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沒有去問姚蘇雨,也沒有因兩人發生關係強迫她留下來。


    因為楚廉知道,即便他用盡伎倆將人留下,可她的心始終不在自己這。


    姚蘇雨自那日遇到聖女娘親後,心情變得格外沉重,往日燦爛的笑容也鮮少出現。


    楚廉以為是因為他的原因,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姚蘇雨,心情鬱悶下,隻能怒火發散到其他人身上。


    有了齊樾暗中相助,楚廉如魚得水,開始整治朝臣,一時間滿朝上下看到楚廉臉色都忍不住發白。


    “咱們這般處事,會不會太過張揚?”齊樾站在楚廉不遠處,踟躕了許久,緩緩說道。


    楚廉單手背後,看著遠處被風吹動的大樹,“會。但必須如此。”


    因小人當道,百姓陷入水火之中,朝臣貪圖享樂,將百姓之苦視若無物。


    百姓苦不堪言,眼下正是他鏟除害蟲,重揚聲名的機會。


    隻有把那些人除掉,百姓才能得以繼續生存下去。


    所以,他並不後悔。


    見楚廉心意已決,齊樾並沒有繼續勸阻。


    楚廉雖然是他的情敵,但他不得不承認,楚廉是個君子。


    是個為民著想的君子。


    與他接觸後,齊樾才知道此人雄韜偉略,手段不是尋常人能夠比。


    他們這番動作太大,牽扯到了不少朝臣,其中大多數都是魏高進和嶽宗聖的親信。


    楚廉無疑是激起了兩人的逆鱗。


    皇宮。


    嶽宗聖冷著臉上夾雜著怒意,“魏高進,朕讓你去處理楚廉的事,你是怎麽做的!楚廉摘了朕的左膀右臂,讓朕寸步難行,你可知罪?”


    魏高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顫著聲音道:“小人知罪。小人也沒想到楚廉的動作居然那麽快。”


    連給他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將所有的罪證公布,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給你三天的時間,否則別怪朕手不留情。”嶽宗聖怒氣翻湧,臉色異常陰沉。


    魏高進大氣不敢喘,連忙應下,直到嶽宗聖離開,才敢抬頭。


    他走出皇宮時,後背已被汗水浸濕,對楚廉的恨意達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楚廉的這番動作也引起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注意。


    大皇子主動進宮找上了賢妃,“母妃,魏高進最近在查楚廉,我們要不要趁著這次機會動手?”


    賢妃若有所思,緩緩道:“你做的隱蔽些,莫要讓人發現了。”


    最近朝中動蕩,不少人盯上了楚廉,也許能趁著這次機會,將他一舉鏟除,興許還是在皇上麵前討個好。


    不過,這個事當然不能大皇子親自動手,免得引起楚廉的警覺,或是招來禍患。


    魏高進的人日日夜夜的盯著楚廉,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些村民真的是前朝餘孽?”魏高進眼中難掩震驚,他沒想到楚廉居然和前朝的人有聯係。


    手下跪在地上,遞了張紙條過去,“那些人確實是前朝餘孽,楚廉還特意放他們離開。”


    魏高進看清紙上的字眼時,當即發出一聲滿意的笑聲,“楚廉啊楚廉,你這次終於被我逮到把柄了吧。”


    雖然楚廉有可能與前朝有聯係,但並不致死,他要的是楚廉人頭落地。


    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嶽宗聖,反而是繼續派人盯著楚廉。


    “皇上,江南一帶已連綿數月下雨不止,房屋倒塌,糧食被淹,百姓流離失所,死屍遍野,儼然是成了水患。”


    殿內跪著五十左後的三品大員,嶽宗聖聞言,怒道:“為何不早報?”


    若是當地官員能夠早些發現,興許還有挽救的機會,但如今看來怕是不行了。


    “臣有罪!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救百姓與火之中啊。”老臣並未狡辯,反而憂心忡忡。


    自古以來,水患都是大害。每逢水災,百姓流離失所,對國之根本也造成極大的損傷。


    嶽宗聖剛要發怒,餘光瞥見楚廉的身影,一個計劃悄然在他腦海逐漸有了雛形。


    “愛卿說的極是,為今之計,百姓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楚督主,朕命你前去治水。若是沒有一個滿意的答複,朕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嶽宗聖正瞅著沒機會懲治楚廉呢,就有一個機會送到了他手上。


    楚廉哪裏不知他的想法,當即拱手,“微臣遵旨。”


    因要治水患,嶽宗聖特意開了國庫,拔了一些銀兩送到了督主府。


    但因嶽宗聖揮霍無度,國庫空虛,拔出來的錢也並不多。


    姚蘇雨看著院子中的箱子,嘖嘖了兩聲,“皇上可真夠扣的。要你去江南治水,卻隻給了你這點東西,這夠用嗎?”


    對於姚蘇雨的口直心快,楚廉已經習慣了,並未指出她的不對,“不夠用。”


    他也沒想到嶽宗聖居然不管江南百姓的死活,著實讓人失望。


    “你,你什麽時候走?”姚蘇雨問。


    經過時日消磨,姚蘇雨和楚廉之間的氣氛不再像之前那般尷尬,相處起來也極為自然。


    楚廉聞言,深沉的眸子看著她,姚蘇雨覺得有些熱,別開了臉。


    楚廉這才收了視線,“三日後。”


    嶽宗聖故意將這個爛攤子扔給他,為的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拿下他。


    楚廉當然不會任人宰割,決定立馬趕去江南。


    “這麽快!”姚蘇雨脫口而出。


    楚廉搖頭,“已經很慢了。”


    他應明日啟程的,但因送的東西太多,隻好又停留了幾日。


    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他有些不舍姚蘇雨。


    “此去,我快則一兩月迴來,慢則四五個月才能迴到京都。你一個人,千萬要小心些。”


    楚廉抬眸,漆黑的眸中夾雜著暖意與擔憂。


    姚蘇雨的性子,沒了他在京都照看,難保會出事。


    “這麽久?”姚蘇雨驚訝出聲。


    古代通訊困難,路途遙遠,江南之路甚遠。


    “嗯。你切莫擔憂,我定會派人守著你,確保你的安全,這點你可以放心。


    不過,你一人在督主府,切莫多言,難免被有心人聽到,徒遭牢獄之災。”楚廉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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