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但陳勇和馮子軒不行,羅浩開始琢磨這事兒怎麽辦。


    來之前隻知道那拉亞納醫院的整體條件有限,手術室裏沒有空調、冷氣,羅浩做好了把一直存著的、剩餘的3個屬性點都加到體力上的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何止是簡陋,簡直就是簡陋!


    自己竟然要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做手術。


    這特麽的!


    羅浩自然不會擔心自己能不能完成手術,他最擔心的是——患者的術後。


    這也是在國內形成的一個習慣。


    深入骨髓。


    好在普通的介入手術早就變成了日間手術,做完後觀察幾小時患者就能走,歐美都是這樣。


    國內不太敢放患者走,畢竟隻要有醫療糾紛就要了術者的老命,所以國內的醫生、護士和有強迫症似的術後至少要觀察三天。


    “這簡直沒眼睛看。”陳勇見羅浩不動,便抱怨道。


    “就這樣吧。”


    “對,咱們迴去。”陳勇馬上說道,“沒人願意在這種條件下做手術。”


    “迴去?”羅浩迴頭看了一眼陳勇,“我還得做手術。”


    “就這條件!”陳勇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


    “沒辦法,因陋就簡吧。你總不能覺得世界上所有的醫院都像我家協和,或是梅奧診所一樣的吧。”


    我家協和……


    羅浩這個狗東西真把協和當成是自己家的!


    陳勇錯愕的看著羅浩,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


    “我無所謂,而來做手術的患者更無所謂。窮人,能有手術的機會就不錯了。”羅浩倒是看得很開。


    “你這三觀,我都懷疑有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陳勇嘖了兩聲。


    “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羅浩笑笑,一邊打量簡陋的手術室,一邊和陳勇閑聊,“前幾年的蘿莉島,知道吧。”


    “知道,開impart的地兒。”


    “天天腦子裏就想那麽點破事,你能不能琢磨一下有益的東西。”


    “難道不是麽?”


    “大表姐,腺乳癌,都切了,你說她為了那些小男孩或者小女孩?我是不信。當時我研究過,說腎紅之類的也不太靠譜,畢竟能化工合成。”


    “那為什麽?”


    “女童懷孕後能產生比腎上腺素更加珍貴的臍帶血,理論上這種臍帶血甚至可以用來克隆出無排斥反應的器官。”


    “???”


    “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富貴者怕死,想的就是長生不老。英國王子為什麽上島?女王活到多大年紀?”


    “我感覺沒什麽關係。”陳勇擺了擺手。


    “不說那個,窮人也是人,得了病總得有看一看醫生,試一試手術。”羅浩很平淡的闡述了一個事實,“條件有限就有限,我要是走了的話,他們隻能等死。”


    “嘖嘖,這話說得好像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似的。”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馮處長,這裏防護措施太有限了,您別跟著看手術。”羅浩先和馮子軒說道,“您去休息,讓小沈帶著您在那拉亞納醫院轉轉看看。”


    羅浩沒用疑問句、反問句,用的是陳述句。


    不容置疑。


    馮子軒也看見沒鉛板保護的手術室,他也不想英年早逝,便點了點頭。


    這兒的條件真心有限,馮子軒剛剛還在心裏琢磨要怎麽去安全點的地兒,沒想到羅浩竟然先提出來了。


    小羅懂我!


    馮子軒越看羅浩越順眼。


    “羅浩,你還真準備做手術?”陳勇問道。


    看起來陳勇也有點害怕,但還在勉強堅持著。


    “陳勇,不用你跟我一起手術,有件事你去辦,很重要,非常重要。”羅浩把陳勇叫過來,小聲說了幾句。


    陳勇的表情終於平靜。


    “老範,咱披著鉛衣,應該沒什麽事兒。”羅浩迴頭看範東凱,“但是呢,這裏條件真心有限,裏麵有老鼠,外麵有野狗,伱就叫我一聲羅教授,賭約就算了。”


    範東凱的表情極其難看。


    “你一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國際知名專家,犯不上在印度拚死拚活。”


    “咱倆的賭約說穿了就是鬧著玩的,你不叫我羅教授,以後開學會的時候我大概率也不會為難你。”


    “……”範東凱差點哭出來。


    剛剛被野狗嚇得夠嗆,現在又被羅浩擠兌了幾句,範東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大概率,羅浩這麽說,那麽小概率的事情就必然發生。


    “好,那就準備開始手術!”羅浩拍了拍手。


    博科的印度職員一直躲在極遠處,當他們看見羅浩準備手術後,這才領進來一個患者。


    這裏連簡陋的閱片器都沒有,羅浩對著燈光看了一眼片子。


    右側肝癌,腫瘤直徑大約6cm左右。


    “準備手術。”


