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在西側看門的,是一個稍微有點瘸腿的老大爺。


    姚蘇雨一開始,很奇怪像楚廉這樣這麽注重府邸防範的人,怎麽會找一個看起來不太有戰鬥力的老大爺來看門?


    但是是他詢問過後,得知這個老大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楚廉手下一個心腹的爹。


    因為這人的娘已經不在世了,若是獨留他爹一人在老家,老人家難免有些孤獨。於是這個心腹就求上楚廉,想找楚廉借一千兩銀子。


    楚廉便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心腹一五一十的告訴楚廉,楚廉後來想了想,既借了銀子,又給心腹的爹找了個活。


    姚蘇雨實在是沒想到,楚廉竟然還有這麽貼心善良的一麵。


    看來隻要被楚廉劃分到自己人範圍內的人,基本上都會被楚廉安置的很好。


    姚蘇雨親自去西邊的側門,像看門的李叔詢問那幾條狗的事情:


    “李叔,那幾條狗你養了多久了?”


    “那條母狗是我從村子裏帶過來的,你也知道我家婆娘走了,家裏就剩我自己一個人,就養了條狗,屋裏好歹能有點聲響,不那麽冷清。


    後來跟著我兒子來京城,我孤身一人,也沒個伴兒,就把這狗帶上了,也不知道這狗在外麵怎麽野的,沒過多久,這肚子就大了。


    生出一窩小狗崽,其他的都送人了,就留下兩隻看起來病歪歪的,怕送出去養不活,就把他倆留在母狗身邊了。”


    李叔的臉上,也流露出幾分難過的表情,這個狗也陪伴他一兩年了,多少處出了一點感情。


    之前李叔還以為這狗是自己跑了,還跟自個兒子嘀咕:


    “以前大家都說這貓養不熟,沒想到這狗也養不熟,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它。竟然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當兒子的能說什麽,隻能勸老父親把心放寬,迴頭他再給人要兩條,剛出生的小奶狗,這次好好養,就不信養不熟。


    但李叔怎麽都沒想到,這狗不是跑出府丟了,而是被人給殺了。


    “我就不明白了,這狗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看家護院也是一把好手,要是聽到門外有聲音,隔老遠都能汪汪叫。


    怎麽一來到京城,他就跟缺了腦子一樣,悄無聲息的就被人給抱走了。”


    李叔是真不知道這狗到底是怎麽丟的?


    反正丟狗的那天晚上,李叔是一點聲音都沒聽見,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發現身邊靜悄悄的,少了狗叫,四處找沒找到。


    才以為狗是自己跑了。


    他想著要是被別人抱走的,怎麽著也得叫一聲啊?


    姚蘇雨問完那天晚上丟狗的情況,略微沉思片刻:


    “你是說那天晚上格外安靜,你沒有聽到狗叫?”


    “絕對沒有!”


    “李叔,你養的這幾條狗,它們親人嗎?跟府裏這些丫鬟小廝的關係都怎麽樣?”


    姚蘇雨剛才從橙花那邊得知,向西側的小門平常出入的都是府裏的丫鬟小廝,比如才買東西出門跑腿辦事,下人一般都走西門。


    隻要從這邊走,肯定就會碰到李叔和他養的這幾條狗。


    “這些下人當中,誰和這幾條狗的關係最好?”


    姚蘇雨的這個問法讓李叔愣了片刻,誰和狗的關係最好?這讓她怎麽說呢……


    “為什麽是跟狗關係最好的人?而不是討厭狗的人?”


    李叔已經聽他兒子說了,那狗死的還挺慘,都被分屍了,這要不是對狗懷著深仇大恨,也不可能做的這麽殘忍。


    別管是生前分屍還是死後分屍,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李叔一想到自己竟然跟這樣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府裏,立刻就渾身發抖。


    先虐殺他的狗,萬一之後又來殺他,這個人怎麽辦?


    姚蘇雨跟李叔解釋:“狗也不傻,動物都是有靈性的,誰要是不喜歡天,它們能感覺出來。


    像那種平時不太喜歡狗的,要是想夜裏偷偷摸摸的把狗抱走,狗子肯定會叫的。”


    “萬一他們是先把狗迷暈,然後再把狗抱走了呢?”李叔不解的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這必須是得跟狗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做到。要是碰到狗不喜歡的人,這人一靠近狗就會大聲叫。”


    李叔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個情況,於是他開始努力迴想這些進進出出的下人裏麵,誰平常路過的時候,會逗一逗這兩條狗。


    誰給這狗拿東西吃拿的最勤?


    畢竟他養的這幾條狗,其實也挺認人的,不是誰給他拿東西,他們都會吃的。


    “廚房的許大廚,平常會拿幾根沒有肉的骨頭,給這兩個狗崽子啃啃磨磨牙,有時候給他們扔幾個肉包吃……”


    說到這兒,李叔忽然想起站在他旁邊的不是別人,是這個府的女主子。


    許大廚從廚房裏拿的東西,哪怕是根大蔥,那都是主子的東西,就這麽拿出來喂狗,好像不是什麽能放在明麵上說的事。


    這要是碰上心寬的主子,可能不會太在意這三瓜兩棗的東西。


    但要是碰上那種心眼狹窄,斤斤計較的主子,許大廚之後免不了要被罰。


    所以李叔趕緊補充一句:“但是次數也不多,就那麽一次兩次,估計是老許從自己嘴裏省下來的。”


    姚蘇雨安了安李叔的心:“不用解釋,我都明白,許大廚也沒做錯什麽。”


    水至清則無魚,府裏的這些下人在幹活的時候,哪有一點便宜都不占,一點懶都不偷的呢?


    再勤快的人上班的時候還想摸魚呢,更別說許大廚守著個廚房,給狗啃幾根骨頭,也算不上是中飽私囊。


    而且李叔說完之後,姚蘇雨就在心裏排除了許大廚的嫌疑。


    因為根據他們前期的推測,殺狗的應該是一個利器比較小,手裏沒有任何趁手工具的人。


    像許大廚這種掌管廚房要剔骨刀有剃骨刀,要菜刀有菜刀的人,根本不符合姚蘇雨他們的前期推測。


    “李叔,你再想想,還有誰跟這幾條狗熟?”


    李叔皺著眉頭,年紀大了,真是不中用了,想點事兒都要費老大的功夫。


    “有個小姑娘,經常來看,這兩個小狗崽,可能是覺得這種小奶狗軟乎乎的比較可愛,一看就是好一會兒,有時候還伸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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