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部充血,有白膜,頸部淋巴結有輕微腫大,要抽血化驗。”羅浩摸了一下趙麗麗的脖子,淡淡說道。


    “羅教授,您考慮我是什麽情況?”


    “母胎單身,最近剛有男朋友?”羅浩忽然問了一個怪異的問題。


    “啊~~~”趙麗麗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


    肉眼可見的害羞,脖頸都通紅通紅的,像是煮熟的大蝦。


    羅浩怎麽問這個?馮子軒有些奇怪。


    “是不是?”羅浩問道。


    “是,羅教授,您怎麽知道的?”


    陳嬌驚訝的看著趙麗麗,“小麗,你有男朋友了?怎麽沒和我們說?”


    “我……我……我想等等再說。”趙麗麗滿臉羞澀,低下頭。


    “羅教授,這和肝功異常有關係麽?”陳嬌隨後看著羅浩問道。


    她和羅浩聯係的比較頻繁,大約能猜到男朋友和肝功能異常有關。


    難道說戀愛會讓肝火上升,肝功能異常?


    “你看,這叫什麽?”羅浩手指著趙麗麗頸部的皮膚,問道。


    那裏有一塊紅唿唿的疹子。


    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吧。


    “這是蟎狀皮疹?”馮子軒吃不準,小聲問道。


    “還是馮處長經驗老到。”羅浩讚道,“喏,這就是蟎狀皮疹,陳嬌你拍照,迴去後你們好好看看。”


    陳嬌茫然的拿出手機,把趙麗麗脖頸上的皮疹拍照。


    “羅教授,會不會最近總是下秋雨,太潮了?”趙麗麗問。


    “知道我問什麽看見蟎狀皮疹,摸了一下你頸部淋巴結,就知道你剛有男朋友麽?”


    “???”


    “???”


    “???”


    “你這是典型的吻接病。”羅浩解釋道。


    “!!!”


    “!!!”


    “!!!”


    馮子軒和醫學生一樣,滿臉茫然。他能看出蟎狀皮疹,但卻完全不知道什麽是吻接病。


    “簡單講,初步診斷為傳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症,你的症狀比較典型。”


    “典型傳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症的症狀包括高熱、咽喉痛、淋巴結腫大、全身不適、乏力和感覺疲倦。


    患者可能出現蟎狀皮疹和脾髒腫大。這種類型的傳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症通常持續2-4周,但有些病例可能會持續更長的時間。”


    “因為是一種自限性疾病,傳播方式主要是吻接,所以又被叫做是吻接病。愛情,上頭,渾身酸軟,那些裏總用的梗,其實都是典型傳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症。”


    羅浩解釋道。


    呃……


    竟然還有這種病?它正經麽?


    連馮子軒的腦海裏都浮現出來這麽一個念頭。


    “不過呢,不多見就是了。6歲以下幼兒患本病時大多表現為隱性或輕型發病;15歲以上感染則多呈典型發病。


    得了一次病後可獲持久免疫。”


    “有筆麽……”羅浩說完,搖搖頭,拿出手機,點擊陳嬌的對話,開始輸入。


    “去門診做這些檢查,有結果後微信跟我說一聲就行。治療也沒什麽難得,自限性疾病,但我不希望伱們連這個都不懂。”


    “是是是,羅教授。”趙麗麗連忙低著頭迴答道。


    其實這事兒……馮子軒不認為是倆醫學生的鍋。


    那個叫趙麗麗的醫學生來醫院看病,接診的醫生不也沒給出正確診斷麽。


    這些,都是演技,是為了糾正陳嬌的心理狀態,把一個疑似“歧視”的態度轉變為醫學問題。


    挺好,羅教授的心很細。


    馮子軒微笑,心裏想到。


    “小羅,沒事兒的話那我走了。”馮子軒也不多逗留。


    目送馮子軒離開,羅浩又和陳嬌閑聊了幾句,再次確認了複查時間,這才迴去換衣服。


    下樓羅浩隨便吃了一口,迴到辦公室。


    “老孟,小莊,忙不忙。”


    “不忙,是要組織學習了吧。”孟良人敦厚的臉上露出微笑。


    住院老總心生鄙夷,誰能喜歡學習呢。


    老孟是真能裝,跟真的似的。


    “那就開始,陳勇,你坐好了。”


    陳勇把手機揣起來,老老實實坐好。


    不知道孟良人怎麽樣,但陳勇是真不願意學習。可他不蠢,知道這種事兒上最好別忤逆羅浩的意思。


    什麽事兒能做,什麽事兒不能做,陳勇心裏明白著呢。


    機器熊貓沙沙沙的走過來,後背的儲物箱打開,羅浩開始講課。


    講的內容也和介入科的常見病沒關係,內容大部分還是吻接病。


    一個多小時後,羅浩解釋講課,靜悄悄的坐到靠窗對門的位置拿出手機翻看論文。


    機器熊貓就這麽靜靜的蹲坐在羅浩身邊,乖巧的和竹子一樣。


    到了下班的時間,羅浩帶著查了一圈房,他和陳勇按時下班。


    孟良人和莊嫣仿佛壓根不知道什麽是下班一樣,迴到電腦前繼續寫書麵工作。


    “老孟,羅教授怎麽每天都組織你們學習。”


