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診斷——閉鎖頜。】


    羅浩微微一怔.


    閉鎖頜這個診斷並不常見,他也不是幹口腔正畸的醫生,哪怕是協和博士畢業,基礎打的紮實無比,但也要想一下才能想起閉鎖頜的概念。


    “羅醫生,我真的沒病。”孩子的母親英子很苦惱的說道,“孩子是我的,我就是覺得她不對勁兒,可能是女人的直覺?”


    “不是。”羅浩肯定的說道。


    英子聽羅浩這麽說,心裏有些生氣。


    “應該是母親的直覺。”羅浩微笑,柔聲說道,“事實證明您是對的,孩子的確有點小問題,要是不能及時發現的話,以後孩子一生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孩子的母親愣住,她疑惑的看著羅浩。


    求醫問藥半年,隻有眼前這名年輕醫生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複——自己是對的!


    不像是其他人,認為孩子沒事,非但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資料越來越多、異樣的目光也越來越多。


    甚至連自己老公都認為自己有精神問題。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可孩子的母親卻又不想承認。


    內心糾結無比,亂糟糟的。


    “多虧了您的堅持,否則的話孩子的病就被耽擱了。”羅浩微笑,“我要是沒看錯,孩子應該是閉鎖頜。”


    “閉鎖頜?”


    “閉鎖頜?”


    滿屋子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羅浩,陳勇偷偷拿出手機、低下頭開始搜索。


    可惜,閉鎖頜十分冷僻,連個百度詞條都沒有。


    平時查找論文的網站也隻有幾個相關的索引,論述並不詳細。


    陳勇還不知道專業的口腔正畸網站,拿著手機有些茫然。


    “先不著急,您和孩子坐下聊。”羅浩讓她們先坐下,隨後拿著手機略一沉吟,開始撥打電話。


    “宋老師,您好,我是羅博士。”


    羅浩撥通電話後很恭敬的說道。


    “羅博士,你好啊,好久沒見,你在哪呢現在。”電話對麵傳來一個聲音。


    “我在省城,您方便麽,我這兒有個患者我看著像是閉鎖頜,您幫我掌一眼?”


    “行啊,先把雲台傳給我,我看完後視頻看眼患者。不過如果是閉鎖頜的話需要來我這兒,我親手拍個片子看看是正鎖還是反鎖,比較麻煩。”


    “好咧,辛苦您宋老師。”


    羅浩掛斷電話,加了孩子母親的微信,雲台傳到羅浩手機上。


    很快,視頻電話撥打過來。


    羅浩接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羅浩手機裏。


    “羅博士,不錯啊,閉鎖頜都能診斷。”


    那人讚道。


    羅浩有些羞愧,嘿嘿笑了笑。


    “我看了一眼片子,考慮是閉鎖頜,現在患者在麽?我看一眼具體情況。”


    幾分鍾後,視頻會診結束。


    “來蓉城吧,我給她做ct。看著是反鎖,但還是謹慎點比較好。”宋老師和藹的說道,“羅博士,厲害厲害,沒想到你對口腔正畸也有了解。”


    “宋老師,我哪有了解,就是琢磨著有可能,心裏也不確定,所以找您幫著掌一眼麽。”


    “我隨時有空,你把我微信、電話給患者家屬,來之前聯係我就行。”


    “好咧!”


