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醫書好看嗎?”橙花湊上去,眼睛緊盯著姚蘇雨手中的醫書。


    夫人都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出門了,嘴裏還念念叨叨,要不是偶爾還和自己搭話,她真的懷疑夫人都快魔怔了。


    姚蘇雨頭也不抬的迴:“好看啊。”


    確實好看,但其中也有晦澀難懂的地方,她隻能一遍又一遍的跑進楚廉的書房。


    三天的時間,她也隻讀懂了幾頁,心情有些鬱悶。


    橙花見她皺著眉頭,“夫人,你光呆在家裏能學到什麽啊?還不如去外麵看看呢?”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打開了姚蘇雨的思路。


    與其閉門造車,還不如多創造機會呢。


    忽地,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橙花,我好久沒有考你們了。”


    橙花和曾婆子他們也跟著自己學了許久,沒有到出師的程度,但也懂了一些醫理。


    知識在腦海裏,無法運用,猶如紙上談兵,並沒有任何實際作用。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


    橙花“啊”了下,她似乎沒想通,剛剛還在說醫書的問題,怎麽又轉到她們的身上了。


    她有些懵。


    剛迴過神來,便看到姚蘇雨衝著她勾了勾手指,“你把他們喊來。”


    不過她也並沒有想太多,而是應了一聲後,轉頭就將那些人喊了過來。


    眾人也不知道夫人找她們什麽事,交頭接耳小聲的討論著。


    當姚蘇雨的身影出現在庭院中時,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隻剩下風吹樹葉的動靜。


    曾婆子作為姚蘇雨的心腹,膽子比起其他人要大些,試探性的問:“夫人,您有何吩咐?”


    看著烏泱泱的一群學徒,姚蘇雨感慨萬分。


    這都是她曾打下的江山啊。


    她繞著周圍走了一圈,清了清嗓子,“今天將大家召來,確實有事要說。”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立馬迴應,“夫人,隻要是您說的事,我們保證給你辦圓滿了。”


    “是啊,夫人,有事您吩咐。”


    姚蘇雨不像其他後宅夫人佛口蛇心,苛待下人,所以督主府的下人對她並不害怕。


    反而是喜歡占多數。


    姚蘇雨雙手展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學醫也有段時間了,我想考考大家。”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到眼底的疑惑。


    橙花壯著膽子問:“夫人,怎麽個考法?”


    難不成是像外麵那些大夫一樣,坐堂會診?


    她們內宅女子,可以嗎?


    也許是心有靈犀,姚蘇雨當即大聲宣布,“我決定義診!”


    此話一出,眾人不明所以,齊刷刷的看著前方的姚蘇雨。


    但姚蘇雨沒有給她們反應的機會,又扔下了另外一枚重磅炸彈。


    “以東廠督主的名義。”


    一來,她人微言輕,又是女子,難以被百姓接受,以東廠名義做事,可以遮掩。


    二來,誰嫌命活的太長,敢來找東廠的麻煩。


    三來,東廠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她在東廠裏過的有滋有味,太過理所當然。


    吃人家的手短,所以,她決定挽救一下東廠在百姓間的名聲。


    當楚廉迴到督主府時,身側的追風已將姚蘇雨的決定告訴了他。


    追風不由感歎道:“夫人對主子真是情深意切,心疼您在外被人所唾罵,才想出這法子。”


    當初,他並不喜歡姚蘇雨,隻覺得是他家主子的恥辱。


    現在,他隻想給自己一巴掌。


    夫人那麽好的人,是他狹隘了。


    陷入沉思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原本冷若冰霜的楚廉,眉眼間的冰冷化了不少。


    等他反應過來時,眼前已多了一個言笑晏晏的笑臉。


    姚蘇雨正在寫計劃書,聽到聲響抬頭,這才發現楚廉不知何時來了。


    “皇帝又叫你辦事了?”


    講真,姚蘇雨都替楚廉不值,明明隻是一個太監,可每天都被皇帝壓榨。


    起的比狗早,睡的比豬晚。


    楚廉掀起袍子,緩緩坐在她的對麵,垂頭看著正在皺著一張小臉的姚蘇雨,悶笑,“何事煩惱?”


    “我要辦義診。”姚蘇雨沒抬頭。


    她要以東廠的名義辦事,自然是要通知一下主人。


    楚廉微微頷首,應聲道:“遇到什麽困難,通知我。”


    她總是出其不意的給自己驚喜。


    姚蘇雨也不客氣,當即將手旁的一遝子紙全塞了過去,“那就謝謝你了。”


    又想起那上麵的草藥,姚蘇雨訕訕道:“可能要花你不少錢。”


    她現在可是分文沒有,所有的錢財隻能從楚廉的口袋掏。


    想到那本醫書,她又挺了挺胸脯,保證道:“你放心。等我以後有錢了,肯定會還你的。”


    楚廉大手一揮,搖頭,“不必,你為東廠做事,這錢我應該出的。”


    姚蘇雨感歎,果然是有錢人,幾千兩的花費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很快,東廠要為百姓義診的消息再次在大街小巷傳遍了。


    不少人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東廠誰不知道啊,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誰進去,不得掉一層皮啊。


    這種狠辣陰毒的地方,要做救死扶傷的事,他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原本因懼怕楚廉而不敢接近督主府的人,也前來打探消息,見督主府的門口擺起了攤子,也更加確信了那則消息。


    楚廉剛到督主府附近,便看到原本空寂的巷子,居然多了一些走動的百姓。


    雖然,他們見到自己的一刹那,立馬拔腿就跑了。


    楚廉覺得挺有意思的。


    姚蘇雨以東廠名義義診時,自然也傳到了宮中。


    德妃得知姚蘇雨那賤人居然敢打著東廠的名義,更加堅定她想取悅楚廉的猜想。


    她將房內的瓷器全都砸了一個遍,厲聲怒喊,“這個狐媚子,居然跟我來玩這套。”


    上次,她被楚廉警告了一番,全是因為那賤蹄子。


    她想向楚廉獻殷勤,她絕不會給姚蘇雨那個機會。


    這次,她定要姚蘇雨聲名狼藉。


    隨後,她喊來心腹,湊到她耳旁小聲說了幾句。


    聞言,心腹的眼睛微微瞪大,後忙不迭的點頭,“奴婢知曉了。”


    心腹走了,德妃舒坦了,提著小廚房早已備好的湯盅去討好嶽宗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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