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岩馬上發現唿吸聲來自左前方正對著屏幕的範東凱。


    這貨要心梗了麽?


    怎麽喘氣這麽大的聲音?


    唿吸深大,隨後的並發症是唿酸還是唿堿來著?


    無數念頭在陳岩腦海裏湧出來。


    反正陳岩巴不得範東凱原地自爆。


    “師兄,我沒太看清楚,螯足好像鉗夾到腸壁,怎麽就掉下來了呢?是我看錯了麽?”袁小利問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距離很近,陳岩聽的一清二楚。


    螯足鉗夾腸道壁?好像沒有吧。


    “的確是夾住了,但那不是重點。敖足上有倒刺,羅醫生順著倒刺的方向給了一個巧勁兒。”範東凱沉聲說道,“力量並不大,但剛剛好把倒刺從腸道壁裏‘卸’下來。”


    “???”


    “???”


    陳岩、袁小利都怔怔的看著屏幕。


    “具體細節還有很多,倒刺並不是同樣大小,給的力量也不可能剛剛好。但羅醫生剛才那一下,應該是最優解。”


    “不可能吧,我看腸道壁沒有出血啊。”


    陳岩疑惑的出言反駁。


    剛把狀態調整到和學術對手辯經的水平,自然而然的提出疑問。


    “你們水平不夠,看不出來而已。”範東凱沒在意陳岩,仿佛和袁小利說話,順口迴答道。


    騰!


    一股子火氣從陳岩心底冒出來。


    但沒等他說話,羅浩迴頭,眼睛眯了一下。


    “範老師,您能看見螯足上的倒刺?”


    “能看見,2個毫到4個毫不等。”


    “厲害!我看不見。”羅浩輕聲說道。


    陳岩愣住,他想不懂羅浩和範東凱之間為什麽會有這麽古怪的對話。


    “那你是怎麽做的?”


    “我去給夏老打下手,做個項目,隔壁有個科研是關於小龍蝦的。小龍蝦和波士頓龍蝦在某種程度上有些類似,我對波龍的局部解剖結構做過研究。”


    內鏡室裏一片安靜。


    “範老師好眼力!”羅浩稱讚道。


    “你沒看見,光憑著對解剖結構的熟悉做出來的動作?”範東凱疑惑的問道。


    “我們外科醫生做外科手術的時候,有時候要靠手感。像陳主任是我們省內腸梗阻手術的高手,下手去鈍性遊離腸道,也看不清楚解剖結構,並且原本的解剖結構都變得一塌糊塗,手感決定手術成敗。”


    羅浩超額完成了長期主線任務,雖然沒給太離譜的獎勵,但手術訓練時間卻有2年多。


    這麽多手術訓練時間,術前羅浩肯定要仔仔細細的在係統手術室裏做一遍。


    所以,他對患者與波龍的情況了若指掌。


    當然,跟夏老做項目、隔壁研究小龍蝦也是真的。


    範東凱的無菌帽動了動,眉毛要刺穿帽子似的。


    陳岩醒過味兒來,保持沉默。


    大意了,小羅跟人辯經還需要自己出手?


    這哪裏是沒看清楚對方來的目的,要被騙的節奏,分明是小羅一直掌控著全局,以碾壓的姿態在袁小利和他師兄的身上碾來碾去。


    羅浩閑聊幾句,隨後用鏡子觀察有沒有出血。


    患者腸道裏隻有極少的滲血,眼神不好的人都看不見。


    手術損傷的確是小,小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羅浩隨後又塞進去兩隻無菌手套,靈巧的把螯足包住,再用大量石蠟油潤滑出口,把波龍順利的取了出來。


    “丁老板想要把它烤了給那誰吃?”陳勇問道。


    羅浩嚴厲的瞪了陳勇一眼。


    這種屁話對普通人來講有著極大的殺傷力,但對醫生來講,如同清風拂麵。


    不管是胃腸外科還是介入科,都會接觸到一些腸梗阻的疾病。


    說是掏糞工有些誇張,但絕對不會對幾句輕飄飄的話產生什麽生理反應。


    隻會加劇矛盾。


    在、電視裏,說這話的一般都是大反派,或者大反派的小弟。


    而且羅浩還惦記著印度。


    範東凱沒說話,他默默的轉身,袁小利會意,找了一副無菌手套交給範東凱。


    “陳主任,腳凳!”


