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3天後。


    多方查證信息,雖然沒看見遺體,但羅浩依舊音信全無。


    所有人都認為羅浩已經死了,商量著怎麽通知羅浩家裏,隻有陳勇的眼睛越來越亮。


    竹子結實著呢,一點問題都沒有。


    它也沒有堅持要去山裏,對於竹子而言,去山裏擇偶還是留在基地躺平、擺爛,都是極好的選擇。


    在基地不愁吃不愁喝,而基地的窩窩頭的配方也經過羅浩的改良,比北動、成動的好吃。


    每天吃著窩窩頭、啃著竹筍、爬爬樹、賣賣萌,竹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陳勇寸步不離,連睡覺都和竹子睡在一起。


    手搭在竹子的動脈上,感受著竹子動脈的跳動。


    這種跳動就像是摩斯碼一樣,從無名的空間傳遞來信息,告訴陳勇——羅浩還活著。


    別人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兒,但陳勇信。


    羅浩遇到的危險,最開始才是最難的,時間越久,陳勇就越相信羅浩沒事。


    這幾天陳勇研讀了禦獸決,對禦獸有了嶄新的理解。


    他愈發相信羅浩這個狗東西還活著,精神狀態還很不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羅浩音信全無。


    “陳醫生,羅教授真的死了麽?”劉奶爸湊過來,謹慎的問道。


    從陳勇忽然莫名其妙要找竹子的那天開始,劉奶爸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要不然陳醫生不會莫名其妙來佛坪基地。


    直到他聽說了羅浩去世的消息。


    “沒有,羅浩還活著,結實著呢。”陳勇rua著竹子,輕聲說道。


    “可手機打不通,也沒人有羅教授的消息。”


    “嗯,不著急。”陳勇看了一眼劉奶爸,“你信我說的話?”


    白發劉奶爸點了點頭,沒有表情加持,加深自己的動作、情緒的可信度。


    他不懂這些,隻會養大熊貓。


    “我信你的話,陳醫生。”白發劉奶爸認真的說道,“其實最開始我不相信你們會養大熊貓,你們是醫生,連獸醫都不是。”


    “人不比動物複雜、精密?連人都能治,動物有啥不能治的。我跟你講,獸醫店用的藥很多都是過期的青黴素之類的東西。”陳勇道。


    白發劉奶爸想要笑一下,但他沒笑出來。羅浩的事兒帶來的無形壓力太大,劉奶爸現在隻想哭。


    “看竹子跟你和羅教授的日常,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大本事的。”


    陳勇笑笑。


    “所以你說的話,我信。他們都傳出花來了,我琢磨著羅教授那麽年輕,怎麽也……”


    說著,劉奶爸頓住。


    “他們怎麽說?”陳勇問道。


    “天妒英才,好多天才都是命不夠硬,被老天爺收迴去了。”


    陳勇挺起胸。


    羅浩的命不夠硬,那不還有自己呢麽。


    別的事兒陳勇無法保證,但這涉及了自己的專業。


    剛要吹牛逼,但下一秒陳勇就想起那艘貨輪和巴爾的摩大橋,自己拿三枚開元通寶起六爻最後如遭重擊的事兒。


    自己那點祈福夠麽?


    陳勇有點忐忑。


    希望,夠吧。


    “其實,我這些年養大熊貓,也發現一點事兒。”白發劉奶爸小聲說道。


    “伱講。”


    陳勇說完這兩個字怔了一下。


    這是羅浩說話的方式。


    摔!


