些話羅浩不好聽,沈自在當著他的麵也不好說。


    在羅浩看來,沈一飛就是個叛逆期的小破孩,這種孩子對付起來很簡單,絕對的實力碾壓也就夠了。


    至於沈一飛會不會哭唧唧的,跟羅浩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迴到介入科醫生辦公室,很罕見的孟良人正在聊天。


    見羅浩進來,孟良人一下子站起來,“羅教授,您迴來了。”


    “坐坐坐,聊什麽呢?”羅浩問。


    “給老總和小莊講我當年在傳染病院怎麽幹活。”


    “繼續。”羅浩走到自己的位置,打了個指響,二黑從孟良人的身邊走到羅浩的身邊。


    羅浩摸了一下二黑的腦袋,濕漉漉的,都是孟良人手心裏的汗。


    雖然有點不舒服,但羅浩還是繼續盤著二黑,不動聲色。


    是時候給老孟準備一隻機器熊貓了,羅浩心裏想到。


    見羅浩沒在意,孟良人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瞬感激的神情。


    “什麽都聽領導的,領導說什麽,就是什麽,什麽我都不掰扯;領導怎麽說,我就怎麽做;領導說一下,我就動一下;領導沒說清,我就停在那不動;領導說我不行,我就認不行。”


    “老孟,這麽被動的麽?和你現在不一樣啊。”莊嫣晃著高馬尾問。


    “害,那時候一個月掙幾個錢。傳染病院虧空的厲害,瀕臨倒閉,據說院裏麵有大坑。對了,前幾天我在那麵的護士長生病,你知道為什麽不在傳染病院點滴麽?”


    “為啥?”莊嫣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因為欠款太多,供貨商不給供貨。一家公立醫院,能虧空成這樣,你敢信?”羅浩迴答道。


    “是。”孟良人歎了口氣,“醫院連藥都沒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市裏麵沒有補助的麽?”


    “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大坑。院長都被抓起來仨了,基本去一個被抓一個。哪怕去了什麽都不幹,上麵來審計一查,繼續順藤摸瓜,也能摸出來點什麽。


    當領導的,哪有幹幹淨淨的。要是一點破綻都沒有,也很難上去。”


    孟良人無可奈何的講述著。


    “領導問我意見,我就說沒意見;領導非讓我說,我就照實說兩句。


    領導要是不愛聽,我就說我錯了,您說。


    領導要死給我上課,我也不辯論,領導英明,領導全對,我最服領導了。


    領導衝我發火,我就一聲不吭,領導使勁罵我,我也不往心裏去,鍋不背,雷不扛,有坑我就繞一旁。


    上班我就來,到點我就走,周末誰也別找我,我得管家裏,什麽我都不怕,誰也嚇唬不了我,這單位裏沒誰能把我怎麽著。”


    這種社會的老油條,本事是真有,但要說摸魚,00的摸法跟人壓根沒法比。


    孟良人經過無數次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經曆,就像是剛剛被羅浩“撓”到溫度升高,差點宕機的手表一樣。


    在這種磨練下,孫猴子都知道渾水摸魚,孟良人啥也不會,怎麽能不琢磨明白。


    沒弄明白的早都被淘汰了,變成了沉在水底的枯骨。


    但老孟屬於命好的那種,有點感悟,厚著臉皮湊上來,機緣巧合+祖墳冒青煙,就留在了醫療組。


    孟良人展顏一笑,剛要說點什麽找補一下,羅浩的手機響起。


    “小羅。”


    沈自在有些為難。


    羅浩哈哈一笑,他也知道光憑著一場遊戲很難讓沈一飛心服口服。


    至於什麽賭約,當年司馬懿指著渭水發誓,還不是當街弑君?


