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傻-逼。

    我以為我是意亂_情迷,被李彧撩得發軟,結果我他媽是真的中暑了啊。

    我隱約記得當時李彧摟著我,拱了我,頭低下來離我很近,我陶醉地閉著眼,內心旋轉、跳躍、不~停歇!

    然後我就再也沒睜開眼了——直到現在。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圍拉了淺藍色的簾子,我的床邊坐著李彧。他的神色很複雜,我沒法用餅狀圖描述其中的情緒,比如三分心疼五分幽怨什麽的……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怎麽在這裏…”

    李彧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

    一個校醫打扮的人走進來,摸了摸我的臉試溫度,

    “好了同學,醒了就沒事了,迴去喝點涼茶,別穿外套。”

    李彧對我說,“你中暑了你知道嗎?”

    我,“……………”

    難怪李彧臉這麽黑,換我要是和人在親熱的時候對麵暈倒了,我也有陰影。

    校醫還不忘哐哐補刀,“哎喲你不知道,剛他把你抱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才是生病的那個,看臉色就像得了絕症。”

    我橫了校醫一眼,還會不會說話了,我家李彧可健康了!

    ……等等,抱進來是什麽鬼?怎麽抱的?

    我想象了一下抱姿,最完美的是公主抱,但也可能是把我像個大麻袋一樣抱住屁股扛在肩上,這樣最省力。或者麵對麵抱著我,像女生抱著大型玩偶一樣,畢竟我們當時都有感覺了,這樣貼著抱還能給我們遮擋一下……

    或許是我臉上過於精彩紛呈,李彧隱隱猜到了什麽,開口阻止了我的思維擴散,

    “別猜了,公主抱。”

    ……好吧。

    我覺得我臉紅了,嚶嚶嚶。

    從醫務室出來,已經是兩點,我和李彧還沒吃飯,這個時間食堂都打烊了,李彧叫了輛車帶我去外麵下館子。

    之前和李彧相處,要麽有第三人在場,要麽就是在一個開放的環境。現在我們兩待在狹小的車後座,相顧無言,生出幾分尷尬。

    我是一個被動社交的人,也不會找話題,隻好掏出手機叭叭地劃短信。

    甄陽在一點的時候問了我一句怎麽還不迴來,後來可能李彧跟他說過了,他沒再追問。看到甄陽我就想起社團的事。

    我為自己找到話題而鬆了一口氣。

    “你去哪個社團,想好了嗎?”

    李彧本來側向窗外,這會兒轉頭看了我一眼,

    “你的、學長沒給你推薦嗎?”

    那個“你的”真是說得咬牙切齒。

    “不是我的、學長,是迎新的時候幫我搬行李的,校學生會的學長。”

    “千萬人之中隻幫你?”李彧嗤笑。

    “我的定向輪壞了。”

    這是我第二次說定向輪壞了,李彧終於信了,輕輕哼了一聲,“我應該還是去籃球社。”

    我假裝無意地偏過頭,“好巧。”

    半晌沒聽到李彧的聲音,我轉過去看他,卻見他看著窗外,耳朵對著我,嘴角似是挑著。

    臥槽,他笑什麽笑。

    搞得我覺得怪甜的。

    出租停在一家川菜館麵前,環境還蠻好,看來李彧還記得我喜歡吃辣。進門就有服務員引我們入座,因為錯過了飯點,就餐的人沒有幾個。

    “水煮魚、麻婆豆腐、蒜蓉白菜,再要個宮保雞丁。水煮魚微辣,飲料要涼茶。”

    我抬眼看他,“我不吃魚……”

    “是龍利魚,沒有刺。”

    好吧,我就是不會挑魚刺,不過他怎麽一副準備充分的樣子?

    仿佛猜到我的疑惑,李彧說,“出租車上查了一下。”

    我恭維地探去一個腦袋,“厲害。”

    客人少,上菜就快。餓了這麽久,我和李彧兩個人就把四個菜一掃而空,懷著不吃飯就得說話的想法,我全程就沒抬過頭,連杯子裏喝空的涼茶什麽時候被倒滿了都不知道。

    吃完,我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兒,像個十月懷胎的孕婦癱在座位上。

    李彧在對麵結賬,等他結完,我摸出手機,

    “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

    “怎麽不用,無緣無故你幹嘛請我?”

    李彧本來心情不錯,聽我這麽一說,立馬不高興地抿著嘴。

    我有一種下一秒他就要罵我的感覺,但他隻是看了我一眼,轉身朝飯館外麵走去。

    “誒,李彧!”

    李彧出了飯館,刹住腳步等我,“沒理由就不能請你了嗎?”

