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自從那日在三皇子府和姚蘇雨相處了會後,發現外界傳言的督主夫人並沒有那麽恐怖。


    反而待人和可親,還和她有相同的愛好。


    她還是滿喜歡姚蘇雨的。


    隻是一想到她嫁了一個閹人,又有些可惜。


    明明姚蘇雨應該會有更好的人生,嫁給一個身體康健的男子,以後也會生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真是可惜了。


    姚蘇雨剛湊了過來,看清馬夫人眼底的同情和憐惜錯愕不已。


    她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還是揚起一張笑臉,“馬夫人,你來的好早啊。”


    “所幸在家中無事,來早些,還能說說話。”馬夫人的丈夫畢竟是個將軍,不像文人一般待在家中舞文弄墨。


    她拍了拍旁邊的凳子,姚蘇雨順勢坐了過去。


    有馬夫人這個消息通,姚蘇雨又聽了一耳朵八卦,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原來,楚夫人在這呢。”


    當她聽得正帶勁的時候,令人討厭的熟悉聲音響起,姚蘇雨攏了攏眉頭,抬眸望去。


    隻見三皇子妃臉上掛著一抹淺笑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雖然,麵帶笑容,但姚蘇雨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惡意。


    這人又想作什麽妖。


    眾人起身向她行禮,三皇子妃看似平和的揮了揮手,“免禮。”


    隨後她緩緩走到石亭之中,選了個主位坐下,犀利又直白的目光射向姚蘇雨。


    “楚夫人好興致啊。說來我還得感謝楚夫人救助家母呢。”


    周圍的人一聽有些疑惑,“不是說李夫人的病是林國師治好的嗎?”


    三皇子妃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廉的夫人也參與了?


    見人上鉤,三皇子妃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暗色,又像是想起什麽,恍然大悟道:


    “本王妃忘記告訴你們,先前楚夫人曾替家母診治過。雖然效果甚微,但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本王妃自然是要感謝她。”


    話雖是這麽說,但姚蘇雨又不是個蠢貨,聽不出她的話外之意。


    明著誇獎自己,按著貶低自己醫術。


    姚蘇雨撇了撇嘴,這人怎麽陰魂不散?


    姚蘇雨也不是一個讓人欺負的性子,順著三皇子妃的話就接了過去。


    “三皇子妃確實要感謝我。當時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心血。”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結。


    三皇子妃身份高貴,即便說要感謝,那其他人也會順意推辭。


    可姚蘇雨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反而穩坐在那,一副等著感謝的模樣。


    馬夫人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扯了扯姚蘇雨的衣角,“楚夫人,你還是收斂些吧。”


    得罪了三皇子妃,她以後還想在貴婦圈裏混嗎?


    姚蘇雨對馬夫人還是挺有好感的,怕她擔心,連忙遞了個眼神過去,讓她安心。


    姚蘇雨清了清嗓子,“難道三皇子妃不願為母道謝嗎?”三皇子妃最講究名聲,若是在外傳出不孝,定會有損顏麵。


    三皇子妃哪裏知道姚蘇雨巧舌如簧,嘴一張就給她扣了一個不孝的帽子。


    她真想吩咐下人,將她趕出府去。


    可麵對眾人的目光,三皇子妃咬了咬牙,強顏歡笑:“當然願意。”


    三皇子妃沒想到姚蘇雨居然有那麽大的膽子,公然讓自己道謝。


    正當她準備張嘴時,姚蘇雨又來了一迴殺馬槍,“哎呀,其實三皇子妃不用感謝我。李夫人的病,是林國師一人所治。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這聲謝也輪不到我。”


    饒是三皇子妃在波瀾不驚,素日和善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這不是鬧著玩呢嗎?


    “你……”三皇子妃氣急了。


    一個閹人之妻居然也敢當中羞辱自己,三皇子妃隻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偏偏那人還不知足,又問了一句,“三皇子妃,我也是無意之舉,你不會生氣了嗎?”


    看著三皇子妃那憋虎紅的臉龐,隱隱發顫的身軀,姚蘇雨心裏舒坦極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姚蘇雨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人捏。


    三皇子妃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緊接著隨意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這一次,铩羽而歸。


    等人走後,馬夫人趁著沒人注意,衝著姚蘇雨舉著大拇指,“楚夫人,我真是佩服你。”


    雖然她也不喜歡三皇子妃這副嘴臉,但當中不給麵子,她還是不敢的。


    姚蘇雨則是裝出後怕的模樣,拍了拍胸脯,佯裝天真道:“我夫君交代了,讓我切莫惹事。我沒讓三皇子妃道歉,這應該不算是惹事吧。”


    其餘人一時語噎。


    這還不叫惹事啊?


    旋即一想,以楚廉的聲勢,就連大皇子也要避讓三分,這種小事,自然有法子處理。


    許是有了剛才的那一出,敲打了某些人,以至於她接下來玩的很開心。


    等楚廉來接她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見她在馬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楚廉難得抽問了一句,“你很喜歡這種場合?”


    姚蘇雨想了一下,緩緩搖頭,“不喜歡。”


    今天隻是因為三皇子妃讓眾人意識到她並沒有看起來那般軟弱可欺。


    雖然今天過的舒坦,但是並不代表以後。


    姚蘇雨側過頭,問起三皇子現在的狀況,是否還如往日那般。


    楚廉收了臉色,沉聲道:“旁人我不知曉,但我知道三皇子的狀態似乎不如往日那般硬朗。”


    酒盞交籌間,他曾發現三皇子的手指隱隱發抖,不久後便停了酒水,期間曾去休息了一次。


    姚蘇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那怕是時限到了。”


    三皇子那毒藥是被壓製的,早晚都會被那股力量反撲。


    至於接下來會如何姚蘇雨不敢想。


    “我見三皇子腰間掛著一個香囊,想來是鎮定的。”楚廉順嘴又提了一句。


    尤其是想到三皇子主動提起姚蘇雨的那句話時,楚廉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和李夫人曾佩戴的一樣嗎?”姚蘇雨問。


    楚廉搖了搖頭,那是一種他從未聞見過的氣味。


    姚蘇雨臉色黯淡,“可惜了。”


    要是她在現場的話,估計能聞出來那香囊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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