    但這事兒副作用是真大,千年後搬上電視,把司馬懿正麵一點,轉頭主演就出事兒。


    羅浩是相信這隻是渭水發誓的餘波。


    就吳秀波那點小身子骨,連千年餘波都扛不住,震一下就粉身碎骨。


    emmm,沈一飛肯定不服就是,羅浩有預料。


    “主任,是一飛還要打一局?”羅浩問道。


    “呃……”沈自在說不出口,沒想到羅浩竟然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行啊,稍等我一下,我前幾天去工大的試驗室看青青用的筆不錯,我去借一下。”


    “筆?”


    “害,就是青青弄的小玩意。”羅浩笑道,“沒事,您等我就行。對了,電腦有麽?”


    “沒有。”


    “那我讓陳勇把他的4090帶著。”羅浩挽袖子,今天要把沈一飛打服氣。


    “羅教授,您還玩遊戲呢?”孟良人驚訝。


    “偶爾玩玩,年輕的時候。”羅浩老氣橫秋的迴答道。


    看著羅浩陽光燦爛的臉龐,孟良人心中吐槽,您老人家要是老了,我是不是土已經埋到了眉毛?


    住院老總哈哈一笑,“羅教授,我以為您每天科研、手術忙的腳打腦後勺,根本沒時間玩呢。”


    “還行,忙不忙的是一迴事,時間總歸是有的。”


    羅浩拿起手機,給葉青青、陳勇打了電話。還沒等羅浩放下手機,門口傳來“咳咳咳”的聲音。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門口,好奇的看著辦公室裏的人。


    “老大,你來的剛好!”住院老總站起來,拉住男人的胳膊,“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羅教授,本來想著你先來轉轉,沒想到剛好遇到羅教授在。”


    “羅教授,他叫施恩,是我大學寢室的老大,最近準備來進修。”


    “你好。”羅浩客客氣氣的招唿了一聲。


    “咳咳咳。”施恩好像有些驚訝於羅浩的年輕,下意識的用手撓了撓左側臉頰,“羅教授,您好,您好。”


    下一秒,二黑抬頭“看”施恩,把他嚇了一跳。


    醫大一院辦公室裏養大熊貓了?!


    不對,聽說過,這是機器熊貓,是自己想錯了。


    哪怕施恩知道,第一次看見機器熊貓的瞬間也有些恍惚,它趴在那的確就是一頭大熊貓。


    恍神中,施恩還以為大熊貓變成國家分的,每家每戶都有一頭。


    “施醫生在哪家醫院?”


    “我在林業局醫院,下麵地市級的小醫院。準備進修半年,學習介入手術的基本操作,迴去後……咳咳咳,也好參加一些急診急救。”施恩迴答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撓了撓左側臉頰。


    emmm,羅浩雖然大約明白施恩施醫生為什麽會一邊咳嗽一邊撓臉頰,但他還是謹慎的打開ai輔助看了一眼。


    “咳嗽多久了?”羅浩問道。


    “啊?”施恩一愣,他沒想到羅浩羅教授竟然上來就問診。


    “問你話呢。”住院老總雖然也不理解,但還是下意識的催促到。


    “兩三年了。”施恩本來想簡單迴答一下,可他看見羅浩認真的看著自己,一股子上級醫生的壓迫感從心底蕩漾而出。


    “咳嗽兩年餘,無發熱、盜汗,無心慌、唿吸困難,咳嗽以幹咳為主,偶有少許白黏痰,無痰中帶血,活動和體位改變時咳嗽加重。”


    “多次在外院就診,考慮咳嗽變異性哮喘,給予多種抗生素、止咳解痙藥物治療。治療效果一般,仍然有咳嗽,症狀時輕時重。”


    “無吸煙史……”


    施恩下意識的開始匯報自己的病程,說的倒也有模有樣。


    “施醫生,不用這麽嚴肅,都是自己人。”羅浩笑了,“咳嗽這麽久,最高去哪家醫院看的。”


    “呃,胸片和肺部ct沒事,我以前也不咳嗽,沒當真,就在我們當地看了一眼。”施恩解釋道。


    “哦,行。”羅浩站起身,“走,我帶你去看一眼。”