    範東凱見羅浩自己去找消毒的各種東西,不解的問道,“小羅,你該不會指望著我給你當助手吧。”


    羅浩一怔,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範東凱,但隨後恍然大悟。


    “老範,你是一直在國外學習、手術呢吧。”羅浩笑道。


    “是,有什麽問題麽。”範東凱不知道羅浩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我忘了,你在匈牙利布達佩斯那麵留學,然後去英國、美國,一路走下來,沒在國內幹過。”


    “你到底要說什麽?”範東凱不解。


    “中國的刀,美國的藥,這話聽過麽?”羅浩笑吟吟的問道。


    “論手術的話,我並不覺得國內醫生好多少,甚至好不好都還……”


    “老範,不說別的,咱也不扯那麽多。單說介入手術,在國內最開始的十年裏,老人家們兢兢業業的開展、耕耘。連個助手都沒有,都是一個人手術,這不是太常見的事兒了麽。”


    “???”範東凱怔住。


    “dsa機器上有操作係統,沒有技師也無所謂。護士的確是個難題,但術前我做好準備,高壓注射器上安裝好造影劑和藥物,這點困難也能克服。”


    這點困難?


    範東凱無語凝噎。


    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拉亞納醫院的手術室竟然會連護士都沒有,曾經聽人說過印度不靠譜,但自己哪知道他們會不靠譜到這種程度!


    這些困難範東凱壓根不知道該怎麽克服。


    但羅浩說可以。


    兩人之間的較量還沒開始,似乎就已經結束了,範東凱感覺自己已經丟盔棄甲。


    不對,羅浩在吹!這都是心理戰!!


    範東凱瞪著羅浩,一字眉變成“√”的形狀,想要在羅浩的微表情裏尋找到蛛絲馬跡。


    “那我去忙了老範。”羅浩和範東凱解釋了幾句後把片子插到牆板漏光的地兒。


    隱約能看見腫瘤的位置。


    範東凱覺得自己在做夢,但哪怕是做夢,他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做手術。


    “小羅,你來真的?”範東凱問道。


    “往好處想,最起碼dsa機器是真不錯。”羅浩笑笑,“徐院長他們最開始在國內做介入手術的時候連機器都沒有,都是在透視機下做的。”


    “相比而言,現在還算是不錯,你說呢老範。”


    範東凱茫然的看著羅浩。


    羅浩說得話好像不是假話,但卻又哪裏不對勁兒。


    患者帶進來,所幸的是術前他們都做了最基礎的化驗檢查,博科在數據方麵的工作還是可以的。


    沒有艾滋、梅毒,凝血以及相關檢查也無手術禁忌。


    患者躺到手術台上,羅浩打開一個箱子。


    範東凱赫然看見箱子裏裝著一套鉛衣,種類齊全。


    “你這是……”


    “我平時的裝備,大舅知道我要做介入手術送給我的。”羅浩微笑,“本來不想穿這麽多,太重,但不知道印度這麵是什麽情況,就一起帶來了。”


    “老範,你幫我打一瓶百歲山。”


    “幹嘛?”


    “刷手,消毒。”羅浩坦然說道。


    用百歲山消毒?範東凱一下子想起來羅浩帶的五百箱百歲山。


    看樣子羅浩在出國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連消毒用水都想到了。


    對比羅浩一身神級裝備,自己算是新手村剛出生的小號,幾乎光著屁股跑來和羅浩叫板。


    然後,神裝大佬就這麽站在自己麵前,他隻要揮動手裏的雙手劍,自己就會被秒。


    範東凱心中悵然若失。


    好像賭約要輸了,沒什麽懸念。


    茫然的打開一瓶百歲山給羅浩刷手,範東凱沒有著急去做自己的手術,而是穿上鉛衣站在羅浩身後看他手術。


    範東凱也沒有上台幫忙的想法,羅浩更沒叫範東凱來“搭把手”,自顧自的開始手術。


    這裏肯定沒有氣密鉛門,除了患者和羅浩、範東凱之外,其他人都百米開外。


    這世界上最孤單、最冷清的事情是什麽——一個人做手術。


    從前有類似的孤獨分級,範東凱看到最後,認為是一個人站在手術台上做手術,而不是躺在手術台上。


    而現在的羅浩,孤獨等級再次上升一級——一個人在印度做手術。


    局部麻醉,股動脈穿刺,血液流出,順利送入動脈鞘。


    羅浩在烏煙瘴氣的手術室裏開始手術。


    本來範東凱已經有離開的想法,但看見羅浩的手術後,他很快便入了神。


    這手術做的!