    羅浩又和宋老師敘了一會舊,這才掛斷視頻電話。


    “小羅,這是華西的醫生?”耿強直到此時才有時間問羅浩。


    “嗯,百年華西,金牌口腔。北大口腔的專家基本都是華西畢業的,所以還是直接去蓉城、去華西看好一些。”羅浩微笑。


    “你這,費心了。”耿強直搓手。


    今天也是喝的有點多,說起前段時間自家老爺子打骨水泥被水泥封心的事兒,所以才莫名其妙的給羅浩打了個電話。


    其實當時耿強撥通電話就有點後悔。


    但沒想到羅浩真有點說法,不光推翻了省城所有相關科室醫生的診斷意見,給出確定診斷——閉鎖頜,還第一時間聯係華西口腔的專家,得到專業上的支持。


    至於什麽正鎖、反鎖之類的耿強不懂,也沒必要懂。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耿強看著羅浩,目光有些變化。


    自家老爺子水泥封心的時候自己情緒有些激動,所以忘了一些細節。


    如今迴想起來,當時帝都有事兒,保健組所有成員不能離京。


    可羅浩就在這種情況下把912的顧主任硬生生給請過來。


    現在,羅浩還直接聯係華西口腔,把以後的診療路徑都訂好了。


    這人辦事兒幹淨利索,任誰都挑不出來半點毛病。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能打電話搖人,實習生都能做到一部分。可羅浩來之後先給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有的放矢的找專家。


    整個過程柔順絲滑,讓人如沐春風。


    能辦事的人不少,但能把事情辦得舒舒服服的人卻是不多。


    有點意思,耿強看羅浩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小羅,真是不好意思。”耿強搓著手,笑眯眯的說道,“這麽晚還讓你忙叨。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我和英姐換個微信號,然後英姐和宋老師聯係就行,您就說是羅博士的親姐就可以。”


    “……”


    親姐。


    陳勇撇嘴,鄙夷羅浩的殷勤。


    可耿強卻微微一笑,認可了羅浩的說法。


    羅浩坐下,小聲說道,“閉鎖頜雖然很罕見,但我們醫大一沒看出來,真心是不應該。”


    “害,別這樣。疑難雜症,在哪都不一定看出來,這事兒我知道。”耿強有些詫異,但還是順著羅浩的話頭平淡的把話題進行下去。


    “我迴頭給我們醫務處處長匯報一下,正畸科得進修了。”羅浩溫柔的看著孩子,“每年咱省城都得有十個八個的類似情況,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兒,但能讓孩子們以後好看點、少點毛病總歸是好的。”


    耿強隻是笑,卻沒想明白羅浩為什麽要這麽苛責自己。


    本來是一件好事,換別人怕是已經開始自吹自擂起來。


    可羅浩卻在做批評與自我批評,以自我批評為主。


    “我明天和馮處長匯報一下。”


    “小……羅,沒必要,說實話我們也……”耿強的發小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這是正常的醫療行為。”羅浩正色說道,“醫生麽,誰都有可能看不懂病,甚至有些小病,比如說闌尾炎都可能死人。”


    “術者,還是咱國內的頂級大佬。遇到特殊情況,誰都沒轍。但診斷給不出來,這就有點過分了。”


    “趁機去學一下。”


    耿強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羅浩的心思。


    他也沒說破,小羅用心良苦,說破就沒意思了。


    羅浩見耿強嘴角有笑,卻沒反駁、拒絕自己,也就不再就這事兒繼續說下去。


    兩人保持著相當的默契,陳勇一臉懵逼。


    問題已經解決,羅浩動了筷子吃了半個小時就告辭離開。


    上車後,羅浩紮好安全帶。


    “羅浩,你幹嘛把責任往口腔正畸的醫生身上攬?有病啊!你就沒有診斷失誤的時候?”陳勇憋了一肚子的牢騷。


    “嘿,說了伱也不懂。”羅浩沒搭理陳勇,而是拿起手機。


    “馮處長,有一件事跟您匯報。”


    羅浩和馮子軒說了一遍今晚的事情。


    “我和耿處長說了下,咱們派人跟著一起去華西,學一下閉鎖頜的診斷以及後續治療等等。”羅浩最後敲定這點。


    陳勇怔住,啥時候說的?自己怎麽不知道?