    巡迴護士拎著兩個腳凳趕迴來。


    陳岩看了一眼電視,又看了一眼腳凳,沒說話,轉身迴到角落裏的凳子上,輕輕一蹦坐了上去。


    範東凱戴上無菌手套後拿起波龍仔細觀察。


    他看得很仔細,甚至還轉換了角度,不斷地琢磨。


    仿佛這東西還在患者的腸道裏,他是術者,以一種上帝視角來琢磨怎麽辦。


    “袁主任,你師兄也是介入醫生吧。”陳岩問道。


    “是。”


    “研究這東西幹嘛。”陳岩習慣性抬手撚須,碰了碰口罩。


    “這是置管技術,大介入方向下麵的一個分支,和普通的介入手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範東凱專心看著波龍,隨口迴答道。


    看似不經心,但一句話從根子上把陳岩的“挑釁”都給懟了迴去,還順便隱隱提升了自己的逼格。


    陳岩一怔,微微惱怒,但隨後笑了笑,小腿耷拉在半空中,晃蕩了兩下。


    普林斯頓又怎樣?


    牛逼哄哄的又怎樣?


    還不是被羅浩碾壓成狗。


    小羅不錯,不動聲色的就把普林斯頓介入治療中心來的專家碾成齏粉,完全用不到自己。


    陳岩心態轉變,樂嗬嗬的看熱鬧。


    “陳主任,我好像搞定了。”羅浩眯著眼睛說道,微微歉意,但並沒說道歉的話。


    陳岩對此很滿意,“搞定了就好,不用我上台。”


    都是自己人,客套到此為止。


    羅浩等了5分鍾,下腸鏡再看一遍,可能出血的點用凝膠止血,手術結束。


    術後看完患者,羅浩和尤總交代了注意事項後才離開。


    “羅醫生,手術是您做的?”患者的父母一直等在門口,見羅浩走出來,千恩萬謝。


    羅浩隻是禮貌的客氣,並拒絕了患者家屬請飯之類的說法。


    “羅浩,你怎麽對他們這麽冷淡呢?”


    上了電梯,在密閉空間裏,陳勇才問道。


    “我感覺他們不像好人。”


    “男人的直覺?”


    “差不多吧,手術順利,說幾句客套話。手術不順利,要大開刀,估計丁老板會有麻煩。人麽,總是會有傾向性,這次我站丁老板。”


    “你對袁小利的師兄呢?”陳勇問道。


    “人家是來交流學習的,你別總是對他有意見。”羅浩微笑。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說著,陳勇拿出手機,手指紛飛,點擊屏幕,熟練無比。


    羅浩歎了口氣,陳勇做手術的熟練度要是有上網一半的水準,那也至少是沈自在的水平。


    “幹嘛呢?晚上有約會?”羅浩問道。


    “先買個愛因斯坦的腦子,然後晚上袁小利的師兄要是敢鬧事,我就給他點好看!”陳勇很認真的說道。


    羅浩沉默,深深的看了陳勇一眼。


    “伱要說什麽?”


    “以後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鬧的不可開交。”羅浩勸解道。


    “朋友?我沒那樣的朋友!”