    簡單、幹淨。


    大巧若拙。


    範東凱能想到的任何形容詞放在羅浩的手術中都毫不為過。


    導絲到了位置,開始放線,屏幕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導絲就在肝動脈分叉口處,毫厘不爽。


    牛逼!範東凱心裏給了一個準確的評價。


    開始超選,幾個小難度的點被羅浩越過去,導絲送到3級血管處。


    而且範東凱注意到羅浩的確不需要助手,他左右手是交叉的。


    右手是術者,左手充當助手的角色扶著導絲。


    姿勢有點別扭,但羅浩卻像是用這種姿勢做了無數台手術似的,熟練至極。


    國內最開始推廣介入手術的術者都是左右手交叉操作?範東凱無法想象當時的艱辛。


    打藥,栓塞,再次造影。


    一切順利。


    15′12″,一台肝癌栓塞手術結束。


    羅浩招唿博科的工作人員來幫忙把患者抬下來,送到百米外按壓止血。


    範東凱傷心欲絕,他似乎看見了不久之前得意洋洋的自己,又看見了不久之後被羅浩踩在腳下的自己。


    真他媽的!!


    不到30歲,手術竟然做成這個鬼德行,他以後要螺旋升天麽?!


    範東凱心裏恨恨的罵道。


    “老範,這就是徐院長他們當年操作的手法——左右手交叉式。”


    “一個人也能做,就是速度慢了點,不過條件有限,無所謂的。”


    “老範,你去做你自己的手術還是來幫我一把?”


    羅浩不斷的詢問著。


    範東凱一咬牙,憋出來一句話——“我去做手術!”


    “好,老範你加油!”羅浩微笑。


    第二個患者被送進來,羅浩穿著隔離服,又戴了一副手套開始看片子。


    範東凱疑惑,不知道羅浩為什麽這樣,他沒著急走,而是在一邊觀察羅浩的動作。


    看完片子後羅浩把片子插到縫隙處,脫掉隔離服和兩幅無菌手套,沒去刷手,直接用碘伏手消後開始消毒。


    我艸!


    是這樣!!


    範東凱很少連台做手術,所以腦海裏根本沒有羅浩這種操作的概念。


    好像沒有違反無菌操作的規矩,但卻又哪裏隱隱不對勁兒。


    “小羅,你這種不刷手的操作跟誰學的?”範東凱問道。


    “老師們都會,從前國內的術者刷手術量,甚至有特製的術間。甲狀腺,一個術間三個手術台,全都是脫了衣服手消,再穿衣服上手術。”


    “要不然一年大幾千台手術,甚至能刷到一萬台手術是怎麽來的。”


    “沒違反任何無菌規定,但老範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羅浩笑眯眯的問道。


    看著羅浩挑眉微笑,範東凱沉默。


    和羅浩相比,自己更像是個初哥兒,什麽都不懂,什麽都要問。


    看著羅浩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範東凱早已經不去琢磨這個年輕人會來普林斯頓當自己的助手。


    哪怕羅浩肯來,範東凱也不會要——他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起這麽高端的助手。


    要是勉強用也不是不行,但得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算了,自己還是做幾台手術,然後灰溜溜的迴普林斯頓吧。


    至於以後,看見羅浩躲著走就是了,省得見麵就被叫“老範”,自己還得稱唿他羅教授。


    看羅浩做手術簡單輕鬆,範東凱一上手就知道難處所在。


    沒人給他打百歲山洗手,範東凱也不好意思用羅浩的百歲山,隻能用醫院的自來水對付。


    刷完手之後消毒,範東凱這才想起來沒有技師,沒有護士。


    他隻好再次開始自己配藥。


    高壓注射器上的造影劑還好說,但現在沒看見腫瘤,往腫瘤裏打的化療藥劑量給多少?


    所有都是問題。


    範東凱差點沒一腳把手術間的門踹塌了,揚長而去。


    主要是他擔心外麵那條野狗。


    跟著羅浩,還能安全點……不對!範東凱忽然想到那條灰溜溜夾著尾巴、拿著飯盒跑走的野狗。


    跟自己似乎有幾分神似之處,或是自己跟它有幾分神似。


    範東凱不想和野狗比。


    他打起精神,開始迴憶羅浩術前準備的步驟。


    越想,範東凱就越是驚愕,甚至可以說是驚悚,跟看鬼片一樣。


    從前他聽人說中國的刀,美國的藥,總覺得是瞎扯淡。


    但現在羅浩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的實力無聲的告訴範東凱,國內醫生是從怎樣的一種惡劣條件裏鍛煉出來的手術能力。