    “不是每天,偶爾,一周也就兩三次。”孟良人如實迴答道。


    “切,那和每天有什麽區別。”住院老總笑嗬嗬的湊到孟良人身邊,“你是不是敢怒不敢言?心裏煩的要命,羅教授這也太好為人師了。”


    “哪有,我是真的挺喜歡羅教授講課的。”孟良人迴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別扯淡,羅教授都走了。”住院老總笑嘻嘻的湊到孟良人身邊,“老孟,你說句實話,別整天繃的這麽緊。”


    孟良人瞥了他一眼,這貨還是太年輕,就算是自己有意見,能當人說?


    各人自有心腹事,能與人言無二三。


    看來還是研究生畢業就來醫大一院這種省內頂級的醫院,社會磨礪不夠深的原因。


    就這種,扔到傳染病院,兩三年下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真好,要是沒有必要,誰又願意去傳染病院被“曆練”呢。


    “老總,我是真佩服羅教授,真的,你看我的眼睛。”


    住院老總鄙夷的迴了個表情。


    倆人跟表情包似的,莊嫣哈哈大笑。


    “能不能不搞笑。”


    “我說的是真的!你看我的科研是羅教授給搞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麽辦。但羅教授這也太願意上課了,上午手術,下午去醫科大給學生們上課,沒課就給你們上。”


    “用現在年輕人的說法,這叫爹味兒十足。”


    “老總,別這麽說。”孟良人沉吟,隨後認真說道,“爹味兒十足是指畫餅,隨便說說,擺出一副爹的樣子。放在正常人家裏,光畫餅不辦事的父母,現在都叫原生家庭不好。”


    “對呀對呀。”莊嫣晃著高馬尾,“師兄說的可都是幹貨,我跟你講,吻接病這事兒你從前知道麽?”


    “咱介入科,也不需要知道啊。”老總有些抵擋不住,終於放棄,“你倆晚上吃啥?今天輪到我訂飯了。”


    孟良人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兒,看向住院老總。


    “老總,3號中間床是你做的手術?”


    “是啊,手術挺順利的。”住院老總略有點小得意,患者的肝腫瘤有4根供養動脈,自己都找到了。


    這對於他這個級別的醫生來講,實屬不易。


    老孟可以啊!


    連自己的馬屁都要拍,這情緒價值,特麽的也太足了吧。


    住院老總投來讚許的目光,還別說,這種感覺真好。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飄了起來。


    “老孟,怎麽知道的?”住院老總笑嗬嗬的問道,“是不是聽小楊說的。”


    小楊是今天一起上台的規培生,要離科了,平時勤勉肯幹,老總讓他一起上台跟著做一次手術。


    “emmm。”孟良人沉吟。


    住院老總有些不開心,怎麽老孟拍羅教授馬屁的時候那麽順暢,拍自己馬屁就支支吾吾的呢。


    還是放不開啊,住院老總心裏想到。


    “我聽患者說的。”


    “!!!”住院老總吃驚。


    患者能知道自己手術做的好?有點不合情理。


    “患者說,最開始有點疼,剛才和羅教授一起查房的時候我們聽到了,羅教授說讓我看著點那個患者。”


    “呃……”


    住院老總怔住。


    這患者也太多事兒了吧,怎麽告狀都告到羅教授那去了,過分。


    孟良人也看見住院老總的臉色不對勁兒,他連忙解釋道,“我估計是羅教授知道今天小楊出科,考慮平時小楊挺能幹的,你肯定放他穿刺,置動脈鞘什麽的。導絲送一部分,有個體驗。”


    “是啊,小楊做的挺好,第一次穿股動脈,就失誤了一次,第二次就穿刺成功。”


    住院老總忽然想起了什麽,他神神秘秘的幾乎貼到孟良人的耳邊,小聲嘀咕著,“老孟,是你跟陳醫生學算卦,算到了什麽麽?”