    “……”


    “……”


    施恩、住院老總錯愕。


    孟良人微微一笑,莊嫣已經躍躍欲試。


    “很快。”羅浩說著,看向住院老總,“耳鼻喉的老總你熟悉吧。”


    “不太熟,但可以打個招唿。”


    “行,你打個電話,我去看一眼,很快迴來。”羅浩起身往出走。


    抓緊時間搞定,然後還要去沈自在家裏,給沈一飛一個好看。


    “羅教授。”施恩有些為難,他搞不懂傳說中神乎其神的羅教授在搞什麽。


    “怎麽了?”


    “我就是咳嗽,咱去耳鼻喉科幹什麽?”施恩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生硬,連忙讓語氣柔和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這都是小事兒,東北人麽,氣管炎、支氣管炎不罕見。”


    “施醫生,你這麽年輕,還不至於。”羅浩微笑。


    “師兄,你覺得施醫生是怎麽迴事?”莊嫣晃著高馬尾追問羅浩。


    “我考你,視診,你看見施醫生之後,有什麽想法。”羅浩一邊走向電梯,一邊問莊嫣。


    “emmm。”莊嫣想了想,“還沒看見人就聽到咳嗽,沒用聽診器,但能聽到少許痰的聲音。不是很粘稠,考慮應該是白色泡沫樣痰。師兄,我沒看見,就是猜啊。”


    “繼續。”羅浩對莊嫣的判斷還是很滿意的。


    “繼續?還有什麽?該說的都說了啊。”莊嫣怔了一下。


    但處於對羅浩的信任,莊嫣還是自己想了一遍施恩施醫生進來後的所有動作。


    “他總撓臉?是蟻走感?神經係統的問題?”


    施恩大汗。


    省內最好的三級甲等醫院真可怕,自己剛來,還沒報道,就被判定成神經係統疾病。


    也就是神經不是精神,要是被判定為精神類疾病,是不是自己要被扔去精神病院。


    想到這兒,施恩心裏已經萌生退意。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施恩不信羅浩看自己兩眼就能有明確診斷。


    影像資料和采血結果他都沒看,片子上幹幹淨淨的,啥都沒有,說是氣管炎、支氣管炎都勉強。


    隻要不是腫瘤,施恩也不是很在意。


    東北人哪有不咳嗽的,這麽冷的天從小打到,誰的氣管都不是鐵打的。


    哪怕大毛病沒有,氣管炎支氣管炎這類小毛病也肯定有。


    要不然三亞也不會有省城的派出所,主要是方便管理。


    羅教授這是?施恩心裏在疑惑,怎麽想都想不懂羅教授在做什麽。


    “我想起來了!”莊嫣忽然大聲說道。


    “小點聲,在醫院呢,穿著白服,有點沉穩勁兒。”羅浩爹味兒十足的斥道。


    “嘿嘿,好。”莊嫣壓低了聲音,“師兄,施醫生撓臉的位置靠近臉頰側後方,其實不是撓臉,而是耳朵癢癢?”


    羅浩微笑。


    施恩愣住。


    耳朵?!耳鼻喉科?


    他還是不懂。


    “外耳道耵聹栓塞,經常性、間斷性刺激,導致慢性咳嗽,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罕見,我實習的時候見過!”莊嫣想通了之後笑著和羅浩說道。


    “大概是這樣,你說對了,看一眼就知道。”羅浩頷首,對莊嫣的表現表示滿意。


    “???”施恩還是沒聽懂。


    莊嫣邁著輕快的腳步來到耳鼻喉科。


    耳鼻喉科住院老總已經準備好了處置室,聽到施恩咳嗽,他好奇的問道,“羅教授,是耵聹栓塞導致的刺激性幹咳?”


