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哈哈大笑,沒有一個人把紅梅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用這種話侮辱紅梅。


    姚蘇雨瞬間怒氣衝頭,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哀。


    在她看來,紅梅已經很努力的為自己發聲了,隻是他呐喊的力量有些薄弱。


    而且在古代,想毀掉一個女子,簡直太容易了。


    隻需要把不安分、浪蕩這些字眼往他身上扣,再隨隨便便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這個女子的後半生,就會過得極其艱難。


    而且在古代,並不存在說離開就能離開的可能。


    一個女子,她這一生可能隻有兩個地方能呆,沒出嫁之前呆在自己家,出嫁之後呆在夫家。


    如果跟夫家鬧掰,想迴娘家的話,還得看娘家人願不願意讓她迴去。


    畢竟很多當爹娘的都會覺得,自家閨女被休棄或者是和離後迴娘家,都是一份恥辱,這代表著他們教女無方,會被左鄰右舍嘲笑,在村子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除此之外,出嫁女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沒有戶籍文書,就不能在城裏安家立命,而且城裏的銀子也不是這麽好賺的。


    姚蘇雨越想越氣憤,立刻挺身而出,幫紅梅說話。


    她以冰冷的目光環視四周,那些被姚蘇雨目光掃射到的村民們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好笑嗎?覺得自己很聰明,懂得很多是嗎?”


    “今天我還就告訴你們,女人能不能生下孩子,生出來的孩子是健康還是天生體弱,不僅和母體有關係,還和男人有著不淺的關係!


    別以為胯下長了那二兩肉就一定能讓女人懷孕,有些男的天生腎水不足,所以那胯下的肉就算長三兩比別人多一兩,他也生不出孩兒!”


    姚蘇雨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在場的每一個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


    在這些村民的固有認知裏,隻要天黑之後男的和女的往床上一躺,過不了多久,女人的肚子就會大了。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是男人不行,而導致女人生不了孩兒的情況。


    有些人在麵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時,第一反應不是去相信,而是去質疑,去反駁。


    就比如周家的這些人,他們一點兒都不相信姚蘇雨的話,欺負姚蘇雨麵嫩年紀小,故意說她:


    “看著怪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怎麽說起話來這麽騷氣?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你到底是郎中還是那青樓廚管裏的騷女人?”


    “我活了大半輩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想在這種事情上糊弄我,那絕對不可能!”


    “我說你是不是紅梅這小浪蹄子請過來演戲,忽悠大家的?”


    ……


    姚蘇雨沒急著反駁他們,而是等這些村民質疑完之後,姚蘇雨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們給母豬配種的時候,怎麽知道要挑膘肥體壯的公豬?”


    “敢質疑我?你們當中的這些人有多少讀過醫書?會辨認多少種藥材?哪一位能開藥方?誰會用銀針?人身上有多少處穴位?你們都知道嗎?”


    “正兒八經的郎中說的話,你們不信,偏要去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懂,那你們怎麽還在這小小的村子裏呆著?


    為什麽還要三更起踏月歸,一年四季都靠種地吃飯?為什麽不去城裏賺錢?為什麽不去朝堂上當官?是因為不想嗎?”


    姚蘇雨毫不客氣的諷刺著他們。


    也不怪姚蘇雨把話說的這麽狠,實在是因為對付這些人要是不厲害一點,他們反而會覺得姚蘇雨軟弱可欺。


    其實這就是一個雙方互相博弈的過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


    所以姚蘇雨必須一上來就先聲奪人,把他們說服氣了,接下來,這些人才會更相信他。


    “剛才不是還有人質疑我是個假郎中嗎?那好,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那些村民來勁了,紛紛質問姚蘇雨:


    “你怎麽證明可別是給紅梅把脈吧?紅梅現在巴不得抱你的大腿,無論你說什麽,他肯定都說你說的對!”


    姚蘇雨冷哼一聲,憑她的醫術,根本不需要讓紅梅來給她當托。


    “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那就從你開始吧!”


    姚蘇雨指著剛才質疑他的那些人當中,聲音最大的一個大嬸。


    “最近是不是吃不下飯?吃兩口就覺得飽了,但沒過一會兒又餓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明明已經很困了,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身上還不停的冒虛汗?”


    望聞問切,可是姚蘇雨的基本功,隻稍微瞧幾眼,姚蘇雨就指出這個大嬸身上的毛病。


    那個大嬸十分震驚,“你怎麽知道的?是不是紅梅偷偷告訴你的?”


    有人依舊認為,姚蘇雨是被紅梅找過來演戲的。


    不過姚蘇雨沒有搭理這個大嬸,而是把目光轉向他旁邊的大叔:


    “你年輕的時候腿受過傷吧?現在是不是一到夜裏腿就開始腫,先是沒有知覺,然後又覺得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你肉裏麵爬一樣,恨不得拿把錘子把自己的骨頭給敲碎。”


    這個大叔比剛才那個大嬸聰明一點,一聽姚蘇雨把自己身上的症狀說的一絲不差,立刻就向姚蘇雨拱手:


    “小郎中可真是神了,我這身上的毛病該怎麽治,還請小郎中開開金口。”


    姚蘇雨既然搞這麽一出,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醫術,這人既然相信她,那姚蘇雨也不會故意跟對方過不去。


    於是姚蘇雨十分大方的給他開了藥方:


    “照著我這個方子抓藥,一天三次,喝三天停一天,這麽喝上三輪,保你藥到病除。”


    那大叔喜不自勝的接過藥方,雖然他大字不識一個,根本不知道這張紙上麵寫的是什麽,但他依然像捧著寶貝一樣,樂滋滋的迴家了。


    他得趕緊迴家拿銀子,然後去鎮上的藥房抓藥。


    在場的其他人看著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正視起姚蘇雨來,難不成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有一個大娘不信邪,站出來問姚蘇雨:“你看看我身上有沒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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