    羅浩那狗東西不知不覺把說話習慣都傳給了自己。


    “對大熊貓好的人,運氣也似乎好一些。當然,隻是一點,真要碰到無法抗拒的事情,還是沒辦法。”


    這種唯心的事兒陳勇最擅長,閑來無事,他開始和白發劉奶爸擺起龍門,說的天花亂墜、口水四濺。


    隻是陳勇的手一直落在竹子身上,搭著竹子的動脈,感受著竹子動脈的搏動。


    “陳醫生,竹子又胖了,你勸勸它以後少吃點。”


    “吃唄,野外生存總歸是要多吃點。北川要不是一身脂肪,吃了狼崽子後被狼群追殺的時候,也扛不住。”陳勇對此毫不在乎。


    “在醫院裏,住icu的人,胖一點、脂肪多一點,活下來的概率更高。”


    白發劉奶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竹子的行為在自己腦海裏進入了一個邏輯死循環。


    家養不是家養,野生也不算野生。


    懂事是真懂事,別的大熊貓了不起智商相當於5歲的孩子,但竹子卻似乎在智商上碾壓了自己。


    就剛剛那句話,竹子瞥了自己一眼,白發劉奶爸看得清清楚楚。


    竹子的眼神似乎在傳遞一個信息——別逼逼,老子吃點東西你還逼逼賴的,信不信我去秦嶺不迴來。


    那種威脅、不屑像是損友一樣,又像叛逆期倔強的少年郎。


    靈氣滿滿。


    “竹子的事兒羅浩具體負責,他應該能梳理出來一個詳細的流程。這不是時間還短麽,而且吧,冬天竹子要去中央大街。”


    “真的!”劉奶爸的思維已經被帶偏。


    “真的,冰雪節的時候竹子去中央大街,是很重要的一項。省平台的公眾號早就開始預熱了,老劉你沒注意?”


    “注意了,但我擔心竹子傷人。”


    “放心,這不是有我和羅浩在麽。”陳勇抬手,拍了拍白發劉奶爸的肩膀,示意別操心這些沒用的。


    劉奶爸咧嘴笑笑,但他心情有些沉重,最後小聲問道,“陳醫生,羅教授真的沒事兒吧。”


    “真沒事。”


    “什麽時候迴來?”


    “不知道。”


    ……


    ……


    王佳妮性格再怎麽大條也發現了不對勁兒。


    三四天沒有羅浩的消息,最後一條還是羅浩到了巴爾的摩給自己留的言。


    柳依依請了假,這幾天一直陪著王佳妮。


    但王佳妮的好處是聽話,自我內耗這種事兒和王佳妮沒什麽關係。


    柳依依跟她說陳勇覺得羅浩沒事,並且把陳勇那天異常的舉動都說給王佳妮聽。


    這麽怪異的事兒,別人肯定覺得陳勇腦子有病,但王佳妮不這麽認為。


    “陳勇那貨的確不靠譜,希望這次他靠點譜。”柳依依自己都不信,隻能探口氣,盡量安慰王佳妮。


    在安慰王佳妮的同時,柳依依也在安慰自己。


    “不靠譜?不可能啊。”王佳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溢著清澈和愚蠢。


    柳依依覺得大妮子特別好騙,也不知道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怎麽呢?”


    “羅浩說的,他說陳勇是有大智慧的,天賦也高,所以他才拉著陳勇來省城。”


    “大智慧?就他?”


    “哈,吃霸王餐那次,羅浩點了陳勇兩句,陳勇就知道怎麽迴事,也不還嘴。迴去後羅浩說陳勇心裏明白,什麽事兒都明白。”


    “他?嘿。”柳依依雖然不信,但嘴角微微揚起。


    “對了,羅浩還跟我說,要是他不在家,我要是有急事,不找別人,一定要找陳勇。”


    托孤嗎?


    柳依依的腦海裏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難不成羅教授一早就猜到他要去世的可能?


    這件事兒越來越詭異。


    “羅浩給我講他小時候的事兒。”王佳妮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大胖妞,沒有悲傷,隻是有點忐忑。


    “他爸爸去世的早,那年發洪水,上大堤之前要寫遺書。羅浩的爸爸還單獨給羅浩留了一封信,說以後要是他迴不來,羅浩有什麽需要就去找一個叔叔。”


    “現在,那個叔叔的角色就是陳勇。”


    “羅浩找了麽?”柳依依問道。


    “找了,好像就找了一次。”王佳妮像是在講一個很古老的故事。


    “羅浩曾經想買比特幣,那時候他還小,流程也搞不懂,就去找這位叔叔,後來就解決了。”


    “!!!”