    徐院長當年在透視機下做手術,一想到羅浩說得這件事,範東凱就沉默下去。


    唉。


    足足半個小時,範東凱才做好術前準備。


    而這些瑣碎的“小事兒”,在普林斯頓都是助手、護士準備好的。


    沒想到來印度要自己親手做這麽多。


    終於開台了,範東凱已經能感覺到鉛衣下麵開始汗流成河。


    室外溫度至少28-30c,室內雖然沒有太陽直射,但悶的厲害。


    再加上一套二十多斤的鉛衣。


    範東凱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完整的做下來一台手術。


    股動脈穿刺、置管,導絲進入。


    開始踩線,位置比羅浩送的位置有些偏差,技術水平上來看自己不如羅浩,範東凱心裏明白。


    但現在範東凱已經不想和羅浩比了,誰他媽願意比誰去比,自己隻想完成幾台手術,不被打個鴨蛋就行。


    造影。


    高壓注射器好像哪裏不對,範東凱又研究了半天,這才明白怎麽操作。


    導絲前行,超選3級血管。


    範東凱到現在無比懷念在普林斯頓做手術的時刻。


    能單純的做一台手術,那是多幸福的事情。不像眼前,什麽事情都要自己處理,左右手交叉操作自己也並不熟練。


    手術磕磕絆絆的進行著,門外總能聽到平車的聲音。


    最開始範東凱還會琢磨一下羅浩用了多久完成的手術,但到後來他已經不再想這些“沒用”的事兒了。


    比,是肯定比不過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羅浩完成了3台手術,鉛衣下已經汗流浹背。


    體力始終是製約自己的關鍵項,羅浩無奈,隻能把一直攢著沒有加在幸運值上的3個屬性點點在體力上。


    體力值,15。


    雖然不多,但應該勉強夠用,羅浩心疼無比。


    哪怕長期主線任務給30點自由屬性點,但那是做800多台手術之後的事兒,現在自己已經“窮困潦倒”。


    做吧,要不然還能怎麽樣。


    第五台手術做完,羅浩走出手術室對著外麵的印度人招手,他不情不願的慢悠悠走過來。


    真是耽誤時間,羅浩心裏想到。


    但羅浩也沒轍。


    與此同時,範東凱也走出來,他的口罩都被汗水打濕了一部分,看著相當狼狽。


    “老範,幾台了?”


    範東凱似乎神智都不太清楚,眼睛裏沒有神采,茫然的看著羅浩。


    羅浩心裏歎了口氣。


    自己一直以為範東凱是純血的牛馬,沒想到來印度做一台手術就直接麻了。


    真特麽的!


    “加油,老範。”羅浩給範東凱打氣。


    一周的時間當然能延長,但患者數量肯定有限,羅浩有心理準備。


    並不是說印度的患者不到800個,而是博科的宣傳範圍肯定不會很大。


    再加上範東凱的無力舉動,這都讓羅浩有些憂慮。


    沒再搭理範東凱,羅浩讓人來把患者抬走。


    忽然,咖喱味兒卻又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聲音中還夾雜著一些叮叮當當的聲音。


    羅浩迴頭看去,陳勇的口罩已經摘掉了,正在和一名印度女人說著什麽。


    女人的顏值非常高,身材也好,她經過的地方,那些博科的助手們紛紛鞠躬致敬。


    高種姓人?


    羅浩一揚眉。


    生活在國內,很難理解印度的這種高種姓。


    階層總是會存在的,但沒有像眼前看見的這麽不加掩飾。


    “羅浩!給你找專業的護士了。”陳勇和印度美女招唿了一聲,小跑過來和羅浩說道。


    終於,羅浩在陳勇和美女笑眯眯的表情裏聞到了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


    雲教授看人真準!


    “好。”羅浩就知道陳勇能搞定這事兒。


    果然,陳勇不負所望,不到2個小時的時間就不知從哪兒拉來一個高種姓的美女幫著解決問題。


    “對,術後患者你有說過麽?”羅浩問道。


    “嗯?術後患者不都等幾個小時後直接迴家麽?”


    很明顯陳勇沒想過這件事。


    “外麵都是野狗,要躺也得有個地兒吧。再說,這麵的衛生條件有限,我感覺還是給一支抗生素比較穩妥。”


    “你這思維。”陳勇鄙夷道,“這是印度,不是國內!”


    “但他們是我的患者,我的!”


    羅浩認真的強調了一句。


    我的!


    陳勇在羅浩最後重複的兩個字裏麵聽出來一些護犢子的意思。


    哪怕在印度,羅浩也這樣。


    這個狗東西。


    陳勇無奈,點了點頭,“這位是……”


    “你忙你的,輔助工作都交給你。”羅浩對那位印度美女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打斷了陳勇的話,繼續說道,“給我配倆護士,有專門搬運患者的人,患者術後有妥善的休息區,暫時就這幾件事。”


    “好好好。”陳勇無奈,“手術你自己能做麽?”


    “到現在,我自己做了5台手術。”羅浩微笑,“你說能做不能做?”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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