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再用他當做借口,鼓了勇氣將這一切的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天後再未說什麽,我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們此時的容色,倒是諦聽那廂忍不住了,箭步行到我的身側,俯身跪下,凝聲道:“師父,是我,不管孟嫻的事情,是我法術不精,才會令孟嫻弄丟了千葉琉璃,師父你要責怪,就罰我好不好!”
我擰緊眉頭,側過容顏看他,“和你沒關係,這件事是我的錯,你來湊什麽熱鬧。”
話落倒是引得旁側吃茶的尊神不滿,含著笑意道:“奇怪了,這小孟嫻素來可是最為聽話乖巧的,怎麽會為了逃脫罪責,而去了人間,莫非是有什麽人拐走了小孟嫻吧。”
我打斷他的話,輕聲道:“陛下娘娘明鑒,孟嫻沒有被旁人拐走,這一切都是因為孟嫻自己的私心,請娘娘責罰。”
子梨上神托著下巴調侃道:“這可是怪了,前些時辰我見過閻君,他可是說你的身邊,可是有……”
果然是閻君這個沒心沒肺的說出來的,我著急開口,道:“他看錯了,我身邊什麽都沒有。”
天帝天後大抵是覺得對我也有些無奈,天帝斂眉道:“弄丟千葉琉璃草,你可知道,依著天規,該如何處置你?”
我聽說過天界處罰罪神的方式,多半是要拉去三重天被雷劈一劈,嚴重些的,便是送去斬仙台來個誅仙了。隻不過我天生便怕疼,這些年來在冥界著實沒有受過什麽苦,這要是被雷劈了,該多難受……
明玨天尊本著一如既往的和善提醒道:“這可是件大事情了,嗯,本尊覺得,先綁去司刑星君處,受一千仙鞭,再做處置才好。”
一千仙鞭,我不由皺眉,雖然和天雷相比著實輕了不少,但一千仙鞭,著實是能夠將我給抽廢了。
諦聽那廂頗有情義的擋在我麵前,嚎啕大叫,“不,師父,不要,一千仙鞭孟嫻會死的,師父,我修為好,我替她受過這一千仙鞭。”
“荒唐!”天後眼中有怒火,凝聲道:“你當這裏是冥界麽,你想無理取鬧便容你?就依天尊所言,將孟嫻,送去司刑星君府中。”
我早便料想到有這個結局,低下頭,唯一的不甘心,便是我好好一個黃花姑娘,如今要變殘廢了……
仙將進殿,欲要壓我,我俯身叩首:“孟嫻謝王上不殺之恩。”
起身時諦聽扯住了我的袖子,緊張道:“孟嫻,孟嫻,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救你的,孟嫻!”
我揮開他的手,自行朝著殿外走去,心中已然沒有半點起伏。恍惚間想起了在人間的時候,每每我遇到危險都能化險為夷,許是因為在人間的時候將於運氣都給用完了,所以才會讓我在天上如此不堪一擊。皮肉之傷算什麽,隻要,不丟掉小命,就還有機會。
私刑星君府上有個規矩,凡是受刑之人皆是要蒙上眼睛,大抵是害怕罪神對施刑之人心懷怨恨,伺機報複吧。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自打進了府邸便是蒙著眼睛被人壓進去的,看不見半點兒東西。我曉得自己被綁住了雙臂,鐵鏈冰涼的貼在我的身軀上,有神仙凝聲同我敬然道:“姑娘,得罪了!”
緊接著,便是長鞭劃破長風的聲音穿破耳廓,巨大的靈力壓迫著我的身軀,落入身前火辣辣的疼,靈力也隨之散去了幾分。
天上的神鞭和人間地府唯一不同的,便是每抽上一鞭子,便會散去兩分仙氣,而沒了仙氣,神仙便不是神仙,嚴重些的,亦是可令元神破裂,魂飛魄散。
我握緊了十指,額角汗水順著臉頰滾落下去,肩上血液染濕了衣襟,貼著肉體蜿蜒延綿,我咬住了自己的唇角,妄圖用唇上的傷痛轉移神鞭落下的火辣。天神沒有給我太多緩痛的時間,揚鞭便是一鞭子落在了我的右肩上,我指上驀然用力,指甲鉗進了血肉中,瑟瑟發抖。
“孟嫻,讓我進去。”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聲音喚醒了我的神思,我曉得那是諦聽,鐵鏈困住了我的手臂,我掙紮不開,隻好輕聲呻吟出口:“疼。”
天神許是見慣了我這種犯了錯的神仙,並沒有因此而憐香惜玉,隻是不及我思慮,便又甩了一鞭子落下,汗珠子大顆順著眉梢眼角滑落,我有些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縱然這實在是件丟人的事情。可一想到我孟嫻自打出生之來便沒有受到這樣大的委屈,便情不自禁。
諦聽還在府外和星君僵持,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救出我,我咬牙忍過了好幾鞭子,灼熱感傳遍了全身經脈,渾身仙力亦是有些動蕩不安,淚水充斥著我的眼眶,我哽咽了聲,算了算一千鞭子還知道何時能夠抽完,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為何偏偏不說實話,賭這一口氣,又能做什麽,換來的不過是些皮肉苦罷了!