    年紀還小,買比特幣。


    柳依依的眼睛都直了,羅教授小時候比特幣多少錢一枚?


    看看羅教授小時候在幹什麽,再看看自己。難怪他一直都對錢不在意,原來是因為人家真不差錢。


    真特麽可惜,羅教授這種妖孽竟然……柳依依傷心之餘滿心遺憾。


    “既然陳勇說沒事,我是信他的。”王佳妮加重語氣,仿佛再表達自己的信心。


    柳依依沒反駁,隻是摟住王佳妮的肩膀。


    大胖妞最近吃的很多,身體肉眼可見的胖了起來,圓滾滾的,愈發憨萌。


    它對哈動的條件沒什麽挑剔的,還算是習慣。


    隻是哈動的窩窩頭雖然經過羅浩的改良,但野生大熊貓也不是每頭都喜歡吃。


    現在每天大胖妞吃窩窩頭就跟完成任務一樣,還得王佳妮看著,要不然轉個身它就把窩窩頭給扔掉。


    大胖妞不吃,周圍的麻雀都很喜歡吃,現在哈動熊貓館周圍的麻雀都胖的快飛不起來。


    “我從前喜歡大熊貓,但也就是喜歡,最近每天看大胖妞吃東西,一看就是一天,真舒服。”王佳妮喃喃的說道,“什麽都不想,就這麽看大胖妞。下班了,羅浩接我去吃口飯。”


    “他要是忙,我就跟大胖妞一起吃,本來以為日子就這麽簡簡單單的過,一眼能看到頭,挺好的。”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


    隻是看起來沒心沒肺,誰又能真的沒有呢。


    “但我相信羅浩說的話,既然陳勇說沒事,那肯定沒事!”


    王佳妮馬上感知到自己情緒不對勁兒,用力擦幹眼淚,補充了一句。


    小手握成拳,彰顯她的信心。


    ……


    雲台在反複看論文。


    雖然已經了然於胸,但這幾天雲台心緒不寧,隻有看論文、專心致誌的時候才有點精神頭。


    羅浩,唉,羅浩。


    這個小家夥怎麽說沒就沒了呢?還準備通過這次評審拉進與羅浩之間的關係,未來要是介入學科增設倆院士位置,十幾二十年後自己也能覬覦一下。


    唉,可惜了。


    雲台把注意力拉迴來。


    嬰幼兒頜麵部血管瘤這種手術自己是不會做的,至少不會成規模的做。


    主要是難度太大——嬰幼兒,血管細的一逼,而且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要不是羅浩展現出超強的手法,而且雲台肯定如果出事羅浩身後的老人家們也能擺平,自己還能賣給老人家們一個好處的話,雲台才不碰這種項目。


    以後羅浩不在了,這項目就沒了,真是可惜。


    唉。


    自己到還在其次,那麽多患者,要頂著血管瘤,被“毀容”一輩子。


    雲台深深的歎了口氣。


    “雲台,你怎麽一直唉聲歎氣的。人死不能複生,別這樣。”雲台的愛人勸慰道。


    “唉。”雲台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講真啊,小羅博士真的就沒了?怎麽跟鬧著玩似的。”


    “有些事,就是鬧著玩。”


    “我覺得不可能啊,我看那條新聞了,新聞出來之後,小羅博士不是還給他助手打過電話麽。”


    雲台的愛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這個事件裏最讓人詬病的一個點,正常人的思維完全無法理解。


    根本不符合邏輯。


    “他們做事就這樣。那年,老川普落選,一堆紅脖子衝進過會山,有一個人坐在佩洛西電腦前麵拍照,據說還動了佩洛西的電腦。”