    “啊?”我張著嘴的樣子肯定像個癡呆兒,但我真的搞不懂他想講什麽。

    不說明白的話,我怕我會自作多情。

    “我給你花點錢怎麽了?”李彧盯著我,我的心又砰砰跳起來,臥槽,他這是什麽意思?我緊張地放慢了唿吸。

    如果…如果李彧接下來要跟我和好,或者…但凡他透露一點點對我有意思的暗示,我就和他重歸於好。

    李彧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爸爸請兒子吃個飯,不是天經地義嗎?”

    我,“…………………”

    好樣的,李彧。

    我這輩子都是不會和你複合的,傻-逼。

    我一路上都沒給李彧好臉色,他卻因為占了我的口頭便宜而沾沾自喜。

    直男都沒他這麽降智,他活該注孤生!

    報道過兩天就是軍訓,迴去的路上我們順便去逛了超市,李彧不知羞恥地買了兩包衛生-巾,收銀的小姐姐朝他曖昧地笑,

    “小帥哥,買給女朋友的?”

    李彧笑了笑,轉頭就塞我懷裏。

    草!我抓起來就扔迴去,“你幹嘛?”

    李彧好脾氣地給我塞迴來,“想到哪裏去了,軍訓的時候用來墊鞋子,小一點的墊在帽簷下麵吸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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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震驚地拎著衛生-巾的邊邊,“你讓我把這個貼臉上!?”

    “……不是,是貼額頭,不對,帽簷……”

    “那還不是貼臉上!”

    “又沒用過,這個很幹淨的。”

    我要崩潰了,我雖然是gay,但不代表我的內心住著小姐妹!我朝李彧咆哮,

    “我要是沒貼穩,走著走著從臉上掉下來,我不做人的嗎!你想想…一個男生,臉上掉下來一張衛生-巾!”

    李彧哈哈笑出聲,“那是真的挺好笑。”

    我,“……………”

    最後,我們各自妥協,李彧晚上給我把衛生巾縫在了帽簷裏。

    他縫的時候我捂著臉坐在床上,甄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喃喃自語,

    “縫衛生-巾……牛批啊兄弟。”

    李彧把剩下的扔給他,“需要就拿。”

    甄陽搖頭,“唉,算了,我不會縫,看來隻有你一個人能享受這份清爽了。”

    我朝床裏麵縮了縮,努力降低存在感。

    李彧頭也不抬,“我給許光曄縫的。”

    甄陽猛地扭頭看我——你們是什麽關係!

    我大叫了一聲,“李彧!”

    李彧還在非常慈愛地穿針引線,順便幫我解釋,“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說完打了個漂亮的線結,用牙把線咬斷,滿意地朝我展示成果,

    “來看看,寶貝兒——子。”

    那個“兒——”拖了好長,我差點以為他要叫我“寶貝兒”,我臉都紅了。

    結果,寶貝兒子。

    嗬嗬,我謝謝你,李彧。

    晚上睡覺時,甄陽在被窩裏給我發消息。

    【sunny】:你們兩之前是不是認識?

    【厭】:……為什麽這麽問?

    【sunny】:唉,算了,這個問題太私人了。換個問題,我覺得李彧不直。

    ……等等,這個問題不是更私人嗎?

    【厭】:我覺得他鐵直。

    鋼鐵直爸李彧。

    【sunny】:不一定。

    好吧,甄陽閱gay無數,瞞不過他。我覺得李彧其實是根搖擺的蘆葦,時彎時直的。還老是撓我心窩,撓得我直癢癢。

    【厭】:不知道,不感興趣,睡了。

    【sunny】:喔,晚安。

    -

    第二天要領軍訓服,我們幾個學院不一樣,起了床就要分開出門。我背了書包正要走,李彧就匆匆換了件短袖,他換衣服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的腰腹,真是又窄又緊實,我他媽真想摸一把。

    “等我下。”他抓了書包跟上來,“一起。”

    我已經能瞥見甄陽發亮的眼神了。

    “快點。”我轉頭朝門外走去,李彧還順了一盒牛奶給我。

    下樓的時候他在看手機,我沒忍住瞧了一眼,看見是我們學校的貼吧。

    “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哪裏有電動車賣,以後我們上課騎車方便一點。”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就好像我們約定了要天天一起上課一樣。他再這樣,我又要自作多情了。

    “我不會騎電瓶車。”我說。

    “我會啊。”

    我看著頭也不抬的李彧,真想抓著他的衣領咆哮——你會!你會和我有什麽關係!你搭我去上課嗎!

    下一秒就聽他說,“我以後可以先把你送過去,再去體院。”

    我,“…………喔。”

    好吧,草。

    他想當爸爸就當吧,他這樣真嘰兒讓我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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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非v,所以發文後會暫時鎖定交與審核~一般來說,如果沒有問題幾個小時就過審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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