    本來在陳勇的意識裏,馮子軒應該陰沉著臉,嫌羅浩沒事找事。


    甚至以陳勇對馮處長的印象分析,馮子軒那條老狗馬上翻臉也說不定。


    可沒想到馮子軒興奮的聲音傳出來。


    “小羅,好!我和正畸科主任一起去!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


    陳勇愕然無語,馮子軒吃錯藥了麽。


    “您同意就行,具體的事情明天我見麵後跟您匯報。”


    “別,你在哪,我這就去找你。”


    馮子軒迫不及待的說道。


    “要不咱們去醫院?”羅浩略一猶豫,並沒拒絕。


    兩人約定去醫務處馮子軒的辦公室。


    掛斷電話後陳勇囉囉嗦嗦的詢問,但羅浩隻是笑,卻沒解釋。


    來到機關樓前等了一會,馮子軒把車停到羅浩的307旁。


    “小羅!”馮子軒很熱情,相當熱情,與陳勇想象中的陰鬱的表情差了一個太平洋。


    看馮子軒的表情,陳勇甚至覺得這根本就不是醫務處那個老陰比處長,而是他性格相反的孿生兄弟。


    “馮處長。”羅浩下車,一邊走一邊跟馮子軒“匯報”剛剛的事情。


    羅浩說第二遍的時候依舊不厭其煩,把整件事描述的很詳細。


    但他描述更多的卻不是病情,而是人情世故。


    馮子軒相當滿意,坐下後他看著羅浩,“小羅,真是難為你,電光石火的瞬間還沒忘了咱醫院。”


    “主要是馮處長對我有知遇之恩,趕上個機會我就試一試。”羅浩微笑。


    “啊?哈哈哈。”馮子軒笑了,“幫我聯係一下,宋老師那麵要穩妥。話說小羅啊,你和宋老師那麵是什麽關係?”


    其實也沒有太過於特殊的關係,但羅浩身後站著諸神,哪怕是黃昏的諸神,醫療圈子裏也沒人不給羅浩這點薄麵。


    況且隻是看病而已,哪的患者不是患者呢。


    看了病,還能賣自己、賣身後諸神們一個薄麵,沒誰腦殼有包會把這種小事兒給辦砸。


    兩人聊了將近半個小時,陳勇能看出來馮子軒對這件事相當重視。


    離開後,陳勇放下囂張和不耐煩,皺眉問道,“羅浩,為什麽馮處長看起來有點興奮?”


    “你曾經的醫院有沒有過護士成為副院長、院長的先例?”羅浩問道。


    陳勇搖了搖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知道。”


    “嗬嗬,沒什麽好說的,都是那些油膩的官場內容,無趣的很。倒是閉鎖頜這事兒比較少見,主要是因為個別乳磨牙早失,所以……”


    “停!”陳勇一聽羅浩要給自己講有關於閉鎖頜的醫學知識連忙打住,“我現在每天學介入的東西,一個頭都有兩個大,再多就宕機了。”


    “況且我不想當口腔正畸科的醫生,你給我講這些沒用。”


    “好吧。”羅浩微笑,“那就這樣,你多觀察,有些事兒是必不可少的。什麽霍金來了得敬酒,牛頓來了得點煙,都是扯淡。”


    “嗯?”


    “以後你就知道了。”羅浩啟動307,開車迴家。


    路上,羅浩給尹經理打了一個電話,安排簽證的事兒。


    陳勇直到此時此刻才知道尹經理是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是羅浩臆想出來,隻為裝逼的那個背景。


    羅浩沒去在意陳勇會不會因為這次出行注意到點什麽。


    身為醫療組的成員,有些事兒自己相瞞也瞞不住,知道也無所謂。


    羅浩更在意的是診斷輔助ai,這東西看起來很雞肋,但今天卻嶄露崢嶸。看來的確沒有垃圾的東西,隻有垃圾的用法。


    以後要怎麽用診斷輔助ai,這成了羅浩的新課題。


    日子匆匆,2天後,馮子軒來找羅浩。


    “小羅,你哪天走?”