仙氣隻餘下寥寥幾縷的時候,我有些昏昏欲睡,身上大約也是沒有了知覺,搖搖欲墜。
我以為我撐不住了,心中有萬千感慨,奈何無人傾訴,譬如,我還是這樣年輕,這樣看來,不死也要丟下半條性命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倏然嗅到了空中夾雜著淺淺檀香味,這味道,和他好像……
“君明。”
似乎是在做夢,我喚了他,他便真的出現了,彼時我手上的鐵鏈不曉得是被什麽力量給打落,身子也墜落下去,倒進了來人的懷中,敷眼的綾緞被風拂去,我艱難的睜開眼睛,淚水模糊了雙眸,瞧著他那張精致無雙的容顏,緊皺的眉頭,瞬息又有些釋懷。為何,要這樣期待他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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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帝尊。”眾生的聲音鋪天蓋地落入我耳中,我擰眉,將臉往他的懷中埋了埋,他瞧著我的眼神深邃而又柔和,抬眸掃過跪拜滿地的神仙,沉聲道:“本帝的人,你們也敢動?”
司刑星君約莫是沒有想到這個結果,顫巍巍的恭敬道:“小神,小神隻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從。”
他抱著我的力度默然一緊,將我往懷中攏了攏,睥睨眾神:“天帝那邊,本帝會親自前去解釋,孟嫻,本帝即刻便將她帶走,你應是沒有意見吧!”
司刑星君怎麽敢有意見,端平了袖子叩拜,“小神遵旨。”
他可是君池帝尊啊,這四海九州,誰敢和君池帝尊抗衡。我真傻,他將太清境的令牌交給我,又告訴我關於鎖妖塔的事情,我竟然還以為他隻不過是和君池帝尊相處甚好的古神,卻沒想到,他就是帝尊。
君池帝尊……
第一次來太清境,是為了討債,而第二次來太清境是為了還債。
木須神君慌慌張張的要去請醫神前來給我治病,而他卻是徑直將我帶進了後殿,命令道:“本帝給孟嫻療傷期間,不見任何人。”
木須神君吃驚的口齒不清道:“帝尊,你要,要親自給孟姑娘療傷?”
我無力的伏在他懷中,睜眼的力氣都沒了,但好在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他將我放在了床上,揚袖關上了殿門,生生將吵鬧的木須神君關在門外,我昏昏欲睡的垂下頭,他單手扶住我的肩膀,餘下的那隻手凝起術法,頓時背後一陣清涼盤踞,我被術法牽引著抬起了頭,閉上眼睛,身體中的靈力極快地適應了他的靈力,與他的仙氣交融。
我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有東西在滋長,暖意縱橫血肉。沉重的眼皮亦是變得輕鬆,我用力眯起了眼睛,虛弱的偏頭去看身後人,淺淺出聲:“為什麽,為什麽。”
他怔了怔,道:“你想問什麽?”
我無力道:“為什麽連你也要騙我,你是君明,還是君池帝尊?”
他加重了手上功力,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希望我是誰?”
木須說的對,他對我,確然同別人不大一樣,譬如他是不會在別人麵前自稱我,而是‘本帝’。我搖頭,“我,我不知道,從始至終,我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你,你是君明,也是君池帝尊。可我,隻是個小小的神女罷了,虛度了這些年的光陰之後,我更想要過得平穩一點。”經過那一世之後,我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波了,我隻想,讓那些美好的迴憶留在腦海中便好。“君……帝尊,我……”我哽咽了聲,繼續吃力道:“你原本可以不來救我的,也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麽?”他沉聲問我,嗓音中夾雜著少許失落。
我搖頭,他便道:“你不該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有危險,本帝便來救你麽?”