    “考慮是,施醫生說胸部平片和肺部ct都沒什麽事兒,隻能一點點排查。”


    “要沒有呢?”耳鼻喉科住院老總問道。


    羅浩看了他一眼,把耳鼻喉科住院老總看得有點尷尬。


    自己剛剛的話好像有點挑釁的意味。


    “莊嫣,你說。”羅浩道。


    “不是外耳道,那就查胃,查心包。外耳道、胸膜、胃走的是迷走神經;心包、膈肌走的是膈神經。這些都和慢性咳嗽有關,要是還沒有問題,可以看看鼻和鼻竇,它們和三叉神經有關。”


    莊嫣開始講述自己的判斷。


    耳鼻喉科住院老總沉默。


    羅教授都懶得親自說,就讓莊嫣迴答自己的問題。


    在耳鼻喉科住院老總的認知中,莊嫣就是個普通的研究生,要不是仗著莊院長鋪路……


    現在看,自己孟浪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剛剛那一套,隻要不是幹耳鼻喉科的都很難流利的說出來。可見莊嫣基本功紮實,信手拈來,毫不費力。


    羅浩沒理會這種小插曲,讓施恩坐下,調整好光距,“喏,小莊,你看多大一塊耵聹。”


    莊嫣湊過去看了一眼,“這都算是耳結石了吧。”


    “不算,就是耵聹。你知道取的時候注意什麽麽?”羅浩問道。


    “會有刺激性幹咳?”


    “嗯,換做小孩子的話會亂動,要小心別造成鼓膜的繼發性損傷。”羅浩說完,和藹的看著施恩,“施醫生,我給你把耵聹取出來,你的咳嗽就好了。”


    “……”


    “想要咳嗽,你就抬手,咱們不著急,幾分鍾的事兒。千萬別強忍著,好不好。”


    施恩點了點頭。


    羅浩的聲音溫暖,聽起來讓自己的心暖洋洋的。


    就這麽簡單?


    施恩意識到了差距,他坐穩,一動不動。


    羅浩開始操作,施恩猛然感覺到仿佛有一隻手在自己胸腔裏“攥”了一下。


    強烈的咳嗽感覺噴湧而出。


    之前施恩還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忍住,沒想到羅教授剛動手自己就要咳嗽。


    他連忙舉起手。


    “咳咳咳咳咳~~~”施恩咳嗽的肺葉都差點沒咳出來。


    “喏,神經刺激的咳嗽是很嚴重的。”羅浩給莊嫣講解,“以後遇到,一定要小心。很多患者在取耵聹的時候都有鼓膜穿孔的副損傷,損傷雖然不大,卻也不好。”


    “嗯。”莊嫣點頭,高馬尾晃了晃,似乎也在記錄這一刻。


    幾次之後,羅浩把耵聹取出來。


    “施醫生,因為時間太久了,今晚你還有習慣性的想咳嗽。但那不重要,刺激因素被解決了,一兩天就好。”羅浩把耵聹放到無菌盤裏,交給施恩看。


    辣麽大一個耵聹,施恩眼睛都直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咳嗽竟然是一塊耳屎導致的。


    “算門診收費吧,一會你去交下費用,要不然明天一早護士長來點數,還得老總刷臉。”羅浩笑吟吟說道。


    “哦哦哦,我這就去。”


    “羅教授,不用客氣。”耳鼻喉科住院老總愁眉苦臉的解釋。


    羅教授這麽說,分明是一種見外的表現。


    可自己的確和羅教授不熟悉……怎麽能刷臉呢?耳鼻喉科住院老總陷入沉思。


    “也沒幾個錢,犯不著和護士長解釋。”羅浩笑了笑,“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施恩晃蕩了一下腦袋,覺得整個人都輕快了一些。


    “你怎麽不摳耳朵呢?”耳鼻喉科住院老總把羅浩送走,迴頭問施恩,“一般耵聹栓塞常見於老年人。”