    “明天的飛機。”


    “我準備跟你去長長見識,你那麵方便麽?”馮子軒忽然問道。


    “???”羅浩驚訝的看著馮子軒。


    這位前幾天不是還說要去蓉城麽,怎麽變成跟著自己去印度?


    馮處長的態度變化還真夠快的。


    “跟你去看看,長長見識。”馮子軒笑眯眯的問道,“方便不,小羅。”


    “方便,就是簽證還來得及麽?”


    “來得及,那麵的人是我朋友,走綠色通道分分鍾的事兒。至於機票……”


    “好,機票那麵我想辦法。”羅浩應下來。


    馮子軒……有點意思。


    放著蓉城不去,非要跟自己去印度,看樣子他要在自己身上下重注。


    “馮處長,印度那麵危險係數很高的,您知道麽。”羅浩沉吟後先說困難。


    這也是醫生和患者、患者家屬交代病情形成的習慣。


    馮子軒微微一笑,“蜥蜴、泡芙,我都懂。沒事,去了之後我跟著你,天天泡在醫院裏就是了。而且我從前是麻醉醫生,簡單的自衛手段我會。”


    “不……”


    羅浩剛說了一個“不”字,有人敲門。


    “請問羅醫生在吧。”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我就是,您是哪位?”羅浩覺得這位是患者家屬,所以站起來溫和的問道。


    “婁老板讓我來的,他說答應羅醫生的事兒已經做完了,現在婁老板送小山去了一個僻靜地兒修身養性。”


    說著,中年男人雙手捧著盒子交給羅浩。


    羅浩皺眉,打開盒子。


    裏麵是一條沾了血、破碎的愛馬仕腰帶。


    羅浩搖搖頭,表情絲毫未變,把“禮物”收下。


    “咦?婁老板還真把腰帶給打碎了?!”陳勇看見後驚訝的問道。


    “可能是懼怕你吧。”羅浩看了一眼陳勇。


    “我?也有可能。”陳勇倒沒否認,而是皺眉琢磨起來。


    馮子軒皺眉,“小羅,是有人威脅你麽?”


    “應該不是。”羅浩淡淡一笑,“講真,煤老板們做事兒太糙,而且當年開小煤窯起來的那批人沒幾個手上幹淨的。但能走到今天不倒,應該是早都與時俱進了,不至於還玩那套。”


    “有事兒提早說,別覺得給我添麻煩。”馮子軒叮囑道。


    “嗯,馮處長放心。”羅浩並不如何在意,順手把“禮物”盒扔進辦公室的紙簍裏。


    “您真的準備去印度?”羅浩把話題拉迴來,“那麵的衛生條件可不好,很容易拉肚子。”


    “害,咱當醫生的對拉肚子總是有解決辦法的。”


    羅浩還想仔細說說,但馮子軒對這事兒一點都不在乎,擺了擺手。


    “要是小羅你同意,那我就去辦簽證手續了。”馮子軒笑眯眯的說道,“還得請假,事兒多,我先去忙。”


    羅浩無奈,隻能去送馮子軒,並且問了他的身份證號,臨時補了飛機票。


    有尹經理在,這些瑣事倒也不用羅浩操心。


    臨走之前羅浩還做了一天手術。


    沈自在對羅浩這種上手術不要命的做派極其感慨,想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一樣。


    第二天一早,羅浩開車去接馮子軒。


    馮子軒拎了一個不大的拉杆箱。


    羅浩一看就知道馮處長在醫大一院可以說是唿風喚雨,一般的副院長都沒有他的能量。


    可能是太順了,所以馮子軒對出國、去印度的危險、困難一無所知。


    而且馮處長相當自負,羅浩也不好深勸。


    安檢,上飛機,馮子軒感慨,“還是博科大方,買的頭等艙。咱們去印度,是不是也是頭等艙?”