他總喜歡一語道破,總是太睿智,睿智的讓我渾然沒有了所有秘密。我垂下頭,眼角墜下淚水來,聲音顫抖:“從他之後,便隻有你,會在我性命垂危的時候來救我了。”
他默然,唿吸聲沉重,緩了半晌兒:“日後,本帝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了。”
我不敢將這句話往深處想了去,輕輕點頭,“好。”
天後再未說什麽,我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們此時的容色,倒是諦聽那廂忍不住了,箭步行到我的身側,俯身跪下,凝聲道:“師父,是我,不管孟嫻的事情,是我法術不精,才會令孟嫻弄丟了千葉琉璃,師父你要責怪,就罰我好不好!”
我擰緊眉頭,側過容顏看他,“和你沒關係,這件事是我的錯,你來湊什麽熱鬧。”
話落倒是引得旁側吃茶的尊神不滿,含著笑意道:“奇怪了,這小孟嫻素來可是最為聽話乖巧的,怎麽會為了逃脫罪責,而去了人間,莫非是有什麽人拐走了小孟嫻吧。”
我打斷他的話,輕聲道:“陛下娘娘明鑒,孟嫻沒有被旁人拐走,這一切都是因為孟嫻自己的私心,請娘娘責罰。”
子梨上神托著下巴調侃道:“這可是怪了,前些時辰我見過閻君,他可是說你的身邊,可是有……”
果然是閻君這個沒心沒肺的說出來的,我著急開口,道:“他看錯了,我身邊什麽都沒有。”
天帝天後大抵是覺得對我也有些無奈,天帝斂眉道:“弄丟千葉琉璃草,你可知道,依著天規,該如何處置你?”
我聽說過天界處罰罪神的方式,多半是要拉去三重天被雷劈一劈,嚴重些的,便是送去斬仙台來個誅仙了。隻不過我天生便怕疼,這些年來在冥界著實沒有受過什麽苦,這要是被雷劈了,該多難受……
明玨天尊本著一如既往的和善提醒道:“這可是件大事情了,嗯,本尊覺得,先綁去司刑星君處,受一千仙鞭,再做處置才好。”
一千仙鞭,我不由皺眉,雖然和天雷相比著實輕了不少,但一千仙鞭,著實是能夠將我給抽廢了。
諦聽那廂頗有情義的擋在我麵前,嚎啕大叫,“不,師父,不要,一千仙鞭孟嫻會死的,師父,我修為好,我替她受過這一千仙鞭。”
“荒唐!”天後眼中有怒火,凝聲道:“你當這裏是冥界麽,你想無理取鬧便容你?就依天尊所言,將孟嫻,送去司刑星君府中。”
我早便料想到有這個結局,低下頭,唯一的不甘心,便是我好好一個黃花姑娘,如今要變殘廢了……
仙將進殿,欲要壓我,我俯身叩首:“孟嫻謝王上不殺之恩。”
起身時諦聽扯住了我的袖子,緊張道:“孟嫻,孟嫻,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救你的,孟嫻!”
我揮開他的手,自行朝著殿外走去,心中已然沒有半點起伏。恍惚間想起了在人間的時候,每每我遇到危險都能化險為夷,許是因為在人間的時候將於運氣都給用完了,所以才會讓我在天上如此不堪一擊。皮肉之傷算什麽,隻要,不丟掉小命,就還有機會。
私刑星君府上有個規矩,凡是受刑之人皆是要蒙上眼睛,大抵是害怕罪神對施刑之人心懷怨恨,伺機報複吧。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自打進了府邸便是蒙著眼睛被人壓進去的,看不見半點兒東西。我曉得自己被綁住了雙臂,鐵鏈冰涼的貼在我的身軀上,有神仙凝聲同我敬然道:“姑娘,得罪了!”
緊接著,便是長鞭劃破長風的聲音穿破耳廓,巨大的靈力壓迫著我的身軀,落入身前火辣辣的疼,靈力也隨之散去了幾分。
天上的神鞭和人間地府唯一不同的,便是每抽上一鞭子,便會散去兩分仙氣,而沒了仙氣,神仙便不是神仙,嚴重些的,亦是可令元神破裂,魂飛魄散。
我握緊了十指,額角汗水順著臉頰滾落下去,肩上血液染濕了衣襟,貼著肉體蜿蜒延綿,我咬住了自己的唇角,妄圖用唇上的傷痛轉移神鞭落下的火辣。天神沒有給我太多緩痛的時間,揚鞭便是一鞭子落在了我的右肩上,我指上驀然用力,指甲鉗進了血肉中,瑟瑟發抖。
“孟嫻,讓我進去。”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聲音喚醒了我的神思,我曉得那是諦聽,鐵鏈困住了我的手臂,我掙紮不開,隻好輕聲呻吟出口:“疼。”
天神許是見慣了我這種犯了錯的神仙,並沒有因此而憐香惜玉,隻是不及我思慮,便又甩了一鞭子落下,汗珠子大顆順著眉梢眼角滑落,我有些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縱然這實在是件丟人的事情。可一想到我孟嫻自打出生之來便沒有受到這樣大的委屈,便情不自禁。
諦聽還在府外和星君僵持,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救出我,我咬牙忍過了好幾鞭子,灼熱感傳遍了全身經脈,渾身仙力亦是有些動蕩不安,淚水充斥著我的眼眶,我哽咽了聲,算了算一千鞭子還知道何時能夠抽完,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為何偏偏不說實話,賭這一口氣,又能做什麽,換來的不過是些皮肉苦罷了!
