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朧月兩眼一瞪,原先還算清秀的臉染上幾分潑婦氣。


    “這有什麽不好的?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做奴才的,當然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可是姚朧月要的那些東西,可不是府裏常備的,她隻能偷偷摸摸地去外麵買。


    隻是她一出門,就有人向姚昀之匯報:“大少爺,三小姐的貼身丫鬟又出去了。”


    姚昀之無奈扶額:“這都什麽時候了,不安安分分在家待著就算了,還天天出去鬧,一天天的就沒個老實勁。”


    “要不奴才讓門房把人攔下來?”


    “算了,讓她出去吧,你跟著看她去哪幹什麽。”


    這小廝趕緊追出去,跟在那小丫鬟身後。


    過了一會,小廝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


    “大少爺,大事不妙啊!三小姐的貼身丫鬟方才去了白事鋪子,定了副薄木棺材,讓店裏的夥計送到督主府去了。”


    “什麽?”姚昀之被這個消息駭得心神俱裂,“快!讓車夫備車,四妹妹她……”


    聽說四妹妹進了宮,這個點出事的,除了她還能是誰?


    前麵白事鋪子裏的夥計們抬著棺材、舉著白幡,一路吹吹打打地往督主府去,後麵姚昀之哭喪著一張臉在那追。


    這幅陣仗,引得周圍路人都駐足圍觀,紛紛疑惑:“這是怎麽了?”


    “督主府何人出事了,不會是楚廉那個天殺的狗東西吧?”


    這人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旁邊的人往路邊拉了一下,然後緊緊地捂住嘴。


    “你……”這人驚恐不安,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總不至於青天白日之下遭人打劫吧。


    “噓!小點聲,不要命了?你看那邊駕馬而來的人是誰。”


    這人往街那邊一看,那天殺的狗東西正一臉森冷地駕馬疾馳,馬蹄子揚起陣陣灰塵。


    “娘啊,差一點就被聽見了。”


    這人心有餘悸,也不怪旁邊那人一張大手,差點把他捂得喘不過氣了。


    而楚廉根本沒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他一路飛奔迴府,那副棺材就堵在府門前。


    “這是誰弄的?敢在我督主府前尋晦氣,拖出去打死!”


    楚廉長腿一跨,俊美的臉黑得猶如夜色深沉。


    “到底怎麽迴事,本督主不過出去了半日,府裏就亂得雞飛狗跳。夫人現在怎麽樣,府醫怎麽說?”


    “夫人她、她……”看門的小廝被督主大人渾身凜冽的氣息嚇到,仿佛看到了冷麵閻王。


    楚廉更不耐了,“換個不結巴的人過來迴話!”


    那小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督主大人饒命,小的……”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楚廉就已經走遠了,府裏的護衛正在向楚廉匯報。


    而追風則拍了拍看門小廝的肩膀,低聲安撫:


    “沒事了起來吧,督主大人沒有要責罰你的意思。”


    看門小廝戰戰兢兢地起身,而楚廉此時,已經大步走到姚蘇雨的院中。


    外麵又是棺材又是血跡的,楚廉還以為姚蘇雨進宮一趟,少說也丟了半條命。


    結果姚蘇雨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正咕嚕咕嚕地漱著口。


    “皇上沒對你怎麽樣吧?”楚廉著急的問道。


    姚蘇雨正有滿肚子的話要對他說,被楚廉這麽一問,立刻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啦啦的往外傾瀉。


    “我感覺皇上好像還挺好說話的……”


    緊接著,姚蘇雨就把她在殿上,如何與皇帝一問一答的經過講給楚廉聽。


    楚廉聽完以後,冷笑一聲:“你可真是蠢貨一個,把你賣了你還要給別人數錢。”


    “說事就說事,不帶罵人的!”姚蘇雨拒絕接受這個稱唿。


    “算了,難得糊塗。”楚廉轉念一想,又不想把這其中的關竅,講給姚蘇雨聽了。


    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控製。


    “總而言之,你隻需要記住一句話,皇帝這個人比誰都陰晴不定,他心思深沉,絕不像你以為的那麽麵善。”


    楚廉再三向姚蘇雨強調,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姚蘇雨最煩這種說話隻說半截的了,“吊人胃口有什麽意思,不跟你說了。”


    “你那個吐血的藥丸,拿給我看看。”楚廉出去之前,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這小玩意還是挺有用的,保不齊什麽時候在外人麵前演戲就用上了。


    姚蘇雨一眼看出楚廉的心思:“你是不是想要?”


    “有多的嗎?勻我幾顆。”


    “有倒是有,但是白給那是萬萬不行的。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個藥丸裏,可沒少用那些珍貴藥材。


    怎麽著也得一百兩銀子一顆,而且這還是咱們倆之間的友情價。”


    楚廉琢磨著友情價這三個字,懶懶的掀起眼皮看了姚蘇雨一眼,“你怎麽不再喊高一點?”


    “那行啊,一千兩銀子一顆,給金子還是給銀票?”姚蘇雨順勢說道。


    楚廉沒想到姚蘇雨這麽厚臉皮,也是真敢喊。


    但是為了這麽點銀子,跟姚蘇雨斤斤計較,那也太不爺們了。


    所以楚廉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拿十顆給我。”


    姚蘇雨震驚了,楚廉這麽有錢的嗎?


    “你居然隨身攜帶一萬兩的銀票?你也太闊了吧?”


    “這是我去城外皇莊查案,管事之人給的。”


    姚蘇雨一針見血的批評他:“什麽給不給的?你這就是行賄受賄。


    你去查案,他給銀票必然是為了封你的口,那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什麽錢都敢收,萬一造成冤假錯案怎麽辦?”


    姚蘇雨心中的正義之火熊熊燃燒,站在道德製高點,使勁批判楚廉。


    緊接著又好奇道:“查什麽案子啊?皇莊能出什麽事?”


    所謂皇莊,就是皇家農莊,裏麵種些花花草草什麽的,皇帝一般不往那邊去。


    除了每年三月時,帝後要去春耕親蠶,以顯示對農事的重視。


    所以皇莊完全是個養老的地方,每年也就初春的時候,被拎出來刷刷存在感,平日裏無風無浪。


    皇莊之事雖然涉及機密,但楚廉也沒瞞著姚蘇雨。


    “昨日,皇莊的管事上報,說莊子裏麵的桑樹和春蠶,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千歲的掌心花不好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如願憶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如願憶夢並收藏九千歲的掌心花不好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