    “範老師在印度有一個3、4期臨床項目,有關於導絲的。”羅浩解釋道,“如果可以,我想去試一試。無數的患者,隨便做手術。”


    “在家的手術都做不過來,要去給印度人做手術?你看我腦子有毛病麽?”陳勇指著自己的頭。


    “不用寫病曆,有醫療事故,耗材公司出麵處理,不用咱們管。”


    “艸!”陳勇罵了一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羅浩,我還以為你是聖人呢。”


    好好的話隻要從陳勇的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和聖人沒關係。”


    電梯門打開,羅浩給範東凱、丁老板打了個電話,約著在住院部門口見麵。


    摸出一根煙,羅浩對陳勇比劃了一下。


    陳勇搖頭拒絕,他不確定這根煙羅浩有沒有咬過,拿出自己的煙點燃。


    羅浩把這根煙塞迴去,又拿出一根咬住。


    “你這毛病跟誰學的?”


    “周老板,他戒煙的時候剛好我在他手下幹活,就學會了。”羅浩叼著煙,笑眯眯的說道,“我可從來沒覺得我是聖人。”


    陳勇撇嘴,“別一天天總合計著你是太陽啊,總想著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你記著咱們就是炮灰牛馬、底層螻蟻、社會邊角料,是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才能勉強糊口的底層人群,咱別他媽追求什麽精神上的財富了,道德上的榮譽勳章。”


    “你在跟我灌輸世界觀?”羅浩驚訝的看著陳勇,錯愕莫名。


    “怎麽?我就是看你每天分逼不掙,還要低頭裝孫子,看誰都樂樂嗬嗬的,心裏來氣。”


    “你剛才說的咱們,換成我就可以了。”


    陳勇一昂頭,“當然,我……”


    話說了一半,陳勇一下子明白羅浩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記著咱們就是炮灰牛馬、底層螻蟻……


    這話是陳勇自己說的,把咱們換成我,還是指的陳勇。


    陳勇冷笑,看著羅浩,深深吸了一口煙,“我在醫院幹活,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說著,他右手夾煙,左手捏了一個手勢。


    “嘿,誰過日子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身體健康不看球呢。”


    “其實除了男足,別的比賽還挺好看的。放水都打不過,羅浩你說他們真是國運平衡器,有得必有失麽?”


    羅浩隨便說個順口溜,陳勇就展開思維,思緒飄到了城市的另一邊。


    但羅浩卻沒順著陳勇的思路走。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對自己有高要求,所以才會一心奉獻。其實吧,我根本沒什麽要求,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往心裏擱。我隻是對我自己負責,把自己放到第一位。”


    “我的目標始終很明確——迴帝都!當院士!”


    陳勇很驚訝。


    “放心,我沒那麽聖母心。”羅浩抬手要拍拍陳勇的肩膀以示安慰,但陳勇一斜肩,閃開羅浩的手。


    “我不習慣男人碰我。”陳勇冷峻的說道。


    “切。”羅浩鄙夷。


    “我聽過一句話——黃泉路上一碗酒,我與閻王喝半宿,老實善良不長壽,作惡多端萬戶侯。”


    “那倒是,你說的沒什麽毛病。不跟你聊這個,沒必要。話說你最近祈福的效果不錯,我覺得我的運勢好了很多。”


    “是吧是吧!我就說!!”陳勇的眼睛亮晶晶,仿佛天上的小星星。


    “是,你下次升級……”


    “是越境!”


    “好好好,下次越境還要多久?”


    “早著呢,我現在還沒感應到有任何改變。一共才幾個境界,想越境哪有那麽容易。”


    “印度的患者多,手術隨便做,不怕醫療事故,怎麽樣?都是功德哦。”羅浩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


    陳勇相當感興趣,但旋即他展顏一笑,“我有我的理由,你呢?”


    “一樣,你的事兒跟我說,我不懂;我的理由跟你說,你也不懂。我現在就想提升手術量,好……”


    羅浩差點沒順嘴把完成任務給說出去。


    “就是有毛病,被洗腦洗成了傻逼。”陳勇鄙夷道,“但凡勸醫生要治病救人,無私奉獻的那種人,隻要讓他多花一毛錢,肯定會原形畢露,你信不信?