    “害,這都哪跟哪。”孟良人雖然沒有陳勇那麽強烈的反應,但也不習慣這麽近的說話,他把椅子滑開一點,看著住院老總,“就是小心點,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話說老孟你算到什麽了?”住院老總有點緊張。


    “……”孟良人無語。


    “我看你問過小陳醫生,據說他在玄學界挺有名的。我平時都不敢跟他說話,生怕惹到什麽。咱不信,但不能不尊重。”


    “哈哈哈。”莊嫣哈哈一笑,“哪有那麽神神秘秘的。”


    “是啊,這裏是醫院啊。”孟良人道。


    “我有一天聽小陳醫生閑聊,有個護士,隔壁科的護士來問他點事兒。”


    “問什麽?”莊嫣好奇。


    “說是護士的弟弟要出國,去英國讀個水碩。你說英國讀水碩怎麽這麽不靠譜呢,小陳醫生說大專,一年,20萬就有碩士學位。”


    “人家願意去就去唄,出國被餓的半死,就當是減肥了。”孟良人微笑,敦厚的說道。


    “他倆聊啥了?”莊嫣盯著主線追問。


    “護士……我估計是想跟小陳醫生多說說話,就纏著聊天。你說長得好看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老六就總說他要有小陳一半好看,早都變成人幹了。”


    “變成人幹了?”


    住院老總看了一眼莊嫣,覺得不好,就沒開黃腔。


    “護士問,你為什麽從英國迴來了,不都是皇家授勳的大魔法師了麽。”


    “勇哥饞,說是都饞哭了,死活不在國外。”


    “哈,當時小陳醫生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卦象上講國內好。還說什麽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害,還真信讖言啊。”孟良人無奈。


    “小陳可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他說當時科考隊隊長叫齊東方,進古墓的時候覺得膽氣不壯,舉著國旗進去的。當時發現這句讖言都沒敢上報,生怕生麵懷疑是什麽獻祥瑞之類的。


    話說克蘇魯獻祭祥瑞能得到祝福,是這樣麽?”


    住院老總的思路跳脫的很,說話亂糟糟的。


    “沒有的事,小陳那都是騙姑娘的,你總不能否認小陳在姑娘麵前情商高吧。”孟良人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那倒是,我和姑娘說話,都不知道從哪說。可哪個姑娘和小陳聊天都笑的嘎嘎的,一點慢熱都看不出來。”住院老總感慨。


    “最近不了啊,勇哥最近每天寫論文,挺上心的。”莊嫣替陳勇辯解。


    住院老總深深看了一眼莊嫣,一臉你看我就說是這樣的表情。


    “老孟,你給我講講,我看小陳上手術前都連掐帶算的,我問他就說沒有,活動活動手指。可有一次患者利卡過敏,他提前帶了脂肪乳。”


    住院老總對此堅信不疑。


    “那是科學,患者有過敏史,小陳準備的充分點也沒什麽。”孟良人替陳勇辯解。


    “那你說,小羅教授說讓你盯著點我的術後患者為什麽?”住院老總不服氣。


    “呃,有一次羅教授講課,不知道你聽沒聽,就是術後容易出現血栓的各種情況。”孟良人無奈,隻好直接說,“魏爾嘯三角。”


    “魏爾嘯三角?”


    住院老總明顯沒有記憶。


    “由德國病理學家魯道夫·魏爾嘯提出的魏爾嘯三聯征virchow’striad。是理解血栓形成的基礎,包括:血管壁損傷、血流淤滯和血液高凝狀態。”


    莊嫣跟著補充道。


    住院老總不屑,“穿刺本身就是對血管壁的一種損傷,術後沙袋壓迫止血也用了好幾十年了,我就沒見有什麽術後血栓。”


    “其實吧,最好還是盯著點。”孟良人道,“股動脈穿刺及血管內器械操作必然對血管內皮造成損傷,從而激活凝血係統。”


    “我不是說穿刺兩次會導致血栓啊,跟小楊沒關係,那孩子我也挺喜歡的。”


    住院老總聽孟良人叭叭的說著,心裏覺得有趣。


    老孟就是個傳染病院的老主治。


    那麵的醫生都是什麽素質,大家心知肚明,結果跟羅教授一組後反過來教訓起自己了。


    真是倒反天罡,他心裏到底有沒有點逼數。


    不過這半年來老孟以院為家,每天都聊一會,住院老總覺得老孟人也不錯。


    或許是和羅教授學的,比較囉嗦,爹味兒十足。


    “還有呢?”住院老總也沒反駁孟良人,而是饒有興致的詢問。


    “患者之前有腦梗,術前一直口服抗凝藥,我剛看了眼病曆,已經停了3天。”


    “這時候是發生血栓概率比較高,所以要多注意一下。不過……”


    孟良人說著,頓了一下。


    “不過什麽?”


    “類似的情況我也見過,羅教授沒仔細叮囑,但你那個患者……不對!”孟良人忽然一睜眼睛,“患者一直在睡覺,我們查房的時候患者家屬問他話,他翻了個身,但被掰迴來了。”


    因為股動脈上有沙袋,患者想要翻身被患者家屬阻止,這很常見。


    掰迴來隻是一種說法,就是被患者家屬按住,保持平臥位。


    “老孟,你想太多了,平臥不舒服,大家都這樣。”住院老總笑道。


    他隻敢說孟良人,不敢說羅浩。


    畢竟晉級的內容主要都是羅浩幫著弄的,住院老總辦不出那麽沒良心的事兒。


    但這個患者會出問題,他也不認可。


    “沒事,你先訂飯,我去看一眼。”孟良人站起身。


    “老孟,你吃什麽?”


