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你怎麽死的這麽慘啊。以後,你讓娘還怎麽活下去啊?”


    “兒啊,今天我定要為你討迴公道。”


    大清早,督主府門口來了一群哭天搶地的人,更將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放在了門口。


    尖銳的哭喊聲喧鬧無比,來往的行人紛紛駐足,小聲議論,說義診害死了人。


    姚蘇雨急急忙忙趕來,剛出門,剛才還在哭喊著的老婦人停了聲,衝到她身前,“就是你,你害死我的兒子!我要你償命!”


    倏忽,一道高大身影擋在姚蘇雨身前,“放肆!”


    追風和吳鉤瞬間將那人擋住,那老婦人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扯著嗓子喊,“我兒子昨夜吃了你家大夫開出來的藥,結果第二天就沒命了。我的兒子啊!”


    醫鬧?


    姚蘇雨皺眉,耳畔傳來楚廉略顯擔憂的語氣,“你沒事吧?”


    姚蘇雨搖頭,隨即推開了楚廉,“我家的藥不可能會吃死人的。”


    自古以來,人命最為重要。


    若是今天她義診卻藥死了人,怕是以後難以在皇族立足,且攤上了一場人命官司。


    “沒吃死人?我兒子怎麽死的!百姓都傳你醫術高超,我看未必。大家以後千萬別去仁濟堂了,小心吃死了人。”老婦人趴在地上,拚命地朝著四周圍大喊。


    “你說是本督主夫人害死了你的兒子,可有證據?”楚廉周身氣勢一變,語氣冷冽。


    老婦人也是有備而來,當即從懷中拿出一包藥,“這就是你們開的藥,我家中還有剩下的藥渣,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


    見那老婦人頭頭是道,楚廉眸光沉了幾分,他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


    姚蘇雨的醫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吩咐追風去那老婦人家查探一番。


    正當那老婦人哭泣時,姚蘇雨上前幾步,正準備開口時,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衣服。


    這不是姚朧月嗎?


    姚蘇雨靈光一閃,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姚蘇雨氣急了,這分明是要毀了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姚蘇雨可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你說,他是吃了我家的藥?”姚蘇雨聲音嘹亮,站在那老婦人身前。


    老婦人見她神色如常,不見任何慌亂之色,目光仿佛洞悉一切,她不由得一慌。


    難不成,她知道了?


    不可能!


    這事除了她和兒子之外,絕不會有人知道。


    她咬著牙,立場堅定,“當然。若是我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要知道,這個時代,人皆信神,發誓這種話,從來沒有人敢說謊。


    姚蘇雨勾唇一笑,“你說人是吃了我家的藥才死的,我們是不是得檢查一下?”


    老婦人挺了挺身體,語氣充滿了底氣,“當然!”


    正當姚蘇雨檢查那蓋著白布的人時,追風迴來了,將藥渣帶來了,“督主。”


    楚廉讓王郎中檢查了下,居然真的是從他們這開的,可奇怪的是,這些藥都是尋常藥材,並無毒性。


    楚廉臉色陰沉,瞥了人群中某些人一眼,冷笑一聲,他們倒是準備齊全。


    姚蘇雨一把掀開了白布,一個中年男子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


    身上沒有起伏,儼然是沒了唿吸。


    難不成真的死了?


    那老婦人還在一旁叫喊著,“就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兒子啊啊!我要告官,要你血債血償!”


    楚廉聞言,周身溫度冷了幾分,看著那老婦人如同死人一般。


    “嘖嘖嘖,我幸好沒來這看病,要不然可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媽呀,真的吃死了人啊。這藥,我可不敢吃了。那可是要死人的。”有人將剛拿的藥包扔的老遠,一臉的後怕。


    “還說楚夫人宅心仁厚,妙手迴春呢,結果是個庸醫,把人吃死了。”


    “以後,我可以不敢找她治病了。對了,仁濟堂我也不去了。誰知道還不不會吃死人。”


    姚蘇雨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而是蹲了下去,神色嚴謹。


    她將手搭在男子脈搏上,蹙著眉,隨即臉色大變,衝著橙花喊:“橙花,快將我銀針拿來!”


    橙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轉身就跑。


    那老婦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難不成被她發現了,眼睛溜溜一轉,大聲叫嚷著,“我兒死了,你還不讓他安生!你這婦人心腸怎麽這麽惡毒啊!”


    話說完,她就撲了過去,然而半路卻被人一把攔住。


    “你若是傷了她,本督主定要你償命!”楚廉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逼人的煞氣。


    老婦人著急,可看著楚廉不敢動作,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你若是再攔我,我可不敢保證,你兒子是否還能活過來!”姚蘇雨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


    老婦人一愣,神情倏忽變得焦躁起來,“你什麽意思?”


    “楚夫人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她的意思是說,那人沒死嗎?”人群中有人發問。


    周圍的人也納悶,那男子分明是死了,還喘氣都不帶喘氣的,臉上的血色都沒了,這不是死了嗎?


    可楚夫人這又是什麽意思?


    沒死?有人糊塗了。


    楚廉看向姚蘇雨,出聲詢問,“你的意思是說,他沒有死是嗎?”


    姚蘇雨點頭,不管他人作何想,直接挑明,“他被人下了毒藥!若再不救,自然是要死的!”


    “不可能!”老婦人大喊了一聲。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了她身上,老婦人麵色慌亂,結結巴巴道:“我,我兒子本來就死了!”


    姚蘇雨並未搭話,而是接過銀針,對著那男子的頭上紮了幾針,又在身上紮了幾針,護住心脈後,才鬆了口氣。


    姚蘇雨別有深意的看了躺在擔架上的男子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了老婦人,“他之前服了假死藥吧。”


    語氣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老婦人聞言,麵色更加慌亂,連眼睛都不敢直視姚蘇雨。


    “他吃了假死藥後,如同死了一般。但有人又給了他吃了毒藥,如今毒已入了肺腑!”姚蘇雨對楚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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