    當院士還不是治病救人,你就是說得好聽。”


    “人有多樣性,你何必總是針鋒相對呢。從事醫療行業,那就好好幹唄,又不是不能養家糊口。幹點什麽到最後不都一樣。”


    “你就裝吧,對來踢館的人客客氣氣,平時滿嘴的治病救人,我看你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陳勇嘮叨著。


    可能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就是散落一身代碼的時候?羅浩心裏想到。


    ……


    範東凱的一字眉擰成了抹布,身邊跟著換了一身衣服的袁小利。


    本來袁小利還在住院中,但他非堅持要來,範東凱也沒多說什麽。


    羅浩這人不錯,無論是為人處事兒還是手術,毫無破綻。


    至於自己這個師弟,不提也罷。(注)


    “小利,羅醫生提到的那個夏老是誰?”範東凱問道。


    “不知道。”袁小利有些茫然,他趁著剛剛搜了一遍臨床各學科的大佬,沒找到夏老相關的信息。


    範東凱也沒多問,這次迴來雖然有些掃興,但羅浩點燃了範東凱內心深處奮鬥的欲望。


    奮鬥逼的自我修養這方麵範東凱做的十足十。


    當年匈牙利留學的中國學生不光範東凱一個,但能走到現在這個高度的,除了範東凱之外幾乎沒有。


    除了天賦之外,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平時範東凱總會以天賦自居,那是裝逼的需要,提升逼格。


    其實他心裏清楚,自己和袁小利一樣,也是勤奮型的醫生。


    隻是自己比袁小利多了一些天賦而已。


    “師兄,咱手術還做麽?”袁小利忐忑的問道。


    之前他沒意識到羅浩的水平有多高,這次找範東凱範師兄來,一是為了殺一殺羅浩的銳氣,尤其是那個總是斜眼看自己的陳勇的銳氣。


    二來是看看羅浩被逼一下,能爆發出多大的能量。


    可還沒等做頜麵部血管瘤的手術,一台股動脈栓塞,一台直腸異物,兩台手術就足以讓袁小利認清楚差距到底有多大。


    這麽一來,頜麵部血管瘤就沒必要了。而且自己還生著病,根本上不了台。


    袁小利也不想師兄丟人,至於患者,直接給羅浩好了,想來患者能得到妥善的治療。


    丟點人不算什麽,袁小利已經沒了和羅浩一爭雌雄的心思。


    “做,憑什麽不做!”範東凱左邊的眉毛揚了上去。


    “……”袁小利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


    又對不起羅浩,又對不起師兄,自己做的這是什麽事兒。


    “你好好養病,我給羅醫生當助手,看看他做頜麵部血管瘤有什麽特殊的手法。有些事兒,事後看手術錄像看不清,還是得親臨其境。”


    “給大佬配台,能學到很多!”


    “你好好養病,患者交給羅浩就行。”


    當助手?!


    給大佬配台?


    師兄這是說什麽呢?


    膝蓋碰地的聲音清脆響亮,繞梁三日。


    袁小利一下子愣住。


    在普林斯頓介入治療中心,範師兄除了給老師當助手之外,連大師兄都不屌。


    怎麽就變成羅浩的助手了呢?


    他仔細觀察範東凱範師兄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說謊,也不是陰陽自己或是羅浩,隻是實話實說。


    甚至!


    師兄的眉毛上還能看出一絲迫不及待的情緒。


    遠遠的看見羅浩站在住院部門口,範東凱抬起手和羅浩打招唿。


    眉毛揚成“√”的範東凱一溜小跑來到羅浩麵前。


    “小羅,剛才我想了一下,你取波龍的時候有一個動作我沒想懂。”