仙氣隻餘下寥寥幾縷的時候,我有些昏昏欲睡,身上大約也是沒有了知覺,搖搖欲墜。
我以為我撐不住了,心中有萬千感慨,奈何無人傾訴,譬如,我還是這樣年輕,這樣看來,不死也要丟下半條性命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倏然嗅到了空中夾雜著淺淺檀香味,這味道,和他好像……
“君明。”
似乎是在做夢,我喚了他,他便真的出現了,彼時我手上的鐵鏈不曉得是被什麽力量給打落,身子也墜落下去,倒進了來人的懷中,敷眼的綾緞被風拂去,我艱難的睜開眼睛,淚水模糊了雙眸,瞧著他那張精致無雙的容顏,緊皺的眉頭,瞬息又有些釋懷。為何,要這樣期待他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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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星君約莫是沒有想到這個結果,顫巍巍的恭敬道:“小神,小神隻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從。”
他抱著我的力度默然一緊,將我往懷中攏了攏,睥睨眾神:“天帝那邊,本帝會親自前去解釋,孟嫻,本帝即刻便將她帶走,你應是沒有意見吧!”
司刑星君怎麽敢有意見,端平了袖子叩拜,“小神遵旨。”
他可是君池帝尊啊,這四海九州,誰敢和君池帝尊抗衡。我真傻,他將太清境的令牌交給我,又告訴我關於鎖妖塔的事情,我竟然還以為他隻不過是和君池帝尊相處甚好的古神,卻沒想到,他就是帝尊。
君池帝尊……
第一次來太清境,是為了討債,而第二次來太清境是為了還債。
木須神君慌慌張張的要去請醫神前來給我治病,而他卻是徑直將我帶進了後殿,命令道:“本帝給孟嫻療傷期間,不見任何人。”
木須神君吃驚的口齒不清道:“帝尊,你要,要親自給孟姑娘療傷?”
我無力的伏在他懷中,睜眼的力氣都沒了,但好在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他將我放在了床上,揚袖關上了殿門,生生將吵鬧的木須神君關在門外,我昏昏欲睡的垂下頭,他單手扶住我的肩膀,餘下的那隻手凝起術法,頓時背後一陣清涼盤踞,我被術法牽引著抬起了頭,閉上眼睛,身體中的靈力極快地適應了他的靈力,與他的仙氣交融。
我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有東西在滋長,暖意縱橫血肉。沉重的眼皮亦是變得輕鬆,我用力眯起了眼睛,虛弱的偏頭去看身後人,淺淺出聲:“為什麽,為什麽。”
他怔了怔,道:“你想問什麽?”
我無力道:“為什麽連你也要騙我,你是君明,還是君池帝尊?”
他加重了手上功力,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希望我是誰?”
木須說的對,他對我,確然同別人不大一樣,譬如他是不會在別人麵前自稱我,而是‘本帝’。我搖頭,“我,我不知道,從始至終,我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你,你是君明,也是君池帝尊。可我,隻是個小小的神女罷了,虛度了這些年的光陰之後,我更想要過得平穩一點。”經過那一世之後,我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波了,我隻想,讓那些美好的迴憶留在腦海中便好。“君……帝尊,我……”我哽咽了聲,繼續吃力道:“你原本可以不來救我的,也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麽?”他沉聲問我,嗓音中夾雜著少許失落。
我搖頭,他便道:“你不該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有危險,本帝便來救你麽?”
他總喜歡一語道破,總是太睿智,睿智的讓我渾然沒有了所有秘密。我垂下頭,眼角墜下淚水來,聲音顫抖:“從他之後,便隻有你,會在我性命垂危的時候來救我了。”
他默然,唿吸聲沉重,緩了半晌兒:“日後,本帝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了。”
我不敢將這句話往深處想了去,輕輕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