    “宮保雞丁吧。”孟良人說著,慢悠悠的走出去。


    莊嫣沒跟著,她在凝眸沉思,反複在迴憶羅浩講過的魏爾嘯三角的有關內容以及眼前患者的情況。


    “小莊,你呢?”住院老總問。


    “我覺得還是有點問題,老總你說患者的狀態是不是可以說是嗜睡?嗯,應該是嗜睡狀態。”


    嗜睡?


    住院老總一怔。


    “不可能。”他旋即笑道,“不過話說迴來,既然羅教授都說了,我去看一眼,剛好六個小時,我把沙袋拿下來。”


    其實患者家屬知道時間,而沙袋隻是一種說法,從國內剛有介入手術的時候大家都用沙袋,現在用兩個500g的鹽袋代替。


    老總起身,他有些疑神疑鬼。


    羅教授平時可不會這麽多事兒,手伸得那麽長去管別人組的患者。


    反常必有妖,說不定……


    剛想到這兒,住院老總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完了!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腳後跟。


    難不成羅教授金口一說,患者真的出事了?


    快步走出門口,住院老總看見孟良人直奔著病房跑過去。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周身。


    大步跑到病房,住院老總看見患者躺在地上,腦袋撞在桌角,汩汩流著血。


    “怎麽迴事!”住院老總顫聲問道。


    這可操蛋了,患者從床上跌落,萬一摔出來個腦出血,自己吃不了得兜著走。


    上次類似的情況,住院老總被馮處長一頓罵,最後去醫務處的糾紛辦幹了倆月。


    這是啥,這叫發配寧古塔。


    自己可別被發配去寧古塔,隻要是正常人,就沒一個願意接觸醫療糾紛的,住院老總慌亂中心裏閃念想了無數的事兒。


    “小莊,給羅教授打電話。”孟良人一邊給患者安心電監護,一邊說道。


    而莊嫣的手機已經撥通羅浩的電話。


    “患者取下沙袋下地,突發唿吸困難,意識喪失。現在血壓90/54mmhg,脈搏115次/分,唿吸頻率35次/分,外周血氧飽和度89%。”


    “雙側瞳孔對光反射靈敏,暫時不考慮腦出血。”


    孟良人和莊嫣展現出良好的“搖人”配合,一個檢查,一個匯報,很快把患者現在的情況說清楚。


    “好好好。”


    “你重複一遍。”電話裏傳來羅浩的聲音。


    住院老總聽到熟悉的聲音,竟然比聽到沈自在的聲音還要安穩。


    其實這種情況要請示沈自在,給袁小利打電話來急診急救。


    但孟良人和莊嫣的做法似乎也沒什麽不妥,至少住院老總並不想在這時候看見袁小利或是沈自在。


    “檢查床旁心電,超聲心動,注意肺動脈壓,如果肺動脈壓低於60hhmg,檢查頭顱ct,判斷有無出血……”


    莊嫣開始重複剛剛羅浩說的治療方案。


    這種急診搶救不像是大出血,一管子一管子的藥往裏麵推。


    首先要確定診斷,看是不是肺栓塞,如果是,還要排除腦出血。


    因為溶栓治療和腦出血的止血治療相悖,要是不管不顧上台擺管溶栓的話很可能導致出血更嚴重。


    有時候治療就是這樣,相互矛盾,能不能把人救迴來還要看命。


    幾樣檢查很快落實,患者的生命體征也算是平穩。住院老總早都傻了眼,還是孟良人給患者頭部做了包紮並且請循環內科值班教授來會診。


    凝血結果中可見d-二聚體顯著升高,達到550g/dl,複查的心髒超聲可見右心室擴張,肺動脈壓從入院時的正常狀態升至50mmhg。


    在醫生護士的看護下送患者檢查頭部ct,暫時沒見出血。


    “上台吧。”循環內科教授也覺得棘手,但診斷還是明確的——肺栓塞。


    發現的也還算是早,畢竟在醫院裏,無論做什麽檢查都方便。


    肺栓塞!


    嗜睡!


    住院老總早都懵逼了,他萬萬沒想到羅教授隨便看了一眼,讓自己當點心,患者還真就出事兒。


    這可到哪去說理去。


    他哭喪著臉跟著忙叨,隻希望患者別有大事,好好出院。


    自己年紀輕輕,前途遠大,真要是落到馮子軒手裏麵,不扒層皮都出不來。


    和患者家屬做交代,患者送入循環導管室,羅浩換衣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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