    “後來沒幾天,身中八槍,據說還是後背,宣布自殺身亡。”


    雲台的愛人無語。


    這條新聞她也知道,現如今雲台把這條新聞拿出來,她無法反駁。


    “再有,寫日記那事兒,在紐約寫日記的姐們。我們當時就說,這麽寫下去,很快泥頭車就來打招唿了。結果你看,比我們想的時間還要早。”


    “他們做事情就是這麽囂張,根本不帶掩飾的。”


    “可這也太過分了吧,算什麽?死亡通告?”雲台的愛人問道。


    “差不多,愛潑斯坦自殺的時間段,所有監控都壞了,人家壓根不找借口,誰願意查誰查,敢查老子就幹掉你。”


    “……”雲台的愛人怔了一下,喃喃說道,“這不跟東西廠差不多了麽。”


    “就是東西廠的做法,一群太監,做事肯定陰狠。”


    雲台牢騷著,埋怨著,發泄著自己心裏的不平之氣。


    雖然發牢騷解決不了問題,也不能讓羅浩迴來,但現在不發牢騷還能幹點什麽?


    對,還能完成羅浩的“遺誌”。


    想到遺誌,雲台覺得莫名荒謬,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涼縈繞心頭。


    “小羅博士手裏有什麽項目值得他們大動幹戈?”


    “不知道,反正出事後幾位老板聯係上級機關,把小羅博士從事的所有項目都封鎖了。”雲台道,“嬰幼兒頜麵部血管瘤是第一批解鎖的,這種實際應用,老美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媽的!”一向溫文爾雅的雲台忽然暴怒。


    雲台的愛人並沒阻止他發火,有些情緒還是要說出來才好,要不然憋在心裏麵早晚得把人給憋壞。


    “我為啥迴來,你不知道?”


    “我總覺是你想多了。”雲台的愛人迴答道。


    這件事兒,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深聊。


    雲台在美國讀的博士,畢業前後已經拿到了麻省總醫院的of,當時準備留在那。


    國內外醫療環境根本沒法比,美國那叫人上人,舒服的很。


    但就在那個時間點,雲台的一個麻省朋友因為抑鬱症自殺了,他是數學天才,12歲出國,25歲已經有了成果,準備迴國。


    迴國前夕,頭天晚上才和雲台吃過飯,還勸雲台一起迴。


    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他抑鬱症自殺的消息。


    這都是往事了,雲台不願意提起。


    “幾十年都是這樣!抄概念,提股價,然後圈錢套現,最後繼續吹下一個牛逼提股價圈錢。這幾十年不斷循環!”


    “燈塔,我他媽從前是真信他們是燈塔!!”


    “結果你看呢!”


    雲台儒雅隨和的臉漲紅,滿滿都是憤怒。


    對忽然死亡的憤怒,對人類燈塔自甘墮落的憤怒,對所有事情的憤怒混雜在一起,寫在臉上,不再掩飾。


    雲台的愛人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慰。


    “證實了技術的可行性,本應該繼續加大投入,讓科學技術變成產品,進入生活的,但資本已經圈到了錢,對繼續投入就沒興趣了。”


    “都他媽什麽玩意!!”


    “國內也是,稍微做出點成績,就有那些狗娘養的上門來提要求,要占股。”


    雲台的愛人氣笑了,“好了好了,別絮叨了,這是你能管的麽?”


    “好在國內的那些人眼光不行。”雲台哈哈一笑。


    的確,那些幾代幾代們眼光的確不行。


    而且國家掌控的力度很大,多少還是有些公司能冒頭。


    “sora,做視頻的那個ai,後來被證明是人工剪輯的視頻,做宣傳炒股家,跟波士頓動力一個德行!”


    “好不容易整出來點內容……”


    “雲台,好了好了,你都說哪去了。”雲台的愛人勸道。


    “小羅博士的項目,我估計是王校長讓他做的有關於內分泌的項目最有前途。估計是那麵要入股,小羅博士不幹,於是就泥頭車了。”


    “!!!”