    說著,範東凱右手腕微微彎了一下,做出一個手勢。


    他完全無視了陳勇的目光,癡心於技術。


    羅浩一邊給範東凱講解自己腸鏡取波龍的技術細節,一邊招唿丁老板。


    解決了一件大事,幾乎是無損解決,據說那孩子觀察2-3天後可以出院迴家,丁老板也來了精神。


    黝黑黝黑的臉上翻著黑紅的光。


    黑紅也是紅。


    他開了一台帶保鮮櫃的車,一看就專業。


    來到羅浩的“出租屋”,丁老板搬著各種食材上樓,但剩下的那個新鮮波龍卻被範東凱拿走。


    有了實物後,講解起來更是方便。


    直到這時候,袁小利才看清楚波龍的具體解剖結構。


    迴憶起羅浩用腸鏡鉗子把波龍取出來的細節,袁小利心裏隻有感喟與服氣。


    等徹底講完手術過程,第一批串已經上桌。


    “範老師,您嚐嚐國內的和牛。”


    羅浩拿起一串和牛烤肉遞給範東凱。


    “國內沒有日本和牛,所有都是假的,吃著不錯的都是齊市產的。”


    “為什麽沒有?”袁小利愣愣的問道。


    “因為自從2002年日本發現瘋牛病案例後,咱們就禁止進口日本牛肉,現在也沒有開禁。”羅浩微笑,“所以那些日料店弄的什麽純正神戶牛肉,甚至還有鬆阪牛肉什麽的,也都是假的。”


    範東凱的腦子被手裏肉串的香氣衝暈,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又要流下來。


    難道這就是幸福的感覺麽?


    “都是炒作出來的,說是咱們魯西黃牛按照肉質來分的話等級也很高,不亞於神戶牛、鬆阪牛之類的。”


    “咱又不是專業的,也不想著裝給人看,隻要好吃就行!”


    範東凱剛把一串烤肉塞到嘴裏,忽然聽羅浩說到裝逼這類的詞匯,猛然想起一早的時候自己還要黃油麵包。


    emmm,算了,自己不是沒裝逼非要吃麽,而是從善如流的去吃了19張韭菜盒子。


    “範老師,先喝口水清清口,這是最好的上腦,沒凍過,冷藏過來的,新鮮著呢。”羅浩遞給範東凱一瓶純淨水。


    有了先例,羅浩可不敢隨隨便便倒熱水給他。


    而且範東凱沒提喝酒,羅浩也就沒問。


    範東凱聞著味道,兩隻眼睛滿含熱淚,連眉毛裏都濕噠噠的都是水。


    什麽五分熟、七分熟的牛排,也就那麽迴事,哪有正宗的齊市烤肉香!


    上腦拿在手裏,範東凱咬了一口。


    他沒像豬八戒吃人參果……沒像一早吃韭菜盒子一樣把所有的肉一口吞進去,而是細細的品起來。


    上腦的肉質相比其他部位更為細膩,經過丁老板的醃製,滋味更為濃鬱卻又沒有壓住純正的肉香。


    丁老板烤的手藝也好,溫度控製的極其精細,將上腦烤至肉質絲絲分明的程度。


    剛品了一口,範東凱的味蕾就被全部引爆。


    “砰”的一下,肉香上頭。


    什麽肥而不膩、什麽入口即化、香嫩、滑膩、多汁那些形容詞範東凱一個都想不起來,腦子裏隻有一句話——真他媽的好吃!


    和羅浩的手術一樣,丁老板的手藝再加上龍江肥牛的肉質,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層級。


    “哢吧~”


    羅浩一驚。


    “範老師,您慢著點!”羅浩連忙提醒,並且一腳踩在陳勇的腳背上,讓這貨閉嘴。


    “沒……嗚嗚嗚……沒事。”範東凱吐出來半個竹簽子。


    “在新澤西就沒吃過烤串、烤肉,饞死老子了!”範東凱含含糊糊的說著,毫不客氣的把一把串都拿在手裏。


    太丟人了,袁小利心裏歎了口氣。


    羅浩溫文爾雅,和藹可親,至於自己這個師兄,實在是不提也罷。


    ……


    ……


    注:2月1號110章書友本章說提到的,特別符合現在的情況。emmm,借用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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