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管家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般不留情麵的話,竟然是從姚蘇雨的口中說出的。


    這還是原先那個膽小的像鵪鶉一樣的四小姐嗎?


    府中的齒序是大房、二房的孩子並在一起排。邱氏生養了二子一女,而二房隻有原主一個孩子,所以她變成了四小姐。


    最小的永遠都是最受欺負的,更別提她父母雙亡,所以原主以前在府中,真真是誰都能踩上一腳。


    就連丫鬟小廝的日子。都比原主過的自在快活一些。


    “看什麽看?再敢瞪我,小心本夫人挖了你這雙眼睛!”


    “迴去告訴你家老爺,這件事不是我一個小女子能夠左右的,讓他自己想辦法。


    他能在這件事情上出幾份力,就看他對邱氏的情誼有幾分了。”


    臨了末了,姚蘇雨還不忘在她們夫妻二人之間挑撥離間一把。


    姚管家說不過突然變得能言善辯的姚蘇雨,隻能反複強調:“大夫人若是因此獲罪,你麵上也無光。”


    但姚蘇雨毫不在乎,十分無所謂:“但她可是姚家婦,就算丟人,也是先丟你家大老爺的人。


    繼而是她的兒子娶不到媳婦兒,她的閨女說不到好人家,與我這個出嫁的姑娘有何幹係?”


    “你真是……”強詞奪理!


    然而姚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姚蘇雨就端起茶杯,又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脆響。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橙花就連忙出聲,吩咐她身邊那兩個精壯的漢子:“追風逐月,替夫人送客。”


    追風和逐月就是府中一等一的好手,兩人立刻聞聲而動,猶如兩堵牆一般,站在搖滾家的麵前,黑著臉,渾身散發著寒氣,伸手指向門外。


    在來之前,姚管家還以為姚蘇雨仍舊是原先那個能被她拿捏在手掌心中的柔弱小姑娘,所以身邊連個人都沒帶。


    但現在看著追風和逐月這兩張冷臉,心裏不由得打起了嘀咕:這要是挨上一拳,他的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


    所以這人十分慫的走了,但是在走之前,姚管家還裝模作樣的放下話:


    “楚夫人如此冷心冷肺冷情,連自己親伯母的生死都不顧,親伯父的話也當做耳旁風,這般不孝不悌,就不怕被楚都督知道嗎?”


    姚蘇雨連頭都懶得抬,隻懶懶的動了兩下手指,讓追風和逐月趕緊把人弄走。


    楚廉要是知道她跟姚家的人鬧掰了,心裏隻有高興的份。畢竟姚蘇雨醫術了得,隻有她身後無牽無掛,沒有任何牽扯,楚廉才敢放心的用她。


    把姚管家罵走之後,姚蘇雨忽然覺得神經氣爽多了。


    她甚至關心起楚廉來:“你們家督主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


    追風和逐月不約而同的搖搖頭:“屬下不知。”


    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第一要義就是聽話,而且隻聽該聽的話。要是聽了什麽不該聽的,那就隻有一個下場,死的比誰都快。


    所以上司的行蹤,她們不可能過問。


    “行吧!我這兒用不著你們了,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姚蘇雨套話失敗,迅速把追風和逐月這兩個功夫高手打發走。


    要是讓這兩個人站在自己門邊當門神,她一會兒還怎麽收拾包袱逃走?


    既然楚廉一時半會兒可能還迴不來,姚蘇雨就繼續自己的逃亡大計,把那些東西收拾好之後,姚蘇雨忽然想到了最關鍵的一件事。


    “糟了,我沒有路引!”


    古代的路引就相當於現代的身份證,進出城門時都會被檢查,沒有路引就會寸步難行,被抓到以後便會被當做流民。


    流民大多數隻有一個下場的,就是被拉去開墾荒地或者服徭役。


    “唉……”一想到這裏,姚蘇雨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臨了末了,竟然被這個東西擋住腳步,看來今天是走不成了。


    於是姚蘇雨又把包裹裏的那些東西放迴原處,要不然被楚廉那個心細如塵的人發現了,肯定會對她有所防備。


    正當姚蘇雨依次把醫書放迴去時,楚廉忽然迴來了。


    看見姚蘇雨在那忙上忙下,楚廉忍不住發問:“你在幹什麽?掃灑擦拭這種活,交給下人去做就是了,夫人不必親自動手。”


    “啊?”姚蘇雨一時沒迴過神來,愣了一下。


    但既然被楚廉誤會了,姚蘇雨就順坡下:“你終於迴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你一刻不迴來,我便一刻心急如焚,坐立難安,連醫書都看不進去,隻能擦擦掃掃打發時間。”


    見姚蘇雨一臉認真的樣子,兩隻眼眸亮景婧的盯著他看,楚廉忍不住輕咳一聲:“放心吧,我能有什麽事?”


    “那這件事兒在皇上那裏,就這麽過去了嗎?”姚蘇雨欣喜的問道。


    楚廉忽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開口:“隻是我沒事,並不代表你也平安度過。”


    “你什麽意思?”姚蘇雨眼睛一瞪。


    她發現楚廉這個人,性格很是有些惡劣,竟然在這兒跟她咬文嚼字。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傳達一下皇上的聖意。”


    “你說!”姚蘇雨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聖上的意思是,這件事總歸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你說不相幹,便能不相幹的。


    是我為你百般求情,聖上才答應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讓你在三天內,查清那些百姓中毒之事的來龍去脈。


    如若不然,邱氏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此時,楚廉在與姚蘇雨說這件事時,自是一派雲淡風輕之相。


    但方才在禦書房內,卻是無比的險象環生,讓人心驚膽戰。


    隻是這些就沒有必要拿到姚蘇雨麵前來說了。


    姚蘇雨此刻正在納悶,“難道你們沒有跟皇上說清楚?那些百姓不是中毒,隻是食物相克嗎?”


    “可問題是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百姓同時吃這兩種食物?”楚廉一針見血的反問。


    如果這些百姓都是在某家酒樓用膳之後出的事,那還能說是酒樓的問題。


    可這些百姓並未去過酒樓,不年不節的,這又不是某種有著特殊意義的食物,眾人為何會不約而同地食用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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