    “那麵不是頭等艙。”羅浩道,“是……”


    “是什麽無所謂。”馮子軒笑道,“幾個小時,最快的飛機才4個小時,沒事。”


    “馮處長,那麵是一架私人飛機。”


    “???”


    “印度之行的確有些難,所有東西都要帶,托運的話還不方便,而且太多了。我就……就給我安排了一架私人飛機。”


    “航線是博科搞定的?”


    “是周老板搞定的。”羅浩迴答道。


    馮子軒一怔,默默的看著窗外。


    “其實我也不想這麽折騰,但去印度班加羅爾的納拉亞納醫院總是要有點收獲。如果去了就生病,還不如不去。”


    “你怎麽畏難情緒這麽重?”馮子軒問道。


    “害,有備無患,有備無患。”羅浩笑了,“可能是醫生當久了,總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一年我在心外跟著老師一起值班,3個月收了22例主動脈夾層,住院總現在看見我都不說話。”


    “……”


    “說來也怪,我每天都有和夜班之神禱告來著。”


    “咦?你還信這個?”


    “肯定!”羅浩正色迴答道,“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多少有些強迫症的傾向,準備不充足,我不會去印度。”


    馮子軒被逗笑了。


    “通過尹經理聯係了從前在小米印度分公司工作的經理,小米的板球聯賽廣告就是他負責談下來的,對印度了解的比較多。”


    “還要這麽麻煩。”


    “嗯,有備無患。”羅浩又說了一句有備無患,“那麵都安排好了,住在納拉亞納醫院不遠的富人區,生活物資都從國內運過去,但就是不能洗澡,比較煩。”


    “為什麽不能洗澡?”馮子軒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怔怔的問了一句。


    在他看來,這次去印度是接近羅浩的好機會,並沒意識到有什麽風險。


    “哪怕是富人區,咱們也無法承受他們的水質,會拉肚子。”羅浩迴答道,“咱就湊合湊合,每天用農夫山泉擦擦身子就得。”


    陳勇的口罩動了一下。


    馮子軒也覺得羅浩有些過分,洗澡水和拉肚子有什麽關係?皮膚難道無法隔斷?


    但雖然馮子軒心裏腹誹,嘴上並沒有過多說羅浩的“強迫症”。


    他隻是靜靜的觀察。


    飛機起飛,羅浩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修改陳勇寫的論文。


    馮子軒很感慨,羅浩還真是一分鍾掰成120秒來用。


    不過話說迴來,羅浩總來自己辦公室做“匯報”,這對於珍惜時間的羅浩來講似乎有很多含義。


    省城到帝都隻用了一個半小時。


    下飛機羅浩拉著拉杆箱往出走。


    “小羅,不是有下一班飛機麽?”馮子軒問道。


    “不在這,在南苑。”


    “嗯?南苑機場?我記得19年就停止民航了。”馮子軒驚訝。


    羅浩沒多解釋,隻是笑了笑。


    害,自己跟著瞎操心什麽,估計又是羅浩的哪個老板給安排的。


    去就是了,多看,少說,馮子軒心裏想到。


    一輛黑色老式紅旗轎車接著三人去了南苑機場。


    馮子軒從來沒來過南苑機場,隨說這是新中國第一個機場,但太小了,從前都是走首都國際機場。


    遠遠的,馮子軒看見南苑機場外通往機場的路邊站著一堆人。


    難道是送羅浩的?


    馮子軒隻是通過不同的事情猜測羅浩在帝都的人脈很廣,可沒想到經停、轉機、出國也會有這麽隆重的歡送儀式。


    隨著越來越近,馮子軒看出哪裏不對。


    一水的年輕男女,洋溢著朝氣,看起來都還沒畢業的樣子,眼神裏透著隻有大學生才有的清澈和愚蠢。


    “他們是誰?”


    羅浩的臉色有些難看,車到近前停下,羅浩下車。


    “師兄好!”


    聲音齊刷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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