    “上學的時候我們有個同學被摳破了鼓膜,我有點心理陰影。不影響聽力,也就沒在意過。”施恩解釋,“誰知道還能引起咳嗽。”


    “老總,您說這是個什麽原理呢?”施恩有意套近乎,詢問道。


    “耳石症的眩暈你知道吧。”耳鼻喉的老總隨口敷衍。


    施恩點了點頭。


    “差不多的道理。”耳鼻喉科住院老總用電腦打印出來收費單,交給施恩,門診繳費,把底聯給我拿迴來就行。


    施恩看了一眼,不到10塊錢。


    “羅教授做的,我不好意思收處置費。都是自己人,你把無菌包的錢交一下就行。”


    ……


    羅浩換了衣服,走出醫生值班室。


    莊嫣站在門口,早就換完了衣服,正在等羅浩。


    “你一起去?”


    “我去看看。”


    羅浩想想,“老孟!”


    “羅教授,怎麽了?”孟良人走出醫生辦公室。


    “一起去,完事去吃宵夜,好久沒請大家吃宵夜了。”羅浩笑嗬嗬的說道。


    “好咧!”


    這種類似的團建活動羅浩不感興趣,的確是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孟良人屁顛屁顛換了衣服,跟羅浩下樓。


    “活都幹完了吧。”


    “患者病情平穩,就是6號床的陪護有點矯情,總和護士吵架。不過沒事,我已經安撫過護士了,讓她們別和6號床家裏多說,凡事我來溝通。”


    羅浩很滿意。


    其實6號床的患者家屬倒也不是矯情,就是認死理。無所謂,他們信孟良人就行,省得自己浪費口舌。


    有孟良人在,羅浩很省心。


    既然老孟這麽說了,羅浩也沒質疑,上車帶著孟良人和莊嫣來到沈自在家樓下。


    一路上,莊嫣已經把羅浩今天“教育”沈一飛的事兒問了個底兒掉。


    “師兄,你當年還去過訓練營?!”


    “年少無知麽,總覺得自己能站在最高處,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去了之後我才知道,想要登頂的話……也不是沒可能,需要長年累月的訓練,而且我那時候年紀已經大了。”羅浩笑眯眯的說道。


    “哈,現在呢?”


    “現在反而不著急了,路要慢慢走才好。”


    孟良人沉默,一年拿了三青,明年要走傑青和長江學者,這叫不著急?


    這叫慢慢走?


    別人跑起來都沒羅教授快好不好。


    “為什麽?”


    “前幾年有個年輕的院士出事了,就是年輕的時候走的太快、太順,以至於他把拿物理諾獎當成事必然的。結果失敗,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對勁兒。”


    “誰呀。”莊嫣問。


    羅浩沒迴答,隻是微笑著在沈自在家樓下找停車位。


    剛溜車溜了不到20米,一輛車就開出去,羅浩直接停進停車位。


    莊嫣對羅浩的“好運氣”早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覺得詫異,她追著羅浩問道,“師兄,高三的小屁孩脾氣都可倔了。”


    “是啊,我用手表1v5,他還在那倔呢,真是。”羅浩撇嘴。


    莊嫣見羅浩一點都不慌,也不急,好奇的問道,“師兄,你準備怎麽說服他?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沈主任能幹麽?”


    “我啥時候說要用武器批判他了。”羅浩哈哈一笑,“就是再打敗他幾次就可以了。”


    遠遠的,看見陳勇和柳依依站在門口,另外一台車也開過來。


    葉青青走下來,衝著羅浩的車揮手。


    “這麽晚了,不好意思啊。”羅浩笑了笑。


    “天還沒全黑呢,不晚,忙完準備請我吃什麽?”葉青青問道。


    “隨便。”


    “你咋就這麽敷衍!話說這管筆你會用麽?”葉青青對吃什麽也不感興趣,隨口問道。


    “看你用過,我琢磨了一下。你們工大就像是007的後勤補給部門,好東西是真多,這不手癢,就想要試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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