    雖不中,亦不遠。


    “算了,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我好好的把嬰幼兒頜麵部血管瘤的答辯給過了,也算是對得起小羅博士。”


    “我聽說審核的陣容是全明星。”雲台的愛人道。


    “嗯,全明星,國內有頭有臉搞介入的專家都出現了。”


    “能過麽?”雲台的愛人有些擔心。


    “我就算一個字都不說,上去坐一會,答辯也能過。”雲台說到這裏,語氣有些低落,“畢竟是小羅博士最後一個項目,答辯的項目。老板們也知道以後肯定沒人願意做,青拔評審給過了,也算是對小羅博士有個交代。”


    “可我是那麽沒出息的人麽!”雲台抬頭,目光炯炯。


    “你以後要研究嬰幼兒頜麵部血管瘤?!”雲台的愛人驚訝。


    “我腦子又沒病,誰研究這玩意。”雲台是帥了一秒,直接認慫。


    “都特麽是社會主義巨嬰,真應該所有人都去……算了,沒意義。”雲台深深歎了口氣,拍了拍資料,“明天青拔答辯,我這麵是最沒異議的,但所有老板們的目光都盯著,我亞曆山大啊。”


    “沒事,手術都是小事,你又不是不能做。”


    “那倒是,可老板們用看小羅博士的眼神看著我……我心裏慌。小羅博士的項目花活可多,青長評審,直接放了一段視頻。”


    “當時與會的所有專家都傻了眼,愣是一個問題都沒敢問。”


    說到這裏,雲台臉上有了些許光澤。


    “哈,小羅博士還是很厲害的。”雲台的愛人也讚道。


    “可惜了,我也不知道該玩什麽花活。”雲台歎了口氣,“要是小羅博士在,我還真的挺期待青拔的答辯。現在,答辯變大便,我隻能坐在那,老板們問什麽我迴答什麽。”


    “那不是挺好。”


    “正常流程就是這麽走的,可沒意思啊。”雲台苦惱,“小羅博士沒了,以後很難再遇到這麽有趣兒的人嘍。”


    他說著,深深歎了口氣,“你去忙吧,我再準備一下,過幾天就要答辯了,答辯可不能丟人。”


    “行,你別把自己給憋屈壞了。”雲台的愛人安撫著。


    “我和小羅博士關係沒那麽近,就是覺得他有意思,他的助手也有意思。對了,你知道小羅博士出事後他助手幹嘛去了麽?”


    雲台的愛人搖頭。


    “說小羅博士最後給他助手打了一個電話,他助手直接飛去佛坪基地養大熊貓去了。”


    “!!!”


    “真是很有趣的人啊,一身石楠花兒味兒,還能讓大熊貓也一身石楠花味兒。”雲台臉上有笑容,但旋即沉下臉,有些憤懣。


    ……


    古巴。


    馬壯在沙灘上看著浪花一朵朵,心裏升起了思鄉的哀愁。


    其實古巴也沒什麽不好,這麵被老美封鎖了那麽多年,物資緊缺。


    國內運什麽東西過來,都能賣個天價。


    這麽講吧,成本+海運費過來,後來加個“0”,瞬間賣脫銷。


    馬壯來到古巴後日子過的很滋潤,就是心裏空落落的,總感覺不如國內。


    他很後悔,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打的是潑尿酸不是玻尿酸。


    要是在醫大一院看病的時候不得罪那個煞星,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馬壯忽然看見海岸上隱約有一頭大白鯊的身影出現。


    不過他並不擔心。


    自己又不下海,大白鯊再兇也兇不到自己身上。


    可下一秒,馬壯張大了嘴,怔怔的看著那頭大白鯊。


    鯊魚的背上有個人,踏浪而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衣披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真熊初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真熊初墨並收藏白衣披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