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姚蘇雨瘋狂調動原主的記憶,但原主之前生活在姚府的時候,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可憐。


    有時候連最基本的吃飽穿暖都達不到,要多慘有多慘,她實在想不到原主能有什麽好東西,是連魏高進都能看得上的。


    “別打啞迷了,快說!”姚蘇雨自己猜不到,就催楚廉。


    “不出意外的話,你大伯父拿去送你的東西,可能是你娘當初的嫁妝。”


    姚蘇雨終於想起來了,原主的娘親可是苗疆的聖女,確實能留下不少好東西。


    “對呀,我娘的嫁妝!”


    姚蘇雨立刻意識到,當初原主被姚家大伯和大伯母嫁出來的時候,那可真是光著身子出門的,一點陪嫁都沒有。


    這不對呀!


    古往今來,哪戶人家嫁閨女不給點陪嫁?


    就算是窮的叮當響的莊戶人家,也得給閨女陪幾床棉被,哪有像姚蘇雨這樣,就穿著一身喜服出門。


    當時原主慌慌張張的,隻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被強行嫁給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現在被楚廉一提起,姚蘇雨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虧大發了!


    “不行,我得把我娘的嫁妝要迴來!”姚蘇雨氣憤的拍了拍桌子。


    那些東西究竟值多少錢倒是其次,關鍵是這些東西是原主母親留下來的,那是一個念想。


    姚蘇雨一想到姚家大伯父用原主母親的嫁妝到處送人去救邱氏,姚蘇雨心裏就無比膈應。


    姚蘇雨越想越難受,當即就想叫上追風逐月,跟她一塊兒去姚府,連夜將她娘親的嫁妝給搬迴來。


    但是被楚廉攔住了,“你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一點用都沒有!”


    “怎麽沒有用?我娘的東西我拿迴來不是天經地義嗎?”


    “先不說我們剛才說的那些全都是猜測,就算他們真的用你娘的嫁妝四處走人情送禮,你又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那是你娘的嫁妝呢?


    那可是從姚府庫房裏搬出來的東西,他們要是咬死了不認,你能拿他們怎麽辦?”


    跟姚蘇雨說話,楚廉就不像跟外人聊天那樣簡潔含蓄。


    而是直接把話說透了,省的姚蘇雨這根直腸子聽不明白。


    姚蘇雨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搭拉著腦袋。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白白占用我娘的嫁妝吧?”


    今天送一點,明天送一點,等姚朧月出嫁的時候,說不定還要把這些東西充做她的嫁妝,那最後可就一個不剩了。


    “首先。你得把你娘當初嫁進姚府時列的嫁妝單子找出來,三媒六聘,這些都是有文書的。


    隻要你找到了嫁妝單子,證明這些東西都是你娘親的陪嫁,就能名正言順的把東西拉迴來。


    要是姚府不願意給的話,你還能狀告公堂。”


    姚蘇雨想了想,楚廉出的這個主意是挺有用的。


    但現在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我娘有沒有留嫁妝單子。”


    實在是原主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姚蘇雨就是挖空了腦袋,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嫁妝單子放哪裏去了。


    主要是因為原主當初太小了,對很多東西都沒印象。


    從有記憶開始,原主就在她大伯母手底下討生活,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二房的嫡女還不如大房的丫鬟。


    楚廉也很無奈,“那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服侍過你的老人,看看有誰是跟著你娘從苗疆過來的。


    你長大之後用的那些人,估計都是姚家大房給你指派的奴才,但你小時候喂養你的奶娘,總該是你娘的人手。”


    如果不是自己人,怎麽能放心讓她幫忙喂養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


    姚蘇雨忽然發現,楚廉這個大男人,比她還清楚內宅裏的這些彎彎繞繞。


    “我的奶娘?”姚蘇雨再一次掏空腦袋使勁迴想。


    隨後,她十分失望的搖了搖頭:“不行,還是沒印象。”


    楚廉也無語了,“算了,你迴去歇息吧。”


    “那我娘的嫁妝怎麽辦?”


    “我幫你找。”楚廉認命的把這個活接了過來,“我這就派人去打聽當年的事情。”


    姚蘇雨的娘親可是苗疆聖女,當年可是名動京城,可不是那種小門小戶沒有名氣的女子。


    所以當初苗疆聖女下嫁姚將軍時,帶了多少嫁妝,身邊有幾個伺候的人,這些事情應該還會有人記得,畢竟也才過去十幾年。


    姚蘇雨這下放心了,“還是得靠你啊!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呀。”


    “行了行了,別在這拍馬屁了。”楚廉故作嫌棄的揮揮手,把姚蘇雨趕走了。


    第二天一早,姚蘇雨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收拾一番後。就去仁濟堂看看鄭屠戶兒子的恢複情況。


    姚蘇雨過去的時候,看見仁濟堂裏麵圍了一圈人,仔細一瞧,發現這一圈人大多都是熟麵孔,都是昨天見過的。


    “大家都來的挺早啊!”姚蘇雨笑著跟他們打招唿。


    這些人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昨天信誓旦旦說姚蘇雨師出無名,沒什麽真本事的人是他們,今天一大早急吼吼跑過來的人也是他們。


    那些年紀稍大一點的,都拉不下這個臉,但是年輕一點的學徒,反而快人快語,直接問姚蘇雨:


    “小姚大夫,我聽我師傅說你昨天一下就找到了血管的位置,你是怎麽找得這麽準的?


    而且你怎麽知道那裏是血管?血管這個詞,是你師傅獨創的嗎?”


    姚蘇雨忽然反應過來,中醫隻講經絡穴位脈象,血管這個詞應該是現代醫學裏麵的。


    所以姚蘇雨就稍加解釋一番,隨後說道:


    “你若是對此感興趣的話,等迴去以後我親自畫一副人體分布圖,給你看看人的體表下麵,都有什麽東西。”


    那個年輕學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這不太合適吧?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其他意思。”


    大家都看得出來,姚蘇雨昨天所展現的那些技術,很明顯自成一派,不是尋常中醫的手段。


    所以他們要是無緣無故的學姚蘇雨的東西,好像有點不太合適,總得有個由頭才行。


    古代對師承是非常看重的,姚蘇雨再一次意識到,公開授課這條路好像並不是這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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